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驚喘，烤肉味
張先生嘲諷一句后，像是對待等著處理的廢物一樣冷淡的說：「既然都找到培養基地了，那就給他們點r-391嘗嘗味道。」
交代完對闖入培養基地的人員的處置辦法，張先生一絲不苟的戴好全新的白手套和口罩離開了。
穆啟歌再也忍耐不下去，借著異能之便上前，陽烏瞬間顯出巨大的身形，在空中直衝而下仿若一道流星沖入保護著「陳先生」的哨兵之中，尖銳的長喙和利爪撕開圍繞張先生的幾名哨兵的量子獸，與它們纏鬥在一起。
「有人摸進來了，小心！保護好陳先生！」領隊的哨兵大喊一聲，被派來保護張先生的哨兵們馬上從之前失手的震撼中清醒。
他們也同樣身手敏捷、技術嫻熟，很快整理好情緒做出防備，相互依靠著彼此拉出整齊的陣型，完全隔絕了其他人偷襲的可能。與此同時，張先生神色自如的按下手腕上的通訊器，觀察室的大門轟然合攏，將在場全部人員封鎖在內。
他冷笑一聲，提高聲音說：「無論是誰，能夠通過防禦進入到實驗大樓足以證明你是個出色的人才。但很可惜，一切到此為止了。」
略顯尖利的聲音剛落，淡綠色的氣體立即從四面八方湧來，迅速與大廳內的空氣融為一體。空氣中很快瀰漫出水果成熟到近乎腐爛的甜膩氣味，圍繞著他的哨兵們順勢警惕的四處查看，卻仍舊沒辦法在迷霧之中辨認出發動攻擊的人，這令他們打心眼裡體會到了挫敗和棘手，越發緊張起來。
鳥神星上的防備如此嚴密，除非隱藏身份躲過進入實驗大樓的體液檢查，否則哨兵是沒有資格踏入這座大樓一步的。
既然如此，為什麼發明出來專門針對哨兵，令他們神志不清的c-34迷霧被釋放后，仍舊沒有人暈倒或是做出攻擊的動作？
現在神志清醒的哨兵，理應只剩下他們了！
原本將注意力集中在房間里研究員們身上的哨兵們渾身一震，忽然舉槍防備的對準了原本的同伴，堅固的防禦壁壘瞬間出現致命的裂縫。
穆啟歌立刻抓住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側身上前，直接從狹小的空隙擠入，抬起手臂狠狠一個手刀砍在被保護在中央的陳先生後頸，隨即，他毫不在乎陳先生死活的抬起長腿將中年男人狠狠踏在腳下。
——釋放在空氣的氣體對他不是沒有影響，他必須速戰速決，儘快找到小嚮導，帶他離開。
「誰，誰在哪裡！」尷尬在原本相互提防備彼此的哨兵們臉上一閃而過，領頭的男人很快壓下情緒，用槍指向穆啟歌。
即使依舊控制著自己的光系異能，通過折射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身影，但「陳先生」背上被踩踏出的痕迹也徹底暴露了穆啟歌的真實位置。
穆啟歌滿不在乎的顯露出身形，看著面前的幾名哨兵，面無表情的說：「張喆，鳥神星駐軍機甲營副營長，體質a；瑞特·特爾，鳥神星駐軍偵查連連長，體質a-；鄧帆，鳥神星駐軍防禦艦隊副指揮，體質a-；……」
穆啟歌一個一個將用粒子搶指著他的哨兵身份揭破，沉聲道：「你們都是聯邦出類拔萃的戰士，極有希望在鳥神星曆練后獲得重用，調往各軍團出任重要位置。但你們現在還記得自己從軍校畢業時候發下『守護聯邦民眾、絕不為私慾損害聯邦』的誓言嗎？！」
領頭的張喆手一抖，險些握不住粒子槍，反而是鄧帆明白被人揭破身份之後晉陞之路徹底斷絕，他眼中顯出瘋狂的神色，高喊一聲：「潛入鳥神星上的人都死了，我明年就可以安安穩穩升職離開這鬼地方了！」
他不顧一切的朝著穆啟歌的方向瘋狂開槍，粒子槍幾乎不受彈藥的限制，直到鄧帆情緒慢慢平靜才停下動作。
他急促的喘息著，瞪著眼前的張先生，看著鮮血逐漸浸潤中年男人身下，而闖入者卻消失無蹤緊張的吞咽著口水，過了好半晌，他才忽然發出一聲神經兮兮的低笑，像是安慰自己一樣反覆念叨：「這麼近的距離射擊，肯定死了——死了、都死了，張先生也死了，再也沒人能威脅我了。」
話音未落，鄧帆已經瞪大眼睛臉著地的「啪嘰」一聲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穆啟歌提起張先生晃了晃，確定沒有擊中要害部位，暫時死不了，便神色平穩的站在幾名哨兵面前，神色平靜的向他們詢問：「決定權仍舊在你們手裡，是和我打一場，還是投降為我效力？」
qaq騙子，什麼和你打一場！
你有異能！
你隱身！
玩賴！
哨兵們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張喆苦笑一聲，丟開粒子槍將雙手舉在頭頂，低聲說：「您贏了。」
張喆軍銜最高，能力也最強，看到他放棄掙扎，剩下四人沉默后也紛紛丟下武器，顯然他們沒有一個認穆啟歌是單槍匹馬闖入戒備森嚴的實驗大樓的。
穆啟歌從地上抓起鄧帆，手指在他腕間一敲，光線如同鋒利的刀刃直接割開皮肉，切斷了鄧帆手上的筋脈，鮮血爭先恐後湧出鄧帆的身體，原本暈過去的鄧帆瞬間被劇痛驚醒，慘叫著張開眼，沒多一會又因為失血過多而再次昏了過去。
直到這時，穆啟歌又一次將引導異能割裂鄧帆皮肉經脈的手指搭在他手腕上，明亮的光輝閃爍，一陣「呲呲」的灼燒聲后，房間里充滿了烤肉的香氣，鄧帆手腕上的傷口被烤得止了血。
——但這一幕比之前鮮血直流的換面更有衝擊性。
不但讓岩前幾名哨兵面樓驚恐之色，原本因為實驗而興緻勃勃的實驗員們更是個個嚇得面無人色，只會一個挨擠著另一個，像群見了光的大耗子似的緊緊貼在透明大門上往外擁擠，恨不得沒人能看到自己的身影，膽小的已經捂著口鼻乾嘔起來。
至少半年之內，他們不會再有人想要碰葷腥了。
穆啟歌面不改色的做完這一切，隨意用異能凝結出光帶將「張先生」和鄧帆捆起來丟到張喆手裡，自己走到大門后，直接將無人能夠開啟的大門熔化。
他回過頭對張喆說：「你們帶我去培養基地。」
張喆幾人見識過穆啟歌如此心狠手辣的做法哪還敢動任何小心思，趕忙帶上「張先生」和鄧帆跟出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穆啟歌已經又一次將大門堵死，帶著灼熱氣息的光帶交織成網狀牢牢罩住大門，令原本想要跟著衝出來的實驗員們爭先恐後的后逃到三米開外，恨不得遠離任何光亮也變成烤肉大餐的一份子。
穆啟歌看了張喆一眼，張喆趕忙帶路向著培養基地走，匆匆前行之中，他只聽到背後的男人用異常冰冷的聲音發出毫無人性的聲音：「即使進化出哨兵和嚮導，人類還是不能抗拒深埋在基因里的動物性。」
誰他媽的不怕變成烤人干？
心中暗暗斥責穆啟歌的喪心病狂，張喆卻不敢玩一丁點花樣，帶著穆啟歌登上內部使用的飛行器很快來到培養基地。
穆啟歌沒有隱藏身影，鳥神星被入侵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駐軍，但正如穆啟歌預估的那樣，正因為「張先生」在他手中，駐軍投鼠忌器，完全不敢對他做些什麼。
「需要聯絡團長嗎？」張喆低聲詢問，見識過穆啟歌瞬間消失無蹤和無論被如何射擊都毫髮無損的本領后，他一點不覺得被大軍包圍會對男人造成什麼威脅，對待他的態度越發謹慎。
穆啟歌像是沒聽到張喆的詢問，面不改色的向內深入，唯有代表著他內心的陽烏焦急的盤旋在高空，態度兇狠的四處搜索，不斷發出人類無法聽到的鳴叫呼喚著伴侶回應。
白萱根本不清楚穆啟歌單槍匹馬掀翻了鳥神星最為隱秘的實驗大樓，自從跟著一種成精的草藥落到洞底，老人蔘固執起來他根本勸說不住。
這世界上最有力量的是非要發芽的種子，因為種子能夠開山劈石、破土而出，而比種子更任性的是非要吃化肥的根須！
白萱阻止得很及時，可老人蔘還是用自己不可計數的根須塞進地道的金屬板縫隙中，硬生生撬開了號稱「堅不可摧」的地道。
老人蔘帶著一群急著補充營養的植物人們歡脫的奔向他們急需的營養品，在這個過程中也沒忘記用根須把白萱牢牢固定在身邊，以免少年與它們失去聯繫。
「小心點，別讓人發現我們，這裡非常危險。」白萱不得不出聲提醒早已經得意忘形的老人蔘。
老人蔘揮舞著叢叢根須興奮得忘乎所以。
它們生活在杳無人煙的反物質空間多年，完全沒想起「出門要防備壞人」這件事兒，此時聽到白萱的提醒才憶起雖然小嚮導軟綿綿的好說話，可他背後還站著個得罪不起的穆啟歌，發脹的頭腦終於冷靜下來。
「嗯，我先用根須探完路再走，安全。」老人蔘在一群植物人中說話很有威信，他一開口就沒人反對。
只見老人蔘的抬起頭，趾高氣昂的伸伸腿，腳下捲成一團的淡黃-色根須登時向外延伸，不斷觸碰著前方瞬間爬滿整個走廊，很快消失在白萱視線之外。
老人蔘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沉迷，他很快舒服的哆嗦了一下身子，興沖沖的說：「走走走，快走，好吃的那頭一個活人都沒有。」
聞言，植物人們高呼著舉起白萱，爭先恐後的衝進老人蔘指引的房間。
一進門白萱就愣住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發出一道驚喘，看著眼前一個個巨大的球形玻璃鋼繃緊了身體。
一個個奇形怪狀的詭異身影在淡綠的池水中漂浮，成串的氣泡從它們口鼻進入、湧出，不成人形的身體邊卻趴伏著形態柔弱的量子獸。
很顯然，沉睡在營養液中都是珍貴的嚮導，可白萱無論如何沒辦法將這群「東西」看成人類。
——即使山海大陸化形不成功的妖精都沒長得如此可怕！
「什麼東西，把爛肉丟出去，別弄壞了咱們的口糧！」老人蔘高呼一聲，根須直接從缸中扯出形態古怪的生物往外丟。
「……它們都沒有生命跡象？」白萱艱澀的聲音在巨大的房間里迴響。
老人蔘很怕白萱誤會缸中的營養液是有主之物，趕忙解釋：「雖然能喘氣，可腦袋裡都是空的。」小大夫[星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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