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應對之道(一)
李清現在對歷史有了新的認識。
比如秦檜肯定沒有害死岳飛,因為假如岳飛真如後世頌揚的那麼精忠報國,那他早應該活活氣死了,哪用秦檜多什麼事啊,分明是岳飛自個兒生錯了年代。
李清已經出離憤怒了,咱在江寧小日子過的好好的,非把咱叫到延州來對抗党項人,不給兵不說,還要「許勝不許敗」,現在打了勝仗了,居然還怪我多事?這不廢話么,你打了人家,人家當然要記仇報復,這難道是我李清的錯?
媽媽的,大宋朝原來歧視穿越者!
咱李清是實誠人,不明白劉太后當初派他來的目的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大,那個「許勝不許敗」只不過是套話而已,堂堂執當朝權柄的太后總不能對自己派的人說吃點小虧算了,李清哪明白這個啊,所以他委屈且氣憤。
要麼一開始就明說,保持和諧社會那也不是不可以,不就是燒了党項人幾十萬斤糧秣么,咱加倍賠給他不就完了,人家是歷史名人,假如李元昊給個簽名照啥的,咱李清願意低這個頭,沒準還能和李元昊鬧點交情,現在好了,把人家小**弄沒了,即便把天說出花來都沒用了,這仇結的是不共戴天!
去和諧!老子做海盜去!
當然這近似造反的話不能當著石元孫和徐指揮使說,人家這兩人是朝廷的人。不就是要轟天雷么,沒問題,轉頭就讓劉叔安排人動手做。李清還安慰徐指揮使,他準備給小天子寫封信,到時候讓徐指揮使親自送到京城。
石元孫也看出李清地表情有些不爽,他很理解,這朝廷對李三郎的確刻薄寡恩些,再怎麼有錯,拼出一身傷來打個勝仗,就算不能給李清加官進爵,好歹也表揚兩句啊。現在反被斥責,換誰都要不高興的。
所以石元孫閑話幾句后便告辭了,石元孫前腳一走,李清就借故徐指揮使這幾天不分黑夜地陪他,太辛苦了。加身還有傷的,還是早點休息的好。
徐指揮使知道出了變故,李清和劉叔肯定有體己話說的,很識趣的走了,李清忙讓劉叔把妙玄、杜先生、慕容一禎、孫五他們全叫來。
「諸位意下如何?李清絕無妄言的,大海之外確有沃土,而且大得很。何必在這為一小塊地方和党項人爭個死活?日後諸位就是想裂土封王、自立門戶也未曾不可啊!」李清說道。
沒辦法,李清把他來清風寨之前就打著溜之大吉的盤算說出來,可他越說的眉飛色舞,越發現大家的情緒不對頭,到最後只能加以利誘了。
杜先生當然知道內情,笑著打量房間里地人,而張叔和袁叔你看我、我看你的,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之前他們聽李清說坐大船出海。但不是這樣逃出去啊;孫五瞧著劉叔,李清一看他,他就把頭低下,妙玄似笑非笑的在看天,連安小哥瞪著李清都有些不相信的樣子,好多事情之前並沒和他交代清楚。而劉叔面沉似水。鐵青著臉一句話不說。
這親不親、線分,看來文化大革命中的很多理論還是有一定道理地。所以房中諸人只有慕容一禎遲疑了片刻便對李清說道:「公子若真打算去海外,一禎願同往,只是……
只是個屁!老子還就不想帶你去呢!李清覺得很失敗,自己人品不行啊,鬧了半天,把裂土封王都說了,還只有做過強盜的壞蛋才願意跟我走,媽的,居然連若風都不作聲,靠,老子不要你這小舅子了!
「公子怨憤在心想去海外,小老兒自無話說,只是小老兒老了,一把骨頭怕經不得顛簸,還是留在清風寨為是,公子寬心去罷,小老兒旦有一口氣在,異日必將清風寨完好無損的還與公子便是。」劉叔總算開口了。
「劉叔,不是這樣,劉叔,我,唉,我也不想啊!」李清當然知道劉叔話里的意思,只是急將來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辯白。
按說党項人入境大肆劫掠,作為朝廷就應該下旨給李德明,他還是大宋封的定難留後呢,叫他約束手下,如果屢教不聽的,大宋就要發兵懲戒,興許李德明就能收斂些,可現在朝廷覺得李清把事情做地過頭了,居然叫清風寨去平息,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啊!
清風寨才多少青壯?朝廷倒是給了清風寨二千人的編製,可李清就是把人募齊了又怎麼樣+激情小說/class12/1.html?沒聽石元孫說入境劫掠的党項人有數萬么,而且還散布在陝西四路,清風寨怎麼去平息?
都不用說歷史西夏立國之後和宋朝打了近百年的戰爭,咱現在和李元昊已經結大仇了,這糾紛絕對會提前爆發,太后說邊關一日不寧,咱就一日別想回京城,那就是說咱兒子做了爺爺的那一天,李清還得在邊關呢。
李清不覺得自己守在清風寨有多大的意義,別看才打退了党項人,反是李清最清楚党項人的實力,叫清風寨單獨和党項人叫陣?笑話了,現在朝廷就是給李清派來十萬大軍,李清還得勸戒千萬不能冒進呢。
河套平原就是騎兵的天然戰場,李清給宋兵每人配手雷都沒用,有效殺傷距離還比不弩呢,十萬大軍每日得消耗多少糧秣?怎麼保證糧道安全?歷史地李元昊就是屢屢給宋兵和契丹人下套,斷了無數次敵人的糧草最後取得勝利的。現在還沒有朝廷的支持,怎麼辦?小白臉得在邊關變老白臉啊!
面前的都是自己人,李清當然可以很強烈地表達自己想和若英她們團聚地意願。咱都快要做爸爸了,朝廷給了邊軍地編製,這玩意就是個雙刃劍。太后肯定要把若英和雲三娘扣在手裡,咱大宋就這個章程。
不去做海盜,恐怕今生都不能和若英、雲三娘她們團聚了,李清哭喪個臉鬱悶地很,大家不願意和他一塊走,這問題就難解決了,倒不是李清不能自己跑自己地,可自己違命這麼一跑,即便做海盜不打劫宋朝的船。那也等同造反無異,那樣一來劉叔他們和清風寨都要受掛累了。
「原以為公子叫了來,是商議如何對付党項人,卻不知公子另有打算,我等老朽本受公子恩重。原不該多嘴的,只是公子卻太消沉了些,雖賊兵勢大,然我等做得幾何便幾何,旦求無愧於心便是,興許朝廷日後見得公子精誠,或允公子回京或讓娘子來清風寨團聚。怎可輕言出海呢?」張叔說道。
在咱大宋朝只有罪人才會發配到海島去,張叔可不覺得海外有什麼好。
罷了罷了,既然大家都不怎麼願意走,李清也心灰意冷了,「既如此,前議做罷,容后再議就是。」李清懶洋洋的說道,仰躺在床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李清怎麼都還是傷重未愈,現在心情又不好。眾人也是識相的都悄悄離去,只剩李清一人在房裡自怨自艾的長吁短嘆。
党項人在清風寨前才受了打擊,短時間內根本不敢門找麻煩,否則就不應該到別的地方去劫掠,不怕地話應該是派更多的大軍前來圍攻清風寨才是,而現在怎麼對付党項人就議無可議。清風寨根本沒有實力到別的地方去剿匪。
再有李清現在有些心虛了。讓李元昊沒了小**的確大快人心,但這未必就是好事。李元昊那傢伙本來就鬼得很,現在只怕更添幾分陰柔,那使的招還會更毒些!萬一最後還是被他奪了党項人地繼承權怎麼辦?沒了小**自然貪花好色的毛病也沒了,歷史他是因為把兒媳婦佔為己有才被自己親生兒子刺殺,最後傷勢過重而死,現在別鬧著這傢伙還能活得更長命了,咱不是做壞事了么?
不過李元昊就是要與大宋為患,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了,那個地方的傷怕是沒那麼快養得好,這樣李清在清風寨就沒事可幹了,既然沒事可做,留在清風寨幹嘛呢?咱想若英、咱想雲三娘還有謝大娘了,咱想花天酒地了啊,何況京城現在要開競技會熱鬧的很,那可是咱的主意啊!
鬱悶了兩三天,這一日倒是徐指揮使見李清整日價悶悶不樂的,提議李清起來出去走走,活動一下對傷勢恢復也有好處,「李公子,現下清風寨比向日熱鬧許多,那些乞顏人在城外立了好些帳篷,聞道都是李公子舊識,何不出去散散心去?」
儘管走路被人扶著還是一瘸一拐,但一進乞顏人的營地,李清精神就為之一振,難怪他老覺得在清風寨待著沒意思,直想回京城去,除了幾個叫他牽腸掛肚地小嬌娘外,那就是清風寨沒有歌聲,缺少笑容。
要說是日子過的差,李清到清風寨的時候,清風寨已經靠行軍餅賺了不少錢,不缺吃穿,絕對不會比現在覺得自己已經很富了的乞顏人條件差,但看看人家乞顏人,大冷天用帳篷搭個營地,卻到處是歌聲,到處是笑臉。
「小四,你放輕鬆些,這些乞顏漢子是京中舊識,不會不利於我的,你也別老守著我,和人家喝喝酒聊聊天去,阿不爾赤郎,叫幾個你們族裡的姑娘教我這些弟兄跳舞罷。」李清露出久違的笑容。
現在劉叔他們可把李清看的緊,生怕寨里還有党項人的死士,養病地時候就是徐指揮使在房間里守著,小四帶著李家莊子弟在外圍個水泄不通,到了半夜裡還有杜先生這樣的高手大俠在屋檐蹲著呢。
到了乞顏人的營地里,小四還是保持著高度警惕性,他可不知道這些乞顏人和李清究竟有多熟,何況在他眼裡乞顏人和党項人都是蠻夷,看起來差不多,便與六、七個李家莊子弟把李清圍在當中,不讓乞顏人靠近,李清可不幹了,都是老朋,擺個這麼生分的架勢會傷別人心的,李清不信這些乞顏人會對他下手,據說草原的漢子特別重情誼,想必李元昊沒那麼容易收買。
李清被党項內應刺傷地消息,乞顏人早就知道了,所以小四把阿不爾赤郎攔在邊,阿不爾赤郎並沒很介意,隔著一段距離大聲向李清招呼,現在聽李清這麼一說,還真叫來幾個乞顏姑娘,人家姑娘也是豪爽地很,大大方方的前拽著小四他們地胳膊就要下場。
咱中原人就是這樣,賊心一樣不小卻還老綳著個面子,話說李清當初夜話西洋大白妞時,李家莊子弟個個聽的津津有味,現在一動真格了,卻比大姑娘還扭捏,人家來拽,又不好意思使勁掙脫,更不敢動手去扯,搞得小四這幾個人的臉全憋成了豬肝色。
沒出息!李清大搖其頭,恨鐵不成鋼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男女大大方方交往有什麼不好,難道非得黑燈瞎火才露虎狼本色么?就你們這樣,怎麼帶出去西洋大白妞呢!
既然是出來散心,李清也不客氣了,讓阿不爾赤郎在營地里尋個寬敞的地方,咱要看看乞顏人的歌舞!
他不過是想尋個樂子罷了,可人家卻隆重對待了,話說乞顏人現在的好日子和這位李公子是密不可分的,既然李公子傷還沒好全便來看望咱們,豈能不叫他盡興?
營地里沒有足夠寬敞的地方,那就乾脆移開幾座帳篷,反正游牧民族干這活麻利的,等李清察覺這陣勢鬧大了的時候,已經由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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