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赫連誠的身份
因為赫連光的沉默,場面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
不管是赫連誠,還是赫連光和族長,都在等待我的一個答覆。
看赫連誠的樣子,如果我再說出什麼悲苦的事情不肯放下,說不定他會再揍族長和赫連光一頓。
可我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既然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打人固然是出氣,但打的多了也沒有什麼意思,況且,這樣也會讓赫連誠為難的吧。
另外,我並不肯定赫連誠會在這裡呆多久,可我是要一直在這裡等著沈景雲的啊。那我註定還會在這個村子里呆下去,我不想事情鬧得太僵。
再說,僅僅看赫連光和族長的臉上,就知道他們被打的不輕,眼角嘴邊全是瘀痕,鼻子邊還有著血跡,赫連誠還真是下了狠手。
出於各種的考慮,我最終只是說道:「算了,事情到底也過去了,就不用再計較了。我也不想再計較了,計較著太累。」
聽了這話,赫連光和族長都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而赫連誠卻是說道:「既然曉霜不想跟你們計較了,那我也就尊重曉霜的想法,不再與你們追究。但是你們務必幫我去跟沈杏林帶句話,讓她最好不要再輕舉妄動,各種陰謀陽謀的針對曉霜。這一次她所犯下的債,我暫且記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說不得會親自取了她沈杏林的性命。」
赫連光和族長的臉色都很不好,赫連誠接著又說了一句:「還有沈六嬸嬸那個婦人,你們也告訴她,就說是我說的,做人不要那麼狠毒,就不怕遭報應嗎?」
沈六嬸嬸?我想起了之前小河媽媽對我說過的關於她的那一番話,還有在議事廳中,沈六嬸嬸低聲對我說的那一句不要為難孩子,我開口對赫連誠說道:「沈六嬸嬸也不是完全的狠毒,很多事情,她也是迫於無奈,也是個可憐人,就不要把她當做敵對的對象了。」
聽完我的話,赫連誠沒有開口詢問我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而後一個揮手,示意赫連光和族長可以離開了。
赫連光帶著明顯的不忿神色,冷哼了一聲,掉頭就走掉了。倒是那個族長,小心翼翼的不敢抬頭,趕緊的跟在赫連光的身後,也迅速的離去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這修者的圈子,果然是**裸的叢林法則,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肆意的欺壓在別人的頭上。
「想要吃早飯嗎?林曉霜。」就在我感慨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赫連誠的聲音,我回頭,是他笑的燦爛的容顏,哪裡還有剛才那種逼人的氣勢?
「還有早飯吃嗎?」在這荒郊野外,我從來沒有奢望一日可以吃到完整的三餐啊。
「怎麼會沒有?這旁邊有一大片竹林呢,我早晨去看了一下,冬筍正好。等著吧,一會兒會有一個鮮美的讓你難以忘記的粥讓你吃到的。」
赫連誠似乎很開心做飯這件事情,我笑笑,倒也樂得清閑,畢竟這傢伙昨天的烤魚,就已經征服了我的胃。
於是,我乾脆的開始簡單的梳洗起來,而赫連誠則跑去了他說的那片竹林里。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弄回來了兩顆冬筍。接著,又像昨天那樣手腳利落的開始在河邊洗洗刷刷起來。
幾分鐘以後,便剝出了兩顆白嫩的筍心,看上去就讓人有想咬一口的衝動。
已經洗漱完了的我也閑著沒事兒,坐在火堆旁靜靜的看著他放好冬筍,又挽起褲腳去河中捉魚。我也不懂這麼冷的天氣,他是怎麼捉到河裡的魚的,總之我是做不到的。
赫連誠的身手不會讓人失望,不一會兒,果然又被他捉到了兩條巴掌大的魚兒,他像孩子似的向我炫耀,我也對著他笑,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沈景雲。
也不知道沈景雲會不會有赫連誠這樣的本事?應該沒有吧,在家裡總是一副冷冰冰的石頭樣,要我給他做飯,只不過不挑食罷了,我做什麼,他便吃什麼。
我想的入神,卻不想赫連誠已經處理完了魚兒,到了我的身邊,像獻寶似的摸出一袋米:「你看,這是什麼?是一袋米哦,我說今天有的粥喝嘛。」
「哪裡來的米?」我好奇的問道。
「這袋米是我早上進村子問村民討要的,可以放心的吃,肯定沒有問題。」赫連誠一副得意的樣子說道。
我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他也太過於小心了。看見我笑,赫連誠有些羞澀的抓了抓頭,然後拿出了一個小鐵鍋,又是一連串的動作。
淘米,切筍,整理魚肉。
筍是用一把靈巧的小刀切成細細的筍絲,魚肉被片成了細細的,快要透明的薄片兒。等那粥熬到半熟的時候,才依次的把筍和魚肉放進去。
最後,赫連誠又從裝米的袋子里,掏出了一塊老薑,全部的弄成了姜沫兒,細心地灑在了鍋里,接著又掏出了一小把嫩蔥,弄成了蔥花兒,笑著對我說道:「等這粥好了,灑上一把蔥花,那可真是香死了。」
我微笑不語的看著他,這熟練利落的樣子,完全可以去當個大廚了。
我正看得有趣,赫連誠忽然抬頭問我:「為什麼要放過沈六嬸嬸?從我打聽的消息來看,她害你可不少啊。」
我沒想到赫連誠還記得這個事兒,於是開始解釋道:「我聽村子里的人說起過,沈六嬸嬸的身世。她的丈夫早死,她為了每個月多得一些月例,給自己的兒子補身子,才去伺候的沈杏林。你知道沈杏林的性格,村子里誰都不願意去伺候她,日子久了,沈六嬸嬸為了討好沈杏林,也就不得不變成了那個樣子。」
鐵鍋子里的粥「咕嘟咕嘟」的煮著,已經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連我的饞蟲也被勾起,忍不住停下來吸了一口粥的香氣兒,才繼續說道:「她的本性也不是如此。否則在議事堂中,她也不會真心的為小河的性命著急,而提醒了我一句。畢竟,一切都不是她主使的,只是為人爪牙。我又何必苦苦去逼迫一個原本就有些苦命的女人?」
我說完了原因,赫連誠有些獃獃的,他看著我,也不說話,目光里是一些我說不清的東西。我本能的想去逃避這種目光,但赫連誠忽然輕輕的拉住了我的手臂,對我說道:「曉霜,我覺得你是真正的善良。」
「我不善良啊。沒有每天堅持做好人好事,公交車上也不會見了老人就讓座…」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對著赫連誠調侃了起來。
卻不想,他嚴肅的打斷了我:「在修者的圈子裡,你不知道有多殘酷。剝開表面的光鮮,很多女修只在意利益和權勢,這樣的女修看的多了,我覺得像你這樣真正善良的女孩子很少很少。」
「那你是把我放在矮子堆裡面,才凸顯出我個子高啊。」我開玩笑般的說了一句。
「跟我走吧。」赫連誠根本不在意我之前的那些話,這麼跟我說了一句。
我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剛才嘴邊的一絲笑意也淡了下去。
如果說昨晚我還能勉強的帶過話題,面對此刻嚴肅無比的赫連誠,我是不能再逃避了,甚至我開始考慮,要不要給他說出我不能走的真正的原因。
或許是我忽然的沉默,赫連誠有些著急的詢問道:「曉霜,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啊?你倒是給個話啊。你是不是擔心出了村子會很危險,才不願意的?你放心吧,跟著我,我一定能護得住你的。」
明顯,赫連誠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但我又怎麼好說出真正的原因?即便說了,也只是會讓赫連誠更加的為難吧,我怎麼能讓他在村子里陪著我兩個月。可他若是走了…
見我仍然沉默,赫連誠有些急了,習慣性的抓了抓頭髮,想說什麼卻又猶豫的樣子。
看他這樣真心的為我擔心著急,我有些於心不忍,再瞞騙下去,倒是顯得我對赫連誠不夠朋友了。
罷了,要走要留也應該是赫連誠自己的決定,我怎麼能因為自己的自私,就一直如此的躊躇,讓他擔心呢?
想到這裡,我剛要開口,忽然看見赫連誠的神色鄭重起來。還沒等我開口,他便先說道:「曉霜,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猶豫什麼?只能自己去猜測。但我也不想猜測了,我告訴你一些陶心窩子的話吧,這裡面關係到一些我的事情,我...」
「赫連誠…」我阻止了一下,我真的不是想要打聽他的私事,也決心說出一切了。
赫連誠卻堅決的打斷了我,說道:「其實,我是赫連誠家真正的繼承人。」
「啊?」他到底還是說出來了,而我即使會有些猜測,在聽到他的肯定以後,還是低聲驚呼了一聲。
放在以前,我絕對不知道一個所謂古修家族主家的繼承人是有多麼矜貴。如今,卻是有了一個初步的概念,這就是我猜測過赫連誠的身份,卻始終不敢往他就是赫連光口中那個繼承人弟弟的方面想,關鍵是他那一副苦修的模樣,又哪裡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呢?
我看著赫連誠,一時間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秘密?愛上我的靈異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