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排檔的夜聚
鄭瀾拖著有些腰酸背痛的身體下了班，回到自己那個擁擠不堪的房間。想想自己昨天晚上九點不到就睡下了，早上還是7點半才起來的，到了公司以後除了中午吃飯，幾乎一整天都趴著睡覺，怎麼現在一看到家裡的床又馬上犯困了？
想想反正肚子也不餓，乾脆衣服一脫就躺在床上繼續睡。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迷迷糊糊中聽到床頭手機鈴聲響起，鄭瀾也不看來電顯示就接了起來：「哪位？」
「你小子該不會這麼早就已經躺到床上挺屍了吧？天哪，現在才九點半啊……」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鄭瀾有氣無力的聲音，直接在電話里大呼小叫了起來。
「滾！」鄭瀾自始至終都沒有睜開眼睛，不過也已經清醒過來。聽出電話那頭是什麼人了，根本不需要客氣地罵道：「齷齪男，你才他媽的挺屍了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否則我掛電話了！」
「草，接電話又不需要你費錢……」被鄭瀾叫成齷齪男的人估計也知道鄭瀾的脾氣，嘮叨了一句就說正題了：「馬上死過來牛魔王排檔。其他幾個賤貨已經都在了，就缺你了！」
「啥事？」鄭瀾剛問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多此一舉了。自己的朋友不多，來來去去也就是幾個從小就一起玩到大的玩伙，而他們都清楚自己懶散的個性，沒事絕對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
「我日，沒事誰敢勞你大駕？十分鐘后看不到人，你就洗乾淨屁屁等著挨操吧！」在電話那頭的傢伙真名叫方亮，由於從幼兒圓開始就喜歡掀女生的裙子，初中開始更是對日本產的A片如痴如醉，所以大家都習慣叫他齷齪男的綽號。
「叫排檔的夥計烤好羊肉串等著我！」鄭瀾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起自己晚餐還吃過，再想起大排檔里烤得直流油的羊肉串，連忙吞了吞口水交代了一句。
幾分鐘后，穿著背心和短褲衩，夾著人字拖的鄭瀾風風火火地闖進了牛魔王排檔的一個包廂。看到包廂里的幾個傢伙早就開動了，推盅換盞地好不熱鬧，馬上大吼了一句：「你們這些垃圾，又沒等老子就先開吃了！」
坐在包廂靠門位置的正是打電話給鄭瀾的方亮，含著滿嘴的酒菜，含糊不清地讓服務員添一個位置和一套餐具。
「我日！看著一桌好菜不開吃，卻坐著乾等的才是大傻逼！」坐在包廂空調下面的一個光頭接過鄭瀾的話頭，沒遮沒攔地笑罵了一句，又繼續撈起火鍋里的食物大口大口地嚼起來，吃相實在是太不好看了。這位仁兄人如其名，綽號就叫光頭，真名叫安思恩。本來這個名字，如果是女孩子取的，那還蠻詩情畫意的，可用在他這麼一個大老粗身上，那就有點不倫不類了。高中沒畢業就在社會上混了。因為為人豪爽又講義氣，沒幾年就讓他混出了個名堂。
「我抗日！」鄭瀾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在搪瓷碗就問：「我的養肉串呢？還沒上呀？」
「如果先上了羊肉串，估計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剛才已經點了，應該也快烤好了，呆會叫他們送進來。」坐在鄭瀾另外一邊的名字叫張興劍，這傢伙一開始還挺人模狗樣的正經說話，但是注意到鄭瀾穿著短褲衩就馬上一臉賤樣地問：「懶蟲，你小子剛從哪個女人的床上爬出來的？難怪剛才齷齪男說你接電話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的，原來正在辦壞事呀！」
「滾滾滾！就你人賤，嘴賤，思想特臟！」鄭瀾揮了揮手裡的筷子：「只有你們倆個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敗類，其他人可都是社會主義三好青年喃！」
懶蟲是一群朋友給鄭瀾起的綽號，原因是他的名字里有個諧音字，並且看上去老是無精打采又懶洋洋的。而這個張興劍也因為名字中帶了一個諧音字，從小到大不知道抗爭了多少次，到最後也沒能逃脫賤人的綽號了。
「你們這幾個人渣，包廂隔音效果再好也經不起你們這樣折騰呀……低調，低調！」從鄭瀾進包廂以後，唯一還沒出聲說話的人也忍不住開腔了：「都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出來混千萬要低調……」
話還沒說完，其他四人非常有默契地一起豎起中指，異口同聲地打斷他的話：「假道學！」
最後開口說話的人真名叫陳成功，綽號呢就是假道學。從小就在臉上戴一副黑邊眼鏡，看上去貌似十分的憨厚老實。可是現實生活中，他的嘴巴可比電視上近兩年流行起來的毒舌派，猶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被其他幾個人毫不留情的戳穿，也不以為意，只是嘿嘿直笑，！
等酒過三巡以後，鄭瀾殿著有些撐的肚子，又恢復往日懶洋洋的狀態，半死不活地打了個哈欠：「怎麼感覺又有些困了……」
「大家說懶蟲這小子是不是腎虛或者先天不足那一類的？怎麼吃飽喝足了，反而焉了？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咱們可是醜話說在前頭啊，呆會你小子別又找理由先閃人！否則真把你拉到光頭店裡，找兩隻雞把你給奸了！」張興劍從抽紙盒中抽出幾張面巾紙，遞給滿嘴油膩膩的鄭瀾，嘴裡可是不依不饒的繼續調侃著。不知道張興劍真實身份的人，聽了他這番話倒也沒什麼感覺；如果有其他知道他是人民警察的人在現場，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暈過去。
「WHO怕WHO呀……齷齪男，有啥屁事抓重點的說，老子明天還得上班。」鄭瀾早就習慣了張興劍的驚人之語，也不多做糾纏，接過面巾紙胡亂地抹了一下嘴巴，直接扭頭詢問起打電話給自己的方亮。雖然今天下午，那個新來的經理已經叫自己辭職了，但是她也說了，這個月做滿了再走。鄭瀾有個原則就是，答應別人的事情一定要辦到，特別是答應美女的事情就更要如實兌現了。
「你問老陳，是他叫我找你的。」方亮難得抬起腦袋，抽空回答了一句，接著又埋頭和火鍋里上下翻滾的食物去作鬥爭了。
「懶蟲，你還在原來的那家進出口公司上班吧？」陳成功放下手裡的筷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不咸不淡地朝鄭瀾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