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兮3
宇文良這邊胡攪蠻纏死不放手,對方又加入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準備拉架勢開打。關鍵時刻,阿米笑意盈盈地走過來,站在兩伙人中間,瞧瞧這邊,再看看那邊。跟宇文良搶女人的幾個男的一見阿米頓時老實了,阿米笑著說是幾位大哥給我面子,能讓她這個小店支撐下去,因為點誤會傷了和氣不值得。今晚不但免單,還額外奉送了幾名漂亮小姐相陪。這樣,對方才卷旗息鼓,摟著新的小姐回去。
轉過頭,阿米看著還沒放手的宇文良和他懷裡的女人,笑道:「這是喝了多少?醉成這樣。」跟著出來看熱鬧的幾個小姐說剛才鬧著玩,把洋酒和啤酒攙在一起給宇文良喝了。阿米嘆息一聲,「難怪呢。得了,後面有客房,去醒醒酒。」
宇文良懷裡的女人掙脫著,阿米的臉色一沉:「你去陪著。」
「我不是……」
「你不想在這幹了?」
女人緊咬著嘴唇,恨恨地瞪了眼宇文良。這時候,顧濤也說:「陪好我兄弟。」
就這樣,耷拉著腦袋,搖搖晃晃的宇文良被兩個女人架著進了一間客房。兩個女人把他放在床上后,其中一個就走了。剩下被宇文良牽連的女人遠遠地站著,一臉恨不得掐死宇文良的狠樣。過了一會,看宇文良不睜眼不說話,以為他睡著了,躡手躡腳地往門口溜。
「回來。」宇文良閉著眼睛,不疼不癢地說。
女人的腳步戛然而止,眼睛里流露出懼怕和緊張,回了頭看著已經坐起來的宇文良。
那點酒還不讓他醉的這樣嚴重,只是稍微覺得頭有些暈罷了。他看了眼門口戰戰兢兢的女人,心想,不知道有沒有引起馬思戒的懷疑。如果讓這個女人出去,八成就有問題了,所以,不能讓她走。但是,也不能真的把人睡了吧。嘁,這尺度還真難拿捏。想罷,他還是裝作搖搖晃晃地下了床。女人見他朝自己走過來,緊張的靠在門上,扭動著把手。沒想到門被反鎖,根本打不開。
「別過來,我警告你。我,我不是好惹的!」
宇文良無視她的虛張聲勢,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腕就往床上帶。女人-大叫著踢打他,那點力道放在宇文良身上跟撓痒痒差不度,全然不顧女人的反抗把人扔在床上!女人真不是善茬兒,抬腿朝著宇文良的褲襠踢去。宇文良單手擋住,不耐煩地撲下去,死死地壓在女人。
「啊!滾開,快滾開。」女人拳打腳踢,試圖推開宇文良。宇文良被她吵的實在心煩,乾脆抓著她的肩膀把人翻過去,背對著自己。女人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裙帶,繼續大喊大叫。宇文良徹底沒了耐心:「閉嘴行不行?我只想睡覺。再吵吵我打昏你。」
這一嗓子倒是鎮住了女人。她回頭看了眼已經準備睡覺的宇文良,試著問:「你,你不那個嗎?」
心煩,睡覺!
半夢半醒之間,宇文良的心裡忽然湧上來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自從跟著顧濤跑出來到今天,每晚他都會做夢,亂七八糟的夢,醒來后什麼都不記得。他沒把這種情況放在心上,單純的認為做夢對睡眠不好。他刻意迴避著夢裡的人,雖然不記得究竟做了什麼夢,夢中的感覺卻讓他當了鴕鳥。今晚,他摟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滿心想著的都是付雅,那個交往兩年被他親還會臉紅的女孩。思念幾乎撐爆了他的心臟。他知道不能這樣沉浸在回憶里,或者說他不能想過去,不能期望未來,只為當下活著。這就是自己的生存狀態。
但是……
想你……
好想你……
清晨的陽關透過窗帘的縫隙灑落在床上,女人纖細的手指擦過從男人眼角落下來的一滴淚。驚醒了男人,她看到一雙惶急而又不安的眼睛。
宇文良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
「小,小雅?」輕不可聞的呼喚聲過後,心裡酸痛。他看清身邊的不是夢中人。心裡懊悔又焦躁。推開了女人起身,意識到臉上濕漉漉的,才發現自己竟然掉了眼淚。操,真沒出息。宇文良轉身進了衛生間,洗了把臉。回來之後,就見女人坐在小沙發上,略有些拘謹地看著他。宇文良沒吭聲,甚至沒看她一眼,轉身要走。
「你是馬思戒的人嗎?」女人說,「昨天晚上的事,謝謝你。我真不是出來賣的。」
宇文良心說:你賣不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睡你。可不等他打開門,女人疾跑過來拉住了他的衣襟。他回頭看著她,她低下頭:「你,要負責。「
「找錯人了吧。我沒碰過你。」宇文良實話實說。
女人面色通紅,支支吾吾地說他就是睡了她,只是喝多了,他不記得了。宇文良沒忍住,笑出聲來:「我說,你覺得我要是喝到失憶那種程度,還有能力辦事嗎?咱倆也別廢話,你要多少錢?」
女人不吭聲,也不放手。倆人就這麼僵持著。最後,宇文良短嘆一聲:「你,叫什麼?」
「金子的金,唱歌的歌。」
「內地人?」
「嗯。我是從河北那邊過來的。」
好吧,宇文良對她沒什麼興趣,不管是她的故事還是她本人。見她還是揪著自己不放,似乎也不想要錢這麼簡單。就問道:「怎麼著,想找個保護傘?」果不其然,金歌點點頭。宇文良的臉色沉了下來,「抱歉,我自己還想要個保護傘呢。沒多餘的給你。」
「不!」金歌急切地說,「馬思戒的人都,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跟老闆說,包,包我。」
房間里回蕩著宇文良狂妄的笑聲,金歌被他笑的一頭霧水。傻傻地看著他蹲在地上捂著肚子,大笑不止。最後,他笑夠了,抬起來看著金歌。金歌納悶:「你笑什麼?」
「因為你太逗了。」宇文良笑道,「你當這是電視劇還是小說?睡了一夜之後男的就被女的可憐的身世打動,花了大筆銀子包養女人,然後倆人就日久生情什麼的。」
金歌一瞪眼:「混蛋,我昨晚跟你進屋過了一夜。以後老闆肯定要我接客,我他媽的不想你懂不懂?你要是包我,我就不能跟其他混蛋男人了。」
「既然不想走這條路,為什麼不離開這裡?」宇文良覺得自己這話問的實在,可一見金歌那表情,馬上擺擺手制止她的話頭,「別說了。我看你好像會說很久的樣子,我現在自身難保,沒能力照顧你。」
金歌失望地直翻白眼,指著宇文良:「那你去跟我老闆說,昨晚咱倆沒那個。」
宇文良哼哼一笑:「對不起,這話我不能說。」
「你怎麼這樣啊!」金歌急的直跺腳,纏著宇文良不讓他走。要麼,包她;要麼,去跟老闆說清楚。金歌長的不是多漂亮,但是非常可愛。一雙大大的眼睛特別好看。這會兒瞪著眼睛憋著嘴,挺好看的一張臉變成了包子臉。宇文良覺得金歌嬌蠻是嬌蠻了點,但不招人討厭。索性就逗逗她,說:「這樣吧。我也讓你選擇一下。要麼呢,現在就出去,實話實說;要麼呢,現在我就把你撂床上,辦了你。你選一下。」
金歌眼睛一瞪:「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又不是皇帝他閨女,有什麼不敢的?」
「你,你不能。」
「我怎麼就不能了?我頭腦清醒,下半身正常,怎麼就不能了?」
「流︶氓!」
宇文良嘿嘿地笑,說自己本來就是個流︶氓。金歌雖然著急,但事實上也沒怎麼難為宇文良,便作罷了。宇文良打開了房門,準備出去的時候,忽聽金歌叫他。回了頭,問:「又怎麼了?」
「幹嘛不幫我說話?」
宇文良撓撓頭:「我也有難處啊大姐,你當在馬思戒身邊那麼好混啊。」
聞言,金歌轉身走到床邊,把被褥搞的亂七八糟,宇文良看的眼皮子直跳:「你幹什麼?」
「我不欠別人人情。昨晚你救了我,我還給你。」說著,她又把床弄亂了些。
操,什麼事啊。宇文良捂著臉嘀咕:「是良家婦女就不要自稱什麼『老娘』。」
「什麼婦女!」金歌瞪著通紅的眼睛,「我還是處呢,你別亂說話。」
不是吧?宇文良詫異地打量一番眼前這個自稱還是處女的金歌,須臾,他問:「你,包你多少錢?」
「不知道。」金歌坐在床邊打蔫兒,「這個要問老闆。」
「我手裡錢不多。」
「要不,咱倆一人一半?」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敲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笑聲。一瞬間,宇文良的臉色變的嚴謹起來,他打開門看到顧濤站在外面,打著哈欠問他是不是可以走了。宇文良在他身後看到了阿米,倆人明顯是剛辦完事的樣子。阿米從顧濤身後探過身子來,瞧了瞧走到宇文良身後緊張地拉著他衣襟的金歌,笑道:「小歌,良子活兒好不好?」
一句話弄得宇文良和金歌都紅了臉。顧濤跟阿米笑的肆無忌憚,宇文良心說:老子一世英名算是毀了!可不等他哀嘆完那點本來不算什麼事的事,阿米就說:「你馬哥已經出錢幫你包了金歌一年時間,以後你可要好好照顧小歌哦。」
聞言,宇文良萬分驚訝。回頭看了眼驚訝又高興的金歌,不由得為這個女孩捏了一把汗。但表面上,宇文良還得謝謝阿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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