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好不容易規避了易動的八卦,秦池的心思不禁沉靜下來。
通過種種表現來看,秦池發現易青空實在是太可疑了。那熟絡的語氣,落荒而逃的行為,以及蠢空這個稱呼。秦池不可遏制的想到,他就是易青空。
可是旋即秦池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先不說他是看著易青空的屍體下葬的,就算易青空真的沒死,可他的樣子卻和易青空只是神似罷了,根本就不一樣。而且在秦池仔細的觀察之下,也發現那並不是什麼人皮面具,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張臉。
不管怎說,雖然兩者差別頗大,但秦池的心裡已經埋下了疑惑和懷疑。
狼狽而逃的易青空,很是鬱悶。明明很熟悉,卻要故作陌生,那種感覺實在太過難熬。唉……易青空忍不住嘆了口氣。霍然一道冷硬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易青空,已經快要結束了,做好準備吧!」
赫然是那程序的聲音,易青空一愣,忽而反應過來,「這是……快要回去了?」
然而,程序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沉寂了下來,無論易青空怎麼呼喚都是……毫無回應!
易青空突然有些挫敗,也不在去喊了,這個破程序簡直是他的剋星,遇上他就什麼轍都沒有了。
回到了寢殿,還沒坐下,便有人來報。
「陛下,安岳城傳了消息。越王已帶兵趕往帝都,手下的兵將也都化整為零,向帝都潛來。不知是否要?!」
易青空聞言眼神一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氣氛沉默了有三四秒,易青空這才收回空洞的眼神,輕微的搖了搖頭,「不阻攔,任他們出入。」
「啊!」唐九言吃了一驚,不肯罷休,復而又道:「可是陛下!」
「不用再說了,朕意已決。」易青空臉上薄有怒色,拂袖轉身,不在看唐九言一眼。
唐九言不甘心的站起身,大喊咆哮道:「褚銘沉,你真的非要弄得自己死無全屍才肯後悔嗎?」
易青空霍然轉過身來,眼睛直勾勾盯著唐九言,黑眸中燃著幽幽怒火,似乎下一秒就要火山爆發。忽然,易青空閉了閉眼睛,輕揉了揉太陽穴。「你下去吧!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朕便對你剛才的出言不遜,不予計較。希望不會再有下次!」說道最後,易青空已然帶上了森森的殺意。
「微臣告退!」心中憋悶這一股怒氣,唐九言僵硬的行了一禮,再也不看易青空一眼,怒氣沖沖的轉道回家,竟是連今日的當值也不做了。
易青空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也就隨他去了。
……
唐九言回到家中,越想越不甘心。若不是擔憂你褚銘沉的安慰,我又怎麼會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
越想心中越是煩悶難捱,吩咐下人抬上來幾壇烈酒,竟對月獨自一人豪飲起來。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
隨著一杯杯烈酒下肚,唐九言不僅沒有暈熏的跡象,反而越喝越精神。
銘沉,你為什麼不肯聽我句勸呢?
當年的誤會那麼深重,褚飛揚他怎可輕易放過你?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褚飛揚可不是那麼心慈手軟之輩。他怎會想你那般,放虎歸山留後患?!
殺了你!可能都是輕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聽兄弟一句勸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
滿心鬱悶的唐九言,已然開始迷迷糊糊的了。「銘沉……不要在忍……讓了……」
「小言!」一個帶著陰冷酷寒之氣的聲音在唐九言耳邊響起。唐九言晃晃悠悠的轉過身子,醉眼迷離的他勉強看清了眼前之人的輪廓。不過已經足夠了,過於的熟悉已經讓他辨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
「阿梓?!你、你怎麼會……在這?」唐九言有些迷糊,在他的印象里傅梓一向是三點一線的生活,除了去皇宮,就是在家,要不然就是在衙門處理事務。幾乎不去其他地方,就連他家也只是小時候來過。而且,令唐九言有些迷惑的是,傅梓剛剛的聲音,與平素的他竟是差別那麼大。讓人從心底湧上一股寒意。
傅梓沒有回答唐九言的問題,而是直接問道:「小言你剛剛時不時也勸銘沉了?」
「是啊!可惜他不肯聽我的。」說起褚銘沉,唐九言不由得清醒了一些,突然想到了傅梓不是無緣無故就問這種話的人,不由得反問道:「你也去了?」
傅梓苦笑一聲,眸間閃過一縷晦暗的情緒,「是啊,他同樣不肯聽我的。」
唐九言情緒不禁有些低落,他當褚銘沉是好兄弟,所以根本不肯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褚銘沉去送死。想勸,想阻攔,卻沒有辦法……
「小言,說實話,你想讓銘沉去送死嗎?」傅梓整了整表情,嚴肅的問道。
唐九言想也不想,就直接回道:「當然不想啊!可是我們不想又有什麼辦法,銘沉他就是鐵了心要去送命!!」
聽著唐九言的回答,傅梓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可惜唐九言並沒有看見。否則他定會驚訝到把眼珠子瞪出來,因為從長到之後,傅梓他就再也沒有這樣笑過。整天就是一副別人欠了他百萬兩黃金一樣,板著張死魚臉。無論別人怎麼逗弄,都不變一點情緒。
當然,這只是唐九言印象中的傅梓。
「其實我有個辦法可以化悲劇為喜劇!」
唐九言一聽這話,忙豎起了耳朵,「什麼辦法?」
「就是……這樣這樣這樣……」傅梓俯下身子,在唐九言耳邊細語了一陣。
唐九言越聽眼睛瞪的越大,到最後酒已經完全清醒了,「這樣不好吧?!萬一銘沉知道了……」
傅梓微微一頓,眼神直直的看著他,「難不成,你想眼睜睜看著銘沉死於褚飛揚之手?」
「這……」唐九言有些猶豫。
「你難道忘了當初銘沉是怎麼對你的了嗎?」傅梓又加了一把火。
「我沒忘!」唐九言咬咬牙,「好,就這樣做!只要銘沉沒事,怎麼都好!」
「恩,這樣才對么!」見目的達成,傅梓不禁輕笑了一聲。
而唐九言,已經呆愣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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