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幸福,開花結果(完)
「雪兒。」姬華音猛地拉她入懷,緊緊抱住她,「對不起,這些天讓你擔心了。」
賀蘭雪使勁推他,堅決不讓他抱,口裡還不住的嚷著,「誰擔心了?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就算一輩子不出現在我跟前,我也不想你。」
「是我不好。」任由她掙扎捶打,姬華音只是緊緊抱著她,不住的在她耳邊說著歉疚的話。
慢慢的,掙的也累了,賀蘭雪在他懷裡軟下來,目光粼粼的望著他,許多委屈說都說不出來砦。
她的心思,姬華音都看在眼裡,突然俯首,在她唇上輕輕吻了吻,柔聲哄道,「雪兒,我們成親吧。」
「嗯?」賀蘭雪愣住,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我們離開京城,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重新組建我們的家。好不好?」姬華音捧起她的小臉,看她呆愣的小表情,輕輕失笑,「傻瓜,願意跟我走嗎?」
「哦,我......」賀蘭雪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走不走的啊,她還在想著他那成親的話呢鰥。
「我們真的要成親了嗎?」她睜著大大的眼睛,既緊張又驚喜的望著他。
姬華音微笑著揉揉她毛茸茸的小腦袋,點頭,「嗯。」
「什麼時候?」賀蘭雪激動的手心都要冒汗了。
看她猴急的樣兒,姬華音笑著用指頭點了下她的鼻子,「總得容我準備準備,聘禮什麼的,你要不要好好想想?」
「聘禮?」賀蘭雪很茫然,「我娘又不在了。再說,成親后,你的不都是我的嗎?」
「嗬......」姬華音笑,將她摟在懷裡道,「可是,我們雪兒出嫁,總不能太草率。」
、「那要怎麼做?」賀蘭雪不懂啊,前世......
她驚住,貌似前世,即便和南宮契,也沒有拜過堂啊,就那麼在一起了,甚至,也沒什麼封后大典。
「嗬......」這丫頭這意思是答應成親了嗎?姬華音心底總算鬆了口氣,便又試探的問,「雪兒,離開京城,你願意嗎?」
「願意啊,跟你在一起,去哪兒我都願意。」賀蘭雪笑著窩進他懷裡,小媳婦樣兒。
姬華音又補充了一句,「一輩子不回京城,可以嗎?」
「嗯?」賀蘭雪怔忡,「為什麼?」
「和我,從此只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好不好?」姬華音目光深深的望著她。
「當然好啊,可我們為什麼一輩子不回來?天意還在這兒啊。要不,咱們帶他一起走,還有秋香她們,對了,百草堂怎麼辦?那是我娘的心血。」賀蘭雪有些猶豫了。
姬華音微微笑著,他早就考慮到了這些,說,「你喜歡的,放不下的,都可以帶走。至於百草堂,你不在,他們可以照樣經營。另外,你母親行醫也是為治病救人。你若喜歡,咱們另外再建一處百草堂,只要是治病救人,在哪裡不一樣?」
「嗯,你說的有道理。」賀蘭雪眼睛亮晶晶的,這個年紀的她,對未來總是滿懷憧憬和希望,「我都聽你的。」
「好,那我即刻準備,三日後離京。」姬華音道。
「啊?這樣急。」賀蘭雪有些蒙了。
姬華音捏捏的她的臉頰,笑道,「是啊,我想早點娶雪兒過門。」
「......」賀蘭雪笑了,用力點頭,「成。」
——
三日的時間過的很快,這期間,賀蘭雪除了大街小巷的滿京城亂逛,什麼事也不管,都有姬華音替她料理。
何況,她行禮本就不多。
宅子留給三夫人,除了自己的貼身丫鬟秋香幾個,其餘的都留下,跟從前一樣。
百草堂和以往一樣運行,自己也將秘方留給了龍掌柜,以防皇上要葯。
再則,就是她母親留下的寶物錢財,她都一股腦的交給姬華音收拾了。
三日後,她帶著弟弟,還有秋香、秋紋、碧紋、檀香四個丫鬟,候在府里,等著姬華音來接。
一共五輛馬車,姬華音只抱著她進了其中一輛,其餘四輛丟給其他人。
一行人便出發了。
馬車裡,小榻上鋪著厚厚的毛絨褥子,非常暖和,怕路上悶,食盒裡還放了賀蘭雪愛吃的瓜果點心。
全程,賀蘭雪窩在姬華音的懷裡,困了睡,餓了吃,覺得十分滿意。
姬華音看她這樣,也就放了心,甚至於,心裡感動的不行。
要知道,這趟出門要去哪兒,他也沒說過,這丫頭什麼也沒問,就這樣傻乎乎的,帶著親隨,家當,跟他走了。
「雪兒,等到了新家,咱們就成親。」
「好。」賀蘭雪吃飽喝足,窩在他懷裡又打起了哈欠,沒辦法,春困,再加上這馬車一顛一顛的,她很容易就犯困。
姬華音便抱著她,好讓她睡著了也不至於摔下去。
就這樣,一路上,
大部分和周公在約會,所以,旅途辛勞,賀蘭雪感覺並不深。
而且,出了京城,他們行走的也並不著急。
偶爾路過漂亮的小城小鎮,他們還要多停留幾日,玩耍遊玩一番,玩夠了,再出發。
這看著實稱了天意還有秋香她們的心了,要知道,他們都跟賀蘭雪一樣,從小到大沒離開過京城,甚至連出賀蘭府的機會都很少。
如今,一個個的就像飛出籠子的小鳥,看慣了外頭的繁花似錦,連巢也不想回了。
之前還因為要離京顯得惆悵茫然難過的情緒,在玩了幾日之後,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群人好不開心!
看他們這樣,賀蘭雪也就放心了。
時間一晃而過,陽春三月,正是江南好風景,姬華音帶著家眷們來到了江南到一處邊陲小鎮。
鎮子不大,民風淳樸。
才進府,眾人還未來得及參觀新家,就有左鄰右舍的鄰居,拿著好酒好菜的過來招待。
待知道姬華音和賀蘭雪這對未婚的小夫妻準備在此成親時,有村民還特地請來了本地最有威望的族長,大家在一處選了個好日子,準備為他們辦理婚事。
賀蘭雪真正換上嫁衣、蓋著蓋頭出嫁,也就在三天後。
據說,這一日是百年難遇的好日子,是夜,紫微星入宮,適合婚姻嫁娶,只保將來有喜逢為貴,事事順調,夫妻和睦。
賀蘭雪並不介意這些,她早就做好了嫁給這個男人的打算,只要跟他在一起,哪一天對她來說都是喜日子。
只是,有一點,她挺佩服的。
三天啊,不僅整個宅院布置的喜慶,甚至於,她的鳳冠霞帔全部都準備好了,喜床喜被喜餅等等,但凡成親要用的,應有皆有。
她很懷疑,其實,在他們來這處新家之前,姬華音已經著手準備了。
而那些村民,根本就是跟姬華音一起演的戲,什麼三日後就是好日子。
三天後,她恰好身子歇整過來,他該是早算到到,真是一天也不浪費啊。
這日,一大早,賀蘭雪便被秋香等人從被窩裡拽起來,梳洗打扮。
對著鏡子,看著被她們捯飭的明媚嬌艷的臉龐,她突然有些想笑。
已經住在一個屋檐下,她嫁他,他娶她。
其實,也就是從這個院到那個院而已。
因為要成親的關係,新人一般不能見面的,可他們不一樣,每日晚飯後,他都要到她房裡,詢問著她一些關於成親的具體事項。
其實,她這人好說話,又不大喜歡管這些瑣事,大多是他說了算。
所以,她更懷疑,他不過是借著事的由頭,然後跟她親近的。
因為,幾乎每晚都是這種狀況,說著說著,她打著哈欠就鑽被窩了,而他,便吹了燈,習慣性的陪她睡。
唯一要說的,便是,睡覺真的只是睡覺,他沒再碰她,說只有幾日,想洞房那夜再好好過。
鳳冠霞帔穿戴好之後,外面已經是爆竹聲聲,熱鬧非凡了。
喜婆到外面看了看情況,才又堆著笑臉走了進來,拉起賀蘭雪,一邊將紅綾蓋在了她頭上,「時辰到了,快,快,迎親的人已經侯著了。」
迎親?不就林安他們嗎?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賀蘭雪又忍不住笑。
秋香在旁輕輕的囑咐了一句,「小姐,別亂動,蓋頭要晃掉了。」
她又幫她整了整。
賀蘭雪輕輕聳肩,一手搭在了秋香的胳膊上,就這樣,在喜婆以及丫鬟們的簇擁下,慢慢的出了房。
她蒙著蓋頭,有些分不清東西南北,只知道周圍很熱鬧,鞭炮聲,嬉笑聲,小孩子頑皮的打鬧聲......
真可謂人聲鼎沸,熱鬧的不得了。
不覺間,她好想看看那個男人的模樣。
從來只見他黑衣黑袍,若有朝一日,大紅喜袍加身,該是怎樣的好看呢?
這一激動,腳下絆著裙擺,一個踉蹌,差點帶的秋香一起摔了,幸好薛嬤嬤手腳敏捷,一把將兩人拽了回來,這才免了一場尷尬。
上了喜轎,顛簸了一會,賀蘭雪又被人扶起,走出來。
慢慢的走進喜堂,喜婆將她交給了那個男人。
紅綢的另一段,她瞟見了一雙修長乾淨的手。
「華音。」她忍不住想掀開蓋頭看看他,但手才碰著蓋頭,就被他輕聲喝止住,「乖,回房我給你揭。」
「我想看看你。」她朝他身邊靠去,小聲道。
不等他回答,就聽見喜婆在那高喊:一拜天地。
她不知朝哪兒拜,就站在他身側,跟著他拜。
二拜高堂。
因他倆都沒有長輩在此,便讓薛嬤嬤和本地族長坐到了長輩到位置上,接受叩拜。
妻交拜之後,便是送入洞房。
聽聞這句,賀蘭雪激動的心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
乖乖巧巧的任由他牽著,一起進入了兩人的新房。
才一進屋,她長呼一口氣,就要掀蓋頭,卻是秋香攔住,「小姐,蓋頭得姑爺掀,才吉利。」
「啊?」怎麼身旁又換作秋香了?賀蘭雪本能的扯了蓋頭,四下一望,哪裡有姬華音。
「姑爺人呢?」
「外頭要陪酒的啊,小姐,您乖乖候一會,姑爺心疼小姐,一定不會讓小姐久等的。」秋香哄著,趕緊又將蓋頭替她蓋好。
而彼時,姬華音以不甚酒力為由,扶著林安醉醺醺的往這邊來了,那一身喜慶的紅袍,金絲盤蟒暗紋行動間光華閃爍,宮燈將他本就俊美無匹的面容渲染的更加的光艷魅惑。
滿室的喜慶氤氳……
布置華貴的新房內,點著臂粗的大紅喜燭,透過流蘇的紗簾望去,床頭端坐著的女人,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那一雙白凈的小手幾乎要將衣裳給揉爛了。
他愉悅一笑,抬步進來。
秋香連忙迎上去,遞了秤。
「請新郎為新娘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隨著秋香高漲的聲音,姬華音拿起拓跋上的秤,輕輕的挑上了那艷紅的蓋頭。
手指有些微的顫抖,心,在此刻更是跳的厲害,姬華音覺得生平第一次如此緊張而又愉悅著。
終於,他長呼了一口氣,雙眸定定的望著,手上一掀,艷紅的錦帕挑落,一襲紅色嫁衣映著女子桃花般的容顏,目光流盼之間閃爍著絢麗的的光彩。
「華音,你終於是我的人了。」她起身,激動的抱住他,仰著小腦袋,無比得意的看著他。
「是,我終於是你的人了。」姬華音修長的指尖輕輕點在她的鼻子上,一轉身,手裡多了兩杯酒,笑道,「合巹酒喝了,才真的是。」
「哦。」賀蘭雪抓起就仰脖子喝。
姬華音伸手按住,再與她手臂交纏,將自己手裡的酒喂進她嘴裡,看她怔怔獃獃,乾脆自己又將她那杯喝了,猛然吻住她水嫩如滴的紅唇。
酒液就這樣又餵了些給她。
「唔。」賀蘭雪瞪大眼睛,竟然用嘴喂酒給她喝?合巹酒是這樣喝的么?
而且,這是什麼酒啊?怎麼才喝腦袋就暈乎乎的?
他細密如絲的吻如雨點般溫柔的落下,她醉了,醉的厲害。
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被他脫了去,冰涼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她有些冷,身體打顫,但身體內,卻又像著火山噴發似的,一股股滾燙的岩漿在他的撩撥下噴涌而出。
「唔,華音。」她咬牙,惱極了自己在他身下待宰羔羊的感覺。
「別怕,今天,我會溫柔。」他輕聲細語,貼在她耳邊低低誘哄,身子輕輕的覆在她身上,怕壓著了她,然而,腰下卻是狠狠一沉。
「雪兒,此生,我絕不負於你。」
「唔……」她眼底淚突然湧出,也不知是疼的,還是他的話讓她想起了什麼。
只覺得這一切美好的恍若一個夢。
疼痛酥麻在心底流躥,腦中亂轟轟的,她顫巍巍的回應,「華音,此生,我只是你的妻,永不負你。」
「乖。」他深深吻住她,開始緩慢而堅定地動起來。
門外,秋香臉紅的聽到了細細碎碎的聲音,很鎮定的屏退了其他伺候的下人。
自己則擋在幾仗開外,生怕又有不識趣的人待會過來打擾。
屋內,透窗而入的月光,柔柔地映在羅帳上,帳中透出壓抑不住的呻吟,伴著粗重的喘息聲,攪動著一室曖昧的空氣。
夜才剛剛開始,他和她沉淪在這迷離之中……
——
一切並未結束,一年後,賀蘭雪挺著大肚子,無聊的在姬華音的書房裡翻找那些被他沒收的*時,無意中發現一張命符。
卻是她賀蘭雪的。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這個男人,大約也跟自己一樣,從前世而來,為尋她而來。
之所以那麼急著離開京城,皆是因為大師所批的她的命格。
她,賀蘭雪,生來鳳命,不管哪個男人做了皇帝,兜兜轉轉她都是皇后。
要想破除此命,必得帶其遠離京城,及笄之年懷孕生子。
咳......賀蘭雪乍看覺得荒唐的很,再想想,才成親那半年,姬華音成天的不要命的折騰她,然後,沒事就往她肚子上瞄,原來都因這個。
她還只當自己魅力無邊,讓這男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呢。
想想,覺得泄氣,這男人才不是那種沉溺情愛之人,就比如,自從她有了身孕之後,哪怕他再想,都能忍著,有幾次,她實在想的慌,百般撩撥他,反被他關在屋裡,讓她一個人睡。
幾次之後,她也罷了。
嗚嗚,原來較之於她,他更想的是孩子啊。
才想著拿這東西去找他對質,可轉念一想,鼻子卻酸酸的。
前世的事,對他亦是傷害,他大約也不敢再重來一次吧?
所以,不管這大師批示的命格是否真的,他都會照著做。
所幸,到目前為止,他們過的很好。
悄悄的又將命符收好,賀蘭雪悄沒生息的出了門,從此,只當沒這回事。
只是,遠離京城,避世小鎮的賀蘭雪並不知道。
這一年裡,京城發生了諸多大事。
首先,先皇因身體有恙,傳位給了六皇子南宮澈。
這讓滿朝文武皆驚,誰能想到一向洒脫不羈、無心皇位到六皇子,最後竟漁翁得利,成了大周新皇?
皇后真是大跌眼鏡,原本一心想栽培的南宮契,最後被先皇賜封地,去了最遠最荒涼的塞北。
也有傳言,是南宮契自己請命的。
而原本一心要攀上皇家的賀蘭芝,卻因為南宮玥的一場算計,代嫁給了衛國皇子,不想這皇子卻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外表一派溫文,內里卻是個變︶態的禽~獸。
尤其在知曉賀蘭芝是個假公主之後,越發變本加厲的折磨,據說,嫁過去不滿一月,便香消玉殞,沈姨娘最後連屍首也沒落著,悲痛欲絕。
賀蘭楓原本還指望著賀蘭芝這個閨女能飛上枝頭當鳳凰,誰料卻落得這樣一個局面,他在官場亦是吃不通,回家,再沒有以前在賀蘭府的快活自在,便將一切過錯怪到了沈氏身上。
最後,一紙休書休了沈氏。
沈氏心灰意冷,某個夜裡,一根腰帶懸樑死了。
賀蘭楓當即成了孤家寡人,後來,牽涉進了某位官僚的受賄案子,官帽被摘了,還挨了半年牢獄之災。
出獄后,身子早不行了,幸得賀蘭府的三夫人出門看見,將他帶回府里。
只是,這時的賀蘭楓行將朽木,不到半月就沒了。
——
世事無常,因果總有報應。
而就在賀蘭雪自在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的時候,某一天,姬府里突然來了一個人。
白衣出塵,翩翩若仙,從背影看,像極了一個人。
賀蘭雪卻沒有將他往那個妖孽身上去想,畢竟,兩年了,都沒見過那個人,想來,大家已經陌路。
她將兒子塞給秋香,讓帶去找薛嬤嬤要吃的。
自己親自來會會這位客人。
不想,這人聽見了她的腳步聲,牟然轉身,那雙妖媚橫生的臉,卻驚的賀蘭雪差點落荒而逃。
「你?怎麼會是你?」
想不到還真是妖孽,她腦海里牟然出現四個字:陰魂不散。
「怎麼不能是我?」少欽一步一步朝她逼近,眼神凌厲,語氣幽怨,「我的未婚妻跟別的男人跑了,難道我不該來嗎?怎麼,兩年不見,倒是長大了不少,高了,也胖了。」
「誰胖了。」說她高還成,說她胖,打死也不承認。
「噯。」她拿眼警惕的盯著他,警告道,「我可告訴你,我和華音連孩子都有了,你可別胡來啊。就算你想當后爹,我兒子也不幹的。」
「誰想當后爹?」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傳來。
賀蘭雪循聲望去,就見姬華音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身邊還有一位清麗脫俗的姑娘,看模樣年紀絕對不超過二十。
「哎,你是什麼人?」賀蘭雪一陣風似的竄出去,一把將姬華音拉到自己身後,惡狠狠瞪他一眼后,再緊緊盯著那女子。
「沈夕瑤,怎麼,不記得了?」沈夕瑤瞅著賀蘭雪那老母雞護小雞子的樣子,很沒形象的哈哈笑了。
她這一笑,賀蘭雪倒是傻眼了。
模樣漂亮氣質好的女人,她見的多了,可她們大多是很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的,哪像眼前這位,明明長了一張淑女的臉,可似乎一點形象都沒。
「哎,說要給我改臉的。麻臉夫人,不記得了?」看她茫然,沈夕瑤提醒。
賀蘭雪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就是你啊,我就說嘛,你聲音這麼好聽,臉怎麼那麼丑呢?」
沈夕瑤幽怨的瞅著屋裡的少欽,哼道,「還不是因為他,他將你弄成那樣,我還以為他就喜歡這樣的呢。」
「他?」賀蘭雪好奇的看看少欽,又看看沈夕瑤,只覺得一股曖昧在他倆之間流動,不覺笑了,「你們?」
「別亂想。」沈夕瑤小臉一垮,有些沮喪,道,「這混蛋死腦筋的很,一心只惦記著你,對我,連正眼
都不看的。」
這廂,姬華音看她倆故友重逢一般,也就不打擾,徑直進了屋,和少欽說話。
賀蘭雪一聽沈夕瑤這話,就驚了,「你喜歡少欽?」
「怎麼?不能么?」沈夕瑤白她一眼,「本姑娘喜歡他快二十年了。」
「啊?」賀蘭雪吃驚不小,隨即又笑了,「那你怎麼還沒把他拿下?不該啊,快二十年,多的是機會啊。」
「誰說不是。」沈夕瑤惡狠狠的說,「本來,姑奶奶想著要他的心,要他真心實意的愛上我。」
「現在呢?」賀蘭雪狡黠的問。
沈夕瑤一跺腳,瞅她一眼,「為免夜長夢多,姑奶奶先要他的身也成。」
「嗯。」孺子可教也。
沈夕瑤卻又糾結了,「可是,我打不過他,下藥還把自己給弄昏了。」
「沒用。」賀蘭雪正想傳授點招數給她,不想,屋裡有了動靜。
眨眼間,就見兩道身影衝破了屋頂。
又打起來了。
然而,賀蘭雪和沈夕瑤卻都見怪不怪,男人嘛,精力太足,偶爾打打架,就當活動筋骨了。
兩個小女人,就坐在院子里,一邊看著打架,一邊商量著收復男人。
不想,少欽突然墜地,沈夕瑤想都沒想,本能都飛身過去,竟用自己都身子給他當了肉墊。
這一幕,著實驚呆了賀蘭雪。
看著被壓昏迷的沈夕瑤,賀蘭雪大驚失色,才想過去瞧瞧,那姑娘卻朝她輕輕使了個眼色。
賀蘭雪立刻明白了,拉著姬華音就走。
「不管他們了?」姬華音狐疑。
賀蘭雪狡黠的笑,「他們自己會管好自己的。」
她想,也許少欽對她只是一種執念,對沈夕瑤也並非真的無情吧,不然,如何能允許一個女人纏著自己這些年?
但願,他們都有個好結果。
一如,她和她的男人,幸福,開花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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