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冰帝網球部的訓練一如既往地熱火朝天,只不過在某弔兒郎當的傢伙加入之後,這份熱情似乎又多了幾分別的意味……?
「喂,跡部!」向日岳人看了很久之後終於忍不住收起網球拍,大步流星得朝著一旁正在和忍足侑士商定練習賽菜單的人走去。
「啊恩?」聽到聲音的跡部回頭,見對方一臉「你必須給我個解釋」的表情微微挑眉,「你很閑?」
言外之意不閑就別來找他,沒看到他大爺忙著嗎?
天然型好少年向日岳人自然聽不到部長的心聲,他只是按捺不住連日來被坐在教練椅上那個女人不爽到的小心臟來找他興師問罪罷了。
「跡部,我實在搞不懂你為什麼要讓那個女人來擔任網球部經理!」
比起其他人的疑竇叢生,向日岳人直爽的性格讓他毫無疑問的做了一會出頭鳥,至於跡部這桿槍會不會擊中他……小心翼翼得瞄了一眼臉色深沉的某部長,網球部部員不約而同得在心裡為某紅髮點了個贊。
跡部皺眉,視線餘光掃過周圍看似認真練習實則注意力早已被集中到這個方向來的部員若有所思,「向日,今天你的訓練菜單完成了?」
向日岳人微微一愣,「誒?還沒有……不是,我不是問這個問題!所以我是說……」
「既然這樣,」跡部略作思忖,忽視對方急得跳腳的表情把頭轉向坐在教練專用的座椅上頭戴墨鏡45°角仰望天空的少女身上,「那就去那邊領新一輪的菜單,那個女人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向日岳人的嘴角抽了抽,「不是,跡部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喂,我是想問那個女人為什麼會擔任經理而不是……」
「所以自己去搞清楚不是更好?」跡部打斷急著為自己辯解的少年,下巴輕輕點了點,「我說了,那女人會給你答案。」
「話是這麼說,可是……」
——讓他突然這麼開口難道不會很奇怪?
跡部沒說話,眼神明明白白寫著鄙視兩個字,看的向日岳人有點心塞。
辻千夜彷彿沒聽見一樣依然沐浴在自己的日光浴下享受人生,對這邊的小狀況視若無睹。她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群人放著這麼好的天氣不去休息享受生活反而在枯燥的球場上追著一顆黃-色小球跑來跑去到底意義在哪,如果時間能倒回提交社團申請表的前一秒,她一定會衝上去把因為犯懶而讓跡部交出去的申請表格給撕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紫發少女撫了撫大大的鏡框,巴掌大的小臉露出一塊小巧的尖下巴。
「喂!」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過來的少年面對她驕矜得揚起下巴,「部長讓我來領菜單。」
他倒是很好奇這個經理究竟有什麼地方比其他人更加出色,甚至讓跡部摒棄先例開設了經理這麼個職位。
辻千夜沒什麼精神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被無聊的網球賽折磨得身心俱疲的少女整個人都懨懨的,「如果你很閑的話就幫我找找那個吃貨,來了大半天都沒看到他人影……」
直覺對方指的是芥川慈郎,和那個鵝黃髮色少年同隊多年心下向日岳人多半也習慣了對方的行為所以很快就明白過來。
「啊啊不用管他就行,」向日擺擺手,「隨便放盤點心那傢伙就會自動聞著找過來了。」
辻千夜「……」
——感情你們都當他是狗呢==
「然後,」得到應對措施的辻千夜松下心再度靠回去,抬頭四十五度憂傷角度望天,「你還有事?」
言下之意沒事就可以離開了。
向日岳人挑眉,鮮紅的頭髮被日光照的發亮,「我是來領訓練菜單的!你忘了我說的話嗎?!」
「啊,那個啊。」辻千夜漫不經心得抓了抓頭髮打了個呵欠,「我想想……嗯……那就兩分鐘內做三百個蛙跳,做不完的話就脫光衣服在操場上一邊裸奔十圈一邊大喊我是baga吧。」
「啪嗒!」
離得太近「不小心」偷聽到這麼驚悚的消息,忍足侑士撫了撫沒度數的鏡框,然後深深得看了一眼處於目瞪口呆喪失語言能力的搭檔,最後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得撿起掉落在地得球拍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友,岳人,網球部的眾人會感謝你的無私奉獻的。
向日岳人迎風凌亂,漂亮的銀灰色眸子里滿滿的不可置信。
「你……你在開玩笑?!」
兩分鐘三百個蛙跳的難度暫且不提,為什麼完不成就要接受這種自毀形象的懲罰?!這也太不合理了!
「啊……有問題嗎?」辻千夜懶懶得應了一聲,心裡多少有點埋怨跡部為什麼偏偏把這個麻煩精扔到她這裡。
——有問題!問題大了!
不光是向日岳人,其他偷窺的部員心裡無聲得吶喊,要是以後真的接受這種懲罰以後冰帝網球部在整個東京的形象豈不是都跌倒沒邊了?雖然他們的確希望冰帝網球部打出名聲最好是達到家喻戶曉的地步——但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
「你這個……」向日岳人十分頭疼,他轉頭望向跡部企圖得到一點安慰,結果對方把頭偏過去直接讓他死了這條心。
「我說,我是冰帝網球部的經理吧?」坐著的辻千夜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趁對方發愣之際輕笑出聲,「你不去執行的話,我可以認為你在挑戰跡部的權威?」
不遠處心不在焉得指導部員練習的跡部聽到這句話腳崴了一下差點平地摔出去。
——狐假虎威到這個地步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也就辻千夜這個厚臉皮的女人……
向日岳人被少女整的有點懵逼,他可憐得望向背對自己得部長,依然只看到對方寬厚堅挺的後背來向自己傳遞無聲的鼓勵——如果忽略他顫抖的肩膀的話。
「我……」
沒等他說完,辻千夜直起身子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忽閃忽閃得看的對面少年有點愣怔。
「既然沒問題的話,可以開始了嗎?」
「……哈?」依然處於狀況外的向日不明不白得望著她。
「好……既然向日君沒問題那我就開始計時了……」辻滿意得坐回去伸手打開跡部提前交給她的計時器,千夜開始振振有詞得記錄時間,「兩分鐘倒計時開始……」
「等、等等我還沒開始跳呢……喂你這個魂淡女人給我慢點啊啊啊啊……」
「向日君說話用了十秒那麼現在開始減掉十秒鐘……」
「唔嗷嗷啊哦嗷嗷嗷嗷嗷——跡部你找的什麼混蛋經理啊?!」
「再減十秒鐘……」
「我我我知道啦我現在就去別減了啊啊……!」
為了防止自己真的執行那個悲劇的懲罰,向來對體能訓練興緻缺缺的向日岳人前所未有的熱情高漲,就連在旁邊看戲的忍足都忍不住為他的認真默默點贊。
不遠處的跡部轉身,視線落到不遠處奮力蛙跳的某個身影挑眉,清晨微暖的日光曬到他的臉上,一時間辻千夜並不能分辨出對方究竟是什麼心情。不過要是心疼部員的話她倒是能理解,畢竟都是一起打下全國大賽的隊友,對於自己這種把對方耍著玩的行徑不滿也是應該的。
兩百個蛙跳在向日岳人的汗流浹背中結束,千夜看了一下倒計時還有幾秒時間不到。她掐斷了計時後走到累成狗直接躺在地上絲毫不顧形象的少年身邊伸手戳了錯他的臉蛋,意外的還挺滑嫩。
「死了沒?」千夜打量著像是剛從海里撈出來的鹹魚的人,語氣不自覺帶了幾分促狹。
向日岳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想搭理這個神經質的經理,「好著呢!」
「哦……」千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視線移到他的腳腕目光微頓,「帶著負重練習,跡部對你們可真嚴格的。」
「那是,我們冰帝什麼時候都不會鬆懈!」
怎麼她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似的。
千夜搖搖頭把腦子裡冒出來的怪想法扔掉,拍拍手站起身結束了對向日岳人的觀賞。
差不多已經到了要上課的時間,前幾天因為國文的問題她沒少遭到那個地中海老頭子的白眼,好在冰帝也算是跡部斥資打造的學園,老頭子看在跡部的面子上沒怎麼刁難她。不過要是今天再遲到了那個地中海難保不會想點別的辦法來讓她不好過……
思忖了一下,辻千夜決定還是趁早回教室比較好,最起碼還能趁早營造出一幅刻苦學子的假象來騙騙別人,省得總有些人成天揣著心思拿詭異的眼神對她進行掃蕩。
她伸出腳踢了踢躺屍的少年,漫不經心的跟跡部說了一聲自己要提前趕到教室,稍後晚一些的時候再到這裡來。跡部沒怎麼反對就讓她回了教室,本身他把辻千夜放到這裡就是為了讓她在自己眼皮子下安分點,省的到處出去惹事最後擦屁股的還是自己。
「嘖,才這麼點訓練就吃不消了,我真懷疑你能不能堅持一場比賽。」臨走前辻千夜嫌棄得看了一眼腳底的向日岳人撇撇嘴,這幅沒精神的樣子讓她不期然想起了家裡的那個廢柴,本來不爽的心情更不好了。
「喂!我擅長的是jump,這種負重蛙跳訓練對我而言根本沒有意義好么?哼,下次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絕技!沒見識的女人!」
辻千夜斜睨一眼因為自己的話已經進入炸毛狀態的某人,能夠因為簡單幾句話到這個狀態多半也是小孩子心性。
所以,她現在是在和一個小孩子吵架?
開什麼玩笑!她可是大度而矜持的淑女!
「啊,那我就等著你的jump好了!」可以在「jump」這個詞上加重了聲音,向日岳人再抬頭已經對上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
什麼……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
真是讓人火大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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