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遊園活動
穆棉未來幾天都不想看到紀修澤了,這種想法在認識紀修澤之後,還是第一次出現。
她都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還怎麼見人。
可是明天就是與紀修澤約好去旻山公園的日子。
穆棉哀嚎一聲,面朝下撲倒在床上,她能不去么?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么?
不去似乎太小家子氣,或者,她可以裝作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連著剛才打的電話也已經忘記了。
嗯,我什麼都不記得……不記得……
穆棉在自我催眠中,漸漸帶著微笑睡著了。
翌日她醒得晚了,陽光透過窗帘,照亮整個卧室。
她拿手機看時間,然後看到了有未接來電。
未接來電是紀修澤的。當看到這個名字時,穆棉昨晚的自我催眠瞬間轟塌,失敗告終。
她糾結要不要回個電話,然而想到昨晚他說的那些話,以及想象自己瘋瘋癲癲亂唱歌的場面,她就恨不得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最後她把手機扔到桌上,碰都不想碰了。
她決定洗漱完畢做個簡單的早餐,吃飽了就畫畫,其它的,不想管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按照她所設想的發展。
洗漱完畢,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那聲音彷彿敲在了穆棉的心上,咚咚咚。她心裡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不會是紀修澤來了吧。
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穆棉以前不信,現在信了。看著眼前穿著休閑,卻更顯帥氣的紀修澤,穆棉想要強裝鎮定,卻裝得不像。
她揚著笑,舉起一直手晃了晃,說:「嗨,你來啦。」
「怎麼?你知道我要來?」紀修澤問道,帶著淺淺笑意。
「沒有,我就是因為宿醉頭腦不清晰記憶力衰退說話沒有條理,而已。」穆棉現在是真的鎮定了,就算紀修澤的臉還是很帥很帥,加上這笑,差不多算得上是完美。
可是,他這是在笑她啊,她覺得那是嘲笑啊,還怎麼欣賞?
「我倒是覺得你對自己的狀況分析得很合理。」
穆棉鼓著腮幫子不說話,這是在誇獎她嗎?她現在不需要誇獎好嗎?
「不請我進去?」紀修澤問。
穆棉還真是不想請了,可是,他話音剛落地,一條長腿就跨了進來。穆棉就站在門口正中央,紀修澤邁進一步,就拉近與穆棉的距離。要是他再走一步,那麼兩人的身體就要貼在一起了。
穆棉心裡一慌,潛意識後退。
當看到紀修澤那玩味的笑意時,穆棉就後悔了。她就不該被他逼得後退啊,他是她的男神,他的顏是她垂涎已久的,跟他貼一起她可是賺了啊!
追悔莫及之時,就看到紀修澤將手中的保溫盒遞到她面前,「拿去喝了。」
剛才穆棉就看到他拿著保溫盒,只是沒機會問。雖然猜到應該是給她的,但是他真的給了,她還是感到意外。
伸手接過,她問:「這是什麼?」
「醒酒湯,也可以當成早餐。」
這麼貼心,穆棉決定原諒他對自己的捉弄。
「謝謝你啊。」穆棉臉上揚起甜蜜地笑容,想剋制卻沒克制住。
但是她在看見紀修澤要開口的時候,她立馬說了句那我去吃了,然後就竄去廚房。她可不能給紀修澤就醉酒的事情揶揄自己,她再也承受不住。
穆棉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紀修澤說:「吃完就去旻山公園。」
穆棉動作頓了一下,紀修澤見狀,又道:「難道你不記得了?」
穆棉恢復神色,沖他笑笑,說:「記得,我以為你忘記了呢。」其實她真的很希望他忘記,至少要等她差不多忘記昨晚的事情的時候再記起……
現在面對紀修澤,穆棉深怕他提昨晚的事情。
雖然現在他不提,但是難保下一刻他不提。這種緊張忐忑的心境,實在很折磨人。
紀修澤做的醒酒湯非常好喝,穆棉全部吃光喝光,然後收拾了畫具,跟紀修澤一起出門了。
車剛開出去不久,穆棉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陌生號碼。
穆棉猶豫著要不要接。
「怎麼不接。」
「陌生號碼。」
紀修澤想了想,說:「接吧。」
穆棉聽話地接了,「喂……」
「請問是穆棉嗎?」那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語調沒什麼大問題,但是穆棉的感覺不大好。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穆棉禮貌地說。
那邊笑了一下,說:「你好,我是松子。」
「哦,有事嗎?」穆棉明知故問。
「當然是有事了,你怎麼沒有回復我的私信呢?我等不急就只好打電話給你。」
穆棉記得松子已經三十多歲,現在她的語氣態度不卑不亢,明明是理虧的一方,卻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一般。果然是位成熟女性,比穆棉的段位高。
老實說,穆棉很不喜歡她這樣的態度。並不是希望她做出什麼謙卑的模樣,但是至少要讓人感覺到她因做錯事而慚愧。可是她沒有。
其實穆棉是一個很心軟的人,就算之前很生氣,別人要是向她示弱,她多多少少會原諒一些。相反的,若是別人強硬,她也會隨之硬氣起來。
因此此刻,她的語氣也冷了下來,問:「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現在忙。」
松子凝滯一下,旋即恢復淡定,「昨天跟你說的撤訴的事情,請問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沒考慮。」穆棉想也不想就答。
松子那邊又頓了一下,似乎是在調節情緒,因為她聲音比先前稍微柔和了一些。「我可以給你賠償,你想要多少?」
穆棉笑了,笑完才發現,這種笑是紀修澤的風格,意識到被他影響,而他又在旁邊,穆棉立即收住。
「我不缺錢,不過時間寶貴,我不想浪費……」
「等等。」聽出穆棉不想繼續跟她說,松子急了,咬了咬牙,說:「你是想要我道歉是嗎?公開道歉是嗎?」
松子說話的時間,紀修澤突然將車子開到路邊停下。他伸手過去,跟穆棉說:「電話給我,我來說。」
穆棉手一伸,給他。紀修澤出面,事半功倍。
「你想跟穆棉庭下和解?」紀修澤問道。
突然換了一個人,松子的態度也變了,提防地問:「你是誰?」
「不想和解嗎?」紀修澤又問,並不回答她那無關緊要的問題。
松子暗暗咬牙,心裡不情願,但還是回答他的話。「我希望能夠庭下和解。」
「那就請你澄清事情真相,向穆棉道歉,這段時間給穆棉帶來的干擾和攻擊,務必要彌補。希望你的道歉能夠讓我們感受到誠意,還有,相關賠償也請你及時付清。」紀修澤語氣沒有溫度,穆棉在一旁聽著都有點緊張,就像面對教導主任一般。
松子想了想,說:「好吧。」
紀修澤沒跟她多說,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然後把手機給回穆棉,說:「先別鬆口,讓她自己急。」
穆棉點頭,「嗯,我知道。」
「對我們來說,這個官司不管用哪一種方式解決,結果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對她而言差別大而已。」
紀修澤跟穆棉分析,穆棉十分認真地聽,笑眯眯的,紀修澤突然就不想說了,這些她應該都知道,他不該浪費這些唇舌。
「謝謝你啊紀修澤,你人真好。」穆棉由衷道。
紀修澤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沒說話,他當自己沒聽見。
一路無話,因為穆棉沒一會兒就靠在椅背上睡著了。昨晚並沒有睡好,起夜好幾次,頭腦還是有些昏沉,本想閉目養神一會兒,沒想到就真的睡著了。
其實她也沒有睡得十分沉,耳邊聽著車子發動機震動的聲音,知曉開車的人是紀修澤,她挺安心的。
車子一停,她就醒了。
「到了?」穆棉揉揉眼睛,看著前面的大門。
「嗯。」紀修澤應聲,手上解著安全帶。
穆棉伸頭看旻山公園別緻的石頭大門,面上是驚喜的神色。
「你不下車么?還是要我幫你解安全帶?」紀修澤說這話時,面色無波。
穆棉明顯震驚了,不可思議地轉頭看他,杏眼睜得圓圓的。
看到紀修澤認真等待她回復的模樣,穆棉果斷拒絕。「不要!」同時伸手,吧嗒一下,輕鬆地將安全帶解開了,然後快捷地打開車門走下去。
紀修澤看著她的背影,不禁笑了。
穆棉從後座拿出畫具,而紀修澤走到車后打開後備箱,拿出漁具。
穆棉眨巴著眼睛,問:「你去釣魚?」
「嗯。」
「裡面可以釣魚?」這個公園功能好強大。
「嗯。」紀修澤惜字如金。如果不是裡面有個人工釣魚池塘,他一個男人來公園做什麼。
好吧,釣魚也好,不然她畫畫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安排他。咳,她操心太多了。
旻山公園裡果然十分美麗,花卉種類繁多,爭相鬥艷地開著,公園裡還開鑿了一條人工河流,河床里水流清澈,能看到其中被沖刷乾淨的石頭。小河上還架了幾座橋,涼亭也有不少。
原本還有點捨不得跟紀修澤兵分兩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所以,期盼了多日的浪漫雙人遊園活動,就這樣子度過了。
好在還有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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