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易青空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心中大受震動的他,甚至忘了去思考,這個鶴言塵是哪裡來的。畢竟他的筆下,從未出現過這個人物。
這是?要上演限制級的節奏?剛進門就脫衣服,這也太狂放了吧!
只一瞬,易青空就反應過來了。
突然好想把自己的智商剁了喂狗怎麼破?!!
兩個男人脫衣服就想到限制級,他果然是腐了吧,腐了吧……
不不不,這一定是條件反射。肯定是大黃在我耳邊念叨腐門念叨多了,一定不是我的錯!!!
就在易青空自我蒙蔽,自我欺騙的當口,褚飛揚二人已然互相對調了衣服。
見慣了身穿紫衣的褚飛揚,陡然見他換了個風格,還真讓易青空驚艷了一把。
修短合度的黑色勁裝完美的襯托出了他姣好的身材,光潔白皙的臉龐,隱去了昔日的笑意,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那雙燦若星空的眸子,也退卻了往日的溫柔,替換上了刻骨的冷冽。往日溫文爾雅的氣質,竟是在一瞬間被清冷所取代。若是說之前的褚飛揚,是個握筆揮灑毫墨的才子佳人,那此時的他,便是個持劍闖蕩江湖的無情劍客。
當易青空從驚艷中回過神來時,鶴言塵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易容成了褚飛揚的樣子。一樣的面龐,一樣的衣服,甚至連氣質都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_(:3∠)_只可惜,易青空有點輕微的人盲,所以他很少看臉來識別。再加上,他也和褚飛揚貼身待了那麼長時間,這才沒有被鶴言塵欺騙過去。
見到這種情景,易青空也猜出來他們是想做什麼了。
果不其然,褚飛揚將令牌掛回腰間之後,就直接從鶴言塵躍進來的地方,用輕功飛了出去。
幾番輕踏迴轉,終於逃出了越王府這個華麗的牢籠。
呼吸著越王府外的空氣,褚飛揚整個人都輕鬆多了。不必每天偽裝自己,不必防止那些眼線。真是!自由啊!!!只是,苦了小師弟了,哈哈哈……
「啊嚏!」正在學著褚飛揚作畫的鶴言塵不由得打了個噴嚏,鬱悶的揉了揉鼻子,「師兄不會又在念叨我吧?」
放肆的釋放了自己的情緒,褚飛揚也不在耽擱了。雖然他很想多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可是師傅的約卻不得不赴。
……
依著師傅給的指引,褚飛揚很輕易的找到了赴約的地點。
易府。
看著門樑上方的兩個燙金大字,褚飛揚的眸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清的情緒。頃刻,便隱匿不見。
理了理自己的衣裝,褚飛揚大步踏了上去。
叩!叩!叩!
褚飛揚屈指輕敲了三下,門很快開了。
「請問,有什麼事嗎?」一名身穿灰衣的僕人很有禮貌的問道。
褚飛揚早已隱去了笑意,一副冰冷到生人勿進的樣子,連聲音也是冷冷清清的。「我找易肖。」
僕人沒有在意褚飛揚直呼自家老爺的名諱,依舊禮貌待人,「請問您是?」
「鶴越塵。」
「我這就去通報,請您稍等片刻。」
褚飛揚點了點頭,看著僕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褚飛揚不由得揚起了嘴角,「家教還真不錯么!也難怪師傅會出手了。」
片刻的等待之後,一位衣著華貴卻不張揚的中年男子率先迎了上來,而剛剛那名僕人則是跟在了他的身後。
「我是易肖。請問……你是、鶴小神醫嗎?」易肖似乎很是激動,連語氣都在顫抖。
鶴小神醫?什麼鬼?易青空差點笑岔氣。
這麼萌萌噠的稱呼,怎麼看也和褚飛揚不搭調啊!特別還是這副冰冷模樣的時候,簡直違和感十足。
可偏偏褚飛揚還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同意了中年男子的稱呼。在他看來,鶴靈飛被稱為鶴神醫,自己身為他的徒弟,被稱為鶴小神醫也沒什麼不對。
「帶我去看易青空吧!」褚飛揚沒想耽擱,直接奔了主題。
卧槽!易青空?!!我該不會聽錯了吧?!
事實證明,他!完!全!沒!聽!錯!
就是易青空。。。
當易肖將褚飛揚帶到一處幽靜的小築時,易青空終於見到了『易青空』的真面目。
他年約雙十,卻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昂揚朝氣。面色很是蒼白,完全沒有一點血色,給人一種很虛弱的感覺。彷彿在下一刻,就會一命嗚呼。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露在被子外面的臉緊緊的皺著,眉毛也時不時的猙獰著,似乎在忍受什麼巨大的痛苦。
褚飛揚走上前,伸出蒼白修長的右手,輕輕地搭上了易青空的脈搏,認真仔細的診查著。
雖然『易青空』的病情他早已瞭然於胸,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鶴氏傳人醫治,向來不許外人觀看。
所以,見褚飛揚要開始醫治之時,易肖就很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沒有了旁人的打擾,褚飛揚的速度明顯快了起來。依著師傅所敘述的方法,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
然而,就在最後一步的時候。不知為何,褚飛揚用針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尖尖的針尖瞬間劃開了『易青空』白皙的皮膚。點點鮮血隨著銀針的甩動落到了令牌之上,只見一陣白光閃過,褚飛揚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衝擊從而陷入了昏迷。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房門依舊緊緊的關閉著,裡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音。
易肖在屋外焦急的踱著步子,心中彷彿有百蟻附心,奇癢難耐。擔憂,期盼各種紛雜的情緒擾的他心緒不得安寧。他多麼想推開門進去看看,可是他不敢,也不能。萬一治療有個差錯,二十年的等待就白費了。
不知過了多久,褚飛揚幽幽的醒轉了過來。當意識清醒的那一刻,他完全顧不上其他,連忙給易青空做了個全身檢查。
咦?
生機居然活躍了?還和正常人一般無二?
這種變故是好?是壞?
褚飛揚握不準現在的狀況,本來即使是按照師傅的步驟做完,生機也不能恢復成如今這種狀態。可現在,意外的手抖卻造成了這樣的狀況,有沒有後遺症什麼的還真的很難說。
褚飛揚皺著眉頭,緊緊的盯著『易青空』的面龐,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這是……哪兒?」也許是生機活躍的緣故,沉睡了好幾天的他竟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由於剛剛蘇醒,他的眼睛還帶著一點迷濛。
但是,下一刻,他就完全清醒了。
我我我,不是一塊令牌嗎?
為什麼能說話?!!!
「你怎麼了?」褚飛揚見易青空情緒不太對勁,疑惑的問道。
「你……」易青空感覺自己快要凌亂了,他居然在褚飛揚的眼眸中看見了自己變成了那個病怏怏的『易青空』。「我……」
褚飛揚皺了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是誰?」各種煩雜的記憶在易青空的腦海中四處作亂,勉強壓下了這些□□分子,思維還不夠清晰的易青空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鶴越塵。」褚飛揚還在糾結易青空的身體狀況,淡淡的回了一句,就不在說話了。
騙人!!!你明明叫褚飛揚!!!
易青空在心裡狂喊道,卻識趣的沒有說出聲來。
反而順著原身會有的反應,將話題繼續了下去。「你就是那個應約的人?」
這幾句話的時間,易青空腦海中的記憶已經漸漸清晰明了了不少,他也大概弄清楚了原身的一切。以及,那個所謂的二十年之約。也許是之前有了自己變成令牌的經歷,這次身份的轉變,並沒有太大的抵觸就完全接受了。
「恩。」褚飛揚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所以然來,索性也就不管了。管他有沒有後遺症,反正現在還能活蹦亂跳就好了。
這樣想著,褚飛揚也就這樣做了。「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完全沒有留給易青空反應的時間。
「奧!」易青空下意識的應道,然後才反應過來,「喂,等等啊!別走!」我這麼多天都是和你在一起的,你走了我怎麼辦啊?qaq求別走啊!
只可惜,對於易青空的叫喊,褚飛揚完全充耳不聞。
「鶴神醫,犬子怎麼樣了?」見褚飛揚出來,易肖連忙迎了上來,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褚飛揚沉默了片刻,生機活躍了,算是痊癒了吧?「大概……痊癒?」
易肖激動的難以自已,直接衝進了房間。什麼風度,什麼禮節全都顧不上了。他等了二十年,終於聽到了易青空痊癒的消息。那種激動,如何言喻。他甚至完全沒有注意到,褚飛揚那可疑的停頓與不確定。
褚飛揚悻悻然摸摸了鼻子,應該不會有事了吧?
不管怎樣事情已成定局,他也沒必要去糾結了。更何況,二十年之約已赴,之後再怎樣也就不關他的事了。
他在乎的,也只有師傅和師弟而已。其他人的生死,與他何干。
想到這裡,褚飛揚的表情驟然冷了下來,雙眸中儘是刻骨的恨意。
褚銘沉,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拿回來的。這一天,不會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