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食肆轉讓

第一四三章 食肆轉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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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說完這話,方夫人便見到白芷離開了。

「罷了,讓……讓她走。」李如松撫著胸口直嘆氣:「我,我沒事……」

方心意看著李如松,心頭也鬆了口氣,方才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痛成這樣,如今已經迴轉了過來,她也就放心了。

「還是請個御醫來看看吧。」

方心意這麼說道。

李如松也不知道怎麼就絆了一下,就開始胸口發痛。

難道是因為年紀大了,身體什麼的,都不太好使了?

看著方心意年輕潔白的臉龐,他心裡倒是有點兒不自在。

然而這種情緒很快就過去了,李如松點了點頭。

他閉上眼睛,馬車慢慢地行走,方心意怕顛壞了老爺子。

李如松沒怎麼說話,進了書房,寫了一會字之後,才覺得渾身舒暢一些。

想到喜宴上牛秉中和顧培樓幾次言語,他心下察覺到有異:「賀兒,把賀兒喊到我書房來。」

李賀翩翩少年人,哪兒是拘在房中的性子,反而是等了很久才過去。

「父親。」

自從李如松以正妻之禮娶了方心意之後,父子二人的關係一向不太融洽。

但是李如松晚年行事一向飄忽不定,在東南又有極高的名氣,被稱為文宗。

這次摔倒之後引起的全身疼痛,要大半日才好全,這也讓他看到,自己已經是衰朽之年。

和兒孫的意氣之爭,也不能影響到整個李家。

他看了一眼李賀:「我最後問你,你到底是要科舉,還是要走武官之路,這兩年,必須給我定性了。」

李賀不說話,腦子裡還在想著什麼時候再去玲瓏醫館轉轉。

這幾日,他常去醫館,但是白芷不在,便由白芷的女弟子給自己搭脈。

那女弟子生的面貌清秀,打扮地十分中性,看久了,總覺得別有韻味。

李賀年紀輕輕,對女色上倒也是十分上手,否則也不會被人抨擊為魚肉鄉里的紈絝。

因此見到便出言試探了幾句。

哪裡知道,這白芷的女弟子,倒是好高的氣性,當下便說以後不會再為他診脈。

原來是白芷定下的規矩,若有哪個男客敢出言不遜,便可以當堂拒客,李賀也就收了心,和她道了個小小的歉,把這事兒給揭過去了。

此時腦子裡倒還在想著那個女弟子,柔柔弱弱的樣子,可還是真是烈性。

因此李如松的話,他根本就沒怎麼聽進去。

李如松見他這個樣子,心裡明白,幼子太小,還不定性。

說到底,還沒有什麼人生目標,前幾日方心意也來說有人找她做媒,只不過都推了,怕是他不同意。

知道是知道這個道理,然而李如松心底難免一把火起。

大兒子在經學上並無進益,二兒子只懂得玩弄些古物,只不過小兒子,素來恃才傲物,也是他怕他太過輕狂,一貫打壓,這才養成了他紈絝的性子。

說他紈絝,這陣子好似又收斂了不少。

他才張口說了李賀兩句,卻被李賀反唇相譏:「爹,您一樹梨花壓海棠,何必來管我如何逍遙?總之我就是不想走仕途,一輩子吃喝玩樂不好么?」

這話說完之後,李如松真是來氣,手裡的筆桿也在跟著顫抖。

父子兩一輩子沒紅過臉,這一次突然喊來想跟兒子說說心裡話,卻被氣得不輕。

這事過後,晚上李如松都沒怎麼睡好。

第二天沒等天亮起床,李如松感覺到自己的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方心意起來描眉時,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李如松。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她把手持銅鏡遞給李如松。

李如松看了看,自己的眼皮,在不時地往上翻。

這——

這又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

這也說不上什麼怪病,但是李如松偏偏因為這個,吃不好睡不好,連朝議都沒敢去。

幾日李如松都沒有出現,牛秉中感到奇怪。

就是端王那夜喜宴,李如松便沒告了病假。

難道說,這老頭子,真的打算放權了?

只不過身體的病假跟丁憂不一樣,休息個幾天好了就能繼續,就算李如松真的打下了,他有無數門生故吏,乃是一黨領袖,參不參加朝政,根本是沒什麼差別。

他卻不知道,繼自家兒子不太好之後,李如松也是真的病了。

而不是他先前以為的假病,逼著陛下再多把權力向他傾斜一點。

以至於會錯了意的牛秉中,一直在暗中罵他老狐狸。

上眼皮一直翻著沒多久之後,李如鬆開始變得十分容易摔跤,有時候左腳絆倒了右腳,也會摔上一跤。

李如松雖然仍舊是笑呵呵的,但是心裡卻充滿了悲哀。

他覺得,這是不久於人世的徵兆。

他的悲哀也感染到了方心意。

方心意是極其懂得揣摩枕邊人心意的女子,當下一連請了十幾個名醫。

算上太醫一起,都來給李如松會診。

時下也沒有會診這一說,但方心意就是端著相爺夫人的架子出來,逼著這些人一起診脈,一起給李如松治病。

可仍舊也沒有一副葯,能用的稍微好些的。

這下子李如松更加絕望了。

他原本感覺到自己身體健朗,或者還可以多活個十幾年,哪裡想到這樣簡單就要去了。

他捏著方心意的手:「沒能給你個孩兒,我對你很是歉疚。」

短短几天的功夫,李如松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這其中更大程度是他的絕望,比病魔更加讓他恐懼。

方心意一下子就垂淚,明珠一般皎潔的淚珠在下巴上彙集:「相爺,妾身此生得遇一知己,已經是沒有遺憾,相爺若有了什麼,妾身一根白綾也隨了您去。」

方心意在青-樓紅海沉浮,她才華馥比仙,和李如松兩人都有知己之感,而且李如松一介文臣領袖,竟以正妻之禮待她,這是對一個女子最大的尊重。

她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尊重,這也是無比的肯定。

方心意此時所說的話,也都是真而又真的。

李如松也感覺到了她的心意,他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哀嘆了一聲,便去掙扎著上朝了。

李如松病了這個消息也很快就在朝野中傳開。

李如松是一黨領袖,更是文臣之宗,如今他要病倒了,牛黨豈非就勢如破竹了?如今僵持不下的局面,到底也有個說法了。

牛秉中心內也有一股暗喜,盼了這麼久,總算李如松也有了一點兒鬆動。

他的新政,只怕又要去一層阻礙,不是更加如虎添翼么。

這件事,白芷暫時還不知道,她不是那多管閑事的人,沒請到她的頭上,天王老子病了,她也懶得管。

尤其是這些達官貴族,他們能夠動用的資源太多,等他們無路可走,再想起她,那也就不一定都能起死回生了。

那一夜之後,趙鳳麟的燒餅才到。

白芷發現,燒餅還是熱呼呼的。

這時候天已經有些泛白了。

她有些奇怪,但畢竟是她支走的趙鳳麟,也就收下,誇了一句好吃。

不是她喜歡吃燒餅,只不過隨意想了個由頭。

然而到手的燒餅竟然是熱的這一點讓她有了一點兒奇怪。

「怎麼?很奇怪這是熱的?」趙鳳麟看著白芷,臉上勾著一點兒陰測測的笑。

「當時你說的時候,白虎巷我親自找了一遍,沒有什麼賣燒餅的,你知道這是我跑哪兒去買的?大半夜,哪裡有燒餅?」

他這麼一說,白芷倒是更加好奇了,她沒開口,趙鳳麟挑了挑眉頭。

「不好吃?」

白芷搖了搖頭,這麼說來,這塊燒餅的味道好像還真的不是坊間的,坊間沒那麼脆,餡兒也沒那麼鮮甜。

好吃,當然是手頭的這塊好吃。

她不是什麼貪吃挑食之人,都覺得這塊燒餅更好吃一些。

簡簡單單,香氣質樸,倒是不知不覺,三口兩口就吃完了。

趙鳳麟見她即便好奇,也不願意來問自己,哼了一聲:「讓我嘗嘗。」

他湊過來的時候,白芷剛好一個低頭。

她唇上沾的蜜糖,一下子就被趙鳳麟偷了香。

兩人唇齒碰撞的時候,趙鳳麟一下眯住了眼睛,立刻抽身,反射性抓住了白芷拍過來的手掌:「不錯,的確很甜,唇齒留香。」

趙鳳麟離開的時候白芷還呆在原地。

她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經做好了防備,還是被他猝不及防親了去。

唇瓣上那種熾烈的氣息似乎依然還存在著。

前世里,從未有人用這種方式吻過她。

真心……

她期待過,趙鳳麟又是真心,還是假意,如今也沒有*再去探究。只是這燒餅的甜味終究如同一泉活水,滋潤了心田。

當然,她也是後來才知,原來這塊燒餅,是趙鳳麟直闖大內,逼著御廚給自己連夜做的。

這也是后話不提。

為了新開的分院,她又去了一趟那白虎巷的食肆。

白虎巷的食肆外,早就沒了什麼客流。

原來這家的主人不再給手下嘗羊湯的味,並且進行最後一道工序的把關后,羊湯的味道也不太一樣,欠缺了一點兒什麼,因此也就沒什麼生意。更有從前手下跟徒的自己取出開了羊湯,用了大量的調味料,使得味道豐富,也紅了一時。

大梁的京城,只要你能做好,那就遍地是黃金。

做不好,默默地破敗,也許就是唯一的結局。

這食肆生意不太好,但是食肆的主人反而紅光滿面地迎了出來。

這次陸大公子又屁顛屁顛地跟來了,因為他也是百爪撓心地想要知道,憑什麼江南名醫治不好的風濕骨痛,到了白芷手中,幾貼葯就會好。

怎麼可能這樣神奇?

見到食肆的主人那一刻,陸公子就不得不服了一半了,白芷或許還真有這個能耐。

看來這複診也沒什麼必要了。

白芷笑著看了看他的關節,喝了幾貼葯后,關節上的粗大扭曲似乎真的減輕了不少,就連黑氣,也退了不少。

食肆的主人早就把轉讓的文書都畫了押,拱手佩服:「神醫,真是神醫,我還不信,小人真是有眼無珠。」

「但是小人還有一求,想請神醫告解,不知道神醫為何能夠幾貼葯便治癒我這風濕骨痛?」

白芷點了點頭。

「這話說出來倒是淺顯,只不過你不通藥理,我便把藥理給你隱了。你風濕的根子,還在最初學廚藝的時候,這雙手受了傷,開了口子,又受了冷水,長年累月的,受傷的濕寒就侵入了骨內。好在你如今在京城,濕寒之氣不重,我便給你開了個濕寒下行的方子。」

「寒濕這種東西,到了骨子裡,就很難引出來,因此我用一些正葯溫補筋骨,又用了一些引葯把濕寒裹挾到了身體下部,到了胃經,再用一些驅寒的葯,攻之,便好了許多。」

食肆的主人聽懂了大半,陸大公子更不用說,他早就全都聽懂了。

他還是有一點想不通:「雖說是這個藥理,可你怎麼讓他不要再吃羊肉,喝羊湯?」

白芷指了指桌子上的殘坑,那是上一次,拓跋珍來撒潑鞭子留下的印記:「還記得拓跋珍嗎?她因為體內有些寒性的葯毒,便會總想著喝羊湯,但是一吃羊肉,喝了羊湯,反而更加變本加厲,身子永遠沒辦法驅邪扶正。這位主人和拓跋珍也是相同的道理。他體內實則有了寒氣,但是長年累月地喝羊湯,卻並不對路子,反而把寒氣給驅趕地離身體的正陽之地越來越遠。」

中醫認為,身體的正陽之地,就在腸胃之中,有先天的陽和作用。

因則能排出穢物的關係。

「喝羊湯都說驅寒邪,可是,他這樣風濕久了的人,反而不能多喝。我這才讓他停了這門生意。」

白芷淡淡說完,陸大公子連著那位主人,也有些目瞪口呆。

想不到自己的職業竟然和身體的病衝突,難怪這麼多年,吃了這麼多葯,泡了這麼多藥酒,都沒什麼用處。

反而白芷令他停了這份工,他又喝了白芷的葯,才好的這樣快。

這其中還有一層緣故。

白芷沒有說出來,原來有時候他嘗的羊湯,都是沒有羊肉沒有熟透的時候,用現代科學的話來解釋,那就好比是火鍋,牛羊肉在火鍋里不太熟透,含有嘌呤。

嘌呤是風濕骨痛病人最好不要攝入的東西。

所以白芷也不建議他繼續每天喝這些湯。

------題外話------

明天肯定會更超級多。但是也許比較晚。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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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醫妃給本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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