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早年誓言
魏玄機與倪俊武功不相上下,倪俊主攻,招招致命,連帶出來的風都帶著刀片,所到之地,皆化為一片廢墟,魏玄機側身,足尖一點,身體凌空一翻,躲過那些致命的殺招。
倪俊眼眸一冷,忽然快速旋身,在魏玄機落腳之前來到他身前,雙掌用力一推,以內力震退了魏玄機,同時手中的摺扇狠狠的朝他肩頭扇去,魏玄機善於防守,沒料到倪俊速度居然這樣快,一時不察悶哼了一聲,連退了好幾步。
倪俊瀟洒的旋身,摺扇在胸口用力一彈,沖他露出一抹奚落的嘲笑:「玲瓏山莊的人也不過如此嘛。」
魏玄機捂住被打疼的胸口,忽然,他移目看去,本該離去的人卻突然間出現了,心口頓然湧出一絲溫怒,跑回來幹什麼?
只見周雅冬速度飛快的朝這邊飛奔,一邊跑一邊叫:「後面有個更厲害的。」
話音剛落,只見幾個身穿袈裟的和尚舉著禪杖衝過來,沿途帶起的風獵獵作響,而那禪杖彷彿催眠的鈴鐺。
「亂世冬,你別跑!」
周雅冬跑的比兔子還要快,哪裡會聽這些和尚的,看見倪俊跟魏玄機都愣在那兒了,她想也沒想,直接蹦到兩人中間,隨即作出一副誓死不從的姿勢:「打住……打住!」
八個和尚倒也沒有太為難她,瞬間停下,但是他們的眼神卻如神殿中的四大天王一樣,各個面目猙獰。
倪俊怔了一下,少林寺的八大金剛?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其中一名和尚看見魏玄機,微微一愣,隨即禮貌的雙手合十:「原來是玲瓏道人的弟子,善哉善哉!」
魏玄機單手放在胸前:「有理!」
和尚打完招呼,立刻瞪向躲在一旁的周雅冬道:「亂世冬,你讓我們找的好幸苦!」
周雅冬莫名其妙,她什麼時候招惹過這些和尚的?還有,剛才她跑路跑的好好的,突然就遇上了,八個人話都不說一聲,直接提著禪杖打她,好在跑的夠快才撿回一條命。
「我欠你錢啊?」
為首的和尚眉頭一皺:「放肆,佛法面前居然還敢妄言,難道你忘記了嗎?兩年前你去少林療傷,曾答應方丈,兩年後去少林潛心修佛,再不問江湖之事,如今期限已到,你該乖乖的跟我們會少林了。」
周雅冬驚愕的張著嘴巴,兩年前?那個時候好像她還沒來吧。
兩年前亂世冬已經走火入魔,差點武功全廢,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好跑去少林請求幫助,少林寺方丈慈悲為懷,二話不說就救了,但他對亂世冬提了一個條件,要求她放下屠刀,亂世冬想保住自己一身武功,被迫無奈的答應兩年後親自去少林領受佛法熏陶,再也不過問世事。
一轉眼兩年時間到了,江湖上傳言聖壇搬家,正巧搬到了厲國,少林寺方丈以為亂世冬準備履行諾言,可左等右等都不見她來,只好派少林寺的金剛過來『請』她。
聽完前因後果,周雅冬差點沒吐血暈過去,這叫什麼事?答應他們的人又不是她,是那個真正的亂世冬而已。
八大金剛武功高強,也許一個並不足為患,但是八個加在一起,連真正的亂世冬也未必是對手。
「幾位大哥,實話說了吧,其實我不是亂世冬,我叫周雅冬,我只是跟亂世冬長的很像罷了,亂世冬早在半年前就嗝兒屁了。」
倪俊忍不住朝她投去鄙視的眼神,這種話她也好意思說出來?
魏玄機同樣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她。
這時候,青龍帶著兩大護法趕到,看見少林寺的八大金剛,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擔憂。
「教主——」白虎連忙擠到她身邊:「你放心,屬下絕不會讓他們帶走你!」
青龍與玄武露出同樣的堅毅表情,說什麼都不能讓這幫禿驢帶走教主的。
倪俊突然覺得有些好玩,想象一下聖壇的亂世冬被少林寺關押起來,每天聆聽佛法,是不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幾位大師,我是不是去了少林,就永遠不能出來了?」周雅冬試探的問道。
「阿彌陀佛,這個自有方丈做決定。」
周雅冬吞了吞口水:「你們方丈……好說話嗎?」
其中一名金剛站出來,口氣不善:「亂世冬,你還記得這個嗎?」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張宣紙,當著所有人的面抖開,上面的字跡清清楚楚。
——我亂世冬在眾位佛祖面前立誓,兩年期限一到,自行去少林潛修佛法,自此不過問江湖之事,若敢不從,必遭五雷轟頂之災。落款,亂世冬。
「禿驢,當年是你們少林寺脅迫教主簽下約定,難道你們就光明正大嗎?」玄武忍不住斥責道,當時少林寺方丈用教主的內傷做要挾,如果不答應,就不幫她治傷。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想衝上少林把那個禿驢吊起來撕碎。
金剛們不顧玄武的呵斥,目光統統落在她身上:「亂世冬,你還有什麼話說?」
她能說什麼呢?白紙黑字的寫著,想抵賴都沒法子,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
「青龍,玄乎、白虎聽命。」
「屬下在!」三人齊刷刷的抱拳。
「我去少林,你們處理好聖壇所有事物,有什麼事隨時向我彙報!」現在是騎虎難下,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旦少林寺將這封誓書公佈於世,聖壇恐怕一輩子都要背著不守信用的罵名。而她作為聖壇的老大,這張臉也得丟到爪哇國去了。
再說她現在身份又不普通,萬一牽扯上厲熙瞳,試想一下呢,所有人都知道臨熙王妃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厲熙瞳還有何顏面面對旁人?
為了自己也好,為了聖壇也罷,亦或者為了厲熙瞳,少林寺這一趟,她是必須得去的。
八大金剛見她也好說話,主動讓出一條通道:「亂世教主,請!」
「這麼快?」周雅冬驚悚的望著對方。
「少林寺已經準備了禪房,袈裟,所以不需要帶任何東西。」一名金剛面無表情道。
周雅冬吞了吞口水:「我回去跟家裡人說一聲都不行啊?」
「阿彌陀佛,亂世教主早年父母雙亡,何來家人之說?若你再推三阻四,休怪佛法無情。」
周雅冬咬牙切齒道:「我回去那點衛生紙都不行嗎?」
衛生紙?金剛們互相看著對方,露出不解的表情。
事到如今,周雅冬也顧不得什麼體面不體面了,心一橫道:「我……我來葵水!」
「阿彌陀佛,這些東西可讓您的手下送去少林。亂世冬,跟我們走吧!」
倪俊差點沒忍住笑意,幸好有摺扇擋住了,青龍、白虎、玄武對視一眼,眼角顫抖了兩下。
這個節骨眼,她胡亂說什麼呀。
魏玄機暗暗在想,亂世冬上了少林,恐怕以後也沒機會出來了,是這樣的話,他也用不著再殺她了。
金剛催促道:「時候不早,亂世教主請吧!」
「走就走,青龍,你記住啊,幫我跟家裡說一聲,我被帶到少林寺了!記住啊!」
被押解的途中,她還不忘記跟青龍通暗語,亂世冬是孤兒,怎麼可能有家人,她這麼說是為了提醒青龍,記得告訴皇帝亦或者厲熙瞳他們,少林再牛逼,也不可能牛的過朝廷吧。
青龍用力點頭:「屬下會照教主吩咐,還請教主一定要保重身體。」
見她走了,倪俊也不願意多留,抱起剩下的酒,足尖一點消失在夜幕之中。
魏玄機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了地,從此以後他再也不用受什麼劫數束縛,可以跟師傅一樣,天高海闊雲遊四海了。
「我們走!」青龍一聲令下,聖壇護法集體離開。
……
冗長的鐘聲衝破寂靜,江湖第一大派,少林寺聳立在眼前。
望著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青石板石階,周雅冬心情複雜到極致,先不說這台階有多少層,一想到往後的日子要在這裡度過,渾身的細胞都緊緊的擁抱在一起大喊:不要,不要上去。
「亂世冬,少林已經到了,你還磨蹭什麼?」負責押解的金剛不悅道。
周雅冬憤恨的轉頭:「我歇歇不行啊?」
一夜都在趕路,他們內功超然,半途中她說累了,想休息一下,其中一位金剛兄愣生生把她背到這裡。
「施主,上去吧!」金剛大師兄將禪杖往地下一戳。
周雅冬吸了一口涼氣,隨即聳聳肩:「走就走唄,凶什麼凶!」
從早晨爬到中午,周亞冬終於站在了少林寺的佛相前,一名老的看不出年齡的老僧笑眯眯的過來:「亂世施主,許久不見。」
周雅冬皮笑肉不笑道:「師傅好。」
「老衲等候你多時了,來,這邊請。」方丈大師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周雅冬跟著老方丈往前走,來到後院發現裡面早已經跪了一個人,那人穿得花團錦簇,光看背影就覺得風︶騷無比,周雅冬皺了皺眉,這都是什麼人啊?
周雅冬狐疑的走進去,男子覺察到她的存在,一回頭眼底頓然充滿了唏噓。
「呦,還是位美人兒啊!」男子輕佻的語氣,一雙丹鳳眼迤邐而多情。
「施主,時辰到了,還請速速就位!」禪房內的僧人冷聲道。
周雅冬連忙撩起裙擺安分的跪在佛像面前。
跪在周雅冬身邊的男子卻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很不情願的作出拜佛的姿態。
「鳳凰山教主,葉伽,聖壇教主,亂世冬。從今天開始兩位便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往後你們兩人每日五更起身,與眾位少林弟子一起參禪誦經,沒有方丈的法旨,兩位不得擅自離開少林!」
周雅冬驚悚了,她沒聽錯吧?鳳凰山?那不就是天下第一制毒的教派?呵呵,這可好玩了,毒教的領袖都來了。
葉伽嗯了一聲,心悅誠服道:「葉伽明白了。」
「你呢?」僧人看向周雅冬。
周雅冬連忙道:「我明白。我明白。」
僧人眉頭一皺,周雅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慌忙學著尹懷雪的樣子:「世冬明白。」
「噗……」葉伽很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他的笑如同參著毒藥一樣,令人渾身都不對勁。
周雅冬怒了:「你笑什麼?」
「我笑你……太漂亮了!」葉伽唏噓著眼睛,一臉的壞笑道。
周雅冬翻了個白眼過去,雙手合十道:「雅冬明白!」
「嗯?」少林僧人不解,似乎對這個名字陌生的很。
周雅冬振振有詞道:「雖然亂世冬聽起來更叼一些,可佛門聖地不應該坦白一點嗎?方丈,我本名其實叫周雅冬。」
「原來如此,現在由方丈為你二人訓誡寺規。」僧人退到一旁。
少林寺方丈法號:智能。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周雅冬差點沒憋住笑噴出來,好在她忍住了。
「少林寺的戒條相信兩位都該知道。」智能方丈語調輕緩,聲音也很溫和。
周雅冬跟葉伽同時點頭。
「不殺生,不偷盜,不陰邪,不妄語,不飲酒。」
「弟子謹遵教誨。」葉伽輕漫道。
斜了他一眼。
「弟子謹遵教誨!」周雅冬依葫蘆畫瓢的回答道。
接下來的時間裡,周雅冬跟葉伽跪在廟堂里,連續聽了四個時辰的誦經,原因是他們都是剛剛上少林,所以要把身體里的葷腥全部排乾淨,才能正式的進佛塔修行。
周雅冬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卻還要忍住飢餓聽老和善念經,等到晚上的時候,周雅冬手軟腳軟的走出茅房,待回禪房的時候,桌子上擺放著兩個饅頭跟一碟炒冬瓜。
她慌忙撲過去,拿起饅頭就往嘴巴里塞,真好吃,天啊,第一次覺得饅頭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周雅冬,吃完了齋飯,就趕緊去佛塔上晚課。」門外杵著一名看起來武功很強悍的僧人。
「哦哦哦。」把剩下的一點冬瓜塞進嘴裡后,周雅冬抹了抹嘴就去了。
晚課是修鍊佛法的一項,就是說每天晚上所有德高望重的僧人都要聚在一起談佛法。
對於佛法一竅不通的她來說,聽他們講經,完全跟聽天書一樣。
剛進佛塔,就被裡頭的氣勢鎮住了。
放眼一看,一溜兒腦門雪亮的和尚坐在裡頭,智能方丈坐在最前方,而葉伽則坐在了第一排,她的位置被安排在葉伽旁邊。
「都到齊了,那現在開始吧!」方丈對旁邊人點了點頭。
負責敲鐘的僧人用鎚子輕輕敲了一下木魚,所有僧人頓時肅然起敬。
「今日晚課的內容是,回頭既是彼岸極樂。」
周雅冬瞥了一眼方丈,何必說的那麼婉約?這不就是說給他們兩個聽的嗎?
葉伽跟亂世冬差不多,都是雙手沾滿鮮血之人。只不過亂世冬沾的人血,而葉伽沾染的卻有一半是處子之血。
葉伽是制毒第一門派的掌門。
江湖上中毒而死的,多半都是葉伽乾的,葉伽有個習慣,殺人之前會先去調查對方的底細,如果對方是好人,他會放人一馬,反之,連對方家裡的蟑螂都不會放過,後來有傳言說,但凡被葉伽滅門的家族,房子里連老鼠都不敢去。
可有好的,也就有壞的。
葉伽生性風流,尤為喜歡乾淨的處子,他門中弟子皆是男性,葉伽便將魔爪伸向江湖。
只要有女子被葉伽盯上了,都難逃他的魔掌,江湖上的各大門派對葉伽的憎恨不亞於聖壇。
如今葉伽被壓入少林,整個武林的婦女同胞都拍手叫好。
葉伽懶懶的抬起頭與方丈對視了一眼,又狹促的低下頭去。
整堂課沒有一個人出聲,都聽的十分認真,周雅冬也在聽,只不過這個耳朵聽那個耳朵就出了。
晚課結束后,僧人結伴回禪房,有的繼續打坐,有的則去睡覺。
周雅冬顯然屬於後者。
「青龍,幫我端杯水來!」推開門,周雅冬下意識的吩咐。
可沒一會兒,她醒悟過來,青龍根本不在她身邊。
嘆口氣,搖搖欲墜的走到桌子前,為自己倒滿了水,咕嚕咕嚕喝下去后,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上。
突然有些想念厲熙瞳了,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他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如果回來發現她被壓在少林寺,會不會帶兵衝過來領她回去?
……
接下來的日子裡,周雅冬簡直跟在地獄里差不多,天不亮就被叫起來上早課,跟著僧人誦經,吃完早飯開始打掃庭院。
這已經是深秋的季節,葉子落的滿院子都是,剛掃完,葉子就落下來了。
「喂,葉伽,我們這樣掃好像也不是辦法。」周雅冬朝旁邊的『大爺』看過去。
葉伽正躺在一片樹蔭下,優美的黑髮順著石墩流淌而下,蒼白的臉上布滿了享受,側臉的他俊美的有些詭異,美的有些不真實,她揉了揉眼睛,拿著掃帚走過去:「喂,你說話啊!」
葉伽懶懶的支起頭:「我也在想辦法!」
「那想到沒有呢?」她沒聲好氣道。
葉伽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挨近一點,周雅冬將信將疑的湊過去,只聽他輕輕開口:「辦法很簡單,在所有和尚的飯菜里下毒,等他們全死了,我們就可以下山啦!」
「啊?」她突然站直了身子,驚恐的望著男人,他是不是被關傻了?
但隨後葉伽大聲的笑出來:「你還真信啊?」
「神經病!」周雅冬用力的將掃帚丟在他身上,甩頭就走。
葉伽在後面追上來:「幹嘛生氣啊,跟你開玩笑的嘛。」
「滾,誰想跟你開玩笑!」周雅冬頭也不回道。
「別那麼小氣,大家都被關在這裡,何不相依為命呢?」葉伽孜孜不倦的勸慰起來。
「再跟著我,小心我揍你!」周雅冬揚了揚拳頭。
還記得兩人第一次發生衝突,周雅冬一掌就把他拍在牆上了,事後她高興壞了,以為自己武功造詣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事後方丈罰她跪在佛像面前懺悔時,從一名小沙彌的口中得知,原來葉伽根本就沒有武功。
葉伽屬於越挫越勇型的,周雅冬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想往上靠,看見她怒氣沖沖的樣子,心裡居然升起一股奇異的舒爽,彷彿看見她不高興,他就很開心了。
走在前面的周雅冬忽然腳步一頓,努力的豎起耳朵。
葉伽見她神色敏感,好奇的湊上去,故意將兩人的距離拉近:「聽見什麼了?」
「噓……你聽,是不是鑼鼓的聲音。」
葉伽沒有武功,耳力沒有她好使,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周雅冬道:「我好想聽見銅鑼的聲音,是官員的開道銅鑼。」
「這個你也知道?」葉伽露出狐疑的樣子。
「肯定是有人來救我了,肯定是的!」周雅冬興奮的不知所以,興高采烈的往回跑。
她想的沒錯,的確有人來找她了。
青龍不負眾望的將消息傳遞給了皇帝,皇帝二話沒說,當天就寫了一封信給智能方丈,大意是說:亂世冬從前作惡多端,可現在是他們厲國的臨熙王妃,還請方丈大師法外開恩,放了王妃,日後朝廷必定年年奉上香火。
智能大師很快回信給皇帝,大意是說:亂世冬魔性難除,放她下山後唯恐禍害人間,只有少林寺能鎮壓的住她。
皇帝收到少林寺方丈的回信后,壓著怒火又寫了一封,大意是:寡人是真龍天子,你先把人放了,以後寡人來鎮她。
少林寺方丈很快又回信了,大致意思是:這種事還是不要勞煩皇帝了,ps:你能鎮的過佛祖?
於是乎,皇帝一怒之下帶著羽林衛來到少林,面子上是為了給戰死在沙場的將士們立功德碑,順便做個法式超度超度,暗地裡卻是來接人的,皇帝不相信,他親自來了,還接不走兒媳婦。四皇爭寵之影后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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