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你還真是自私
原本還是熟睡的李瑜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中那一雙璀璨如星辰的眸子,就那麼直直的盯著面前的男人。
夏侯晉明顯的怔了怔,隨後竟然低低的笑出了聲音來。
「我就知道,你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說出那些話。」
李瑜坐直了身子,身上的絲綢裡衣一高一低,露出精緻好看的琵琶骨。她拍了拍床榻的另外一邊,「站著幹什麼?」
夏侯晉往前探下身子,兩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兩雙眼眸相對著。「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要試探我?」
她聞言笑起,魅惑眾生。「晉郎,我了解你。你能扔下一整個後宮的女人不管,卻絕不能容許她們有除了你之外的男人。夏侯晉,你還真是自私。」
他放開了李瑜,挺直了身子的站在一邊。還是阿進的臉,還是阿進的聲音,依舊還是阿進的衣服,可是那股氣勢,卻儼然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因為朕是皇帝,別人皆是跪拜在朕腳下的臣子。」
「我也是么?」
她滿懷期望,卻久久得不到答案。苦澀一笑,抬起已經被降了溫度的眸子。
「我不懷疑你對孫青曼的感情,我也知道你的那些話只是想要讓我離你遠一些。你不願意再將戰火遷移到我的身上,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夏侯晉不說話,李瑜就當成是他的默認。她將枕下放著的一張紙條遞給了他,說:「你去這上邊的地址找一個叫羅葉的人,章路的消息,他有。」
夏侯晉手中的那張紙條瞬間變得有些燙手。緊緊攥住那紙條,深沉的眼眸里泛起了洶湧的駭浪。
「為什麼要幫我。」
「章路的為人你應該清楚,他是有恩必報的人,欠我的人情,他一定會補上。」停了停,李瑜正色看著夏侯晉,問他:「晉郎,你知道章路為什麼要偷偷帶走那半塊你當時並未在意的虎符么?」
夏侯晉只覺得心臟砰砰巨響,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是我讓他帶走的。我就怕有這麼一天......我原以為你死了,沒想到我們都還活著。你瞧,別人都沒注意的那半塊虎符,原來還在我們的手裡。」
「你......」
李瑜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這算是,我對你新婚的一份賀禮。你當初許過我的天下,現在再去把它奪回來。」
孫青曼......
夏侯晉不可能去娶孫青曼。他與孫青曼周旋不過是因為他需要岳家私生子的身份,在奪回江山之前,出不得一點的差錯。
那些明明張口就能講明白的話,夏侯晉卻不能對她講。只要李瑜知道他對孫青曼只是做戲,她就一定不會再放手自己。
他不願讓她身處危險,為了讓她死心,他寧願傷了她。現在有奚楚護著的李瑜,才是最安全的。
夏侯晉回神后,見李瑜已經躺下了。她纖長的睫毛還有些些濕氣,嘴唇抿的緊緊。
她該是傷心透了。
第二日一早,寒秋匆匆忙忙的喚醒了李瑜。李瑜剛一睜開雙眼,就瞧見了站在一邊,一身天青色衣裳的奚楚。
「太守大人這麼早過來了?寒秋,你怎麼不早早喊醒我?」李瑜揉著眼睛,頂著一頭蓬鬆的頭髮,看起來就像是個孩子。
奚楚寵溺的看著她,忍不住的上前去輕輕捏了捏她柔滑的臉蛋。「懶丫頭,寒秋都喊了你幾道了都沒把你喊醒。快起來換衣裳,我帶你出去玩。」
李瑜疑惑的看著他,腦子裡頭還有些不清醒。含著笑意的奚楚卻是看見了她那雙紅腫的眼睛,怒氣又起。
「寒秋,怎麼不好好伺候姑娘?」
寒秋一臉困惑,望向李瑜之後,才發現她那雙眼睛已經腫的都見不得人了。
「呀!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寒秋一臉著急,憑白受了奚楚的罵,心裡更加委屈。李瑜在一邊打著哈欠擺了擺手,「給我梳妝,我要出去浪一浪!」
平日里的李瑜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輕浮的話來,將寒秋嚇得是一愣一愣。奚楚在一邊蹙眉看著她,似乎面前的人不是李瑜。
「大人,我要換衣服了,大人不捨得走,是想要留下來看么?」
寒秋的臉已經紅透了,奚楚壞心起,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奚楚你給我滾出去!」
外頭的阿進,聽著李瑜的暴怒,聽著奚楚的春風得意,痛楚深入心底。
二人出了門,奚楚將李瑜帶到一匹高頭大馬旁,對牽著馬的阿進指了指另外一匹馬說:「同乘一騎便可,那匹牽回去吧。」
李瑜被奚楚帶上馬背,目視前方,真的一眼都沒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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