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與狼共枕
厲熙瞳順利進入大將軍府,成了阿敏郡主的座上賓,這一切都在他計劃之中。
只要能得到阿敏的信任,那麼就有機會見到大哥。到時候裡應外合,藉助賽馬這個理由,幫助大哥逃離敵人的掌控。
男人收回思緒,低頭看了看依靠在懷裡沉睡的女子。
她被自己點住了睡穴,一時半會不會醒,阿敏因為是女兒家,不方面親自照顧,只得勞煩他稍微照看一下。
此時厲熙瞳正細細打量著懷裡的人。
她睡著的樣子那麼柔美,晶瑩剔透的皮膚水潤光滑,讓人看了就有想觸碰的衝動,眉間一點硃砂痣,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嫵媚風情,艷而不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粉嫩的嘴唇緊抿著,唇瓣晶瑩稚嫩,不染風華。
可真是個尤物啊……厲熙瞳摩挲著女孩柔軟的唇瓣,低聲笑起來,可惜他不喜歡趁人之危,否則她早已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忽然,目光定格在女孩的額頭上。厲熙瞳不由得皺緊眉頭。
記得見到她的時候,似乎還沒有這顆紅痣。
厲熙瞳好奇在她額頭搓揉了幾下,不由吸了一口涼氣。
這不是普通的痣,這是……封血印。
濫殺無辜者,手裡必定沾染了無數亡靈,正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有不報時候未到,蒼天又會放過誰?有人為了躲避報應,便會請求得道高僧用自己的修為幫助他們封住殺戮之氣,以此抹去自己曾經作下的孽,一般來講,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世上寥寥無幾,即便做到了,誰又肯用自己的修為替別人抹殺罪孽?
可她眉心的封血印卻是如假包換,血液滲透了皮膚,形成了一顆硃砂。
男人由得驚訝起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
月上樹梢,大將軍府一片寂靜,遠處偶爾傳來幾聲布谷鳥的叫聲,此時,躺在床上的女子終於醒了。
周雅冬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掀開被子朝旁邊的男子撲過去。
厲熙瞳為了體現『兄弟情深』四個字,一直守在床邊上,等他口中的『影兄』醒過來。
「我掐……」她要掐死這個殺千刀的。可是,她的雙手卻停在半空中。
面對氣勢洶洶的某女,厲熙瞳表現的異常淡定,彷彿一點都不怕真的會被她掐死。
權衡利弊之後,周雅冬選擇放棄。
如果猜的沒錯,這裡應該是阿敏的家吧?若出了任何差錯,她絕對難逃干係。
「看來你也是聰明人!」見她放棄反抗,厲熙瞳揚起好看的笑容,彷彿是在讚許她識時務。
「呵呵!」周雅冬冷笑兩聲,臉上充滿了不屑:「跟你的狡詐比起來,我才哪到哪啊?」
聰明如他,怎會聽不出她話語里的諷刺,厲熙瞳一點也不惱怒,他笑道:「既然如此,想必姑娘也該知道我的身份才是!」
周雅冬抽了抽嘴角,她能不知道嗎?
現在全城都在通緝厲國四皇子,用屁股想也曉得他是誰了。
周雅冬翻了個白眼過去:「我不知道,你也別告訴我,從現在開始,你是你,我是我。」
萬一被人當作同黨,她不是冤枉死了。
「我叫厲熙瞳。」
「關我屁事?」
「我是厲國的四皇子,前來營救我大哥厲櫻!」
周雅冬眼睛都直了,沒有聽錯吧,他是來營救厲櫻的?就是那個看起來跟冰雕差不多的厲櫻?
不給周雅冬一點機會,厲熙瞳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周雅冬三番四次想堵住他的嘴,卻都沒能成功。
「事情就是這樣的!」厲熙瞳給這個故事畫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周雅冬氣喘吁吁的瞪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早就死過千萬次了。
正所謂知道越多,死的越快,這傢伙居然絲毫不設防的將什麼都告訴她了,這可如何是好?
「怎麼不說話?」厲熙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發現她沉靜的有些不正常,不覺慌張起來,難道是知道自己身份后嚇傻了?
周雅冬幽幽抬起頭與他對視。
要她說什麼?認識你這個通緝犯我真得好高興?麻煩給我簽個名吧?
「從現在開始,我不認識你!」女孩冷冷道。
她越是想撇開關係,厲熙瞳越是想與她靠近,他笑起來:「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逃不掉的!」
從他唏噓的目光之中,周雅冬彷彿看見一個拿別人生命完全不當回事的狂徒,站在高高的山巔上向自己宣戰。
「你想怎麼樣,賤人!」周雅冬忍不住爆了聲粗口,真是沒有見過比他還不要臉的人了,自己作死,還想拉上別人一起。
厲熙瞳儼然被她粗魯的樣子驚了一下,可換一種角度,她這番舉動倒是讓他感到新鮮十足。
能有血煞印的人,不是魔頭便是禍害,可她似乎兩樣都不佔,厲熙瞳對她的好奇又加深了一些。
「幫我見到我大哥。」
「關我屁事!」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誰說的!」
「我說的!」
「你哪位啊,算老幾啊?老娘認識你是誰啊?」
饒是再好的耐心也都被她磨幹了,讓她成為自己的同盟,完全是情勢所逼,可她卻不識好歹的一次又一次的忤逆。
「放肆!」
看見他發怒,周雅冬卻一點都不慌張,現代文明早已根在她大腦里深蒂固,因而她完全沒有尊卑之分,饒是這個人是皇子也跟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凶什麼?信不信我馬上大喊一聲,厲熙瞳在這裡啊!」
「你敢!」男人目露凶光,卻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哼哼,我不敢?」周雅冬站起來彈了彈衣服,圍著男人繞了一圈道:「我反正是爛命一條,死也就死了,您卻不一樣啊,像你這樣品貌非凡,風流倜儻、一表人才的皇家二代,若因我而死豈不是可惜?」
厲熙瞳沉下嘴角,垂在衣袖中的手逐漸收緊,彷彿被困在籠中的獸,隱忍的模樣令周雅冬大呼痛快。
可隨後周雅冬笑不出來了。
「你幹嘛?」驚悚的望著往自己床上爬的男人,周雅冬恨不得一腳踢他到太平洋去。
「睡覺啊!」厲熙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一邊回答她,一邊解開自己的扣子,看見女人臉色越發的鐵青后,他聳聳肩:「沒辦法,我跟阿敏郡主說,我們兩人一間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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