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六十五
鍾遠但笑不語,片刻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對方微弱的反抗之下,牢牢封住了那嫩紅的兩瓣,開始溫柔而細膩的擦撫、親吻與索取。
她就像是鑽入他骨髓里的毒,一旦沾上就別想戒掉。
他親吻著她,忘乎所以,掐住她腰肢的手掌越來越燙,他的身體也隨之滾燙起來。懷裡小人兒嚶嚀不斷,嬌滿的胸脯下像是揣了兩隻動兔,不斷在他燥熱的胸膛前磨來蹭去,隨時都在挑戰他的極限。
她已經從最開始的抗拒,到現下的身子軟成一灘泥水,連根手指頭也動彈不得,只有無力的承受著他的欺負。杏眼裡蒙上一層水霧,氤氳迷離,卻又格外的蠱惑人心。
鍾遠鬆開她微腫的紅唇,薄唇漸漸來到她的眉眼間,輕輕落下一個吻。沿著她的香腮、雪頸一路吻下去,最後停在她那已經折磨他許久的雙峰前,握住她纖腰的手掌開始上移,隔著衣物,他慢慢將手掌罩了上去,使力一捏。
「嗯啊」她疼的往後一縮,蹙緊了眉頭。抓住他的手就要推開,只是實力懸殊太大,她就是使盡全力也沒能將他撼動分毫。唯有揪住他手背上的肉,含著哭音道,「表、表哥要再欺負我,回頭我就真告訴娘,不嫁給你了。」
話一出口,竟真的哭出來,顯是被對方今日過分的舉止給嚇到。
聞言,鍾遠不由眉心一跳,忙鬆開掌心裡握住的那團柔軟到不行的圓肉,手掌重新放回到她的腰間,低首親吻起她不停滾落的淚珠,心中開始自責。然而面上卻道:「真軟,好似再用點力氣就能捏爆一般」
姜小娥才收住的眼淚,一時滾落得更凶,哭著抬手就打他的嘴巴子:「混蛋回頭待家去了我定要與娘說,不嫁給你了,你個登徒子」說著,嫌不解氣就又去擰他嘴上的肉,直到見他皺著眉直抽冷氣時,才嗷嗷哭叫著張口咬住他的下巴,留下一個帶著口水的牙印子時才稍稍解氣的放開他。
只到底不能完全解氣,見他皺著眉頭伸手抹了把下巴,眉間沉鬱,她心裡又有些害怕。推了幾下,腰間的手臂仍將她圈得死緊,她實在惱了,就改作用指甲去掐:「快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鍾遠連忙捉住她的小手,腿上夾住她胡亂踢蹬的腳,另一隻手掌則牢牢固定住她的身子,使她動彈不得。她還在做著徒勞的掙扎,他卻埋臉在她柔嫩的頸間:「方才之言,別讓我再聽見第二回。」
死命在掙扎的小身子一頓,她抬起眼淚看向他,委屈不已:「是表哥先欺負我的」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欲掉不掉的。
鍾遠頓時心軟,聲色低緩道:「是表哥不對。」說著,手掌來到她的發間,輕輕撫摸,「嫃兒莫怕,再無下回。」
她僵硬的小身子這才慢慢軟和下來,輕輕「嗯」一聲,不再掙扎。只是房裡的氛圍一瞬間變得低沉,她死命咬住下唇,從他最後一聲輕嘆聲中,覺出他情緒的低落,心裡不禁就莫名的輕輕抽疼起來,悶悶澀澀的。
「表哥」房裡靜謐許久,她突然抬起頭來,小聲的喚他。
他像是一直在出神,直到聽到她的呼喊才回過神來:「怎地了」溫和中帶著一絲疏遠。
她心口一抽,差點又哭出來,揪著他衣襟的小手鬆開,慢慢來到他的腰間緊緊抱住,小臉貼上他的胸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親昵而小心的再次喚他:「表哥」
鍾遠卻拉開她緊纏住自己的小手,輕推開她,站起身:「屋外雨勢漸收,表哥再出去看一眼,稍後就回,嫃兒乖乖在房裡等著,切莫亂跑。」說完,摸摸她的頭髮,轉身便出了房。
她剛輕「嗯」了一聲,抬眸就不見了他的人影,面上微微一僵,片刻后坐回床榻。
鍾遠前腳剛走,後腳鍾葭就鬼鬼祟祟的悄聲進來。見小表姐一人坐在榻沿愣神,她先是驚訝,片刻后眼珠子轉一轉,走近前道:「阿嫃,在想甚呢」
姜小娥一瞬回神,先是吃驚她何時進來的,默了片刻才低聲道:「沒想甚,你去了哪裡」她轉移話題。
鍾葭亦在榻沿坐下,憑她對她的了解,自然能覺出她的異樣:「你怎地了我瞧你臉色不太好,可是哪處不舒坦若是身子不適定要說出來,一旦瞞出病來了,回頭我可怎樣與姨母交代」鍾葭故意沉下臉來。
「我沒事」姜小娥輕輕搖頭,低頭絞著帕子,抿了抿微白的唇后又輕聲道,「外頭雨勢可收了咱們何時能回去」
「仍下著,怕一時半會兒的是停不了。至於何時能回去,這個得問我大哥。」鍾葭道,眼睛閑閑往她面上瞄,總覺得她有些不對勁,等到一對上她微腫的唇瓣時,她面上不免一燒,同時嘴上卻故意笑話她,「咦你的唇怎地了我這才離開一會兒怎地就腫了起來可是叫莊上蚊蟲給叮了這可不行,得去問陳大娘討支藥膏來抹抹」
「噯你別去」姜小娥羞惱交加,急忙止住她,嘆了口氣道,「沒、沒事兒你只別去」說著,將她拉回榻沿坐下,手上更是挽住她的胳膊,像是怕她隨時都能跑了一般。
由她挽了一陣,鍾葭才將胳膊抽出來,狐疑的盯著她道:「方才我見大哥出來時臉色可不怎麼好,還當是你將他惹著了。可這會子見你雙唇紅腫,我就疑惑了。好端端的親過小嘴兒,按說應該心情愉悅才對,怎地臉色竟會沉成那樣你到底怎麼惹到他了」
姜小娥面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既覺委屈又覺難堪:「明明是他自個的不對,為何眼下卻要怪道我的頭上來」說完,又想到他方才待自個的疏冷,心裡就越加難受起來。
鍾葭可謂對她了解頗深,見此,挨近她兩分,又道:「到底怎麼一回事兒你可是我大哥的心尖子,少能見他對你這副態度,實在令我困惑。」
感情她這是為著滿足自個好管閑事的私慾,姜小娥抬眸看她一眼,就算二人一向關係親密,她也沒打算將自個受他欺負一事告訴給她,畢竟在當下這個時候並不算何好事兒。因此她只搖了搖頭沒說話,胳膊肘卻動了動,挨在胸房上。
見她不答,鍾葭便更起了興緻,一雙晶亮的大眼睛自上而下將她好一番打量后,最後才將目光移到榻上。先是呆愣片刻,隨後就驚恐地問道:「你跟我說實話,可是我大哥對你用強了不若怎地我一進來就見你坐在榻邊。你瞧」拿手指著床頭,「那處可還有痕迹,你二人真滾到榻上來了」
姜小娥一下站起來,覺著說什麼都是無益,就要跑出去時,卻讓她在身後一把拉住。見她眼眶微紅,鍾葭便一陣無奈:「好好好,算我說錯話可成老實坐下,我可不敢由著你出去,回頭要因此著了涼,不說姨母那處,光是大哥那裡我就沒法交代。」
鍾葭滿臉無奈,好似她是姐姐,對方才是妹妹。她這正在教導妹妹,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姜小娥便坐了回去,微紅著眼眶強忍住淚意,到底不願哭出來丟臉,偏過頭拿帕子摁了摁眼角,才轉過頭道:「表哥在房裡時,我二人是坐在椅上的,他出去前讓我先歇歇,我這才坐到榻上來。只是腦袋才沾了枕頭,就因認床而感到不適,因此沒睡片刻我就坐了起來。正巧那時你就進來了」
她說得條理清晰,鍾葭便多半信了,再一想大哥的為人品行,只有點頭:「我信你這話,只是我大哥」
姜小娥便沒再說話,別過臉靠在月洞式的床架上,輕輕闔上了眼帘。
鍾葭見她這樣,不知怎地,鬼使神差就來一句:「我大哥疼你是一回事,但你有時也別太過任性,惹到了他對你也沒甚好處。你是知曉我大哥品貌雙全,不光是縣上第一才子,更是新科秀才,是有了功名能夠見知縣不跪,朝廷還會按月發放糧食的人物。縣上上趕著嫁他的姑娘怕是能自城東排到城西,你是命好生來就是他表妹,不若沒有這一層關係的促進,我看你就是生得再美若天仙,也難得他一個正眼看待。」
說著,就見她睜開了雙眼,臉色較之方才還要白上兩分。她心裡無感,繼續火上澆油:「所以你就知足罷,不久我大哥就要去州學里念書,那處可要比縣城繁華千百倍,要啥有啥,你就不怕他讓州里的姑娘給叼走」
「他是我夫君,我怕什麼」她硬著聲音道,放在膝上的小手卻不由自主的輕輕攥緊,顯出了她心裡的不安,「我信表哥的為人,他不會那般對我。」
鍾葭嗤一聲笑出來:「這會兒又不害臊了張口閉口人家是你夫君,我可記得你還沒嫁過來呢。」
「遲早的事」姜小娥剛紅著臉小聲說一句,耳邊就傳來嘎吱一聲,房門被人自外面推開。心房止不住一跳,抬眸就見到那個讓自個又愛又恨的人。冒到嗓子眼的話,頓時咽了回去。
鍾葭識趣的站起來:「大哥,咱們何時回去」
外頭雨勢雖收,但依舊不可小覷。
方才出去一趟手裡雖拿著傘,卻也難以避免漂到些許雨水,鍾遠收了傘,自己尋來干帕擦拭一番,抖了抖衣袍袖口,來至椅邊坐下。杯里的茶還有些溫,他仰頭飲盡后,才皺著眉峰道:「剛得來消息,因雨勢過猛青江橋一帶已全被淹及,便是現下雨停,短時間內想也無法退下去,今日怕是回不成了。」
鍾葭驚道:「那可怎地辦娘與爹爹豈不要擔心咱們」又問,「大哥可派人送了信回去」
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還在與他置氣,姜小娥亦驚:「表哥,我娘與哥哥也要擔心我的,能否再另外想個法子」
鍾遠搖頭:「陸路不成,便是走水路亦不可行。你二人也不是聾子,屋外那呼嘯的狂風自也聽入耳中,這時候若是為著回去而乘舟行水路,便等同於在拿各自的性命開玩笑。」
他面雖平靜,但二人都自他話中聽出警告,一時都啞聲閉口。
屋外風雨不減,她二人都是聽入了耳中,喪氣的在椅上坐下。好好地來莊上玩,不想天公不作美,前一刻還艷陽高照,下一刻就風雨大作。害得她們玩沒玩成不說,光是被悶在屋裡一下午就已經夠氣了,這會子又得來這樣一個壞消息,令二人不安的同時又覺著抑鬱。
「你二人莫要擔心,我已吩咐下去,只要雨勢一弱,自有人會趕去報信。」鍾遠道,「父親母親與姨母都會得到消息。」
她二人這才放鬆一點,片刻后,鍾葭站起身,識趣的去了隔間。
一時間屋裡就只剩下他二人。鍾遠拿起干帕,來前並未準備留宿,因此除了身上這一身外,再無其餘可換洗的衣物。漂到雨水到底不舒適,閑著無事就繼續擦拭起雨漬。
除了屋外嘩啦啦的落雨聲與不時呼嘯而過的狂風聲外,屋裡再無其它聲響,安靜得只剩下他擦拭衣物的細微摩擦聲。姜小娥緊緊抿住唇,她看著立在盆架旁正背向著她的人,委屈、尷尬、惱怒什麼情緒都有
鍾遠被背對著她,自阿葭走後,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約莫一刻鐘后,他隨手將帕子撂在盆架上,轉身坐回椅上。依舊沒有開口與她說話,兀自提起茶壺倒了杯茶出來,慢慢品著。面朝窗的方向,微蹙眉頭,似有心事。
姜小娥艱難的再熬一會兒,到底不願再呆下去,起身錯過他慢慢往隔間走。
「站住。」關鍵時候,鍾遠喊住她,「過來。」
姜小娥足下一頓,依舊背對著他,沒有再動亦沒有回頭。小身子挺得筆直,像是在無聲的告訴他,她沒有錯,她決不首先低頭。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鍾遠暗暗發笑,然而出口的語氣卻依舊冷淡:「過來讓表哥瞧瞧,可是病了臉色這樣發白。」
她嬌小的肩頭微微一顫,依舊沒有回頭,也不準備再搭理他。挺著身子繼續邁步。
鍾遠適時離開椅座,兩步上前就擋住她的去路,包住她的小手,皺眉道:「手上這樣涼,還胡鬧,快去榻上躺下。」
姜小娥抽回手,仍準備離開。
鍾遠氣笑了,深覺自己玩笑開得太過將這小人兒惹怒了,這時候見她不肯搭理自己,竟頭一次產生束手無策之感。他也不管她掙不掙扎,攔腰就將她抱起來,走到榻邊放上去,彎腰幫她褪下繡鞋。
姜小娥頓住沒再掙扎,畢竟阿葭的話還在她耳邊盤旋,那話雖然傷感情,但總歸算是實話。相比她的普通,表哥確實太過優秀,這樣優秀的一個夫君,她若是不將他牢牢拴住了,日後對方一旦做了官,還不知會有多少煩心事尋上門。
她想著,便依賴的靠上他的胸膛,細胳膊緊緊抱住他的腰身,癟著嘴道:「表哥,你方才為何不理我待我那樣的冷淡」
「你那樣防備著我,換作任何一個男子也要不快。」鍾遠面不改色,淡定道,「嫃兒那般,表哥會誤以為你心中厭惡我,厭惡我的親近與觸碰,所以」鍾遠適時止住口。
「沒有,沒有厭惡表哥」不知不覺中,她又被他牽著鼻子走了,緊張的抓住他的胳膊,小聲說道,「只、只是咱們還沒成親,不、不能,要等成親以後才能」磕磕巴巴說完,小臉已經紅成了燈籠。
見他不出聲,只當他又是讓自個給弄得生氣了,她心裡苦惱,小心的抬起眸子看他:「表哥」
小模樣實在惹人憐的緊,鍾遠摸著她烏濃的髮絲,忍俊不禁道:「成親以前除了不能碰嫃兒的兩隻小白兔外,眼下可還有旁的地方可碰若是一處都無,只怕是要將表哥憋壞嘍。」
「你表、表哥」她羞惱得眼眶都紅了,更別提能說完一整句話。
鍾遠笑意一斂,指腹輕碰上她靈動水潤的眸子,皺眉低斥道:「當真是個水做的,動輒就哭,哭壞了眼睛我看你還如何哭。」
她輕輕一顫,趕緊逼回淚意,委屈道:「明明是表哥惹得我哭,我在家裡可沒這般愛哭,就是見了你才哭,可見你待我半點兒也不好,就知道欺負我」
鍾遠笑,把這小東西抱到膝上,低首親吻她的發頂:「怎樣欺負可是這樣」一吻落在她的眉心,沿著雪頰一路往下,來到那嬌紅的兩瓣前,輕輕一啄,「還是這樣欺負」
「唔唔唔」
她正羞憤著躲避,下一刻櫻瓣便被他死死封住,強勢而溫柔,像是稍不留神就能將她含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