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至親至疏夫妻
至親至疏夫妻h3>
「醫生,我懷孕了吧?」
姜棠期待地看著醫生拿出化驗單。安靜的診室內,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緊張而興奮的心跳聲。
老醫生看了一眼結果,搖頭。
一顆心瞬間沉入湖底,又是一個月的希望落空。姜棠心有不甘,「我早上明明吐了——」
「那只是藥物反應,」老醫生聲音里已經帶了幾分不悅,「顧太太,既然在做人工受孕,就不要再吃避孕藥了。」
「避孕藥?!」,姜棠詫異,「我沒吃!」
什麼避孕藥?!她想要孩子怎麼可能會去吃避孕藥?!
老醫生將化驗單推到她面前,「你的血液里含有大量的避孕藥成分,應該是吃了一段時間了。」
姜棠死死盯著那張化驗單,恨不得將那單子盯出個洞來。
她想抗議,想辯解,可最終她只是捏住那張化驗單起身,「謝謝,我以後會注意的。」
許是她眼裡的落寞讓醫生覺得同情,他連忙又開口補上一句,「顧太太,您還年輕,才二十三歲,有的是機會。」
姜棠沒有再說話,只是將腳下的高跟鞋踩得很穩很穩地從醫院出來,走到街角的時候雙腿卻終是失了最後的力氣,一軟。
她蹲下身來,看著白花花的柏油馬路,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好想自己身後背著一個殼,能縮進去躲起來讓全世界都看不到她......
真相往往殘酷得讓人酸楚——能夠悄無聲息給她吃藥的人,身邊也只有那麼一個。
果然,至親至疏的,是夫妻。
本以為趁他體檢的時候可以取精做了人工受孕,沒想到自己還是.....失算了。
眼圈泛紅,她卻拚命強迫自己不要哭。她已經算不清這是一年來第幾次人工受孕失敗了,身體和精神上遭受著雙重的壓迫,她從最初的忐忑到現在麻木,早已習慣。
「太太?」,司機將車停在她面前,早已急得滿頭大汗,「您怎麼自己出來了?」
姜棠起身,就著他拉開的車門坐進去,「走吧。」
黑色的房車徐徐融入車流之中,姜棠又看了一眼那張化驗單,從包里拿出一支筆,開始塗塗寫寫。
最後紙的背面都寫滿了一個名字——
顧糖糖。
那是她給孩子想的名字,她心裡期盼著的孩子,不管男女小名都叫顧糖糖。有爸爸媽媽的名字的孩子,是會受到爸媽所有寵愛的吧......
「太太,快到公司了。」
司機喚了一聲。
姜棠收起筆,將化驗單撕成小碎片,半降下車窗——
紙片便被風無聲吹散,落在盛夏炙熱的馬路上,像烤不幹的眼淚一樣。
車子穩妥地停在顧氏門口,姜棠推門下車,遠遠地就看到了被一群記者圍在中央的那個人。
她的丈夫,顧御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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