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伯伯已經不在了4

「還是先去醫院看一下吧。」新八看著銀時懷裡的夏爾，夏爾正被白色毛巾包裹住，看起來特別的纖細，讓新八忍不住憐惜起來，「夏爾，下次別那麼拚命了，大家都會很擔心你的。」

「我才沒有拚命，只是、只是……」夏爾抓住毛巾，抿了一下唇，竟是找不到解釋自己行為的說法。

「嘛嘛，現在什麼都別說，我們先去醫院吧。」銀時淡定地抱著夏爾站起來，朝著更衣室那邊走去，「你們動作快一點，趕在保安找到我們賠償之前就要撤退了啊！」

「啊！對啊！神樂別玩了快回來！」新八朝著在那邊玩浪的神樂大吼。

「哦，我來了！」神樂從浪頂揮著手，連著滑板一起沖向新八。

「神樂，別過來呀！」新八哀號，可惜一切已經太遲了。

神樂和滑板一起撞在新八的額頭上，新八飛脫出去，而神樂打了個翻跟斗抱著滑板著地。

夏爾一頭黑線地看著這場鬧劇，扶著額頭對銀時道：「快點離開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啊？」銀時走進更衣室，垂下死魚眼盯著懷裡不老實的少年，「做什麼做，去醫院啊小鬼。」

「你們不是要幫老伯伯的嗎？時間無多了，而且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夏爾抱著手臂，撇嘴道，「快去e9051儲物櫃，給我穿衣服。」

「真是的，我可不是你的老媽子啊！」雖然銀時嘴裡這麼說著，但還是抱到目的地，給夏爾換衣服了，「老伯伯那邊放一會又不會有事的，反倒是你，臉青唇白的還想做什麼？之前也不覺得你是個熱心助人的人啊。小鬼坐下來，給你穿襪子。」

夏爾抿了一下唇哼了聲，坐在椅子上扭開頭：「只是答應了要做的事，就要完美的完成，僅此而已。」

「真是麻煩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為什麼要找借口？好好地面對自己心裡的想法，這不是羞恥的事情啊。」銀時把夏爾的腳擱在自己的膝上，給他綁好鞋帶，「就好比踏入了青春期的少年遇到夢[嗶]，羞恥得不敢告訴媽媽弄髒床單。可為什麼不好好面對呢？這只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再說，能夢[嗶]不是在說明你已經長大了嗎？」

「這是什麼鬼解說！完全沒有關係好不好！」夏爾紅著臉踢開銀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銀時一手抓住夏爾的腳踝，然後套上另一隻鞋：「青春期的少年總是特別燥熱，這可不行啊，要適當地發……啊！」

「你到底在對夏爾說什麼奇怪的事情！」新八一個大盤子摔在銀時的臉上，直接把人砸倒了。

「……」夏爾重重地嘆了口氣。

最後，夏爾還是沒有去醫院，而是在新八勸阻無效的情況下回了萬事屋。夏爾一個人找到登勢談了十多分鐘，其間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人知道。

之後，他們再次回到老伯伯的店裡，真真正正的開始改造工程。

夏爾抱著手臂，揚起下巴：「我們沒有多餘錢重新裝潢，銀時你和新八修補一下破爛的地方，架子重新上一下油漆，顏色的話……鮮艷，不，還是用原本的顏色吧。」

「我呢我呢！」神樂舉著手，著急地問。

「至於你，」夏爾想到神樂的破壞力，抿了一下唇，「遲些再告訴你，暫時你先幫著銀時他們。」

「好的！」

夏爾分配好工作之後，便開始著手入貨的事情。從登勢那裡他問出了不少東西，有關入貨的問題他也得到回答。這個時代的孩子有太多的新玩意，他們差不多每個人手裡都有一部電子產品，走在路上看到其他孩子不會打招呼，而是低頭玩著手中的手機，感覺他們不像孩子似的。

這些不能讓孩子們開懷大笑的產品算什麼玩意？夏爾絕對不認同這些東西是適合孩子玩的玩具。

老伯伯坐在收銀台後，看著大家不好意思地道：「真是太麻煩你們了，我去給大家做一些蜂蜜蛋糕吧。」

夏爾抿了一下唇，看到老伯伯連站都站不穩便道：「老伯伯，你還是坐下休息吧。」

「不要緊，只是做一個蛋糕的話，我這副老骨頭還是有能力的。」老伯伯站起來，腳步不穩向前摔。夏爾立刻把人扶住，老伯伯拍了拍夏爾的手背，溫和地道，「好孩子，蜜蜂蛋糕很好吃的，你一定會喜歡吃。」

夏爾耳朵微紅扭開頭，卻對上銀時的視線，彆扭地咬了咬唇，回頭低聲道：「你、你想做就做吧。」

老伯伯開心地笑著，扶著拐杖搖搖晃晃地離去。銀時上前揉亂了夏爾的頭髮，被夏爾狠狠地踢了一腳。

糖果店的貨品夏爾沒有特別選擇一些現代的食品和玩具，而是按照老伯伯店裡原來的樣子，購入一些差不多的糖果和小玩意，整整齊齊地填滿架子。整個店鋪看起來有些古典，但經過夏爾的改造，很多細節上都很符合孩子的喜好。例如一些可愛的日式小擺設，還有放角落裡的小坐墊，小客人來到可以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和朋友們聊天。

「哇！沒想到這裡可以變得這麼好看！」新八簡直大開眼界，看著夏爾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這麼我們肯定可以賺到足夠的錢！」

「別太早下定論，」夏爾抱著手臂，檢查店裡的情況，「今天來不及開店了，我們只有明天的時間，能不能成功還是未知知數。」

「一定可以的！」新八握緊拳頭，「我相信一定沒問題的！」

夏爾撇了新八一眼，不否置否地點頭，吃了一口老伯伯的蜜蜂蛋糕，瞪大了眼睛：「好吃。」

第二天一早，萬事屋三人組去了老伯伯的糖果店開門，而夏爾則是自己一人走到河邊，孩子們愛聚集的地方。

那裡站著一個臉目猙獰的大叔，大叔用懷念的目光看著孩子們玩耍。

「喂，大叔，」夏爾走到大叔的旁邊，微微仰頭，「有興趣做兼職嗎？」

大叔愕然地垂頭，看向那個只到自己胸前的少年：「你是……昨天救人遇溺的少年？」

「你只需要說做，還是不做。」

當夏爾帶著大叔回到糖果店的時候，發現三人組並未開店。他皺了一下眉頭，推開店門，看到神樂便問：「怎麼還沒有開店？」

神樂獃獃地抬頭，看起來快要哭了：「老爺子昏倒了！」

「什麼？」「什麼！」

兩個驚呼聲重合了起來，夏爾看了大叔一眼，然後看向神樂：「銀時把老伯伯送醫院去了？」

「是的阿魯！」神樂一臉哭喪的樣子，「老爺子不會死的吧？」

夏爾咬住下唇，眉頭緊鎖了起來，突然抬頭道：「大叔，今天的兼職不需要你了。」

「不，」大叔握緊了拳頭，神色壓抑，「如果今天沒賺到充夠的錢，這裡就要關店是吧？我留下。」

「你不需要這樣做的。」

「不，我留下！」大叔堅定地道，「這間店是老爺子的心血，他的心血就由我來守護吧。」

夏爾移開了視線：「希望你別後悔。」

大叔穿上了夏爾指定的蜜蜂裝扮，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發傳單，而神樂則是去找(捕)尋(捉)小孩子來店裡買東西。

夏爾留守在店裡，坐在收銀台後，等著客人上門。

一個小時后，蜜蜂大叔和神樂身後都跟著一堆小客人。不同的是大叔那邊的孩子都扯著蜜蜂衣玩弄著，神樂那邊的孩子則是被一個接一個的綁帶過來的。

夏爾一頭黑線，不管如何，客人來了，他們要正式做生意了。

對於整天玩著電子產品的孩子來說，這裡的東西都算是新奇罕見，在神樂的威脅和夏爾的解說下，漸漸地產生了好奇心，開心地買起東西來了。

直到關門的時候，那些孩子還不願離開，還是神樂把他們轟出去的。

正當他們點算盈利的時候，新八匆忙的身影出現在店裡：「老爺子快不行了！」

所有人都獃滯了，然後立刻關門趕往醫院。

銀時看到大家到來，立刻揮手：「這邊！」

新八和神樂第一時間就圍上去，一臉擔憂。

夏爾看到大叔站著不動，冷冷地道：「現在不看，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大叔神色一緊，隨即跑了過去，不小心撞開了新八和神樂。

老伯伯看到大叔的臉突然就愣住了，聲音都顫抖起來：「孫、孫子，你終於回來了啊。」

「爺爺，我來了。」大叔握住了老伯伯發抖的手，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

「等一下，」被撞飛的新八指著大叔叫道，「這是老爺子的孫子？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才十八歲！」

「嗯，他是十八歲。」夏爾抱著手臂，眼睛盯著老伯伯和大叔，「只是他被那場大火燒毀了臉孔，看起來老成一些而已。」

「這不只是老成一點吧！不對，」新八愕然地看向夏爾，「夏爾，你早就知道？」

「啊，」夏爾淡聲道，「從登勢婆婆那裡確認過了。」

「看到你好好的，那我就安心了。」老伯伯虛弱地笑了笑。

「爺爺，你最重視的糖果店我保住了，」大叔雙手緊握著老伯伯的手，大聲地叫著，「你一定要好起來！如果你也……」

「孫子，我從來都沒有怪責過你。那場火災只是個意外，別再怪責自己了，」老伯伯輕聲愈來愈輕，「我喜歡糖果店給孩子們帶來歡笑，可是讓你回來，才是糖果店存在的真正意義。」

「爺爺！」大叔眼睜睜地看著老伯伯合上眼睛，悄悄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失聲大哭，「爺爺，對不起！」

夏爾靜靜地看著大叔不斷道歉，良久，轉身離開。

過了好幾天，夏爾被三人組拉扯著到外面閑逛，走到外面的時候，聽到孩子們玩鬧的聲音。

「哈哈，我是蜜蜂怪！嗶嗶嗶！」一個孩子揮動雙手跑著，身後跟著一群小孩子叫著，「打蜜蜂怪掉蜜蜂糖！」

夏爾挑了挑眉：「蜜蜂糖？」

四人對望了一眼，一同起程去老伯伯的糖果店。

煥然一新的糖果店門口站著一個蜜蜂大叔，大叔給來往的小孩子送上甜甜的蜜蜂糖，那張醜陋的臉孔上滿是開懷的笑容。

「蜜蜂叔叔我要吃糖！」「我也要！」「我也要一顆！」

「好好，大家排好隊，蜜蜂叔叔給你們蜜蜂糖，吃了心情會很好的啊。」大叔突然頓了一下，抬頭看到夏爾的身影，跑了過來，「謝謝你，替我問候登勢婆婆，就說我以後不會喝醉的了。還有，我會代替爺爺繼續開店，讓孩子們有開懷大笑的地方，所以……以後有空來玩吧。」說完給了夏爾一顆蜜蜂糖，笑著回去孩子們身邊。

夏爾看著大叔和孩子們互動的表情，嘖了聲，看著手心的糖果，嘴角微勾。

銀時留意到夏爾的表情，揉亂了他的頭髮，惹來夏爾憤怒的瞪視，可他卻大笑起來。

夏爾鼓起了臉，扭開頭，可神色卻是不自覺地柔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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