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8
康王府門前已經是一片白色,人來人往的景象了。都說太太死了壓斷街,老爺死了無人抬,康王還在,康王妃的葬禮自然隆重恢弘,聲勢烜赫。
像賈瓊、梁鈺這樣的芝麻小官兒,來致哀也是王府長史接待,連王府長史都是最後他們捻香的時候過來說兩句話,以示沒有冷落他們,全程都是王府下人陪同的。
喪事規矩多,也磨人,賈瓊也沒有想著這個時候求見康王,說到底,他們還是算不得是「友」。
賈瓊剛致哀回了府上,白楊就來稟報,「主子,敬老爺公布了遺囑,把天麓山留給您了。」
「什麼?」一顆炸彈爆炸在身邊,把賈瓊嚇了一大跳。「怎麼說的,大伯怎麼突然就做了這事兒,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白楊道:「主子,您路上就聽說了康王爺喪子喪妻之事,回來水都沒喝一口就去致哀的,奴才也沒找到空閑稟報您。這事兒都過了近一個月了,您也別太著急。」
「好好給我說說,怎麼回事兒?」
「您送大小姐遠嫁快一月的時候,清風給我傳消息說,敬老爺回了一趟寧國府,召集了賈家幾位族老,說自己本是方外之人,不該過問俗世,只是之前竟有小人挑撥他們父子關係,攛掇著賈珍老爺謀划您的產業。所以他要把事情說清楚,當初山是您買來孝敬他的,您這些年在他身邊侍奉,多以山上山下的產業都贈給您了。還有,敬老爺,讓寧國府從今往後不要再往山上送東西了,出了什麼事,也不要來找他。」
「大伯這是要和寧國府劃清界限的意思啊,我朝以孝治天下,賈珍就沒反對嗎?他這和逼得父親離家有什麼分別,就不怕外人戳他的脊梁骨嗎?」賈瓊問。
「敬老爺除了天麓山的產業,把其他的私房都留給了珍老爺。」白楊說到這個也不屑的撇撇嘴,名聲壞了,是多少銀錢都買不來的啊!若真稀罕賈敬的私房,直接把人接過去侍奉,等賈敬升仙,俗世的一切還不都是賈珍的。
「賈家族老就沒有反對嗎?這種明顯不合規矩的事情。」
「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敬老爺是出了名的孤拐脾氣,誰能做他的主。更何況賈府旁支都依附寧榮二府而生。」白楊道。
賈瓊也才反應過來,幾輩子的賈家都讓他推上了鼎盛,如今還有些不習慣那個本該落魄衰敗的賈家。
賈瓊自認何德何能,賈敬如此待他。換了衣服,又趕往天麓山。
等走到了道觀門口,才想起來。如今塵埃落定,自己來又有什麼意義呢?隨即決定不提此事,就當自己是遠行歸來,探望伯父的算了。
賈瓊進來的時候,賈敬正在院子里打太極拳,這種慢悠悠的養生拳,是賈敬近年來的愛好,每日飯後都要打上一回。賈敬收拳,見賈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力似有淚光,知道他肯定知道了自己和賈家的事情,也不說破。笑著問他:
「瓊兒可回來了,此去旅途可有新鮮玩意兒,有給大伯帶些回來嗎?」
「有,有,收拾了一大箱子,只是瓊兒思念您,恨不得肋生雙翼,快馬而來,帶著禮物的下人還在後面呢。」賈瓊笑道。
「嗯,隨我進去喝茶。」賈家先走,裝作沒聽到賈瓊趕緊吩咐人把給他備的禮物帶來一般。賈敬知道,賈瓊肯定聽到消息就激動著趕過來了,哪兒還記得什麼禮物不禮物。
進門見他腳上穿的鞋子素白鑲邊,問道:「可是哪家有喪。」
「康王府王妃和世子都去了。」
「無量天尊,願二位貴人早等仙界。」賈敬低語,估摸著賈瓊的行程,到:「可用飯了沒有。」
「用了。」賈瓊答話的同時,他的肚子可在咕咕叫,提出抗議。
「傻孩子,和大伯還客氣什麼,又是去王府致哀,又快馬來我這兒,哪兒有時間用飯。去,先吃飯,有香煎菇片呢,你最愛吃這個了。」賈敬先打發賈瓊去吃飯,等他吃飯回來了,再和他說事情道:
「你今年也十五,吃十六的飯了,是時候把親事定下來了。你娘和我也商量過了,玉嫻已經出嫁,好在梁鈺在京城做官,一家人還能時常相見。玉妍的婚事早就定好了襄文侯府的庶長孫,鄭金城是個有本事的,也不必擔心他虧待了玉妍。如今正好輪到你了。」
「我還小呢,再過幾年吧。」賈瓊推遲到,他可是立志要娶天下最漂亮的女人,現在他還沒想好娶誰呢。
「孩子話,你不想想玉姝都十三了,正是相看人家的好時候,你這個兄長不先娶妻,她怎麼出嫁,你要耽誤她的花期不成?」賈敬對付賈瓊很有一套,直接點中了賈瓊的死穴。
「那我好好想想,這突然說起來,我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啊。」賈瓊還是先拖著。
「行,你先想想,你娘已經托好了官媒,只等你回話了。」賈敬直接把金氏搬出來道。
賈瓊落荒而逃。
回了府上,果然去拜見金氏的時候,金氏就開始嘮叨他應該成親生子了,我的個天,他才十六,不是二十六,用得著這麼著急嗎?嚇得賈瓊茶都沒喝兩口,就借故遁了。
二姐兒玉妍看著那在桌子上打轉兒的茶杯蓋子,笑著道:「娘,瞧你把瓊兒嚇得。」
「不嚇嚇他怎麼成,你敬大伯說了,瓊兒早年想著修道求仙,如今更是連官場都不入了,這可不是他這個年紀該做的事情,先找個人拴住他。瓊兒的性子,最重情不過,到時候嬌妻幼子,我就不信他能放得下。」金氏還是很有決斷的。
「娘,要說放不下,也是放不下您啊!父親去了,您一手把我們養大,瓊兒又豈會拋下您。」玉妍道。
「什麼我養大的,你們姐妹三個是瓊兒養大的,我這把老骨頭也是他養著呢。你可還記得,那年,他才七歲那年,你們爹狠心去了,我是急的得六神無主,還是他安排了喪禮,重新找了宅子。你就是那個時候立起來的,爽利得不行,都嚇我一跳呢。」金氏回憶道。
「娘還記著呢,女兒小時候,也不懂事。」玉妍笑道。
「懂事兒,懂事兒,你們姐弟妹都懂事,是為娘的沒用,沒有照顧好你們。」金氏說著又要抹淚,只要一想到她的兒女曾經吃苦,他卻一點兒忙都幫不上,金氏就心中酸楚。
「娘,快別哭了。您才是我們支柱呢,您去問問瓊兒,他是不是有了您撐腰才敢這麼放心大膽的拼自己的前程。他從小就有主意,您也別太擔心了。」玉妍溫聲勸道,給金氏身邊的嬤嬤使眼色。
嬤嬤也出言相勸,金氏最聽幾個有王府背景嬤嬤的話,這才漸漸止住了淚水。
嬤嬤也在心裡叫苦,自己的主子喲,親女兒勸您,您還要哭兩聲,我一勸您就收淚了,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嗎?嬤嬤來了賈家這麼多年,也知道這家裡做主的頭一個就是賈瓊,接著算下來是大小姐、二小姐,就是才十三歲的四小姐也比自己主子這個當家主母能決斷。幸虧一家子其利斷金,不然,日子還不知道過成什麼樣子呢。
賈瓊逃出內院,第一件事就是讓綠柳去查查現在榮國府的情況。要說紅樓夢中哪個女子算絕色,只有絳珠仙子林黛玉堪稱最佳了,也不知道如今紅樓夢主劇情進展道哪一步了,賈瓊對這個可是一點兒都沒關心。
趁著綠柳去打聽這些的功夫,賈瓊又去了康王府一趟,賈瓊總覺得他和康王好歹還算投契,這個時候,還是要去安慰他才是。
賈瓊再去的時候,王府長史直接把賈瓊帶到了康王的外書房。康王一身素服,臉色青白,消瘦得十分厲害。
賈瓊進書房的時候,康王正拿著一本《莊子》再看,康王見賈瓊進來,清冷道:「你學道家的,可知何時可逍遙?」
賈瓊低頭一看,康王看的正是《逍遙遊》呢。
「賈瓊修行未到家,還為找到逍遙之法。」
「你如今已經很逍遙了。」
「無欲則剛,若賈瓊是臣子,又豈敢如此與殿下說話。」
「無欲則剛啊~可本王不想無欲。」康王說了一句半白不明的話,又道:「我兒少年夭折,請來的道士都是些尋常人,可請你大伯為他超度一二。」康王和王妃的感情不能說有多深,不過相敬如賓罷了,但嫡長子的死的確讓他難以釋懷,他只有這麼一個嫡子啊!
「分內之事。」賈瓊淡淡道。
「賈瓊,你今日能來,本王十分高興,你既來了,可願多做一點兒。」康王放下書,正身端坐,嚴肅問道。
「賈瓊可有能效力的地方?」
「本王缺銀子。」
「王爺怎知我有銀子?」賈瓊問道。
「那日在八珍樓,我聽見掌柜的叫你東家,就去查了查,沒想到你名下有如此多的產業,這還是查出來的。」
「所以王爺是打算治我一個與民爭利之罪嗎?」賈瓊笑問。
「如果你打算投靠本王的哪位兄弟的話。」
「我誰都不幫呢?」
「那你與本王又還有什麼干係。」康王道。
賈瓊挑眉,看來康王的底線還是很高的,只要兩不相幫,他就不會亂下黑手。
「王爺大肚能容。」賈瓊奉承道。
「你是個聰明人,本王是信你,信你不會全無後手。」康王面無表情道,與平常那個溫潤爾雅的六皇子判若兩人。
「事關重大,讓賈瓊好好想想吧。」賈瓊決定先觀望觀望再說。
「你也不能白來一趟,探望喪家,不送奠禮的嗎?總得留點什麼吧。」康王道。
「聽聞殿下傷心妻兒之死,王府清客某某曾查出兩位貴人的死,另有因由。王爺揮淚斬了那清客,在府中發了一大頓脾氣,心中凄苦,求助於佛道。殿下這般不忍傷兄弟之情,有苦往自己肚子里咽,陛下應當感同身受。殿下到時不能為妻兒報仇之苦,不願上兄弟情誼之悲,矛盾痛苦,陛下自當為您做主。」賈瓊意有所指。
「父皇一代雄主,想要的兒子,也該是殺伐決斷之人。」
「那是十年前的陛下了,英雄遲暮,求的不過是兒孫繞膝,享天倫之樂罷了。」
康王皺眉不語,這與他平日所想、謀士所獻之策恰好相反。
「你確定?」康王問。
「賭一百萬兩銀子。」賈瓊豎起一根手指道。
「本王可沒有那麼多銀子能輸給你。」康王府上的銀錢不少,但那流通銀子很少。
「我輸了,給王爺一百萬兩,我贏了,分文不取。」
「那你不是吃虧了?」康王挑眉。
「所以,王爺讓我下賊船,就當時補償我了。」
康王沉默半響,復又低低笑出聲來,道,「如你所願。」
……………………
忙著給自己找了個後台,賈瓊心思又轉回到娶一絕色女子身上。綠柳帶回來的消息是,林黛玉在榮國府養了好幾年了。林如海在揚州任著巡鹽御史,並未有什麼不妥。
還打聽道,賈府旁支家學儒太爺的孫兒近日病重,好像快要不行了。
賈瓊根據時間線推斷,應該是「王熙鳳毒設相思局」的時候了,接著很快就該「林如海捐館揚州城」了,賈瓊本沒有那個閒情逸緻做個救世的聖母,但看在賈瑞為他的時間線推算做出了貢獻,也打發人送了幾根老山參給賈瑞。
既然絳珠仙子還在,那他的妻子人選也有著落了。但是關於林黛玉的樣貌版本太多,美是肯定的,就不知道這個美符不符合賈瓊的審美。因此,賈瓊還特意和賈寶玉約了一趟賞花遊園之旅。當然不可能是在天麓山或者他自己家,賈寶玉對有人邀約,又是族人也沒多大戒心。賈瓊借著去榮國府請寶玉的時候,特意拐去看了看林黛玉,林黛玉被人引著在花園散步,賈瓊在院牆后看了一眼。果然是個仙氣縹緲,水仙花般的人物,符合自己的審美,才有後續。
賈瓊在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操心的時候,康王也依照賈瓊的計策而行,果然,皇帝對康王多有憐惜,在朝上接連申斥了幾位皇子,康王的爵位也由郡王升至親王。但康王還是一副一心侍奉父親,不理外界俗事的樣子,只把交給自己辦的差事漂漂亮亮的辦好,其他均不過問。給了陛下一個有能力,又重情的印象。
賈瓊想為自己娶一絕色的,因此早早的稟過賈敬和金氏,只說去揚州有生意上的事情,這些年他們隱隱約約知道賈瓊在外面的生意鋪得很大,但具體情況也不清楚。賈瓊也不願他們擔心,並未細說。賈瓊也沒有告訴他們自己想娶林黛玉,免得金氏對林黛玉印象不好。
賈瓊坐船南下,很快就到了揚州城,他到揚州城在自己的鋪子里歇腳的時候,受他命令關注這林府的下人來報,林如海已經打發人往京城送信了。賈瓊知道,這是林如海病重的徵兆了,當即,賈瓊送上了拜帖。
林如海本不想見這個素無交集的賈瓊,但看他拜帖上自稱是賈家後人,寧國府賈敬一手撫養長大。賈敬這些年在文人圈子裡的名聲也響亮。林如海顧忌著拐著彎兒的親戚關係,還是拖著病軀,請他相見。
這日相見,賈瓊一身青衫,頭戴玉冠,腰懸美玉,手持摺扇,是揚州地界上最受歡迎的才子形象。賈瓊今年十六,已經是探花郎了,比林如海這個老探花更年輕有為,林如海見了也覺得十分高興。
雙方寒暄過後,賈瓊也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開口道:「小侄前來,本事有要是相商,只先時不知世伯疾患在身,唐突失禮,請世伯萬勿見怪。」
「不妨。見著你這樣生機勃勃的年輕人,老夫也覺得自己年輕不少,該些謝你才是。有事直說便是。」林如海的確非常喜愛這樣有本事又長得好的年輕人。
「小侄無禮了。」賈瓊再次作揖行禮,從懷中娶出一本簿冊,交給林如海,道:「世伯一看便知。」
這本小冊子上記載的是「接外孫賈母惜孤女」到「林如海捐館揚州城」之間的紅樓夢劇情,當然砍掉了不少細枝末節,砍掉了人物心裡描寫之類的,只平淡樸素的把事情記錄的下來,饒是如此,也夠訂成一本冊子了。
林如海越看,臉色越難看,看到最後「王熙鳳毒設相思局」的時候,更是把冊子往桌上一扔,怒視賈瓊道:「你什麼意思?」
「這冊子上寫的,是小侄查到的。當然,像小侄這樣的小人物都能查得到,京中該知曉的人都知曉了。是非真假,林世伯著人去查就是了,榮府下人見錢眼開,再容易不過。」賈瓊道。
「你有何目的,不會是好心來報信的吧。」林如海維持著風度道。
「好心是自然的,不然依照榮府的性子,小侄只看著林家二三百萬的家財落入榮府之手,再看令愛讓榮府磨搓死不就好了。」
「我記得你也是賈家的人。」
「我姓賈不錯,可和榮府五服之外,就是誅九族都誅不到我的名下來。」賈瓊也露出強勢一面道:「不瞞您,我那日去榮府找寶玉,被寶玉引著經過內院花園,見過令愛一面,十分喜歡,所以,這次我來是求親的。」
林如海簡直被他氣笑了,古往今來,哪兒有這樣求親的。
「我喜愛令愛的樣貌,因此,去查了令愛的出生處境,繼而憐惜她的處境,再進而珍愛她的才華。世上入令愛這般仙子品格,可不多見。我簿冊上所寫內容,就是我決意娶令愛為妻時查到的,您也可以派人去京城查探。小侄也通稟姓名,家世家私林世伯也可著人去查。小侄相信,您短期內找不到,像我這般妥帖的人了。」賈瓊不要臉自誇道。
林如海被他一頓搶白,簡直不知說什麼才好,直接端茶送客了。
賈瓊也不糾纏,只在走道他身邊時,小聲說了一句:「我能解千日醉的毒。」
賈瓊來之前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林如海早就中毒了,只是拖著時間罷了,他把林黛玉送去榮國府,也不過是為了保全她。千日醉,三年,如今已經過去兩年了,林如海只有一年的時間做準備了。
這於賈瓊這樣簡單粗暴的做法,會不會引起林如海的反感,就是託付給明知有問題的榮國府,都不把林黛玉嫁給他?賈瓊表示,他可以文明的來商量,也可以有不文明的做法。
他的目的難道是得到曠世之愛,譜寫一曲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嗎?不,他只是想娶一絕色女人而已,至於絕色是誰,重要嗎?
賈瓊在揚州城撒歡遊玩,看遍江南煙雨,這吳儂軟語,煞是動人,在揚州遊玩了一月,他終於又接到了林如海的請帖。
從揚州到京城,走水路慢,快馬加鞭,換馬不換人,七日就能到了。看來,林如海已經把事情調查清楚了。
再次進入揚州巡鹽御史的官衙,林如海的臉色更難看了。林如海也沒心情做那些客套給外人看了,連個開場寒暄都沒有,直接道:「去京城的人回來了。」
「所以?」賈瓊歪著頭,做不解狀。
「林家有二三百萬的家財,你既然知道,我也可有雙手奉送。」林如海盯著他的眼睛道。
「哈哈哈,哎呦,哎呦,你不會以為我是想要你家的銀子吧。」賈瓊捂著肚子笑出了聲,從懷裡取出一個玉佩,扔給林如海道:「江南最大的賭場、馬場、酒樓都是我的,這些生意遍布全國。」
「這是滙豐錢莊的標識。」林如海仔細看了看玉佩道,江南商業風氣濃厚,他又是干巡鹽御史的,對商場上的事情還是有所了解。
「它可不僅是滙豐的標識,以我的產業,以我能掙下這些產業的本事,林家那二三百萬兩的家財,我還沒放在眼裡。」賈瓊狂傲道。
「那你,為何?」
「我早就說清楚了,我就是喜歡令愛的模樣品性。你們這些當官的就是不會簡單明了,好好的事情非要繞十七八個彎兒。」賈瓊搖頭嘆息。
「她和寶玉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林如海淡淡道。
「嗯,我查到了,我不在乎。」賈瓊對此渾不在意,此時的林黛玉和賈寶玉最親近的時刻,不過是住在隔壁,看見過她穿睡衣的樣子。這時候的睡衣,也是幾層,比第一世的常服都保守規整。
看著林如海猶豫不絕的樣子,賈瓊道:「你也不必如此,你林家的家財可全部獻給陛下,只留歷代主母嫁妝作為林姑娘的嫁妝,單子一式三份,陛下一份,我一份,您再托好友存一份。我可以承諾,若林姑娘能產下第二個孩子,我可讓他姓林,繼承林家香火。」
林如海一聽,更猶豫了,這樣豐厚的條件,他要付出什麼才能得到,他可不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天上只能掉陷阱,一不留神,萬劫不復。
賈瓊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小藥瓶,遞給林如海,道:「千日醉到了現在只能控制,無法根除,不勞心勞力,還有三年的壽命。這是我的誠意。揚州城中,風雲已起,還望林大人,早做決斷。」
賈瓊把葯留給了林如海,就直接走了,他們之間已經是赤/裸/裸的利益交換關係,也就不披那層道貌岸然的麵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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