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5章

第0105章

梅秀靠牆上玩酷跑pk,連贏幾把再發邀請,人家不願意接了,輸贏懸殊太大,又不是找虐,遇到高手還死磕。

「嘖,掃興。」梅秀沒勁的放下手機。

無聊地眼珠子滴溜轉,不自覺的轉到高琳床上。透過素色蚊帳,一眼就可看盡裡頭的東西及擺放。

被子折騰成豆腐塊放枕頭上,一旁擱著幾本厚厚的精裝書和一副耳機,除此之外再沒別的東西,乾淨整潔的和周圍格格不入,就跟她這人一樣,一副冷漠疏離的姿態。

下課後就一直沒見人,是知道自己惹人嫌了躲著吧,算她識趣。

……

我操!怎麼就那麼不爽呢!

不對,我他媽到底在不爽什麼?!

梅秀臉埋進枕頭,憋了幾分鐘抬頭大口呼吸,接著又噗通回去。

聽到對面的動靜,文雪兒抬頭看了一眼,說:「犯病了別熬著,快吃藥。」

梅秀吭哧爬起,掀枕頭翻被子,最後在床尾找到藥瓶,擰開蓋子倒兩粒拋到嘴裡,「要來兩粒么。」

「丟過來。」

文雪兒等了一會,也沒見動靜,眼睛從電腦上挪開看向梅秀。

梅秀對她勾勾手指:「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文雪兒送她一根中指,轉身翻自己包包,翻了幾分鐘,摸摸唇瓣,嘴裡又干又澀,還有煙味,嘖了聲起身下床。

梅秀咯咯笑著,朝她豎起自己好看的中指。

文雪兒探手去拿,梅秀手一抬,沒讓她夠著,並一手揪住她衣領帶向自己,咬著薄荷糖片兒貼過去。

文雪兒眼疾手快的捂住她嘴,抓住梯子穩住身子,直起身一巴掌蓋在梅秀腦門上,沒好氣的說:「滾你丫,在老娘面前耍流︶氓。」

搶過瓶子倒兩粒放嘴裡,瞅一眼瓶身上的「去痛片」三個大字,扔回給她罵了句神經病。

梅秀接住瓶子,笑罵:「傻逼,有本事別吃。」

經這一鬧,梅秀的確變正常了,沒再致力於把自己悶死的大工程上。嫌待在宿舍里太無聊,起身穿鞋去溜達,今天她最後一個,怎麼也得等一個小時才輪到她。

「嗯,挺好的。」高琳手抱書和飯盒,講著電話上樓。

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抬往一邊讓了兩步,那個人跟著走了兩步。宿舍樓梯不窄,兩個人上下是綽綽有餘,高琳不是傻子,知道來者不善。

「不用,還有。」目光落在紅色人字拖上,塗著黑色甲油的指甲張牙舞爪,順著麥色小腿往上看,破洞七分牛仔褲搭配白色圓領t恤衫,露出清晰突起的鎖骨,沿著細長線條來到光滑的下巴停下:「我要掛了。」

說完,沒等那邊的人回應,高琳就結束了通話。

「喲。」梅秀手插兜里,嘴咬著糖片兒挑起一抹玩味:「不去再轉轉,還早呢。」

高琳放好手機,掌心貼著手背托著書,繞過她往上走,連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梅秀沒再做其他動作,這人太無趣了。成日一個表情,跟她說話唱獨角戲似,想找茬都提不起勁。

不得勁的往樓下走,晃著晃著晃到了籃球場邊,嚼碎薄荷糖片兒,清新涼意從舌尖蔓延至喉嚨,爽……確實是爽到爆了。

籃球落地彈出老遠,梅秀晃了晃,眼前閃起了星星,眨好幾下眼,星星才消失,鼻樑巨痛,她懷疑這是要斷了的節奏,有什麼東西從上往下流。

操,流血了。

梅秀捂著鼻子,萬分蛋疼,雖然她沒有蛋。

「對不起,對不起。」見砸到人了,陶桁趕緊跑過來連連道歉,「同學,你沒事吧,我帶你去醫務室。」

梅秀勾勾手指讓他靠近點。

陶桁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靠了過去。

梅秀手拍在他肩膀上,說:「砸人是不得分的,在家練好技術,再出來人多的地方玩兒,容易出事。」

梅秀是疼得罵娘的心都有了,忍著沒爆粗,揉著鼻樑回宿舍。

這一嘴子損勁,陶桁愣是好久才反應過來。看向肩膀,白色球服上多出一小塊血跡,啼笑皆非的看著那個遠去的纖纖背影。

好友跑過來攬住他肩膀,八卦嘴臉:「行啊,比我媽藏錢還藏得實,說說,什麼時候認識的?」

「你想多了。」名字都不知道,談何認識,陶桁轉著球,有點遺憾,但沒表現出來,「第一次見。」

好友一聽,直嘀咕可惜,想通過陶桁拿到梅秀朋友號碼的希望幻滅。

出去溜達帶著傷回來,梅秀安分了,在白水的幫助下止住鼻血,在床上坐著不再亂動。高琳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兩人視線對上,立即又分開。

算了,指望高琳說幾句關心的話,不如去指望國足打進世界盃總決賽。

晚自習臨下課前,老班進來宣布一件事,因梅秀同學的自薦,未來一周教室衛生都由她負責。

除了梅秀,其他人都沉浸在能偷懶一周的喜悅中。

白水:「秀秀,你還有這嗜好啊。」十幾年了,咋就沒看出來,反思。

文雪兒:「我看,是小辮子被抓住了哎。」

「你牛!」梅秀對她豎起大拇指,一語命中。

想到要做一星期的苦力,梅秀就無精打采趴桌上,然後高琳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然後她一拍桌子蹦了起來,先一步跑到教室門口堵住人。

「哎,別急著走啊,做人得厚道。」她抓起門后的掃帚塞過去:「一起掃。」

「要瘋。」高琳擋開掃帚,「你自己瘋。」後門被堵走前門,沒時間,沒興趣,和她糾纏。

「嘿,今晚我有沒瘋,都得拉著你。」梅秀拽住她手臂不讓走,今晚還就跟她杠上了。

入學幾天,天天被梅秀有事沒事的找茬,高琳這別人在一旁鬧著要跳樓都能漠視的性子也不耐煩了,比牛皮糖還粘。

「幹什麼。」

「掃地唄。」梅秀再次抓起掃帚,說:「這一周你都得陪我一起掃。」說了,我和你還沒完。

「你姓什麼。」

「你梅姐。」

「等你姓毛。」高琳抽回自己的手,「再來要求我。」轉身離開。

梅秀怔了怔:「……姐要姓毛,不弄死你!」

被反將一軍,梅秀懶得去追,而那幾個沒良心的早不知蹦去哪玩了,拿起掃帚自個掃。

回到宿舍,離熄燈還有十分鐘,梅秀把高琳撞到牆上,逼近說:「姐跟你耗上了,以後我們慢慢玩。」然後趕在熄燈前換衣洗漱。

睡前,三人照例一番抽風,瘋的連燈熄了都沒感覺。經過三星期的磨合,楊海沅已經習慣了,高琳……她什麼都沒聽見,沉浸在重金屬搖滾世界中。

直到宿管大媽高舉手電筒照進窗戶警告,三人才消停下來,回各自床一夜好眠。

「叮鈴鈴……全體新生,換好衣服,十五分鐘后操場集合。」響亮的鈴聲傳遍校園每個角落,劃破凌晨時分的寂靜,接著一道低沉嚴厲的聲音貫入耳中,驚醒美夢中的人。

新生宿舍樓的燈光相繼亮起,沉睡的校園漸漸吵鬧起來。

高琳幾乎是立刻睜開眼,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色坐起身,室內依然安靜。她掀開蚊帳下床,一旁傳來動靜,扭頭看去,一層蚊帳阻隔了視線,朦朦朧朧地看見人影在大動作翻身,一樣東西滾下床,是個球形小黃鴨。

高琳收回視線,轉身走出陽台洗漱,洗漱完回床上拿起昨晚事先準備好的衣服,直起身對上楊海沅的目光。

楊海沅:「早。」

高琳的視線停留了一會,然後移開,拿著衣服走進浴室。

出來的時候,餘光不經意掃到隔壁床下的小黃鴨,盯著好一會兒,好整潔的強迫症促使她走過去蹲下撿起。

抬頭撞進一雙迷濛的眼睛。

安靜地對視。

梅秀努力睜開眼睛,一張冷艷的臉孔映入瞳孔,再往下看是一身帥氣的綠色迷彩服:「……做噩夢了。」翻身躺下。

幾乎同時,高琳直起身,長腳一踢,小黃鴨就圓潤的滾進床底下。

梅秀想想不對誒,那個不就是高琳嘛,趕緊探出頭朝站在旁邊床前的背影說:「想看我睡覺直說,姐不是吝嗇的人。」

高琳的動作頓了頓,拿起帽子帶上,經過她床前時冷淡地說了句:「妄想是種精神病。」

梅秀還不大清醒的腦袋轉了好幾圈才明白過來,這是拐著彎罵她神經病。

好你個高琳,真有本事啊,專挑讓人生氣的話說,拉仇恨妥妥的。

梅秀氣醒了,扭頭看楊海沅忙上忙下,問:「天沒亮,你忙什麼?」

梅秀壓根忘記了軍訓一事,經楊海沅提醒,才想起老班是有說過今天開始軍訓,剛才似乎也響鈴了,再聯想高琳那身打扮,睜大眼睛蹦下床:「嘖,給整忘了。」

602宿舍終於開始了雞飛狗跳,但沒有事前準備,梅秀怎麼趕都來不及,剛換好衣服就被拉出宿舍。

她捏著牙刷喊:「哎,我還沒刷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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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高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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