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婆婆
顧瑜軒笑容溫潤，恍若隔世，讓陸錦陽有些迷茫，前世為什麼她到最後才看出來顧瑜軒的心思。
婉兒，單憑這親昵的稱呼就足以看出來顧瑜軒對陸婉兒是有私情的，而並非……他所說的是不得已。
剛剛進門時候顧瑜軒眼底那抹微乎其微的鄙夷，她從前看見顧瑜軒只會臉紅的低下頭從不這樣直視的打量著他，所以才會沒有發現吧。
陸錦陽不懂，既然顧瑜軒厭煩她到了如此地步，為何還要娶她，為何還要在她的面上做出一副情深的樣子。
而現如今，在看這溫潤如玉的面孔，陸錦陽不禁有些……噁心。
王嬤嬤見著陸錦陽這般失態的樣子，悄悄的拉了拉衣角的對襟。
陸錦陽回過神兒來，心中卻是已經有了主張，她曾經視他為生命不錯，可是經歷了數年的種種，若是陸錦陽還對顧瑜軒心存妄想，那可真的是無可救藥。
陸錦陽將周身的憤怒散去。
當日她雖然落水，可是她並不是沒有感覺，哪裡是不小心失足，分明是……有人在後面推了她。
陸錦陽知道王嬤嬤的意思，淡淡而笑似前世那般樣子的喚著著，「瑜軒哥哥。」
「我只是在想著一會兒該怎麼辦……」
比起夫君這個稱呼，陸錦陽兩相比較擇其輕，夫君，那是喚真心誠意待她的人，而顧瑜軒，他不配。
顧瑜軒笑了，顯然很受用陸錦陽的話，牽著她的手也微微用力，「不用怕，一會兒有我在你身邊呢，況且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一杯茶，好在你們之前在陸府的關係不錯，以後的日子也算可以作伴。」
陸錦陽下意識的皺眉，她有些不習慣顧瑜軒待她這般親近，想要將手抽走，但是還是極力的忍住了，乖順說道，「妾身知道了。」
出門的時候江嬤嬤正在享受著七尾送上來的糕點和茶水。
顧家拮据，唯一富饒的地方就是陸錦陽的院子，難得來一次，江嬤嬤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昨日是顧瑜軒和陸婉兒大喜的日子，江嬤嬤沒有想到顧瑜軒會起這麼早來接陸錦陽過去給老夫人請安，有些詫異，連忙起身，顧不得將口中的食物眼下，囫圇不清的喊了聲，「少爺好。」
陸錦陽道，「我見著嬤嬤等著錦陽也是等著，便想著上些吃食打發下時間，不想竟然入了嬤嬤的眼。」
卻是對著七尾吩咐著說道，「將這幾樣糕點給江嬤嬤包好了一併送去。」
這下江嬤嬤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連帶著對待陸錦陽的態度也好上三分，「多謝夫人賞賜，老奴不敢承受。」
嘴上說不敢承受，手可是拿著糕點沒有半分鬆手的架勢，陸錦陽沒有在理會，淡淡的看著七尾，「走吧。只要王嬤嬤陪我就好。」
有其主必有其仆，七尾的性子像極了前世焦躁的陸錦陽，還是要找個時間好好的跟七尾說清楚現在的狀況才好。
顧瑜軒臉上看不出什麼變化。心中卻已經在反思，陸錦陽是什麼時候開始開始懂這些人情世故，知道給來傳話的江嬤嬤打賞。
誰不知道陸府的二小姐眼高於頂，根本瞧不起那些下人，又怎麼會這般客氣。
只不過是一瞬間，顧瑜軒便立刻收了步子快速的走在陸錦陽的面前。
顧家所在的宅子還是陸錦陽嫁來之後用嫁妝修葺的，礙著顧瑜軒的面子，並未有多大的氣勢，但是比較之前所住的院子已經好太多。顧老太的院子更是顧府中最好的地位，面北朝南，門庭開闊。
顧老太雖然上了年紀，可是眼中精明不減，一身青褐色的雕花皮襖，遠遠的望見陸錦陽的身影，利索的在堂前做座好，阿蘿在身邊服侍著。
整個顧府，也便只有陸錦陽的院子中丫鬟是最多了，顧老太聲稱顧瑜軒正是在讀書的時候需要好的環境，吃穿用度揭示可顧瑜軒來，所以身邊除了江嬤嬤和阿蘿之外，只有一個小丫頭秋瑾在外院收拾著。
原本顧老太太就不是很喜歡陸錦陽，先不說陸錦陽的名聲如何，單說陸錦陽那渾身驕傲的勁兒就讓她很反感。
許家不僅可以幫著顧瑜軒解決眼下的窘境，還將陸婉兒那樣嬌滴滴的人來棲身做自己的兒媳，將來對軒兒無疑是一份助力，相反陸錦陽，除了有些嫁妝之外，根本不得陸家人的疼愛，外祖家更是指望不上，顧瑜軒娶了陸婉兒，顧老太總么算都是自己划算！
偏偏之前陸錦陽還攔著，好在她左右暗中暗示，這才成就好事。
這也是顧老太太討厭陸錦陽的原因之一，明明是自己的媳婦，卻凡事都要高自己一頭。後來，顧瑜軒封官顯貴之後，顧老太太生生的提高了自己的院子規模，添了二十幾個丫鬟隨身伺候著，不過老太太並沒有享受的命，只好過了幾年便過世了，倒是給顧瑜軒賬上添了一筆不清不楚的奢侈賬！
顧老太將眼中的精明收起，低垂著眸，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
江嬤嬤領著陸錦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見著顧老太的樣子，腳步忙不迭的加快的幾步，「老太太，這是怎麼了？」
顧瑜軒也連忙上前，「母親可是身體不舒服？」
顧老太眼瞼微抬，「胸口悶。」
「老奴早就勸您去看看大夫，不然您總是胸口悶會越來越嚴重的。」江嬤嬤拔腿欲走，「老奴先去給您請大夫。」
卻被顧老太不偏不巧的攔下，有氣無力的說著，「我這把老骨頭不礙事的，左右都是老毛病了，死不了，就是之前擔心軒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境地，只恨我老婆子沒有本事，不然一天都不會捨得讓我的軒兒在宗人府大牢那樣恐怖的地方呆著。」更是連連惋惜了數聲。
陸錦陽心中冷笑，顧老太太這是在埋怨自己答應許氏的要求晚了，害得顧瑜軒在牢中多呆了幾日。她只看到她兒子是在受苦，她又何嘗好過，為了顧瑜軒的事情沒有半刻的安歇，最後更是不得不答應將自己的丈夫與她人共享，反到落下了不是的罪名。
江嬤嬤望了陸錦陽一眼，附和著顧老太說道，「少爺自小都沒吃過這樣的苦，不過好在一切都雨過天晴了，少爺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咱們府上還多了一件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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