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你師父是女人?

073你師父是女人?

紅衫婦人轉身離開,幼白終於忍不住問道,「這什麼地方?」

「楊柳樓,你可以把這裡看成倌院,和勾欄不同的是來這裡的女人都會自己帶男人過來。」

所謂掛羊頭賣狗肉,有間客棧在市井裡頭也是有些名堂的,據說它的總棧開設在王都京城,花闐國各地都有分客棧……這小鎮如此偏僻,竟然也有這分棧。

幼白張了張嘴,就聽她又道,「還可以金屋藏嬌,將男子養在這裡,只要出錢,自然有人照顧。我之前說的那句戲水棲鴛是這裡的暗語,一般來說他們只招待熟客,或是有人介紹來的。」

幼白徹底明白了,自己要扮演的角色……他不自覺的把手縮進了袖子里,一雙耳慢慢變成粉紅色,「唐宕,他……」

他想問為什麼不帶唐宕進來?而讓他假扮書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唐宕長得比他俊美多了。

安寧站起了身在那房裡走了一圈又出來,「他一看就不是個順從的貨色。」

她沒有說出最主要的原因是接下來演的戲,以唐宕對她的心思,怕是會弄巧成拙。

燙的冒煙的耳朵以飛快的速度恢復正常,幼白捏緊拳頭,也坐到桌前,不敢正視她,一雙眼只看桌面,「大人既然知道這是間偽客棧,偏要進來住,不會是為了查這種擺不上檯面的暗生意的吧?有案子?」

倌院和勾欄院一樣,平日里不出事,官衙也不會來管,安寧在聽那年輕男子說出有間客棧之名后,還真的就來,能讓她動心思的只有案子。

比起跟著自己多年,大多時候查案時都處於雲里霧裡狀態的唐宕,眼前人竟迅速進入案情分析,安寧是很滿意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她緩緩勾唇,眼裡一閃而逝破冰的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確定就看你的了。」

她沒有和幼白說,是因為自己的自覺,那個渾身陰寒詭異氣質的男人,將她引來這兒,必定是有玄機。偏她被勾起了好奇心。

「屬下儘力不負所托。」幼白對查案也是有心的,答應的毫不猶豫。

這小鎮地方偏遠,日常東西都是自給自足,食物更是十分粗糙,常人家的食物都玉米粥窩窩頭還有些小菜之類的,而這客棧竟然能上一盤雞子炒辣椒,幾樣家常新鮮蔬菜,滷水豆腐、蔥花煎蛋……一樣樣的擺上來,滿滿當當一大桌子。

幼白自被揪下顧里山莊塞進馬車裡,暈車暈的連乾糧都咽不下一口,這乍一看如此豐盛的飯菜,那簡直欣喜的眼冒紅星了。

負責跑腿上菜的一瘦小利落的姑娘進進出出好些趟,飯菜上齊了,另有一粗實姑娘負責送熱水,隔間帘子後置放著浴桶,燒開的熱水淌下去,冒著層層煙氣,涼水兌了三五桶,熱度才算合適。

安寧坐著還沒動手,幼白瞅著她,使勁的眨巴眼睛,後者若有所覺的眯了眯眼,問道:「想吃?」

「嗯嗯。」幼白早已餓的不行不行了,拿起筷子,難得不矜持的道,「那我開動……」

咔——斜著插過來一雙筷子頂住他的筷子,安寧手腕一轉,筷子夾筷子,輕輕鬆鬆的把兩隻筷子奪了。

「回答我幾個問題。」

安寧將他的筷子放一邊,一面清清淡淡的說,另一隻手還將自己跟前幾道看起來很有食慾的菜換到幼白跟前去,「答滿意了,有吃。」

不滿意就沒吃?幼白欲笑無力的看著自己眼前的菜,再抬眼看安寧,帶著毫不掩飾的哀怨。

「你們都先出去吧。」

「是。」兩個姑娘活幹完了一眼都沒多瞅他們飛快退出去了,瞧著就懂事聽話。

「顧里山莊的案子里,你說過一句話,」安寧自己筷子一挑一夾,先吃上了,嘗了幾道菜,味道不錯,「父非父,子非子,手足相殘,夫妻勾心,姐妹亂,連襟苟,同床異人,三五成行……嗯,貴庄真亂。」

幼白沒想到這人當著他面兒開吃了,這……忒不厚道了吧。

「總結的不錯,我想知道你推理的過程。」

顧里山莊的案子了結了,很多事情並沒有公之於眾。

剛想要踹門表示滿腔氣惱不甘的唐宕生生收了腳,隔著一道門,裡頭的聲音卻聽的清楚,安寧問的也是他極其好奇又拉不下臉來問幼白的。

在離開顧里山莊前,游書等人就在柳淺霈和何華司口供里得到關於幼白說的一些問題了。

為這,唐宕還厚著臉皮逼龐仲子去問幼白,可那傢伙不曉得哪根筋不對,死也不去問,貌似一天到晚都躲著幼白,集議都不掩掩藏藏的站門背面。

「首先,給我提示的是顧家四女的名字,」幼白眼睛不眨的盯著雞子炒辣椒,好像盯著就能吃到嘴裡似的,「顧鳳斕,顧茹珊,顧琳月,顧笙華……一開始我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直到聽到一個名字,風如林。」

「風如林?你在哪聽見的?」安寧詫異,她知道這個名字,是和唐宕一起夜探顧沉秋閨房,那個與她纏綿苟合的男子就是這個名字!

「顧笙華的夢裡。」

幼白那日催眠了顧笙華,誘導她講訴了她日日夜夜被糾纏的惡魔,然後,聽見那個被顧笙華一遍又一遍的喊著這個名字。

「顧家四女三個都非姚仕佃親生。」安寧早已知道這點,但是她是在書樓看見顧家族譜里只錄了顧笙華這個名字才恍悟真相的。

「我跟顧家莊丁打聽過風如林這個名字,他們都緘口不言。」

「我已經讓唐郡守發了海捕文書。」安寧是派了監視顧沉秋,發現了風如林這號不明人物,自然也要暗中跟蹤,必要時就逮捕。

只可惜,他們都低估了風如林,連人怎麼跑了,沒了都不曉得。

「第二點,柳淺霈和何華司……」幼白思忖著怎麼解釋能合理點,可思來想去,都有點牽強,「怎麼說呢,其實……是味道。他們兩身上有彼此的那種味道……咳。」

「……」安寧有翻白眼的衝動,「說清楚,什麼味道?」

幼白抓抓腦袋,他不是詞窮,而是說不出口。

「安幼白,你之前哪來的膽子要做我師父的?」安寧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脖子一圈都開始暈紅,垂著腦袋反而暴露出一雙通紅透底的耳朵。

果然,她一說完,幼白臉紅的更徹底了。

「單、單是一個人……是看、看不出什麼,要是他們倆一塊出現,到處都是破綻。」

問話那天,柳淺霈和何華司先後出現在幼白面前,他就撲捉到了一些細節。

安寧喊話讓柳淺霈進來,何華司起身離開撞倒了椅子險些摔倒,兩人一進一出,擦肩而過,雖然故意沒有去看對方,可是幼白卻清楚的從他們的神態里都出了異常,那種壓抑的潛藏著不為人知秘密卻只有彼此能分享默契,快意……

他的感官很靈敏,嗅覺也不例外,柳淺霈一坐下,他就聞到了一股味道,那屬於剛剛才離開的何華司的氣味。

「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獨特的氣味,而只有極度親密的關係,才會由內而外的融合彼此的味道。我師父說,相愛的人,能從人群中分辨出彼此,就是這個道理。」

不單純是指氣味,也可以說是某種牽引和誘惑,人群中身邊萬千都化為背景,只能看見那人。

安寧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你師父是女人?」

「……」幼白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這個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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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帝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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