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製作金針
白芷的生母劉氏,是生下她之後咳血去的。
不過她不是原來那個草包,不懂得裡面的彎彎繞繞。
也許劉氏根本就是被他們活生生氣死的,這才生下一個傻女兒。
懷孕的時候情緒不穩定,最容易傷害腹中的胎兒。
白崇仁對她的好,也有可能只是一種另類的補償罷了。
她自然知道眼前這對母女的可惡,不過眼前她並不想對付他們,這兩隻三腳貓,還不夠看。她必須短時間整合這個白家,朝著她要的方向發展。
也因此,白若在桌子底下踢她的時候,她裝作筷子掉了,下去好似拍灰塵一般,拍了她的腿幾下。
她手法獨特,又都是拍的隱穴,暫時封住了她腳上的經脈。腳上的經脈,最是隱蔽,有時候人一個姿勢蹲久了,也會封住一點,不過關隘不大,稍微活動一下,就能繼續走路。
可是全被扭曲了之後就會封住,那樣可就難堪了。
她撫摸一下手裡剛剛去匠鋪打造的金針,理了理額角的鬢髮,不再捉弄這兩個看起來在發抖的人:「姐姐,你也不想腳廢了吧?我記得你好像很是期待這次選秀?」
「哪個皇帝會喜歡一個殘廢呢。姐姐,你說是也不是?」白芷繼續輕聲細數腳殘廢的壞處,沒說幾句,白若終於忍受不住,大哭起來。
王氏也擰了眉頭:「住嘴,果然是你弄得鬼,還不趕緊給你姐姐醫治?」
「你們不信?我怎麼醫治?」
「信,我信。」王氏咬牙切齒,終於蹦出這麼一句來。
「信我?那就三跪九叩,三呼神醫,我信您。」白芷嘴角的那抹笑容,很是燦爛,「溫馨提示,再過小半柱香,她的腿,可就沒救了。」
她笑得不可謂不燦爛,語調不可謂不溫柔。可正是這種微笑和語調,叫王氏和白若感覺到了徹骨的寒冷。
王氏並沒感覺到懼怕,但是腳已經先軟了,跪了下去,閉著眼睛三跪九叩,三呼神醫。
但是她見到白芷還沒有動,更是心下害怕起來,耳邊女兒的痛哭,一直都在。
「你,你還想怎麼樣?」
王氏開始真的有點害怕了,這個白芷,似乎真的有了幾分本事——
「如果敢再在我的背後搞鬼,下次就沒這麼容易放過你了。」
王氏的臉一僵,咬咬牙,很是乖覺:「好,我以後都不敢了。」
她一直跪著,跪到白芷已經扎完了針。
白若的腿上,扎了金針陣,正在微微搖晃,顯然是注滿了力氣,扎到了穴位的要處的。
穴位的要處,就有人體磁場,金針陣一成,相互之間,彼此有磁場相呼應,就會像被風吹過一般搖擺,不是內行人,根本看不出這個門道。
說也奇怪,白若只覺得一股股細微的力量,隨著金針深入了自己的腿內,那麻癢疼痛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大半。
等到白芷來取下金針,白若立時就能下床了。
白芷臉上似乎掛著笑容,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母親,姐姐,我這一手,可不想經常露,該怎麼表現,你們也該心裡有數。」
說罷,她也不去管他們是何種模樣,轉身就離開。
這一次,她要去打造自己趁手的工具。
一套金針已經所費頗多,那一千兩黃金,她是不得不去取了。
姚管事這幾日也是忙得幾乎要跑斷腿,端王爺視察產業,王爺這樣嚴厲御下,他也不能馬虎,當鋪錢莊酒樓,都要靠他先去預察一遍,也不知道是天氣熱還是怎麼的,他也拉了好幾日肚子了,但是吃食上,也並沒吃什麼不幹凈的,跑斷了腿不說,拉肚子都快要拉斷腿了,好在找了城西的百草堂的坐堂大夫,吃了一劑止瀉的。
錢莊里剛剛稍事休息,就見到自家原先的女主人,上了門。
本來是掌柜的接待,牽扯到王府的錢財,他也就接手了。
多時不見,總覺得白家的這個草包,哪裡不太一樣了。她本來就生的一副漂亮臉孔,可惜在這樣草包心腸之下,臉孔反而叫人心生遺憾。
天不作美啊,這樣的佳人,竟然腦子不好使。
但是現下幾句對話,卻覺得她的話,條理清楚,還有邏輯。難道,真的是上吊之後腦子好了?
姚管事摸不準,試探了幾句,知道她是來取錢,便將相應的銀兩遞交給她。也不敢多開口,在王府,這位王妃的存在,就是莫大的禁忌,下人們不敢多談。這下和離了,就更成了禁忌,王爺連聽都不願聽到她的事。
王爺那樣心氣高的人,被一個草包給設計上了床,懷了他的種,當然是不願意的。王爺本就不喜歡女人,嫌她們嬌弱,哭哭啼啼,要麼就是嫌她們心機深沉,總之就是兩個字,女人對他來說,就是麻煩。
不過說來也算因禍得福,太后本就怕王爺一輩子不婚不娶不生子,這下子借了傻王妃的肚子生了個女兒。也算堵了太后的口。
姚管事心思飛到天外去,並沒有見到白芷上下打量他的那一眼。
不過他還是聽到白芷臨走前跟他說了一句:「你今天晚上要是拉肚子止不住,可以找我。」
什麼玩笑話,就算她的傻病好了,那也不能找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看病哪。哪個醫館沒有年長有經驗的大夫給他看呢?
他服下百草堂的那葯,倒覺得好了很多。他也不以為意,繼續做起事來。
白芷知道這些人一個兩個都不願意信她,她也不過看在這個姚管事,在王府里對她還算可以的份上,才提點一聲。
這一次,她需要製作針尖。不過不是金針的針尖,而是輸液打針的針尖,要求中空,還要細細的一根。
好在這京城卧虎藏龍,她來到了最大的兵器鋪子,這裡專打匕首刀劍,鐵器方面,她見過掛在外面的匕首,吹毛則斷,劍上的花紋也精緻非常。
也只有這種鋪子,才有能力做出她要的針尖。
打鐵的匠人犯了難:「這位小姐,這樣細小的東西,我怕……」
她拿出一沓銀票:「這是三百兩,事成之後,還有獎賞,我要這種針尖,越多越好,越細越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她話音未落,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老五,這不是你的下堂王妃么?白家都落魄了,怎麼還拿出這麼一疊子的銀票來?」
她回過頭,見到玄衣的顧培樓,短短几日不見,他似乎清減了一點,不過神色仍然是一般的冷然倨傲。他身邊的這個男人,卻是石青色長袍,看起來頗有幾分儒雅,可惜吐出來的話,更加無情。
「我說老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下堂就下堂,給個傻子這麼多錢,瞧瞧,買胭脂水粉都買到這裡來了?腦子這麼不好,你當初就不該娶!」
話雖是這麼說,可是當初若不是因為他無端端把人家黃花閨女的清白毀了,那黃花閨女的爹還拚死去大鬧一場,弄得人盡皆知的,也不會讓老五的聲明有損,和皇位失之交臂。
他雖然幫著顧培樓說了這麼一番話,實際上有些落井下石的竊喜的。
顧培樓冷冷地瞥了一眼康王顧玉樓,他就不敢再多言。
明明這個老五還比他小些,怎麼就這麼可怕?像極了父王嚴厲起來的時候。
康王腹誹著,卻還是熱情地拉著他四處地看。
白芷叫住了顧培樓:「王爺,我想知道,女兒的病,如何了?」
顧培樓腳步頓了一頓,回過頭來,眼睛里含著嘲諷:「收了我的錢,也還在用著。從今往後,你再不可喊玲瓏女兒。否則——」
白芷滿心只想知道女兒的近況,打斷了他的話語:「好,那我問你,顧玲瓏,她如何了?」
這個草包女人,生了女兒之後,只管想盡辦法邀他的寵,從沒怎麼管過玲瓏,如今這是怎麼了?
她真的不傻了,竟然學會從他關心的玲瓏身上下手,假裝關愛她了之後,博得自己的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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