求票（東邪西毒版）
佛典有云：
旗未動，風也未吹。是人的心自己在動
歐陽鋒（白）：因為今年五黃臨太歲，到處都是新書。有新書的地方一定有YY，有YY，那我就有生意。我是西域白駝山人氏，我叫歐陽峰，我的職業是一名黑客，兼職替人砸票。
歐陽鋒（白）：每個月初總有些新書上架，大家都忙著去砸票，所以我的生意總是不好。今年立春后，我一直沒有買賣，整個月，只有一個人來找我。
慕容燕：我想你替我盜一個號，他的ID叫黃藥師。
歐陽峰：他是當今數一數二的黑客，恐怕並不容易黑掉他。
慕容燕：只要可以黑掉他，我不惜任何代價。但我有一個條件，他的電腦一定要死在我手上，並且是最痛苦的死法。
歐陽峰：為什麼你跟他有這麼大的仇怨？
慕容燕：因為一個女人，他拋棄了我的妹妹。
他的名字叫慕容燕，自稱是慕容公子的後人。他和黃藥師在姑蘇城外的桃花林一見如故。那天是初四，立春。
那天黃曆上寫著：東風解凍。就是說一個新的開始。有一天晚上，黃藥師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
初六日，驚蟄。每年這個時候，總有一個人來找我喝酒，他的名字叫黃藥師。這個人很奇怪，每次總從東邊而來，這習慣已維持了好多年。
今年，他給我帶了一份手信。
黃藥師：不久前，我遇上一個人，這人送我一個號碼，她說那叫YY高級胃挨批，砸了之後，可令人忘掉以前做過的任何事。我很奇怪，為什麼會有一個這樣的帳號。她說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什麼都可以忘掉，以後的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你說這有多開心。這個號本來打算送給你的，看起來，我們得一起砸票。
對於太古怪的事情，我向來很難接受，所以這個胃挨批我一直沒有砸過。可能這東西真的有效，那天晚上，黃藥師開始忘記了很多事情。
歐陽峰：你還記得我們怎樣認識的嗎？
黃藥師：我想不起來了。
歐陽峰：那你還記得你是怎樣來這的嗎？
黃藥師：我也不記得了。
歐陽峰：為什麼你老看著那鳥籠。
黃藥師：因為很眼熟。
那天晚上他喝得大醉，第二天清早就走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拿那個胃挨批給我，但我看得出他有心事，可能跟一個女人有關係。
一個月之後，黃藥師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那是他好朋友的故鄉。在他朋友成親那年，黃藥師曾經在那兒住了一段時間。有一天他朋友離開了家，這次以後，黃藥師就再也沒有去過。
◆◆◆
黃藥師：能不能請你看《英雄無雙之創世天下》？
盲劍客：我今天只想看AV。
黃藥師：我們以前好象見過？
盲劍客：何止見過，你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現在已經不是。你來這兒幹什麼？
黃藥師：前不久，我遇到一個人，她送給我一個高級胃挨批，她說砸了之後，無論以前做過什麼也會全忘了。我砸了之後發覺真的很有效，不知你有沒有興趣試試？
盲劍客：你知道看正版跟看盜版的分別嗎？看正版，越看越暖；看盜版，會越看越寒。
黃藥師：我們還會再見嗎？
盲劍客：不會！
……
盲劍客（白）：
我曾經發過誓，如果再讓我碰到這個人，我一定會殺了他。但是我沒有這樣做，因為我看見他的時候，眼睛已經看不見東西了。
年輕的時候，我一直看DT，那時候我以為自己很牛叉。直到有一天，我的眼睛出了問題。算命的說這是宿命。
我知道我打不過黃藥師，因為他買的《彈指神通》是正版。而我的《XX神劍》，是路邊的盜版貨。
◆◆◆
姑蘇城外，小酒店。
店小二：到底你是男還是女的。
慕容燕：堂堂大燕國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你膽敢冒犯我，信不信我殺了你！
黃藥師：你喝醉了。
慕容燕拔劍，刺傷了黃藥師。
年輕時候的黃藥師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他很容易令別人喜歡他，也很容易傷害其他人。那天晚上，黃藥師差點死在一個人手上。
黃藥師：如果你有個妹妹，我一定幫她砸票。
慕容燕：好，我們一言為定。你千萬別反悔，要是你反悔的話，我一定殺了你。
之後他們定了個日子，約好在一個地方見面，結果黃藥師沒有赴約。
◆◆◆
南帝（大腕版）：
咱出生在帝王之家，咱有錢啊！
YY，首先就得搞死小日本兒
一定得選樓最多的地段
用國產轟炸機
扔就扔最精準的炸彈
一擊直接命中
彈頭至少也得四百公斤
什麼子母彈啊，原子彈啊，燃燒彈啊，
能用上的全給他用上
編隊裡面有強10，機翼上掛著巡航導彈
彈頭上捆一哈日族
染金毛，特猥瑣的那種
飛機一起飛，甭管有事兒沒事兒，都跟那嚷嚷
再請雪村站發射器上唱：「俺們那個都是砸票滴淫，咱們那個都是活雷鋒……」
再一口地道的唐山腔兒：「中國人那個不打中國人！不砸票的都不是好人！」
倍兒有面子！
東京灣再發百十來艘炮艇
火炮用200mm的
一發炮彈光炸藥就得40來斤
再派一導彈艦隊
二十四小時候候命
就是一個字兒——猛！
小驅逐都給裝上核彈頭
周圍的戰友不是炸醫院，就是炸學校
你要是炸一民房啊
你都不好意思出門！
你說這樣的猛攻，一天得死多少小日本？？
我覺得怎麼著也得兩百萬吧？
兩百萬？那是郊區！
四百萬起！
你別嫌多，還不手軟
你得理解中國人民的抗日情緒
願意殺兩百萬小日本的中國人
根本不在乎多殺兩百萬
什麼叫狂轟濫炸知道嗎？
狂轟濫炸就是不管炸什麼地方
都炸人最多的，不炸樓最貴的
所以，我們轟炸東京的口號兒就是：
不求最精最准，但求死的人多！！
這就是YY，想看YY，就得砸票。你要每個月只砸一張票，你都不好意思跟那些皇親貴戚打招呼，多丟人吶！
◆◆◆
慕容嫣：我哥哥是不是找過你？
歐陽峰：你哥哥是那一位？
慕容嫣：他的名字叫慕容燕。
歐陽峰：他好象來過。
慕容嫣：他是不是要你替他黑一個人。
歐陽峰：我忘了。
慕容嫣：要是你膽敢黑他，我一定會黑了你。
歐陽峰：你哥哥出手闊綽，不答應他豈不是損失重大？這年頭這麼樂意花錢黑人的人，不太多了。
慕容嫣：只要你不答應他，我可以付你雙倍價錢，補償你的損失。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得替我黑一個人，就是我哥哥慕容燕。
歐陽峰：你兄妹倆的感情真怪，你真的這麼憎恨你哥哥？
慕容嫣：對！因為他不許我和黃藥師在一起，他覺得我是屬於他的。所以，他一定要死！
……
慕容燕：我妹妹是不是來找過你？
歐陽峰：對。
慕容燕：別對她有非份之想，不然的話，我把你也黑掉。
歐陽峰：你挺關心你妹妹的。
慕容燕：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只不過想保護她。她來找你幹什麼？
歐陽峰：她叫我替她黑一個人，名字叫慕容燕。
慕容燕：一定是黃藥師教她這樣做。
歐陽峰：就算沒有黃藥師她也會這樣做，因為她要離開你。
慕容燕：我不會讓她離開我的，除非我死掉。
……
慕容嫣：你今天見過我哥哥？
歐陽峰：他告訴你了。
慕容嫣：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歐陽峰：因為我怕收不到錢。其實要黑你哥哥輕而易舉，因為他有弱點。你知不知道你哥哥的弱點？就是你。我告訴他要黑他的人是你，是想看一下他的反應。既然他反對你和黃藥師在一起，可能是他喜歡你，如果是真的話，喜歡你到什麼程度？
慕容嫣：他要我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歐陽峰：那他真是喜歡你。
慕容嫣：我知道他喜歡我，可惜我不喜歡他，我喜歡的人是黃藥師。
歐陽峰：那他豈不是很傷心？
慕容嫣：讓他傷心去吧！既然我不開心，為什麼不找一個人陪一陪我。我就是要他知道得不到一個人的滋味。
歐陽峰：那你倒算殘忍。你不擔心他會被黑？
慕容嫣：我就是想他被黑！哈……為什麼你會跟我說這些話！
歐陽峰：你哥哥問過我一個問題，我想了很久，終於讓我想到了：讓一個人被黑，最痛苦的方法就是先黑掉他最愛的人。但我不可以這樣做，如果我黑了你，我找誰要錢呢？對不對？
慕容嫣：有人要黑我！
歐陽峰：無緣無故為什麼有人要黑你？
慕容嫣：因為，他們說我是黃藥師最愛的女人。別讓他們黑我！
歐陽峰（白）：那天晚上，那個女人一直不肯走。我看見她這麼驚慌，就請她看了《英雄無雙之創世天下》，之後她就睡著了。
◆◆◆
慕容燕：你到底把我妹妹藏哪了？
歐陽峰：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我收留了她？
慕容燕：我知道她曾經來找過你，之後就沒有人再見過她了。
歐陽峰：有天晚上她來找我，她說她被追黑，求我收留她，之後她就走了。她不是回家了嗎？
慕容燕：我妹妹跟人無仇無怨，無緣無故怎麼會被人黑。
歐陽峰：好象說，是因為她是黃藥師最愛的女人。
慕容燕：笑話！如果他真的喜歡她，為什麼又要離開她。
歐陽峰：有些人是離開之後，才會發現離開了的人才是自己的最愛。也許黃藥師就是這種人。
慕容燕：他不是！
歐陽峰：為什麼你那樣肯定。
慕容燕：因為他已經愛上了另一個女人！
一個人受到挫折，或多或少總會找個借口掩飾自己。其實慕容燕、慕容嫣，只不過是同一個人的兩個身份，在這兩個身份後面，藏著一個受了傷的人。
歐陽峰：你喝醉了，慕容兄。
慕容嫣：慕容兄？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慕容兄，我是堂堂大燕國的公主，慕容家的小姐，我的名字叫慕容嫣，你到底是誰？
歐陽峰：你不認識我了嗎？
慕容嫣：你曾經說過要幫我砸票，我又怎會不認識呢？
歐陽峰：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慕容嫣：當日你作客姑蘇，我跟你在桃花樹下喝酒，你借醉撫摸我的臉，你說，如果我有個妹妹，你一定幫她砸票。你明知我是女兒之身，為什麼要這樣做。
歐陽峰：喝醉之後說的話怎可以認真呢？
慕容嫣：因為你的一句話，我一直等到現在。我曾經叫你帶我走，但是你沒這麼做，你說你不能同時愛上兩個人。你愛的那女人是慕容嫣，那為什麼現在你又愛上別的女人。你知道嗎，我曾經找過那個女人，因為有人說你最愛的是她，我本來想黑了她，但我始終沒這樣做，因為我不想證明她就是。我曾經問過自己，你最愛的女人是不是我，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你，你一定要騙我，就算你心裡多不情願，也不要告訴，你最愛的人不是我。
那晚過得特別長，因為我好象同時在跟兩個人在說話。後來，我再也分不清她是慕容燕，還是慕容嫣。
歐陽峰：慕容燕？慕容嫣？
慕容嫣：告訴我，你最愛的女人是誰。
歐陽峰：就是你。
曾經有人這樣問過我，但是我沒有回答，換轉了黃藥師的身份，我發覺這幾個字其實不是很難說出口。
那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又感覺到有人用我的號砸票
我知道她想砸的人不是我，她只不過當我是另外一個人，其實我有何嘗不是呢？她砸票的那隻手很暖，就跟我大嫂的手一樣。
那天起，沒有人再見過慕容燕或者慕容嫣。數年後，江湖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劍客，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只知道他喜歡對著自己的倒影砸票。
他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叫獨孤求敗。
◆◆◆
歐陽峰：你找我？
孝女：我想找人提我弟弟報仇。
歐陽峰：他出了什麼事？
孝女：我弟弟砸的票太多，被人揍了。
歐陽峰：官府不管了嗎？
孝女：因為他們是太尉府的刀客，官府也不敢追究。
歐陽峰：那你出得起多少錢？
孝女：我家裡很窮，也沒什麼多餘的錢，只剩下這籃雞蛋，和一隻小驢，這隻驢是我娘親生前留給我的嫁妝。
歐陽峰：如果你真想替你弟弟報仇，我勸你籌一筆錢，沒有人會為了一隻驢子去得罪太尉府的刀客。報仇是要付出代價的。如果你長得難看，我會勸你死了這條心。你千萬別誤會我對你有什麼企圖，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要賣，你會比那隻驢子更值錢。明白我的意思嗎？
孝女：我不會這樣做。如果你嫌錢少的話，我會一直在這裡等，我想一定會有人來幫我。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為弟弟報仇，還是沒別的事情可做。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的信**，在別人看來是浪費時間，她卻覺得很重要。在這裡看下去，她好象一個人。
往後的幾個晚上，我做的是同一個夢，我夢見一本曠古的太監書恢復更新了。我忽然間想起，原來我已經有很多年沒回去起點中文網了，因為我也看盜帖。
◆◆◆
歐陽峰：你的眼睛沒事吧。
盲劍客：從小我就看盜帖，大夫說我三十歲就會失明。
歐陽峰：你今年貴庚了？
盲劍客：剛好三十歲。
歐陽峰：那你還來幹什麼。
盲劍客：每個月的一號，作者們都會人品大爆發，我想在我失明前，再去看一次正版，可惜身邊的盤川都用光了。聽說你專門替別人解決麻煩，可以幫我嗎？
歐陽峰：數月前我有個朋友在這裡黑了一幫國際駭客。聽說駭客的兄弟最近會回來找他報仇，可惜我那個朋友已經走了。附近的人擔心會殃及池魚，願意出一筆錢找個高手黑了他們。
盲劍客：聽說這一帶有一個人的手很快，不知道他在不在。
歐陽峰：你找他幹什麼？
盲劍客：想看看是他的手快還是我的手快。
……
盲劍客：我根本不應該來。
駭客：現在後悔太晚了。
盲劍客：留下只手行嗎？
駭客：不行！要留，留下你的命。
盲劍客：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我不該來，因為你不是我的對手，我說留只手，你卻要把命送給我。
歐陽鋒（白）：他雖然是一個落泊的劍客，但他的生活很有規律，每天都會來這裡看一本書，砸兩張票，到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就會走。
為什麼人臨瞎之前想要看一次正版？這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
◆◆◆
歐陽峰：你為什麼老看著那個女人？
盲劍客：因為她令我想起另一個人。
歐陽峰：你妻子？
歐陽峰：既然這麼想她，又何必四處飄泊呢？
盲劍客：她愛上了我最好的朋友。
盲劍客：國際駭客什麼時候到？
歐陽峰：大概是這一兩天吧。
盲劍客：希望他們快點到，要是太遲回去的話，那些好書可能太監了。
歐陽鋒（白）：花什麼時候開是有季節的，作者們什麼太監，卻沒有人知道。
他每天都在城外等，我發現他越等越晚。雖然每晚他都點一盞油燈，但我知道，他晚上看不見東西。
◆◆◆
孝女：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孝女：你好想回鄉下去？
盲劍客：是。
孝女：你成親了嗎？
盲劍客：為什麼這麼問？
孝女：我看你一定很喜歡你妻子。
盲劍客：可以這麼說。
孝女：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留在她身邊？
盲劍客：可以再請我看本書嗎？
歐陽峰：你今晚這麼有雅興？
盲劍客：我怕明晚沒機會再看了。
歐陽峰：我想他們，破曉時分才會到，我幫你準備了燈籠。
盲劍客：有沒有燈籠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歐陽峰：你已經看不到東西了？
盲劍客：太陽猛烈的時候還能看見，希望明天天氣會好一點。如果日落後還不見我回來，麻煩你替我找一個人，他的名字叫黃藥師，告訴他我鄉下還有一個人在等他。另外，請你叫他幫忙轉告我老婆，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再看盜帖。
盲劍客走到孝女面前，強吻了她。
盲劍客（白）：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但我不能控制自己。我走的時候，那女人的眼淚在我臉上慢慢幹了，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為我流眼淚呢？
我以前聽人說過如果手快的話，點擊聲從滑鼠里跳出來的時候像風聲一樣，很好聽，想不到第一次聽到的是我自己被人點了。
◆◆◆
歐陽峰（白）：這人叫洪七，他的手很快，但他不喜歡穿鞋子。我知道他可以幫我賺很多錢，但我始終不喜歡這個人，因為我命書中有一句話：尤忌七數，是以命終。
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剛從鄉下出來。
歐陽峰：知不知道為什麼我請你吃飯？
洪七：不知道.
歐陽峰：因為我知道你肚子餓。其實我注意了你很久，我看見你蹲在破牆下半天了，動也沒動過，看來你不象生病。你這種年青人我見不少了，懂一點電腦技術就以為可以橫行天下，其實行走江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懂了技術，你們有很多東西不能做。你不想耕田吧？又不恥去打劫，更不象拋頭露面在街頭賣藝，你怎麼生活？技藝高強也要吃飯的。其實有一種職業很適合你，既可以幫你賺點銀兩，又可以行俠仗義，不知道你可有興趣。對了，儘管考慮一下，不過要快，你知道，肚子很快會餓的。
歐陽峰（白）：洪七來了沒多久，上次那群國際駭客又回來了。在我帶他去見那群村民之前，我替他買了一雙鞋，因為有穿鞋和沒穿鞋的黑客，價錢相差很遠。
歐陽峰：怎麼，你們覺得十兩銀子這價錢太高了嗎？那麼你們可以去找些便宜的，那邊有幾個，沒穿鞋子的，你給幾兩銀子他們已經很高興。可是一個連鞋子也沒有的黑客，你們對他有信心嗎？他們要是失手了，讓駭客曉得原來是你們主使的，你猜那幫國際駭客會怎樣對你們？我不敢說我這位朋友技術比他們都好，但是我現在和你們說的，是你們一家大小二十多口的生命安全，至少在這方面，你們該相信一個穿鞋的人吧。
歐陽峰（白）：為了不想重蹈覆轍，我帶洪七去了一個地方。
洪七：你帶我來看死屍幹什麼？
歐陽峰：因為這死屍會說話的。兩天之前，他打算在這裡伏擊那些駭客，以為可以黑光他們，誰知被黑的是他自己。奪他命的是這一招，很明顯跟其它傷痕不同，是由右至左，他全身只有一個傷疤，就是說其中有一個人只出了一招，第一招就取他性命了。所以你對付這群國際駭客，要留意一個人，一個左手拿滑鼠的人。
洪七：如果我死了，你不用帶人來看我，我不想做一條懂說話的死屍。
◆◆◆
十五日，晴，有風，地官降下，定人間善惡，有血光，忌遠行，宜誦經解災。
歐陽峰（白）：通常拿了錢看也不看的人，他們的錢很快就會花光，但洪七數得很仔細，這種人我知道不會留在我身邊太久。
十五，有雨。土黃用時，曲星，宜沐浴，忌遠行，沖龍煞北。
歐陽峰（白）：如果我是太尉府的刀客，我一定死不瞑目，原來這麼多條命加起來，只不過值一個雞蛋。
歐陽峰：為了一個雞蛋而失去了一隻手指，值得嗎？
洪七：不值得！但我覺得痛快，這才是我自己。
洪七：我本來應該沒事，但是我的手沒以前的快了。我以前快是因為我直接，認為是對的就去做，從來不去想什麼代價。我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變，直到那個女孩來求我，我才發現我自己完全變了，我竟然沒有答應她，因為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答應。那天，我很失望，我覺得我已經和你混在一起，變成了一個人，沒有了自己。我不想跟你一樣，因為我知道歐陽峰絕對不會為一隻雞蛋去冒險，這是我和你的分別。
……
孝女：你能不能救救洪七？
歐陽峰：聽說他病得很厲害。
孝女：你能不能請個大夫給他看看？
歐陽峰：請大夫要錢的。可惜我家沒有雞蛋，如果有我可以給你幾隻，你知道你最擅長用雞蛋請人做事的。
歐陽峰：我是不會救他的，因為他不聽我的話。他弄成這樣子，全因為你，不如你去救他。我知道你不到山窮水儘是不會來求我的，我就是等你來求我。你曾經說過，不肯為別人犧牲自己，我看你這次會不會說得出做得到。
洪七：你在想什麼？
孝女：沒什麼。
洪七：不要為我做任何事。如果這次我真的死了，我也會死得很高興。我幫你是為了那雞蛋，雞蛋我已經吃了，你沒欠我什麼，別做傻事。記住，還有人在等你。告訴你弟弟，他是一個好人，看正版的都是好人。
歐陽峰（白）：之後，我就沒有再見過那個女人。
……
洪七：以後我再也不能用滑鼠討活了。
歐陽峰：不一定要用滑鼠，赤手空拳也能黑人。況且你現在少了根手指也沒什麼，叫價會高很多，怎麼說這都算是有戰績嘛。怎麼，想回家鄉？要是為了這樣就想回家鄉的話，為什麼你要出來。
洪七：不知道這本新書講完這個故事，後面是什麼故事。
歐陽峰：又是另一個故事。
每一個人都會經歷這個階段，看見一本書，就想知道後面寫什麼。我很想告訴他，可能翻過去看完后，你會發覺沒有什麼特別，回頭看會覺得這邊更好。但我知道他不會相信，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試過是不會甘心。
歐陽峰：你打算上哪去？
洪七：去一個沒有盜帖的地方，希望可以闖出個名堂。如果你以後在江湖上聽說一個九根手指的砸票英雄，那一定是我。
歐陽峰：她呢？
洪七：帶她一起去吧。像你說的，事在人為而已，誰說過不準帶老婆闖蕩江湖，對不對！
我終於明白那個女人為什麼喜歡洪七，可能是因為他夠簡單。看著他們走的時候，我的心在妒忌，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機會，不知為什麼卻放棄了。
歐陽峰（白）：他走那天，風是向南面吹的，他拿著兩張票，故意逆風而行。
我記得那一天是十五，黃曆上寫著：室星當值，大利北方。
◆◆◆
洪七走了之後，天一直在下雨。每次下雨，我就會想起一個人，她曾經很喜歡我。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其他原因，每次我離開她，有遠行的時候，天都會下雨，她說是因為她不開心。後來她嫁給了我哥哥，她結婚那天，我就離開了白駝山。
大嫂：你就算明天再問我，我答案還是一樣，我不跟……
歐陽峰：有句話，過了今天晚上我再也不會說。你跟不跟我走？
大嫂：你也不會好過。不跟！你記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嫂子，以後可以拉我手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你哥哥，其他人沒資格！
後來有個人告訴我，她不嫁給我是因為我看盜帖。
◆◆◆
歐陽峰：為什麼你老是看著我的馬甲？
桃花：這件馬甲是我丈夫的，為什麼會在你這裡。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也許因為太久沒看過桃花，第二年的春天，我去了盲劍客的鄉下，我覺得很奇怪，那兒……根本沒有桃花。
桃花：這東西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我會用自己的馬甲砸票。
我在離開的時候才知道，這地方本來就沒有桃花，桃花只不過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聽到那個女人的哭聲，我突然間明白為什麼黃藥師每年都來探望我一次。
◆◆◆
我以為有一些人永遠都不會嫉妒，因為他太驕傲。在我出道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人，因為他喜歡在東邊出沒，所以很多年後，他有個綽號叫東邪。
但是他今年沒來。
沒多久，我收到一封白駝山來的E-mail，因為一場大病，我大嫂在兩年前的秋天去世了。我知道黃藥師不會再來，但是我還繼續等。我在門外坐了兩天兩夜，看著天空不斷的變化，我才發現，雖然我到這裡很久，卻從沒有看清楚這片沙漠。
以前看書，就想知道後面的內容是什麼，現在我也一樣。
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其實我一直在幫小魔砸票。
很多年之後，我有個綽號叫做西毒。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只要你嘗試過什麼叫妒忌。我不介意其他人怎樣看我，我只不過不想別人比我砸的票更多。
那天晚上我忽然之間很想砸票，結果我上了那黃藥師給的高級胃挨批。
然後，好象平常一樣，我繼續做我的買賣。
「老兄看來你年紀也四十齣頭了，這四十多年來，總有些事你不願再提，或有些人你不願再見，因為他們曾做過些對不起你的事。或者你也想過要把他們黑了，不過你不敢。其實黑一個人很簡單，一點也不麻煩。我有個朋友，他技術很好，不過最近生活有點困難，只要你隨便給他一點銀兩，他一定可以幫你黑了那個人，還可以幫你砸幾張票，你儘管考慮一下。不過要快，如果不是的話……」
離開白駝山之後，我去了這個沙漠，開始這種買賣。
沒有事的時候，我會望向白駝山，我清楚記得曾經有一個女人在那裡等我。其實「高級胃挨批」只不過是她跟我開的一個玩笑，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記的反而記得清楚。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的時候，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砸票……
不知道為什麼，翌年春天，我常常做著同一個夢，夢見我一直在看正版，我突然明白盲劍客臨死之前那句話。
沒多久，我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天黃曆上寫著：驛馬動，火迫金行，大利西方，歡迎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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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自《人不風流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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