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第057章

袁珊母子在星派酒店住下,梅秀回了躺家裡,應她老媽的希望,收拾了幾套衣服一起住進了套房。

第二天,梅爸得知前妻帶著兒子回來了,頓時坐不住跑來見面,一家四口久違的坐在一塊兒吃了餐午飯。

梅秀對這些倒沒甚麼感觸,再怎麽希望,心裡也明白這個家是不可能有重合的一天。傍晚,梅爸接了個電話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小樓里的那位知道了。至於蔣儀欣會不會鬧騰,梅秀一點兒興趣都沒,她現在急得是另外一件事。

袁珊也發現了閨女的心不在焉,問她有甚麼事,閨女又不肯說,後來見她沒甚麼異樣,就沒再多問。閨女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了。

緊接著就到了年三十,城裡不比鄉下那樣隆重,但年味還是有的。街上一張張喜慶的笑臉,梅秀卻在掙扎。

她想陪著老媽和小弟一起過年,又想立刻去找高琳。天知道她已經有十多天沒見到媳婦,都快折騰出相思病來了。可是每次一扭頭看見老媽臉上的笑容,所有的話都哽在了喉嚨里吐不出來。

天啊,真想把自己劈成兩半,一半陪家人,一半陪媳婦兒,梅秀崩潰地抓頭髮。

在梅秀的崩潰中,春晚倒計時開始了,萬科廣場,一群人站在大屏幕下隨著屏幕上字數的變化大聲喊著。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春晚的喜悅中時,高琳坐在書桌前翻譯原文書最後一章的內容。手機在床上奮力地扭動,書桌前的人毫無反應。等高琳放下筆,窗外的煙花已放到了最高|潮。

高琳望著窗外絢爛的顏色,眼眸沉了沉。

年初一,年初二,年初三,梅秀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另一邊,白家此時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白爺爺出事了。

年初二一早,天空灰濛濛地下著細雨,有棋癮的白爺爺如常出門去找棋友,十幾分鐘后白奶奶就接到電話說白爺爺忽然摔倒,一直昏迷不醒。

白奶奶嚇得六神無主,白水一邊安撫老人,一邊與那位棋友保持聯絡,確定白爺爺已被送去醫院,立馬帶著白奶奶趕了過去。

不久后,得知消息的梅秀和文雪兒也趕到了醫院。

白爺爺的情況有點糟,老人家骨頭不經摔,把右腿摔斷了骨,似乎還磕到了腦袋,一直沒醒,嚇得一群人心臟都快要停止,白奶奶更是受不住的哭暈了幾次。經漫長地七個多小時的搶救,終於把老人從黑白無常那兒搶了回來,並送入了重症監護病房。

老人以後都得拄拐杖走路,好在的是腦顱沒有出血的跡象,只要過了24小時監控檢查,沒出甚麼事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白家沒有其他長輩在,白水一人咬牙強忍著恐懼支撐著,才一個晚上,臉色就白的嚇人。

文雪兒見了,心疼得像被甚麼狠狠揪住,攬住她單薄的肩膀說:「沒事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梅秀也不放心白水,自動留下來幫忙照顧,袁珊自然是支持,來看過老人,叮囑閨女幾句后,就帶著梅吉回北方去了。

梅秀想到了白水遠在北方的雙親,趁白奶奶睡著,喊白水到一邊問她打電話給父母了沒。

沉默半晌,白水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有我在就可以了。」

瞅著走進病房的嬌小身影,梅秀的眉頭擰在一塊。始終不能沒有大人在,況且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做為一個子女,一個父母,怎能不在家!

奇怪的是白奶奶也沒有打電話的意思,再問也只是嘆氣,梅秀不好繼續問下去,憋著一肚子的疑問無人解答。

白爺爺轉入了普通病房,親耳聽見醫生說除了右腿斷了其他並無大礙,白奶奶這才放了心,在大家的勸說下,先回了家裡,每餐送飯菜過來,梅秀和文雪兒留下輪流替換白水照顧老人。

傍晚,梅秀被梅爸喊回去吃飯,文雪兒照顧老人吃了葯,拿毛巾擦拭臉和手腳,又去裝了一壺熱水回來。

病房裡,白水坐在床邊看著老人,聽到聲音胡亂地抹了抹眼睛,對文雪兒笑笑,伸手想去接她手裡的水壺。

文雪兒避開她的手,把水壺在桌上放下,轉身捧住白水的臉,拇指摩挲那明顯泛紅的眼眶。

「怎麽哭了?」

看著眼前的好友,溫柔地眼睛,關心地口吻,以及那指尖上的溫暖,一下沒忍住,一顆淚珠從白水眼睛滑落,接著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滾落,濕了臉。

「不哭,小白不哭,是哪裡難受了嗎?」

白水搖頭,淚水掉得更凶。

文雪兒心疼地抹去,馬上又有淚水掉下,輕嘆一聲,把哭成淚人的女孩擁入懷裡,輕撫她的背。

「哭吧,我就在這兒。」

白水用力揪住文雪兒的衣服,哭得肩膀在顫抖,「怕…我好怕…雪兒…我好怕…」

好怕爺爺會醒不過來,好怕奶奶受不了刺激也出事了,所以一直忍著,一直忍著不哭,可是我真的好害怕…

「我知道,我都知道。」心疼女孩的獨自忍耐,心疼她的堅強,多麼想替她承下所有的難受。文雪兒垂下目光,低聲安撫。

哭到最後,白水打嗝了,自己也不好意思的推開文雪兒,揉著眼睛說:「把你衣呃…弄…髒了…」

文雪兒拉開她的手,仔細察看,果然揉得更紅了。

「沒事,回去丟洗衣機就好了。」不在乎的說,文雪兒拉著她的手走進洗手間:「洗下臉,等會奶奶來了看了又得擔心了。」

這幾天,文雪兒一直住醫院裡陪著白水。白爺爺情況好轉,白水恢復了些精神,想起文家森嚴的門禁。文雪兒反倒顯得不怎麼在乎,問她就說已經和家裡說好了,可白水明明見她手機響了好幾次,她都掛掉,有次聽了也是走到外面,回來怎麽問都不肯說是誰打來。

有了兩個好友的陪伴,白水覺得踏實了很多,不會再一個人胡思亂想。

一個多星期後,二月十四日,情人節,天氣晴朗,春風拂面,一夜之間,街頭街尾隨處可見火紅妖艷的玫瑰花朵。老人就是在這麼個,走在路上都能聞到甜蜜香味的日子,出院了。

梅秀第一次拒絕了白奶奶的邀請,在午飯好之前離開了白家,在馬路邊焦急地摁著電話。

快開機接電話啊,為甚麼不接我電話…琳,你到底跑哪去了?

自年三十那晚之後,梅秀就再也沒聯繫上高琳,一開始以為她是氣自己沒有赴約,所以沒有理會自己。一天兩天…連續三天都沒有消息,電話也一直沒人接,後來再打就是關機狀態,怎能讓人不急?

放心不下,梅秀曾跑到人高琳家門前找人,可不管是家裡,還是小飯館,都一直沒開過門。

不由自主的,梅秀越想越多,她該不會是一聲不吭的舉家搬走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梅秀握著手機的手心濕了,徹骨的涼意鑽入心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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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高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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