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中華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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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要對蘇聯的國家道德有任何幻想,這是個惟利是圖燦「小沒有一點信用可言的無賴國家,歷史已經證明,沙俄和蘇俄遵守的任何兩國及國際條約都是對自己有利的,否則就是廢除或是簽訂新的對自己有利的條約,當然這需要它覺得有足夠的底氣或合適的時機。

范旭東現在是徹底理會了陳建鋒對他的告誡,范旭東覺得自己不適合做外交官。他的臉皮不夠厚,心腸不夠黑,不夠無恥,對於一個外交官來言,特別是與加拉罕相比,他簡直就是個聖人。

在國內內戰升級后,蘇聯立即出爾反爾不僅沒有遵守此前的口頭協議,沒有從外蒙撤軍,反而從國內增調了大量的部隊進入外蒙,發現國防軍並沒有受內戰多大影響后,就讓卡爾梅克布里亞特蒙古族的軍隊冒充外蒙人民軍,以此搪塞自己的質詢。

在南方當初懇求自己放過軍火船,並且保證不會用這些武器針對國防區,但結果平息了商團叛亂的黃埔學生軍回頭就向廣東南路進攻,被榮志文的陸戰隊一陣痛毆,國防軍不僅順勢搶佔了高雷道,還陳兵威脅廣州,海軍艦隻不但炮擊各個炮台並且封鎖了珠江口,這時加拉罕又前來說道。是誤會,是孫大炮離開廣州后,下屬的私自行動。

之所以有這一切,源於加拉罕摸透了國防區的意圖,本來一切的主動權都掌握在范旭東這邊,可是他太心急了,早早的把記錄海南農村農民運動的文件交予在蘇聯大使館遇到的國民黨農工黨的代表,這讓加拉罕噢出了什麼,而此後的幾次試探又讓范旭東輕而易舉的上當,讓加拉罕察覺了國防區的底牌和意圖,事情有些難辦了。

「加拉罕先生。我們不希望成為任何人的敵人,但我們同樣也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與任何人為敵,我希望蘇聯不會成為我們的敵人。」范旭東一直接捺著性子應付著加拉罕。

「范先生,我們蘇聯是對中國友好的國家,蘇聯對中國人民為民族自由獨立的勇猛奮鬥,表示同情友愛之心。凡被帝國主義壓迫者,皆蘇聯之兄弟,凡為人民爭自由者,皆為蘇聯之同志。蓋皆在共同奮鬥中也。

蘇聯怎麼可能會做貴方的敵人呢,我們要成為朋友。為中國人民的解放自由共同奮鬥,我們會是最好的朋友。」

每次與加拉罕的會談對范旭東都是折磨,特別是那個翻澤澤出的加拉罕的說辭,不知道是演繹還是修飾,總之,每每都像是唱頌歌,在加拉罕的說辭里。蘇聯就像是天使,而加拉罕本人則是純潔無暇的白玉一般。

政客是無恥的。外交官則是無恥之至的,范旭東儘管明白這句話,但是如加拉罕這樣無恥到極致的外交官,范旭東還是第一次遇到,而每次的政治宣講都讓他難受的作嘔,而出現這樣的情況絕對是有第三方的人員出現在他倆的會談,那就是中國國民黨和農工黨的代表。

「加拉罕先生,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請將這些無關人員請出去,否則我會立即離開,而且我會通知陳帥的部隊向廣州進軍,英美調停的爭端不包括南方。」

「走狗,帝國主義的走狗,范先生,你們是中國人,怎麼甘心做帝國主義的走狗。

國民黨的代表義憤填膺的指責范旭東。

范旭東微笑著望向加拉罕,伸出三個指頭,隨後變成兩個」一個」就在他彎曲最後一個指頭的瞬間,加拉罕一揮手。房間內立即就剩下他和范旭東以及他們的隨員。

外交官此時就可以脫下華麗的禮服,扔掉彬彬有禮的氣度,立即轉變為與市井小販討價還價的主婦,甚至比之街上叫罵的潑婦的爭吵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加拉罕。每次都要弄上這一出,有意思嗎。」

「范先生。至少讓您感受一下國內輿論對您的壓力

「沒用,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們處置反對的聲音的方法很簡單。當然我們與你們國家相比還差點火候。」

兩人之所以能這樣放肆的交談。並不是兩人的親密無間,而是兩人彼此都看穿了彼此的底牌,也了解彼此的訴求,當然也了解彼此的弱點和實力,雙方純粹是為了個各自的利益討家還價,都想讓對方多讓步。

即便現在是針鋒相對的談判對手,但也沒有讓他對加拉罕有任何厭惡的感覺,范旭東如果作為一個蘇聯人,他絕對的會讚賞加拉罕所做的一切,甚至會為自己國家有如此出色的外交人員而自豪。無他,彼此都是為了彼此所代表的國家或勢力的利益,這不是兩人之間的好勇鬥狠。更不是兩人私人之間的矛盾對抗。

如果沒有陳建鋒以及他建立的國防區這個異類,蘇聯在遠東地區最大的威脅是日本,如何消除這個威脅一直是蘇聯東方政策的基點,除了加強自身的實力,為蘇聯爭取一個戰略防守的緩衝區域和牽制日本的勢力就成為蘇聯遠東對策和行動的最大的重點。

搶佔外蒙只是解決了遠東西部戰略安全的部分問題。原來東部的問題非但沒有解決,還派生出新的一個問題,就是中國政府對蘇聯的敵對,這也就在遠東地區多了一個敵人,儘管這個敵人非常的贏弱,但終歸是個潛在威脅。於是在中國扶持一個親蘇聯的政府就成為其後蘇聯政府遠東政策的基點。

直皖奉三大派系中,皖系奉系親日,執掌中央,中國必定是追隨一又蘇的,於是選擇了直系。這才有越飛聯繫吳佩乎,但遭川出汛乎的拒絕後,不得已才選擇了孫中山。

陳建鋒落入蘇聯人的法眼卻是在其進佔陝西之後,蘇聯人拋來的秋波當然被陳建鋒拒絕,陳建鋒的對內採取的極端政策也讓蘇聯人把寶全壓在孫中山身上,為此在外蒙等方面對陳建鋒採取了諸多的妥協。

但是范旭東的失誤讓加拉罕知曉了陳建鋒的意圖,本來陳建鋒有多次機會徹底剷除孫中山的廣州政府,加拉罕加倫為此納悶不解,特別是軍火船事件,不要說被陳建鋒擊毀,就是拖上幾天不能趕在商團發動暴亂前把武器運抵廣州,單靠黃埔軍校的三十多支步槍,廣州政府被商團給消滅了。

就在國民黨農工黨的代表為研究海南農民運動得出一套鬥爭策略而欣喜的時候,加拉罕卻是看出一些端倪,明白了陳建鋒的「驅虎吞狼」的企圖,蘇聯人拿中國人當槍使,陳建鋒也想拿蘇聯人支持的中國人當槍使。

只是加拉罕摸不準陳建鋒針對的是誰,又容忍廣州政府發展到什麼地步,或者是陳建鋒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是他能夠確定,陳建鋒不會對廣州政府下死手,也就是說,原先的要挾失去了大部分作用。

只是形勢突變,孫中山到京后突患重病,廣州的情況撲朔迷離,但是對於蘇聯又多了個代理人的選擇,就是馮玉祥,而陳建鋒的國防軍爆發出的強悍實力又讓蘇聯人對其的戒心加深了很多。

在摸不清陳建鋒的明晰意圖的時候,加拉罕採取的策略就是凡是陳建鋒強烈要求得到的就一定不能答覆,而范旭東在外交能力上的差強人意,暴露了陳建鋒在外蒙和國內的部分意圖。

北方外蒙新疆面對的蘇聯,西藏雲南面對的英國,對於蘇聯,其特殊的國際地位使得國防區可以不用顧忌其他列強的態度,甚至其他列強更樂於見到國防區和蘇聯纏鬥不停,相信蘇聯也明白這樣的道理。

而蘇聯的遠東地區是其力量薄弱的地區,國防區和蘇聯是麻桿打狼兩頭怕,國防區困難,蘇聯同樣困難,特別是外蒙地區,它的困難比國防區要大,同時新疆國防區的困難要大於蘇聯。但是不管怎樣對於蘇聯的威脅一定要強硬,只是還要保持相當的靈活性,力求建立一種默契,彼此確立一種表面互相敵對但實際對抗有限的半敵對半合作狀態。

蘇聯在遠東地區和國防區一樣存在一個共同的敵人日本,而且其在東北以中東鐵路為代表的權益與奉系還存在相當大的爭端,蘇聯支持國民黨孫大炮並不是為了幫助中國「求解放」而是培植代理人,拓展蘇聯的戰略安全空間,從這個方面恰恰證實了蘇聯對於自己遠東地區安危的憂心。

還有一個危險的可能存在,就是蘇聯和日本合作的問題,但現在陳建鋒只是警醒不能低估這個危險,因為只要英美的勢力在國際上佔主導地位,蘇聯和日本只能暗中合作而不能放在明面上,他們特別是日本必須顧忌英美的反應,所以在三至五年內蘇聯與日本還達不到密切合作的地步,而且這階段內其關係的主流還是競爭,這也代表西方列強不會在北方給國防區製造太大的麻煩。

日本則由於國防區與東北之間的外蒙東部的地形隔斷,暫時與國防軍不會發生直接交集,暫時不會影響陳建鋒的北疆安定戰略意圖,這也是陳建鋒一開始不全部收回外蒙的最大原因。

實際上外蒙按照國防區的實力和陳建鋒的戰略意圖,即便不能完全收回,但可以將其折騰爛了,而不會陷入曠日持久耗費巨大的中蘇戰爭的陷阱,新疆也是同樣的道理。真正麻煩的是國內列強的存在。

陳建鋒此前已經折騰的差不多了,而隨著實力的增強,反而不能再折騰了,就如同一個小孩向你揮舞樹枝,你只當是個玩笑,但一個成人向你揮舞木棒,你就會認定是威脅的道理一樣,陳建鋒現階段任何的挑釁都可能會招致激烈的反應。

但現在英國為首的列強實質又是虛弱不堪,別的不說,就在蘇聯軍火船到達廣州之後,孫大炮否決了偷偷卸貨的建議,而是在英**艦的眼皮底下就在廣州的碼頭上光明正大的搬運軍火,英國人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時,哪怕英艦發射一發炮彈,那批軍火也到不了孫中山的手中,而英國人做得只是支持代理人即商團攻擊已經得到武裝的廣州政府。

官兵剿匪,只哼哼匪才能顯示官兵的價值。

還有,人都是賤脾氣,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現在沒有人觸及英國等列強的利益,英國人等列強當然不會有危機感,陳建鋒作為其代理人的作用也體現不出來,反而會由於陳建鋒的做大而對其有所提防,特別是國防軍爆發了強悍的實力后。對其採取遏制也不是不可能。

那麼南面的廣州政府和北面的馮玉祥就是陳建鋒留著折騰的不穩定因素,由此在張家口,陳建鋒並沒有將那裡俘獲的馮軍拆散編製,而是等機會還給馮玉祥一個完整的建制部隊。

加拉罕當然不會憑藉妹絲馬跡洞悉陳建鋒所有的意圖,只走出於一個陰謀家的本能,敏感的覺察到陳建鋒一些想法,當范旭東彙報與加拉罕的接洽的情況,陳建鋒一個念頭就是「古人誠不可欺」都是聰明人。

但是這次范旭東卻是有備而來,陽謀,徹徹底底的

「加拉罕,最後通蝶,第一個方案,國防軍和直軍以及與奉軍晉軍合力先擊敗廣州政府馮軍后,將合力出擊外蒙,國防軍與奉軍瓜分外蒙。中原腹地的地盤國防軍不參與,由其他勢力商談瓜分,這個條件你認為存在可行性與否?」

「范先生。請說出其他的選擇。」

「察哈爾地區大部歸國民軍,國防軍只要張家口西部地區和龍煙鐵礦,但是京綏鐵路的控制權要屬於國防軍,這是其一,南方維持現狀,國防軍答應不再主動攻擊廣州政府轄區,這是其二,之前擬定的外蒙分割方案要立即實施。國防軍接管既定區域,這是其三。

以後國防區不會介入國內爭端,保持豐立,當然這是針對所有的勢力,加拉罕,你只能選擇一和二,沒有折中。」

加拉罕如何選擇?他沒有別的選擇,第二個方案蘇聯通過外蒙東部察哈爾維繫對國民軍的支援,以及海路對廣州的繼續援助,也就是控制了中國國內的兩股勢力,而第一個方案他將失去之前的努力,並直面一個反對安的中央政府以及國防軍。

飲鴆止渴,至於國防軍的強大和它引發的威脅都是后話。蘇聯人扶持的力量難道不會發展到具備對抗國防軍的能力」

同樣在北京,英國美國的公使館人來人往,熱鬧非凡,舒爾曼艾斯頓兩個公使成為眾星捧月,人人諂媚的人物,兩人確實有這樣的本錢,除了作為兩大國的公使,背後有當今最強大的國家作為依仗之外,還在於兩人現在手中掌握的莫大的權力。

提出了幾個有限的條件,陳建鋒讓兩人代表他全權處置有關調停條件的事宜,其中更是包括國防軍及其友軍已經佔據的大量地盤的重新處置,乃至幾個督軍鎮守使位子的確定都由兩人決斷。

胡令彪孫宗先都得到陳建鋒的消息,兩人圍著舒爾曼艾斯頓屁顛屁顛的獻殷勤,加上陳建鋒的「說和」兩人謀個好位子那是肯定的。

當然舒爾曼艾斯頓還要顧及日本的反應,也就是奉系的利益,還有姥姥不親奶奶不愛的馮軍也不能不考慮,此外長江動亂各省的問題也要一併解決。

總之一番折騰之後,各方勉強達成了一致協議。

已經交出總統印鑒的曹鋌解除軟禁,保留榮譽大總統的名號,但要保證不再過問政事。不能留滯京城,中央仍由段棋瑞主持。

為了這個條件,特別是為曹鎮保留榮譽大總統的稱號,陳建鋒放棄了入主中樞的機會。可謂重情重義,曹鋌不是他親爹,即便是親爹又如何?在這個。有奶便是娘,重利輕義的年代,竟然為了老長官,放棄了如此巨大的權力,此等情義,眾皆嘆服稱頌。

胡令彪就任泓滬鎮守使,孫宗先就任江蘇督軍,陳調元江蘇軍務幫辦,田中玉留任山東督軍。施從濱魯南鎮守使,姜登選皖東護軍使,張宗昌山東軍務幫辦兼魯北護軍使,李景林直隸督軍(駐天津),劉鎮華任豫西護軍使。胡景翼豫東護軍使,張之江察哈爾督軍,孫岳京漢路北段護路使。

在直軍大敗之後,長江以南的省份也是大亂,曹碘之所以就任福建督軍,一是三督的支持。二是總統之第的身份,而他自己一沒有足夠的能力,二沒有嫡系的軍隊,曹錦被囚之後,齊羞元兵敗,陳建鋒蕭耀男鞭長莫及,部下軍隊內亂。曹琰被迫下野,周蔭人以幫辦職代行督軍之權。

對於曹模的復職問題。不管是直系還是皖系奉系等各方的代表都是強烈反對,無他一凜曹鎖以此為基礎東山再起,二是那些作亂之後佔據權位的人更不會答應。

被陳建鋒復意打壓的孫傳芳在江淅戰爭中發揮了關鍵先生的作用,在北線僵持之際,由江西增援南線迅速攻佔杭州,加之又走了吳佩乎的門路,被曹銀任命為淅江督軍,但在直軍失利后立即與奉軍勾結。

江西的老宅男蔡成勛被部將方本仁鄧如涿聯合逼迫下野,由方本仁暫行代行督軍之權。此次在答應了陳建鋒一些條件后,這些人都得以留任。

安徽由蕭耀男暫時兼任督軍,同時蕭耀男還佔據河南的南陽道。

一乾折騰。各派皆有斬獲,陳建鋒當然不會空手,首先是陳建鋒宣布國防區不介入各勢力的爭端及中央政事,各勢力也都保證不與國防區為敵。

國防軍只拿下了雁北。張家口以西京綏線沿線,江蘇南通為端點的沿海地區及江陰要塞。國防軍及友軍佔據的地盤不是白白交出去的,各新任督軍都是要拿「佔領費」的,而如閩淅贛三督這樣的問題督軍更是少不了,江西就是保證每年供給五千噸的鎢砂礦,福建是桐油,淅江乾脆是五百萬的佔領費。

不僅僅如此,金陵兵工廠,江南造船廠,大沽造船廠,德州兵工廠這些國防軍染指地區的軍工企業全部拆除搬遷。

此外,與列強協商后,確定國防區轄區是關稅特別區,按照民國十年的這些地區的關稅總額及占國家關稅的份額,每年向中央政府繳納固定數額。

林林總總總算折騰完了,國防區也成為一個半獨立於中央政權的地方政權,陳建鋒給他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中華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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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民國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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