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8.第1018章 龍門

她的手一抬，轟地一聲，這頭頂的石頭直接拍碎，石頭一碎，裡面黑光一道突然飛向蒼穹，龍影大吃一驚，猛地飛身，一把抓住，這是一把黑色的鳳形釵，入手如活物，似乎就要破掌而出，龍影功力一加，才算拿住，她已經是花容失色了：「兵器！這是遠古神兵，怎麼可能在石頭裡？」

「說兵器也談不上，可能只是某位女高手隨身佩戴的尋常物事，多少沾上了些遠古神機。」葉天道：「至於進入石頭裡，就簡單了，那是幾十萬年前或者百萬年前的物事，這麼漫長的時間，足夠泥沙成石。」

龍影手一動，鳳釵消失，她的眼睛里光芒四射：「這麼說，這些河床里任何一塊石頭裡都可能有寶物。」

「是！」葉天手一起，一巴掌拍在他左手側的一塊石頭上：「比如這塊石頭，裡面的東西你肯定用得上！」

他的聲音一落，石頭如水洗，一件奇異的藍色披風出現在他的手中，葉天手一伸，披風遞到龍影手中。

龍影怔住：「你……你給我？」

「是，這是女式的！」

「隨手取寶，隨手贈送，葉天……葉天果然是大方，果然有風度！」龍影道：「可惜你大方用錯了！」

「********？」葉天道：「人不對嗎？」

「不！是地方不對！」龍影嫣然一笑：「這遍地都是寶，我為什麼要領你這個人情？我想要寶物還不會自己拿啊？」

哐！她一巴掌拍在最大的一塊石頭上，拍下去之後，她兩眼死死地盯著，空白！

「噫！失手了？」龍影手一起，一掌擊向前面的一堆亂石，亂石一碎，她一聲興奮地大叫，穿過亂石堆，抓住了從石頭裡飛出來的半截鐵叉。

再來！

轟轟！

收穫了幾塊血玉，這是遠古高手血肉所化的東西，價值連城啊，她開心得要命，再來……

旁邊有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你不是說這是美麗的山谷嗎？你再這樣折騰下去，美麗的山谷就變成一片廢墟了。」

「若干年後，廢墟還會重新變成美麗的山谷！」龍影在碎石之中穿梭來往：「所以我不是在毀滅美麗，我是在創造新的美麗。」

「搞破壞還搞出了哲理？好吧，你繼續破壞，當我不存在！」葉天目瞪口呆。

「當你不存在？好啊！」龍影身影一起，一巴掌突然拍向葉天的腦袋。

葉天手一抬，抓住！

「什麼意思？」

「你說了當你不存在的！」龍影掙扎，掙扎一會兒叫道：「我想試試你到底功力如何，這很稀奇嗎？」

「別鬧了，一邊玩去！」葉天手一揮，將她送得遠遠的：「我剛剛感應到一點氣機，被你哐的一巴掌給破壞掉了。」

龍影好興奮：「什麼氣機？很了不起的寶藏嗎？」

「相當高級！」葉天道：「嗯，好吧，反正這裡已經是廢墟了，不在乎更廢一些。」

他的手陡然向下，整個山谷山搖地動，龍影一跳八丈高，吃驚地看到河谷之中突然冒出來一座山，一座石山之上，一個人坐在山頂，是一個身著紅色戰甲的人。

此人一出，一股奇異的氣機覆蓋四方，龍影在空中居然呆不住，翻滾而落，而四方的塵沙，同一時間在空中完全靜止。

「葉天……」龍影大呼，她絕沒有想到，這河谷下面居然還有一個人。

葉天已到這人面前，手緩緩伸出，抓住此人的肩頭，一套戰甲從此人身上揭下，葉天看著戰甲之下的人，很吃驚，此人已身化白骨，但身上縱橫交錯的道紋卻是莫測高深，上面赫然有滅世之劫的痕迹。

滅世之劫，只存在於頂級妖孽，而且是已經度過十二重天天劫的人物，沒準是一代妖皇。

是！細看此人，雖為人身，卻是妖骨，他不是正宗的人類，他是變異的人類，只怕跟一般妖類也不盡相同。

再看他手上剝落的紅甲，葉天大吃一驚，這甲也發生了變化，剝落下來，根本不是什麼金屬製作的盔甲，而是一件毛皮，這是一件紅色的狐皮，上面紅毛如針，鋒利無比。

「葉天，這是天狐之皮！」龍影高聲大叫：「此人……此人莫非是第七代妖皇天狐妖皇？」

「第七代妖皇？」葉天微微一動：「很有可能，此人之骨雖似人形，卻是狐骨，以自身之皮煉化為甲，好詭異的神通。」

「你看看他的手腳，看看有沒有指甲，我……我怎麼根本動不了？這是什麼鬼玩意兒……」龍影叫道。

葉天細細探測，沒有！這骨架上沒有指甲，下方，對了，下方有指甲，但所有的指甲全都一分為二。

情況一說，龍影大驚失色：「天狐劍就是他的指甲煉製而成，怎麼可能會被人一劈為二？到底什麼利器能夠毀滅天狐劍？」

葉天手一伸，天狐遺骨重新入土，龍影又能動了，一躍而起，到了葉天身邊，剛想碰一碰這天狐毛皮，天狐毛皮突然消失了。

葉天的聲音傳來：「這上面還有天狐氣機，你還碰不得，需要先作一些處理。」

龍影橫他一眼：「行了行了，修行禁忌我還是知道的，你就不要找借口了，我也沒打算跟你搶。」

這的確是冤枉了。

葉天豈是那種人？

這天狐皮毛層次實在是太高，以葉天之功力，拿到手上都感覺到萬箭穿心，何況是她？

好了，也無需辨別，葉天手指前方：「咱們朝那個方向去，也許真的能找到劈斷天狐劍的絕世神兵。」

「這你就是做夢了！」龍影潑他涼水：「能斬斷第七代妖皇手中天狐劍的只能是一代大帝級人物，他們的兵器又豈會留下？你還真的指望能找到帝器？」

她的烏鴉嘴還是有效的，至少葉天他們走過千里地，還是沒有找到那件神兵。

也許真的是大帝所為，也許那真是一件帝器。

穿過前面一座山峰之巔，一股肅殺之氣傳來，這股肅殺之氣一出，滄桑而又古老，龍影一聲驚叫，臉色猛地改變。葉天手一伸，抓住她的肩頭，龍影全身的力氣才算重新回來，兩人目光一抬，全都打了個突。

前面千里之外，白骨成堆，生殺之氣，宛若實質。

「真正的遠古戰場！」龍影道：「葉天，咱們怕是無法靠近，退回去吧。」

「退回？」身後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也得看有無回頭路。」

龍影霍然回頭，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如紙，兩人身後站著八個人，赫然正是龍門八位同行，龍皇子，四個功力達到八重天的長老，另外還有三個功力達到七重天的長老，八人圍成一個半圓，堵截了他們所有的退路。

葉天慢慢回頭，他的眼睛與龍皇子的眼睛對接，龍皇子眼睛里閃過殘忍之光。

「葉天，跑得很快啊，但現在你還能跑嗎？」

「看來有些事情終歸還是需要面對的！」葉天道：「敢問龍皇子，真的想要葉某之命否？」

「顯然是！」

「為何？」

「閣下這可是明知故問了。」龍皇子似乎並不願意提及當年之賭，那是他的污點，在新的地方，更不願意提及。

他不願意提，葉天願意，他道：「皇子欲殺我，原因看來有二，其一，當年葉某闖入龍門，硬逼皇子殿下讓出化龍池，皇子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導致殺機今日猶在！皇子殿下，不覺得自己有些小肚雞腸、少了些氣度否？」

龍皇子臉色鐵青，他不願意提及的事情對方偏偏一句話捅了個底朝天，幸好今日他終歸是必死：「你說的是第一個原因，還有第二個！」

「第二個原因，或許更加犯忌！」葉天道：「龍門原本該是中立，但現在已經變了，欲圖大事，封鎖老川，葉某自己不長眼闖了進來，如若不殺之，龍門之陰謀必將明察於天下！」

這話一出，所有人臉色突然都變了。

特別是那個八重天長老！

還有龍影！

這是他自己想到的，他已經承諾過不公開，但今日，面對龍門高手，他偏偏公開了。

這一公開，後果就太嚴重了。

七長老踏前一步，冰冷的目光牢牢鎖定葉天：「閣下此言，可是龍影告訴閣下的？」

龍影全身大震。

葉天道：「當然不是，我向她探測過，但事關龍門之事，她決計不肯說的，只好請各位作個印證了。」

「不重要！」七長老緩緩道：「是不是她都不重要。」

龍皇子也長長吐口氣：「對於一對將死的野鴛鴦而言，無論知道些什麼，無論是怎麼知道的，都不重要。」

葉天眉頭皺起：「你連她都要殺？」

龍皇子直接抬手，七名長老同時進入戰鬥準備……

「等一下！」葉天道：「還有兩句話，大家務必聽完。」

「講！」這個字是從葉天身後傳來的。

一名長老已到他的身後，這也算是四面合圍了。

「第一句話是對龍影說的！」葉天轉向龍影道：「你所忠誠的龍門已經不是你熟悉的龍門了，不值得你為之忠誠，也不值得你為其堅守！」

龍影眼中全是複雜的意味：「所以你要斷我的後路？所以你要拖我下水？」

「後路若有，沒有人斷得了，後路若沒有堅守的價值，其實也並不是最好的後路！」葉天目光抬起：「第二句話是對各位追殺者說的，其實是一個疑問！」

「什麼疑問？」龍皇子冷笑道。

「這個疑問就是……難道各位從來不聽江湖傳說嗎？」葉天道。

「江湖傳說？什麼傳說？」

葉天道：「比如葉天一招斬殺天行者的傳說。」

短短一句話，周圍九人同一時間大震，天行者？他一招斬殺天行者？如果他能一招斬殺天行者，功力必定已是九重天以上，甚至是十重天，如果真是如此級數的高手，周圍八人圍攻根本是一個笑談。

「一派胡言！」龍皇子一聲大吼：「殺了他！本座倒要看看……」

他的聲音未落，四周的七名長老同一時間攻擊。

七名長老合力之一擊，相當於九重天天行者一擊之力。

眼看各種兵器四面合圍，就要將葉天連同身後這座高山一齊毀滅，葉天突然手輕輕一翻，哧地一聲輕響，七人同一時間化成血霧，預想中龍爭虎鬥的激烈戰況完全不存在，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個翻掌，七人盡誅。

龍皇子的聲音還沒有盡音，戛然而止，因為一雙手穿越虛空，突然抓住了他的咽喉……

「等一下……」龍影一聲大呼。

喀地一聲，龍皇子化成血霧。

葉天回頭：「有事嗎？」

龍影怔怔地看著面前慢慢消散的血霧，怔怔地開不了口，良久她終於一聲長嘆：「你殺都殺了，還問個屁？」

「你想留下他？」

「終究是一起從龍門過來的，終究是龍門一脈……算了，也許這就是命數！」龍影黯然長嘆。

兩人立於懸崖之上，都仰望著天邊，龍影胸口起伏，顯然心緒難平……

葉天的聲音輕輕傳來：「抱歉，我看來已經改變了你的命運軌跡。」

「是！」

「我不知這對你是好是壞！」

「我自己都不知道！」龍影輕輕嘆息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應不應該返回龍門。」

如果這八人未死，她不用說，是根本不可能再返回龍門的，現在這八人盡死，她是可以返回龍門的，沒有人知道她跟葉天走過一程，沒有人知道這八位同門是死在葉天手上。

進入老川，死的原因完全可以隨口說，不管怎麼說，都是有人信的，這裡，原本就是埋葬高等級修行人的地方，別說是龍皇子和七個長老，就算是龍君，到這裡同樣有遇到不測的可能。

殘陽慢慢下山，夜色籠罩大地，星光起，兩人都沒有離開。

也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月已中天，龍影終於開口了：「你說得對，龍門的確是有改變的，龍君近年來受小人蠱惑，慢慢改變了中立態勢，欲涉帝座。」

「小人蠱惑？近年來？」葉天目光閃爍：「莫非與龍皇子有些關係？此人決非中立之性格。」

「他充其量也只是壓倒龍君心頭平衡的最後一根稻草，決非主因。」龍影道：「如果你到得龍門你就會知道，龍君其實心頭一直有涉足帝座的夢想，他建立的自己的雕塑，就隱含君臨天下之玄機，我當日一入龍門就已知道世間情況並非如我所料。」

「傳言龍之一系，只供大帝差遣，龍族雖非真龍，最終亦是為大帝服務，世間沒有人願意永遠為他人服務，都會有自立為主的野心，這個並不稀奇。」葉天道：「但據我所看，當代龍門實力並不強悍，他的計劃實施起來只怕是緣木求魚。」

這基於一個判斷。

龍門長老中有七重天的人物，基本上就可以斷定他整體實力並不強悍，一般情況下，一個宗門中最低等級的長老與宗主會隔上三級左右，有七重天長老的宗門，宗主理論上不會超過十重天，最高不過十一重。

但龍影不高興了：「你以為你功力達到九重天就了不起了？龍門幾個長老死在你手中你就天下第一了？那是長老！不是龍君！龍君功力半步踏破十二重天，在你眼中還是並不強悍嗎？」

「強悍！絕對的強悍！」葉天當然不會告訴她，龍君只要沒有突破十二重，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轉換話題：「雖然強悍，但比起帝都九子他尚有不如，又如何能夠突破重重關口，直面大帝帝座？」

「這當然需要計劃與圖謀！」龍影道：「世上的事情不管有多難，總會有人去做，當前九子橫空，局勢極亂，雖對手眾多，但機會也恰恰更多……行了，我不能再說了，再說就真成龍門叛徒了。」

不再開口。

「老方法了！」葉天道：「你不說，我自己來分析！」

「好啊，我倒要看你怎麼去憑空假設。」

「考智商啊！」葉天道：「龍君要想亂中取利，唯有合縱聯橫，以敵制敵，站在他這獨守龍門的有利位置，擁有祖宗留下的中立之環，相信九子均有意結納之，挑撥離間，讓九子自相殘殺並不為難……你怎麼了？頭疼？」

他突然發現龍影的右手緊緊按在自己眉心處，神態很不正常。

「你……你是不是用一種獨特的方式搜索了我的神識？」

葉天一怔：「這麼說，我又猜對了？」

「猜的？你……你太可怕了！」龍影道：「我不敢跟你同行了，你真的會讓我蒙受龍門叛徒這個不白之冤。」

葉天哈哈大笑：「這就叫智商，這就叫在江湖上混久了，混成了人精！……但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封鎖老川？這一切跟老川並無必然聯繫。」

「你想不明白？猜啊！」龍影提示他。

「猜不出來！這甚至完全沒有道理！」

「放心了！我終於放心了！也有你這魔鬼猜不出來的東西！」龍影如釋重負：「這個問題，我打死都不說。」

「不說就不說！」葉天道：「封鎖老川，大致只有兩個理由，其一，將老川打造成一個探險禁區，避免旁人打擾。第二，方便龍門之人自己探險，取得老川之寶藏……」

「我的天啊，你又猜中了！」龍影驚叫道：「你真的沒有搜索我的神識？」

葉天盯著她，她也盯著他，一幅非常崇拜的模樣：「你這是什麼功法？怎麼搜索我神識時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流暢！」葉天道：「你的反應看起來非常流暢、自然，但正因為這樣，就不對！我一定漏了什麼關鍵的環節……對了，這兩個理由其實並不成立，如果龍門之人只想自己取寶，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莫非是龍門有一個什麼計劃即將實行？要在老川完成對某位帝子的阻擊？或者將老川打造成除掉帝子們的絕命之所？所謂封閉禁區，其實只是營造氣氛，讓帝子們覺得老川發生了變化，一般天才地寶之出世，都會有異常，一旦有異常，帝子們又豈能不朝天才地寶即將出世這方面去想？一旦他們想到這一層，必定就會前來……噫，你怎麼又將臉蛋握上了？這次是牙疼還是頭疼？」

龍影仰天一聲大呼：「龍君，你殺了我吧，我到底有沒有成龍門的叛徒，這下連我自己都不確定了。」

「走吧，小叛徒！」葉天一隻手抓在她的肩頭。

「叛你個頭！本姑娘從來都是一個受害者！」龍影叫道：「說了我是龍門的人，說了我一向忠誠的，天地日月可鑒，都是這個王八蛋害我。」

「什麼叫害你？我在幫你！」葉天道：「龍君參與角逐天下，龍門一系必定遭殃，我來為你解除這個死局！」

「怎麼解除？」龍影猛地一驚。

「所有的事情都取決於一點，他們希望得到老川中的寶藏。」葉天道：「我先將他們覬覦的寶藏取了，也就是將吸引各路高人進入老川的誘餌拿走，他們的大戲也就唱不成了。」

「你？」龍影死死地盯著他：「老川之中能吸引各路帝子的寶藏，你能取？」

「試試吧，我這人運氣一向不錯。」

「運氣？」龍影一聲呻吟：「古往今來那些大帝運氣好不好？天命所歸啊，他們都為了寶藏進入老川，反反覆復也是徒勞往返，你覺得你的天運蓋過了那些一代大帝？」

葉天懶得跟她廢話，手起掌落，抓住她直上山峰，越峰而過。

前面月光滿地，白骨漫於野，龍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跟在我身邊，別離開十丈之內！」葉天沉聲道。

龍影立刻鬆了他的手。

兩人並肩而去。

腳下每隔幾十步就有白骨，但兵器基本不見。

隨身異寶也基本不見。

「看來這裡已經經過無數人的洗劫，是沒什麼好東西的。」

一路前行，遠古生殺之氣更甚，葉天沒有再說話，只是悄無聲息地將跟龍影的距離縮短到了三丈。

這種距離下，他可以保護她不受遠古殺機傷害。

這樣一路前行百里，沿途隨處可見白骨，兩人卻再無收穫。

「這樣恐怕不行！」龍影開口了：「這白骨指路也太明顯了，咱們能想到的，別人全都能想到，我敢保證跟著這白骨走，不會有太大收穫。」

「是！」葉天道：「沿途不會有收穫，他們最終的方向呢，就有收穫嗎？」

龍影眼睛微微一亮：「你只是將這些白骨當成指路的方向？」

「是！」葉天道：「但也有不對！既然這路標如此明晰如此清楚，相信各位高人也全都能順著這條路標前行，但他們依然無法得到老川重寶，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進入老川的都是什麼人？

可以說什麼人都有！

論人才品種，有研究氣機的，研究心理的，研究遠古典籍的，都會有。

論功力高低，有即將成為一代大帝的，甚至還有一代大帝，那些人，功力之高，葉天根本不可想象，如果這方向是對的，那些人必定早已拿走異寶，如果那些人因為功力的原因拿不走異寶，葉天就算到達也根本是毫無用處，他更加拿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一條路，在你口中還沒價值。」龍影道：「那怎麼辦？」

「看看！」

「看？看哪裡？」

葉天手一起，抓住她的肩頭，在龍影一聲驚呼中，葉天陡然直上蒼穹，離得越遠，下方的殺機越淡，龍影終於一口長氣呼出，氣機運行完全正常。

她和葉天都已在九天之上。

目光朝下面一落，下面的山川如蛇如龍，河流亂竄，不知道象什麼，這能看出什麼名堂？

「你到底看什麼？」

「風水！」

「我的天！」龍影拍拍腦袋：「你到底是修行人還是世俗界看風水的老先生？」

修行世界是不講風水的，講氣機！

氣機比風水高深百萬倍！隨便一個修行人、哪怕只是法境人士，一旦踏足世間，都是超一流的風水大師。

他這個准帝九重天的高手，居然看風水，還要臉不？

葉天道：「老川乃是自然之物，自然之物總會有一些修行之眼無法看清的東西。」

「修行之眼無法看清，那些招搖撞騙的風水之術反而能看清？」龍影沒好氣地回答他。

「看看下面，你覺得象什麼？」

「已經看過，四不象！」龍影道。

「睡一覺吧！」葉天道：「你的心不靜。」

「睡覺？在天空睡覺？」

「很稀奇嗎？」葉天道：「身為修行人的好處就是可以在天空仰面躺下，看看天空萬里星辰，聽一聽耳畔雲里風聲，感受自身的渺小，也感受融入天地的那一份自在愜意。」

龍影久久地盯著他：「你說話一般都是這樣，象呤詩一樣？」

「也不是！」葉天道：「只有心情非常放鬆，非常好的時候才會這樣。」

「那麼……你現在心情非常好了？」

「還不錯！」

「為什麼？」

「再見故人，星空漫步，心情能有不好的理由嗎？你該知道在這該死的帝路之上，見到一個故人該是何等的不易？」

「再見故人就一定心情好？拜託長點記性，你剛剛將一個故人拍成了灰。」

「正因為這樣，你才格外難得！」葉天道：「在這帝路之上，能有一個不想要我腦袋的故人，才是真正的難得。」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不想要你的腦袋？」龍影瞪著他。

「你不是說了嗎？」葉天在天空坐了起來：「我能看透你內心所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