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哥有不必道歉技巧

簡瞿冰冷的臉上沒有任何溫度，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再沒任何動作，只一直默默地盯著杜子歡，盯了很久。

人都有沒表情的時候，但杜子歡卻很不習慣簡瞿現在這樣。大概是看慣了簡瞿一臉笑顏的樣子，他突然冷漠下來就會令人有些不適應。

杜子歡不適應的癥狀就是：心抖。

簡瞿沒等到杜子歡的回答，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過去，雙手插兜，肩膀微微有點發抖。

杜子歡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知道他現在肯定很生氣。

杜子歡理解他生氣的原因。如果被偷拍的人換成是自己，他的反應肯定比簡瞿暴烈得多。他一定會把對方罵個狗血噴頭，然後再把人扒光丟到大街上。

現在怎麼解釋都是借口，不如不說。

杜子歡暗自口氣，回身推開公寓大門。

「杜子歡，你不該說點什麼？」簡瞿側身斜視他，眼神里交織著憤怒地情緒，像要爆發的火山。

杜子歡對上簡瞿的目光，腦子一瞬間就空白了。他想不出要什麼說，也想不出什麼辦法應對簡瞿。既然簡瞿不打算跟他說什麼，他也就沒有呆下去的必要。所以默了一會兒，他還是乾脆地回身，回了公寓。

簡瞿沒跟上來。

杜子歡痛快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準備搬回到他之前租的公寓。反正馳騰集團那邊的人已經不盯著他了，他沒理由再留在這裡。

杜子歡提著行李下樓的時候，簡瞿還在公寓門口。他微微弓著後背，倚在牆邊，仰頭吸煙。

杜子歡上了計程車，叫司機開車之後，才回頭看了一眼簡瞿。

這算什麼，為什麼會有種分手的感覺？

杜子歡太討厭這樣了。

回到自己之前住的仕嘉公寓之後，他就拿出他新買的三本考研政治卷子，一口氣做到天亮。腦子被各種一大、二大、八七、遵義等會議佔滿之後，杜子歡終於合上疲倦的眼皮睡著了。

下午三點，杜子歡才醒過來。他今天不用去法醫辦工作，可以愜意的休息一下。洗澡之後，杜子歡就坐了兩站公交車，去附近一家口碑比較好的烤魚店吃飯。

杜子歡沒像從前那樣要啤酒，而是點了一瓶干白。

杜子歡飯吃一半，才從兜里掏出手機，開機。手機屏幕亮起來之後，就接連不斷的響起鈴聲。杜子歡看了一下，都是許暮春和宋豆豆發來的信息。

倆人不知道從哪知道他的手機號，輪番攻擊杜子歡不夠仗義。

杜子歡撇撇嘴，沒搭理這兩人，慢悠悠的把剩下的烤魚吃完。

電話突然響了。

杜子歡見是許暮春，就接了。

電話那邊立刻傳來許暮春的咆哮聲。

「杜子歡，你真夠可以的，這麼長時間不聯繫我們，換了號碼也不通知，你什麼意思，把沒把我們當朋友！」

杜子歡沒回應他。

許暮春沉默了會兒，突然喊道：「難道你還在為上次吃火鍋的事生氣？哎呦喂，我就知道不可能就我一個人有反應。我老家這味壯陽葯可好使了！杜子歡，你肯定跟我一樣，硬了兩三小時，對不對？你是不是因為這事兒掛不住面，生我氣了？

我真無辜啊！這事兒都是我老娘乾的，我就說我老娘怎麼會那麼好心，千里迢迢的給我郵自製的火鍋底料，原來鬧這出呢。倒也怪我，我當初就不該跟她吹牛說我有女朋友了。這老太太盼孫子盼魔怔了，給我弄這玩意兒。兄弟，我有這樣的媽也不容易啊，你就同情我下，原諒哥們，好不好？」

「好。」這回杜子歡很乾脆地回他了。

許暮春愣了一下，嘿嘿笑起來，「嘿，哥們，你挺愛佔便宜的啊。」

「一般。」杜子歡結完賬，從店裡走出來，邊走邊聽許暮春絮叨。

「我無所謂，豆豆可還生你氣呢，你得請我們倆吃飯才行！」許暮春忽悠杜子歡道。

杜子歡走到超市的宣傳海報前，看見牛肉和雞翅限量大減價，立刻答應許暮春：「行，那就今晚吧，請你們吃烤肉。」

電話那頭傳來許暮春興奮的叫聲。

杜子歡掛了電話，就推了個空車，直奔生鮮區。

超市賣肉的大媽大聲喊著牛肉特價，「上等牛肉，還剩最後十塊，再不買就沒啦！」

杜子歡遠遠就看見那些切好的牛肉塊，看起來一塊怎麼也有四五斤以上。杜子歡琢磨著他們三個人胃再大，有5斤也足夠了，再說還有其他的東西要吃。

他剛把車要推到售貨台前，就看見有個穿白t恤的男人先他一步站在那裡。男人用好聽的聲音吩咐大媽，請她將所有剩下的牛肉都包起來給他。

「好咧！帥哥，有眼光。在這買都比批發市場便宜，質量還有保證。買這麼多肉，你家是開飯店的吧？」

「不是，只是愛吃。」男人的回答里摻雜著笑意。

杜子歡緊攥著推車的把手，惡狠狠地瞪那人一眼，轉頭去買雞翅。結果那人又先他一步，跑著過去的，立刻把剩下的雞翅都包了。

有幾位大媽和杜子歡一樣都是沖著特價雞翅來的，突然被人截胡了，十分不甘心，吵著讓超市再拿點出來特價。服務員耐心解釋說不行，大家就指責超市的銷售方式不對，有失公允，她們要投訴。

「200多斤的雞翅，60多斤的牛肉，你是餓死鬼么，買這些東西給你自己陪葬？」

杜子歡的陰損話一出，令在場的人都安靜了。

幾個大媽驚訝地看著杜子歡，又看看那小伙，雙眼冒光了。這是要吵架的節奏呀，他們怎麼能錯過！

眼睛瞪大了，看熱鬧！

「買賣自願，你管得著么。」簡瞿笑著掃一眼杜子歡，故意用他漂亮而修長的手拍了拍那幾袋剛買下來的雞翅。

杜子歡很奇怪簡瞿怎麼會在這出現。他家附近明明有一間很大型的超市，何必捨近求遠。除非，簡瞿本來就是沖他來的。這間超市離他住的地方最近，他剛搬回去，肯定要去超市採購東西，簡瞿來這截他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他怎麼確准自己一定會在這個時間來超市？

這人不會在超市裡逛了一天吧？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簡瞿是個很專業的變︶態。

看戲的大媽看不下去了，跟簡瞿道：「小夥子，人家罵你呢，你脾氣可不要太好啊。」

簡瞿微微一笑，「謝謝您，不過他罵我什麼，我都不會介意的。」

「真大度，真有修養！小夥子，你既然這麼好心，給大媽分點雞翅好不好啊？」

「好，」簡瞿笑眯眯道。

其餘的大媽一聽，也都上前來央求。

簡瞿同意了，「您們先稱，剩下的歸我。」

東西越是難得到，幾個大媽們就越有勁兒多買。有人起頭裝了兩袋子，其餘的也都好意思多拿了。等她們都買完，簡瞿這已經只剩下一半了。

大媽們各個滿意地提著雞翅跟簡瞿道謝，直誇簡瞿有素質有修養，是個好孩子。

簡瞿很有禮貌的跟她們道別，轉而笑眯眯地打量杜子歡，「這位先生，你也要稱點么？」

杜子歡揚眉沖他冷笑一聲，轉身去牛奶區。

簡瞿笑著跟他走。

杜子歡站在堆著高高地牛奶箱邊兒，看簡瞿，「有種你把這些都買回去，乾脆整間超市都買走。」

簡瞿：「我才沒那麼無聊。」

「你還不無聊？」

簡瞿眨眨眼，攤手示意杜子歡看他推車裡的東西，「你以為我干這些無聊的事是為了誰？」

「所以你更無聊了。」杜子歡冷冷地瞥他一眼，表情很不爽。

「喂，為什麼作為受害者，我還要主動來哄你啊，幹壞事的人好像是你吧。」簡瞿用很無辜的眼神打量杜子歡，眉毛糾結成一團，「杜子歡，你嘴巴那麼硬么，說句『我錯了』會死么？」

「不會死，但會生不如死。」杜子歡冷冷的白一眼簡瞿，轉身又回到生鮮區。

「你別鬧了啊，我買了這麼多肉，吃不完，你可別再買了。」簡瞿勸道。

「誰說我要買肉。」杜子歡拿了五個榴槤丟在簡瞿的推車裡。

簡瞿睜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杜子歡。這人也太好哄了吧，說和好就和好？說拿榴槤就拿榴槤？

杜子歡又買了些其他水果和蔬菜，才和簡瞿從超市裡出來。

除了那五個榴槤，簡瞿還是覺得今天過得很順利的。

到了地下停車場，簡瞿就把東西搬到車裡。

杜子歡站在一邊看著簡瞿忙碌。突然，他從後面抱住了簡瞿，咬吻著簡瞿的耳廓。

簡瞿身體僵了下，他飛快地丟了手裡的東西，回身緊抱住杜子歡，狠狠地回吻上了他的唇……激吻之後，簡瞿依舊緊緊地抱著杜子歡，不肯撒手。

杜子歡略微喘息地靠在簡瞿的肩膀，「你這個人很危險。」

「所以你想放個攝像頭偷拍我真實的樣子？」簡瞿問他。

杜子歡眨了下眼睛，沉默以對。

簡瞿抓著杜子歡的肩膀，和他面對面。他修長的食指從杜子歡的臉頰滑到衣領口，明明離心臟那麼遠，他竟然感受到了杜子歡強有力的心跳。

簡瞿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他笑著拉起杜子歡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子歡，我說過我會有問必答，不對你撒謊。這點我能做到，也只能對你做到，所以你以後能不能稍微珍惜一下我？」

「哦。」杜子歡扭過頭去，表情淡漠。

「杜子歡，你那彆扭的性格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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