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陸皇歸來

顧子陵想到這些，心情莫名的激動。

同時，有也一種忐忑。

一切究竟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其它？顧子陵通曉占卜之術，故此才會有此等想法。一開始，他並不相信命運，但占卜之術的神秘，讓他不得不有此感想。命運，究竟是誰創造了它，還是命運本就源自於天地。

或者說，它是一個宇宙成型時，必須擁有的一種法則。

是命運在改變我，還是我在改變命運？

顧子陵問心自問，始終想不出。

哪怕他擁有占卜之術，但能夠領悟的，僅僅是它的冰山一角。另者，如今的顧子陵已然知道，天碑秘術之中，唯有占卜之術，源自天碑碎片，與生俱來。它可不像其他秘術，為先賢所創，最終被原始天碑看中。

天碑命名原始，原始是位戰神，或許只有這個傳說中的大人物，知道占卜之術的真正來歷，知道天碑由何而來。

「夫君，你認為我是凝兒，還是劉瑩瑩。」

「兩個都是你，只是記憶不同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做凝兒吧，畢竟凝兒是你的妻子，而劉瑩瑩只是你的女朋友。」

宿凝兒似乎是為了緩解此刻的氣氛，方才說出如此話語，並且她還做出了可愛的模樣，恢復了原有的本性。只是她依舊用的是地球語言，故此秦皇與瑤池仙后都不明白其意，他們彼此一視，皆表示不解。

在瑤池仙后眼中，彷彿顧子陵夫婦，如同「瘋了」一般。

「子陵，你們怎麼了？」

「沒什麼，一時感觸，讓仙后擔心了。」

顧子陵恭敬而道，對於這些心甘情願幫助他的人，他自然畢恭畢敬。雖說不知道這些皇者幫助自己的理由，但他也不願意多想。畢竟這些人都沒有惡意，一心都是為了幫助自己。

危機已然解除，但顧子陵不敢有任何疏忽。既然那浦皇能夠察覺顧子陵身上的天碑碎片，他人也能做到。本以為那塊黑布可以隔絕一切契機，想不到也有百密一疏之時。只能說，只怪自己太過相信直覺。

黑布可以遮蔽契機不假，可不代表他人沒有破解此法之術。

有盾便有矛，矛盾相互存在，自古便是此道理。

顧子陵幽幽一嘆，他索性不再變幻容貌，如此全身倒是一身輕鬆。有著秦皇與瑤池仙后在身邊，同時有殷仙子相助，加之占卜、追命二術，顧子陵可不會擔心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到時候自然有應對的辦法。

三月時間，如此漫長。

顧子陵在等待，他必須知道剩下所有天碑碎片的下落。

九塊天碑碎片，想要集齊，無比困難。雖如此，可顧子陵仍然想要嘗試。隱約之間，他已然抓捕到了一種感知，原始天碑之中，必有驚世駭俗之秘。自從得到天碑秘術的那一刻，這種感知，更是強烈。只是，這條路尚且有多遠，顧子陵不知道。

顧子陵一行人，深處一座山澗內，此地風景美輪美奐，在這北域能有此景，當真是奇迹。

此景源自於一座陣法之中，位於沙漠峽谷之間。若非顧子陵對陣法感知異常敏感，否則還難以發現。在宿凝兒，一行人輕而易舉進入陣法之中。

此地有座建築物，很古樸，由黑竹搭建，頗為美觀。

眾人本以為其中會有修士居住，可他們進入此地之際，卻沒有任何修士氣息。相反此地布滿了灰塵，長滿雜草。至少數百年來，無人進入此地。故此，這陣法之內，不惜是一個休養生息之所。這些時日以來，顧子陵一路被追殺，難得有一分清閑。

時間在流失，三月時間終是過去。

而顧子陵內心很矛盾，畢竟有位即將離世。

顧子陵雖與他沒有太多感情，可一想到以為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為了一生的願望，傾盡了一切。然而這付出的背後，到頭來或許都是空。每一人都是如此，作為修士，不，作為一切有思想的物種，彷彿都是一種悲涼。

顧子陵徒增傷感，這種傷感彷彿是天碑碎片賦予的。

九塊天碑碎片的消息，當真會隨著陸皇的出現而現世嗎？

陸皇前輩真有此信心？數千萬年來，甚至更久遠的歲月之中，天碑碎片從未一同現世。九塊天碑碎片，散步各地，無人知曉它們的全部下落。陸皇當初信誓旦旦，是否會帶回消息。顧子陵不清楚。

「殷仙子，你認為陸皇前輩會有剩下所有天碑碎片的消息嗎？」

「他沒有這個能力，遠遠達不夠。據本宮所知，九塊天碑碎片之中，有一塊最為特殊，也是天碑碎片之中最關鍵的一部分。他人想要找到它，可能性極低。唯有真正意義上的天碑傳承者才能感應到。」

「子陵行嗎？」

「當你得到至少七塊天碑碎片時，或許可行！」

蕭殷斬釘切鐵而言，顧子陵自然當真。蕭殷的話語從來不會有假，若說自己身邊最為神秘的人物是誰，當屬蕭殷是也。這位神秘的仙子，顧子陵不知有多少次在對她加以猜測。如今，他已然掌握了一些線索，她很有可能來自於未來。

換做以前，顧子陵若有此想法，都會被他一一加以否定。

可如今，他對占卜之術的研究，以及很多事情的總結分析，蕭殷來自於未來的可能性極大。不過縱然如此，顧子陵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故此，他並未問及蕭殷，對於蕭殷的身份，顧子陵都將之一一藏在了心底。

此刻，顧子陵與蕭殷，背靠著背，坐在一塊巨石上，畫面極其溫馨。而在遠處，宿凝兒正盤坐修鍊，周身靈氣環繞，頗為神聖。這大半月以來，她依舊保持著原有的動作，絲毫未動。若宿凝兒此刻醒來，見到顧子陵與蕭殷這般神情，不知這醋罈子會是何等態度。

蕭殷很少如此與顧子陵一同而立，似乎她明白宿凝兒在顧子陵心中的地位。

宿凝兒來自地球，自從顧子陵知道此事時，對宿凝兒的愛更深沉。

至於瑤池仙后，則和秦皇一道，立於虛空之中，對坐而奕。兩人修為高深，顧子陵如今尚且不可及，他們之前所談論的大道，似乎在這一刻融入進了棋盤之中，黑子白子代表著兩種不同的能量，相互多殺交替。

修鍊的方式有很多種，對弈也是一種修鍊，只是顧子陵少以見到而已。

瑤池仙后體內的天碑碎片，如今變得異常安靜，應該是受到了顧子陵的影響。她也知道，有朝一日，自己身上的天碑碎片，早晚都是為顧子陵而準備的。

只要顧子陵需要，她便會義不容辭。

他人或許無法理解，畢竟天碑碎片可是世人夢寐以求之物。任何人得到它，無論是修為，還是壽命，都能達到無限的增加與延長，完全是質的提升。

如此聖物，卻能毅然拱手相讓，可見其內心如何強大。

當然，在外人看來，是有如此心理。可瑤池仙後作為天碑傳承者，卻又另一種想法。這種想法，是天碑大道賦予的。

也只有天碑傳承者，方才知道他們自身的使命是何。

至於顧子陵至今不清楚的原因，那是因為他修為尚且不足。

當然，那強行駕馭天碑碎片的韓皇，則是個例外。

「殷仙子，你來自於未來嗎？」顧子陵突然如此問道，倒是讓蕭殷為之一愣。

「你早晚都會知道的，現在之所以不知道，只是時候未到而已。另外……」

蕭殷突然停止了話語，似乎欲言又止。

「另外什麼？」

「本宮與你認識多少年了？」

「那年子陵十二，如今一算，子陵都快四十了……」

「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了……」

就在蕭殷感嘆之際，瑤池仙后卻突然道：

「他來了！」

「誰？」顧子陵高聲而問。

「陸皇前輩！」

「什麼！」

顧子陵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在他身上，有著一道印記，是陸皇所種，目的是為了很快地找到顧子陵。

蕭殷與顧子陵一道，一飛衝天，眨眼間，已出現在陣法之外。外界，依舊狂風席捲，黃沙漫天。顧子陵一行人，將陸皇帶入陣法內，本想好好款待，為其接風洗塵。可陸皇卻搖頭而言時間緊迫。故此，一行人等聚集在瀑布前，聆聽陸皇即將所述之事。

短短三月，陸皇的容顏更加蒼老，整個人的皮膚，都呈現土灰色。肉眼相望，都明白對方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任你一代天驕，權傾天下，生命結束之際，都是一抔黃土。見其面容，以及那蒼老無力的身軀，顧子陵一行人都顯得各位凝重。

陸皇似乎看透了眾人的心思，說道：

「諸位不必傷感，人終有一死，不是嗎？只不過有的人死前，畢生所願都已實現，而有的人死後，願望也未能實現。三個月前，本座曾言，要找到所有的天碑碎片。如今三個月過去，卻只有兩枚天碑碎片的消息。」

陸皇嘆息一聲，聲音明顯有些僵硬。

可以說，如今的他還活著，那完全是因為意志力在支撐。

「天碑碎片一分為九，從古至今，同一時代，似乎不可能同時展露。彷彿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如此作弄，讓我等無法集齊九塊天碑碎片，重鑄天碑，只能永遠被困這勾陳世界。三個月的時間，老夫動用身上僅剩不多大道靈力，終是探知一二。」

「子陵，你身上擁有四塊天碑碎片，婉言擁有一塊，東域韓皇一塊，共計六塊。剩下的三塊，都在北域。其中一塊，在空桑老人手中，那老傢伙的年紀可比本座還大，修為高深可怕，爾等想要奪取之，必須小心謹慎。另一塊，則在北域天邊地帶，似乎已是有主之物，既然此天邊碎片已有屬於他的主人，或許他應該會將天碑碎片拱手想讓。」

「本座時間不多，否則定會與爾等一同走上一遭。至於最後一塊天碑碎片，本座無能為力……」

陸皇說道此處，一聲感嘆。

「小傢伙，你太過弱小，真擔心你無法守護天碑碎片。老天選中了你，你一定要保護好它，萬不能讓天碑碎片被奸人掌控，否則我勾陳大難必將來臨。如今的勾陳，靈氣幾乎匱乏，數百年時間內，必會有大變，若無法重鑄天碑碎片，打破勾陳桎梏，那麼我勾陳危矣。」

「前輩……」顧子陵緩緩而道，受到了陸皇的影響，深有感觸。其他人也是如此，哪怕是蕭殷，也被此刻氣氛感染。

「本座壽命已不足三天，這三天時間內，本座會將這些年對天碑碎片的參悟，以及對天碑大道的理解，一一傳授於你，希望對你有所幫助。但願能讓你在修為上有所突破，能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

一旦顧子陵再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他必將眾矢之的。勾陳皇者眾多，可不是瑤池仙后等人能夠對抗的。

就在當日，陸皇開始相助顧子陵，欲讓其一舉突破至大成。顧子陵如今的修為，處於封台境八重。封台境之間的大道，本就高深，邁出任何一步都如此困難。但這對於顧子陵，卻不奇怪。這數年來，顧子陵的修為，完全是一日千里。

而今，又有人相助於他。

每當顧子陵內心在擔憂之餘，他腦海之中的蕭殷，都會提醒他，一切修為本就屬於他自己。

陸皇布置好陣法結界之後，開始動用大神通，準備將畢生所學教給顧子陵。

「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顧子陵渴望修為，自然來者不拒。他之所以有如此心理，是因為他想在數十年之內，重回地球。只有修為越高，才能想到離開此地的辦法。家裡年邁的父母還等著自己，我必須提升修為。

當即，天際雷聲響徹，整片陣法山地都在晃動。

隨之而來的，還有顧子陵撕心裂肺般的吼叫聲。

陸皇之所以如此強大，那是因為陸皇所擁有的大道同顧子陵相同，都是天碑大道，並非靈力大道。天碑大道，更加純凈，能量也甚為詭異，同修為之下，自然是此大道者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