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豈能招架
胤禩走進胤礽的寢殿,就聞到了酒菜的香味,毓慶宮的擺設還是那麼的奢華,室內多用秋香色。
胤禩暗自搖頭,胤礽這個太子身在局中,好像沒參透康熙對他的微微忌憚。
因為重生一世,又加上後世在故宮聽了那些傳聞與分析,胤禩居然覺得那些看似信口開河的四四粉、八八粉和太子粉說的很有一番道理。
康熙對待胤礽一開始冊立,完全是出於政治目的,有幾分因為他的生母赫舍里皇后的逝去相關,但是事關國運社稷,康熙應不會感情用事。
隨著太子年齡越大,胤礽越發完美,能力卓著,他面目清秀,又儀姿出眾,康熙此時身處壯年還好說,等過些年他必然忌憚極了這兒太子。
也不怪乎胤礽最後會那樣……
胤禩突然停下腳步,靜默了一下,那也不代表他受到過的傷害不存在過……胤礽後期癲狂也罷,淫奢也罷,他千不該萬不該招惹強迫他……
眼睛闔上,又張開,胤禩目光流轉,透過秋香色的紗幔往室內胤礽處望看。
胤礽現在還穿著皇太子的常服,用的也是這秋香黃-色,近乎於明黃-色,幾乎與康熙帝身上的顏色一致。
這顏色太黃太多,胤禩看得花眼,目光往旁邊挪了挪。
胤礽今日觀察倒是細微,他轉身到屏風后換了一件寶藍色的袍子,並無多餘飾品懸在身上。
「沒想到二哥都不用使人侍候了。」胤禩一禮後端坐在胤礽對面。
兩人中間擺放了一個方桌,上面酒肉葷素菜色都有。
胤礽五官俊秀,身體修長健魄,他比康熙更為高大俊美,清俊的臉上八分應是像赫舍里氏。
胤禩遠遠的見過幾回索額圖,皇太子的這位叔姥爺長得亦是不錯,應該說,赫舍里家的容貌都甚為好看。
胤礽此時坐靠著炕上的靠枕,手裡斟飲著一杯清酒,抿了抿唇,笑問道:「難道你以為我這個皇太子連衣裳都不會穿?」
胤禩挑眉,他還真是這麼認為的。
胤礽呵呵笑了兩聲,聲音透露出愉悅,八弟總是這麼有趣。
他低頭貼近胤禩,伸出手指端了他的下巴,左看右瞧,怎麼也瞧不夠似的。
這張小臉可真是招人愛吶。
連胤礽也不得不承認,論皇阿瑪的眾阿哥中,胤禩是長相最為出眾的,現在已經初見端倪,若是年紀再長兩歲,儀錶風度更甚,等大婚建府時,美貌必不低於古時宋玉、嵇康、董賢人等,說不準上街都能被瓜果梨桃多得給擲死。
想罷,他的唇上不禁揚起一抹笑意。
「小八,兄弟間可數你長得最俊。」胤礽言語輕佻。
胤禩飲了一杯酒,酒滑入嗓子,醇厚香美,勁兒卻不大,不覺得上頭。
他道:「二哥過獎了。」
胤礽撫了撫下巴,覺得有些自討無趣,胤禩面色不變,養神的功夫很到家,今日之前他怎麼會認為他簡單的,甚至皇阿瑪還與他說過,八阿哥最是聰慧,處事言語卻不那麼機敏……
看來這話,有些大打折扣。
胤礽琢磨著,細細看胤禩表情,心裡除卻微微訝異,也並不覺得多麼奇怪。宮內的人誰都另一面保護色,傻子是活不久的。
「小八,你可有些意思。」胤礽手放在胤禩的手背上,並且緩慢地摩挲著。
胤禩手指動了動,右手放下酒杯,哼了一聲,卻沒推開他。
胤礽心中高興,但也微微驚奇。
他以為胤禩會害羞,至少會挪開自己的手,沒想到他竟然也乾脆。
這是對他有意思?
真的開情竅了?
這話胤礽不信,不是他看低自己,就算他地位尊貴,眾兄弟間無人及得上,可他畢竟是胤禩的二哥,兩人之間有斬不斷的血緣關係,胤禩經過昨晚的他的刻意教育,不應該這樣啊!
胤礽承認他趁著胤禩年紀小,正是情-欲萌動的時候,有引誘他的心思,可小八經過一天的冷靜后,今日應該有所警覺,發現他的些許心思罷,甚至都應該不敢來這裡。
胤礽覺得胤禩是一個聰明非凡的人,他們愛新覺羅家就沒有笨蛋,昨晚也是自己鬼迷心竅,一時沒看清胤禩的小心思。
胤禩是裝作不知,還是真的天真懵懂呢。
胤礽玩味的想著。
眼前這桌酒菜也只是防著意外罷了,沒想到他真敢過來。
胤礽手指敲了桌面一下。
胤禩看他。
胤礽笑著試探道:「小八,是二哥以往看錯了你。」
胤禩也不耐煩裝模作樣,遂道:「二哥看錯了我什麼?」說罷,他哼笑了聲,眼裡風流又鄙視:「恐怕是二哥起了什麼不好的心思罷!」
「小八別激我!」胤礽諷刺,一把拽過他的胳膊,胤禩跌了下,靠近了他的胸膛,脖頸更是被壓著伏貼著他的頸處。
胤礽手指挑著胤禩白皙纖細的頸子,指肚下是怦怦而動的溫熱脈搏,手指順著往下滑,胤禩呼吸緊了下,仰頭看他。
「二哥還是放開我罷,酒都灑了。」
胤礽低頭看了一眼,輕笑了聲:「灑了更好,正好脫去。」
胤禩挑眉,坐正身子,胤礽也沒攔著,放了手。
胤禩慢慢地揭開脖頸肩膀處的衣服排扣,只解了兩個,他鬆了松上裳,止了動作,胤礽微有失望。
「二哥,你還沒回答我你看錯了我什麼呢?」胤禩道。
「就是這副模樣,這副口氣……」胤礽把方桌一把推到里側,挨靠著他,點明道:「小八,你這副模樣,我可不信了。哪裡像是不懂那個的。」
「二哥,我這不是才懂么。似你說的,也只是開竅開竅,全賴二哥昨日的教誨。」胤禩神情專註地瞅著他,彷彿他眼裡只有他在,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
胤礽有些被蠱惑,一點一點壓在胤禩的身上,親吻了他的臉,模糊不清道:「小八這是歡喜二哥的意思?」
胤禩神色坦誠,頗為認真對著胤礽說道:「二哥,胤禩早就對二哥歡喜了。」
胤礽一怔。
「小八不是在說笑?」怎麼可能?難道胤禩已經喜歡他多時了?他以往怎麼不知?
一圈疑問難為住了胤礽,他是對胤禩產生了不小的欲-望,但也只是昨日衝動了些,若不是這小八弟容止非凡,之前他還不至於對年紀甚小的弟弟天生就有那種齷齪的心思。
胤禩眼睛黑亮,他盯看著胤礽,面對著對方的疑問,他頗為認真地回道:「二哥,昨日我和你看了那避火圖后,亦是才發現,我以往親近二哥,竟然是有那個意思……」
他說到這裡,微微垂頸,復又抬頭:「我知道二哥只是盡了兄長的義務,看我不開竅,昨晚同我玩笑呢。可是弟弟我卻當了真……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一時衝動……後來就跟二哥……」聲音越來越小,胤禩說到這裡因為不好意思停頓了。
聞言,聽著的胤礽愣愣,表情有些不可思議。
「後來到底如何了?」胤礽心下興奮,又覺得奇怪,他確實忘記自己怎麼就睡著了,他們倆之間到底發展到何等程度了?
胤禩是那個意思么,胤礽忖度,一時竟對他有些猜不透了。
「後來……」胤禩微微露出笑意,臉色緋紅:「……後來……我就親了二哥一下……二哥也親了我……然後我們就睡覺了。」
「睡覺?」胤礽驚愕,卻又覺得對。
難道他最近太累了,居然能在這等關鍵時刻睡著……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脖頸,看來身體是太乏了最近,頸椎都有些不舒服,胤礽覺得還是看看太醫,順便讓推拿科的醫士給他按按。
「不睡覺……幹什麼……」胤禩勾起嘴角,等著胤礽回答。
「哈哈……」胤礽打個哈哈,不過不甘心,決定挑明了說:「胤禩,好八弟,你別不懂裝懂了。二哥對你存了什麼心思,你現在也應該盡知了。」
說罷,他定定的瞅著胤禩。
此時,胤禩看似思考了片刻,人卻不同凡響的對著胤礽囅然一笑,又道:「二哥,我既然也有這心思,卻沒打算瞞著你。只是我本是想著二哥的前途……若是二哥往後怕麻煩,不想親近我,胤禩只管會離得你遠遠的。」
話語間,有著某種乾脆利落的性情,亦有皇子阿哥的拿得起放得下的氣度。
胤礽心思不停地跟著胤禩轉著,眼睛卻不錯放過他的一絲表情神態。
胤禩眨了眨眼,說罷了這些,他情緒看似低落了些許,但臉上卻無哀哀戚戚的求愛不得的卑微之色,全然是一片風光霽月,愛慕太子殿下的心思袒露無疑。
本來是胤礽先露出心思,但胤禩這一番話說來,竟是他求而不得自己,胤礽一時覺得虛榮,竟隱隱的更喜貼心的小八弟了。
不過,胤禩真的似他所說,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喜歡么?
胤礽一時拿不準胤禩的意思,他們兄弟之間,互相陷害,說話留幾分,話里有幾個陷阱……不由得他不防啊。
但胤礽轉念一想,八弟騙了自己又如何,他得了胤禩的身子,往後也不會給他個什麼。再說,他也不會阻他娶妻生子,畢竟是他親弟弟,他還能拿他當了相公館里的小倌了。
若是等他將來登上了皇位,他更不至於虧待了他去。
想罷,胤礽心裡便無所顧忌了。
他懶得計較胤禩的什麼小心思,既然同意了,兩廂情願,關係便簡單安全了。
這種不倫悖德的關係,就是胤禩說去,丟臉不要命的也將是他自己。
話既然談開了,胤礽和胤禩兩人舉止也放得更自然了。
毓慶宮的寢殿內,此時此刻,只有他們兩人。
也顧不得繼續吃酒,再加上胤礽之前存了用強的心思,給酒菜里下了些助興的葯,此時發作起來,更是讓兩人急迫了些。
胤礽主導,胤禩勾引,兩人合作無間,倒是比上次順利。
當然這只是胤礽單方面所認為的。
胤禩昨日又從玉牙箍那裡摳出一條修鍊技巧,只要他只是對方的雙眼,運轉功法,趁他心迷意亂之時,暗示對方他們已經合歡,是一件非常巧妙的事情。
見胤礽又自然無比的睡著了,胤禩開始吸收陽氣,默念著九陽合歡訣,兩人嘴唇和肌膚相連之處,肉眼看不見的絲絲陽氣,從胤礽身上傳導進了他的身體經脈里……
只不過,睡夢中的胤礽快感好像過於強烈,呼吸急促,就連胤禩有一陣都心魂失守,幾乎要自己守不住精氣,要知道沒練完到合歡訣的第二層,他是不能泄了初精的。
胤礽歡快著,做著香甜的美夢。
胤禩行功完畢,看著胤礽的脖子,比量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好似再考慮是否直接掐死胤礽報仇更好。
一時,他著實決定不下。
這麼簡單讓胤礽「做著美夢」快樂的死掉了,豈不是太便宜了他!
胤禩忙著剛剛吸收得來好處,最後瞥了一眼胤礽,心中冷哼,暫時留他一命。
他閉目養神起來。
他卻不知胤礽做了何等夢境。
因為對胤礽心存許多憤恨,暗示胤礽的時候,胤禩竟然夾帶了許多不可明說的心思。
胤礽的夢裡,他和胤禩發生了實質的關係。
兩人驚濤駭浪的交纏,著實令胤礽歡喜無度,看著胤禩這般被摧殘過的模樣,他心裡覺得異常舒暢,只不過胤禩為什麼始終達不到頂峰呢。
胤礽奇怪,只想著也許是八弟年紀尚小,承受不住也是應當的。考慮到胤禩的男人問題,胤礽有些憂心,他憶起當年劉太醫說的話來。
胤禩的子嗣可能會有些問題,可沒說這男人的能力上也會異常啊!
胤礽心下竟然略微愧疚些,總感覺造成這種後果,是自己那年的不謹慎,而害了八弟的將來。
夜色已深,因著胤礽的一切都被胤禩吸收盡了,加上胤禩只是微微出了一身薄汗,炕榻上竟然除了被褥有些褶皺外,別無一絲異樣。
早晨,胤礽此時好夢已盡,睜開眼,朦朦朧朧的看著胤禩,見胤禩穿戴整齊,還奇怪的問了一聲:「八弟,何苦怎麼早穿好,要走么?怎麼何玉柱沒給你預備新衣?」
胤禩聞言挑了挑眉毛,他的衣服又沒臟,預備什麼新衣,不知這太子殿下做了什麼齷蹉夢。
夢由心生,他暗示也只是暗示一點兒,實際上做什麼夢,還不是得胤礽當時心底最想的夢。
忽然覺得胤礽做夢對自己也是一番褻瀆,胤禩笑容淡了些,不禁惡意的對胤礽說道:「二哥,你需要補補了,日後。」
胤礽臉色驀地青了,睡意頓時全消。
胤禩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不滿意昨晚他們之間的……
胤礽覺得自己挺威風賣力氣的……再怎麼說,對付八弟這種小毛孩,他也不應該是現在這種反應啊……
胤禩說完則沒理會胤礽,心道,不補更好,早早腎虧死掉,也算死的歡樂了!
別以為做春-夢不傷身,其實是一樣的。
他揮揮衣袖,也不想跟胤礽辯解這等「私人問題」,自顧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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