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其實在娛樂圈這個奇葩輩出的圈子中，哪個小明星為了哪個大明星努力拚搏不惜一切代價上位只為了見一眼自己偶像的事情已經是屢見不鮮，比比皆是。可是這能把自己偶像弄上床的，他秦域還真是頭一次聽說。

「顧賞喜歡敖凡跟別人崇拜的那種喜歡不一樣。」喬申說話時，腦海中像是在回憶著什麼「他喜歡敖凡是一種必須被自己獨佔的喜歡，如果精神得不到他那就*，反正他總要擁有他一些什麼。」

「啊——」秦域別有用意地拉了個長音。

「覺得挺變︶態的吧。」喬申扭頭笑了一下，「我都習慣了。」

「顧賞第一次見到敖凡已經是幾年前了。」喬申回憶道，「當時正好是敖凡的全國巡演，我幫顧賞要了頭等席的票，演出結束之後還把他帶到了後台。」

「後台？你這麼厲害。」

「沒有。」喬申擺擺手，「當時有個劇務頭是我同學。」

「嘖嘖，那你人脈還真是廣……」秦域砸了咂嘴。

「結果！我剛把他帶進後台這個不長進的上來就直奔敖凡的化妝間，推門就進。而且進去沒一句廢話，直接拉起敖凡的手就表白了。注意，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表白，是真的表白！」喬申說到這時就氣得牙痒痒，這也足可見當時的顧賞已經到了什麼程度。「而且敖凡那個時候正在打電話啊！」

「表白？」雖然秦域早就知道這個顧賞的性格很怪異難以捉摸，但沒想到居然奔放到如此地步。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當然是被敖凡撅了一頓然後直接被保安拉出去了唄，沒報警就是謝天謝地。」喬申冷哼了一聲，「敖凡又不是那些娘娘腔的同性戀。」

「不是同性戀還上床！」

「你聽我說。」喬申皺了皺眉，讓秦域不要打斷自己。「後來有一次，我知道天國影業有一部電影需要一名男演員，然後我就安排顧賞去試鏡。」

「《奪夜》？」

「對。」喬申點點頭，「敖凡是天國影業的大股東，又是《奪夜》的男主角，顧賞知道以後還真是頭一次乖乖地答應我去試鏡。」

秦域恍然大悟：「哦~然後他們兩個是不是就……」

「拍攝期間其實一直很順利，但是後來顧賞有一段台詞一直處理不到位，當時是被導演罵了個狗血噴頭。」喬申說道這裡，忽然一拍方向盤，「我現在真覺得他當時是故意的！」

「怎麼了？」

「那段台詞是跟敖凡的對手戲，因為處理的一直不理想，所以導演就求著敖凡在私底下幫著顧賞練練。」

「送羊入虎口……」秦域一針見血地丟出了一句。

「差不多吧。」喬申認同似的點了點頭，「後來我也不知道顧賞是用的什麼手段，灌酒還是下藥我都不得而知……反正等我從家裡看到顧賞的時候，那場面真是……堪稱慘烈……」

「這麼說你當時也看見敖凡了？！」

「沒……敖凡走了。」喬申很慶幸似的嘆了口氣，「還好他走了，不然我會被他滅口的吧。」

秦域顯然有點接受不了這個發展，看著喬申的眼神都變得複雜起來：「那他們兩個以後還要在劇組見面……多尷尬！」

「所以後來我就再也沒聽顧賞提過敖凡，也沒見他再涉及過敖凡的任何事情。那部戲里顧賞的戲份少，所以從那之後又拍了兩場他就走了。」

「那不對啊。」秦域皺了皺眉。

「什麼不對？」

「那既然顧賞這麼喜歡敖凡，他還要跟別的導演上床。」

喬申無奈地笑了一下：「我說你之前拍過那麼多狗血偶像劇怎麼一點都不長進啊，這天底下所有濫情的男女主人公唯一目的說破大天不就一個么？」

「什麼？」

「報復舊愛啊，」喬申敲了一下秦域的木魚腦袋，「他顧賞千辛萬苦闖進後台就為了跟敖凡表白結果被敖凡撅了個一六八開，他能樂意么？」

「哦……原來顧賞跟導演上床不是你為了讓他演電影刻意安排的啊……」

「我刻意安排？！你把我當什麼了？拉皮條的？！」喬申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可理喻，「再者說，我早就說如果他顧賞真能為了演戲這麼乖乖聽話犧牲自己那就好了！」

「可是這都是你一面之詞！」

「你愛信不信！」

……

……

就這樣，秦域和喬申兩人一路吵吵嚷嚷地回到了公寓。

臨下車前喬申叫住了秦域，一邊把留在自己身上的顧賞公寓的備用鑰匙給秦域一邊苦口婆心地囑咐道：「顧賞你聽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是誰……既然你現在是顧賞，那就乖乖聽我的話。我也絕對不會讓你重蹈之前的覆轍。」

秦域乖乖點頭。在他的心中自然也是深信既然喬申已經神通廣大到能讓扶不起的顧賞星路一片坦途，那自己跟著他應該也就不會出什麼岔子了。

想到這，秦域這顆心才算是剛剛落實了一些。

回到家后，好奇心爆棚的秦域又忍不住在公寓的四處翻了翻。然後他發現這個顧賞對敖凡果然是一往情深，就連秦域這種以敖凡的鐵杆粉自詡的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從敖凡發行的第一張專輯到他出演的第一部電影，各種簽名海報各種白金版收藏版dvd演唱會錄像應有盡有，甚至包括敖凡穿過的同款上衣，背包，幾乎這裡所有的東西，都與敖凡密切相連，而且保存的十分完好，而相比之下顧賞自己發行的專輯與出演過的電影卻只有稀稀拉拉的那麼幾樣。

但是也正是因此，卻也讓秦域在驚訝的同時不由得有些同情顧賞。

也不知道他曾多少次在這樣一個夜晚自己獨自一人翻弄著這些東西，想起自己對敖凡那根本不可能有結果的感情。他是會哭還是會笑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與顧賞的心意相通了。但是有那麼一剎那，秦域的心裡突然感到一陣抽痛。

痛得他紅了眼眶。

【兀自黯然傷神的秦域忽然渾身一個機靈：作者你是腦子有坑了還是瓊瑤看多了啊？這種狗血三流瑪麗蘇神級小說的殺馬特劇情是什麼狗屁不通啊喂！你差不多得了！】

第二天。

秦域如約來到了天國集團旗下公司總部天國傳媒。高聳入雲的建築和門前來來往往西裝革履的人讓本來就有些信心不足的秦域更是有些發抖。

因為這個通告是陳應給的，沒有喬申的事。所以喬申斷然決定今天在家裡睡懶覺，把一切事情丟給秦域一個人處理。

明明昨天還在山盟海誓不讓自己重蹈覆轍對自己負責到底，今天就把自己扔在了這麼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秦域走進公司，跟前台的服務員報了自己的姓名和陳應的姓名之後這才被同意放行。

忐忑地走到前台的小姐面前，秦域開口道：「那個我想問一下……敖凡的辦公室在哪？」

「三十二樓。」前台那妝容精緻的女接待員抬頭看了一眼秦域，回答道。

「具體在三十二樓哪？」秦域皺著眉，很顯然他對這麼籠統的回答有些不滿意。

女接待愣了一下，聲音太高了幾度：「三十二樓。」

「三十二樓哪啊？」

「就是三十二樓！」女接待愁得直冒黑線，「整個三十二樓，敖凡辦公室！」

……

……

懷揣著一顆好像被接待小姐狠狠噎了一下子的心情，秦域內心忐忑地乘著電梯來到了傳說中謎一樣的的三十二樓。

電梯門唰地打開的一瞬間，一道雙開的玻璃門擋住了秦域的去路。但是他卻可以隱約看見裡面西裝革履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

伸出手摁下了玻璃門上的摁鈕，不一會兒陳應的聲音便從播音孔中傳來。

「進來右手邊第三個房間，門開著。」

聽到陳應的聲音，秦域趕緊推門走了進來。

右手邊第二個房間是一個小型的會客廳，裝修的十分現代。裡面還有一個房間但門卻是緊閉著的。

陳應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翻著合同。見到顧賞進來，示意他到自己對面坐下，桌子上早就已經擺好了水。

「挺大的，」秦域坐下來，笑著指了指外面，「敖凡的辦公室。」

「每天都要堆那麼多人，不大一點也施展不開。」陳應笑了笑，把手中的合同遞給了秦域，開始講正事：「廣告的拍攝日期是在下周，廣告的內容分為兩版，一種是組合型運動飲料，廣告中你還有一個女伴，另一種是普通型，你自己一個人。」陳應的語速有些快，應該是平時跟敖凡說話說習慣了的緣故，當然這也是作為一個頂級辯護型經紀人這也是他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但是卻讓秦域遲鈍的反應了好久。

「你先看看合同，我去給你拿廣告的劇本，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把合同簽了。」陳應說罷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還真是……雷厲風行啊。不過想想也是，與敖凡這種工作狂一起共事不做到這樣也難。

秦域撅了撅嘴，百無聊賴地翻開了合同。剛看了沒兩行字，門忽然又開了。秦域抬起頭，還以為是陳應回來了，剛想說他動作挺快結果卻發現站在門口的根本不是陳應。

那精緻絕美的五官在秦域的注視下顯出一陣疑惑，但瞬間卻又恢復了正常。

「敖敖敖……敖……」敖了半天，秦域到底也是沒把那個「凡」字給說出來，大概是受了昨晚喬申的影響，秦域今天看見敖凡突然感到一陣沒來由地尷尬。

敖凡看起來卻並沒有什麼異常，他看了一眼秦域卻沒有說話，剛想推開裡面房間的門卻被秦域給攔了下來。

「等等。」看著自己的偶像此時與自己離得這麼近而且還是兩人獨處一室，秦域有些淡定不了了。

敖凡被秦域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忍不住皺了皺眉：「幹什麼？」

「敖天王。」秦域鼓起全身的勇氣，努力裝出一副很自然地樣子看著敖凡，「好不容易逮到你一回，我有個事想求你。」

「什麼事？」

秦域咬了咬嘴唇，像是猶豫了很久之後才開口道：「你給我一套你新發行的典藏版簽名專輯吧吧！」

「……」敖凡看了一眼秦域，沒有回話直接挪開了他護住門鎖的手。

「喂喂。」秦域見敖凡是這個態度，心裡突然有點不爽，「耍大牌啊！不是說我們敖天王是最親民的嗎？」

「顧賞，」敖凡抬了抬眼，面無表情，「我在忙。」

「那行……我不煩你。」秦域乖乖放手，「可是我還有一個事。」

「說。」

「你讓我演杜三月。」其實除了簽這份廣告合同之外，秦域來到天國傳媒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說通敖凡同意自己參演《大仵作》。

「我不是導演，你演誰我管不著。」敖凡冰冷的語氣讓本來就沒有多少底氣的秦域有些心虛，但是他卻依然沒有放棄。

「敖天王你蒙我，你是製片人怎麼可能說了不算呢？」秦域冷哼了一聲，往敖凡的身邊走了兩步，瞬間將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還是說之前我們之間的那件事……你都忘了？」

「顧賞！」聽到顧賞這句話，敖凡有些怒了，他回頭看著顧賞努力壓低自己慍怒的聲音，「別以為你可以因為那件事就囂張一輩子。」

「囂張一輩子？」秦域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有這個打算？」

敖凡眯起眼睛，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無一不透著危險的信號，但此時的秦域就好像是著了魔一樣沒有一丁點害怕的感覺，反而又走進了幾步，貼上了敖凡。

輕輕伏在敖凡的耳邊呢喃，

「誰叫我們敖天王是那種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