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難產
「你幫我?」希孟狐疑的看著容塵,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恩,你不是最近都在研究各派畫家的畫,力求以假亂真的效果,並且將這種效果運用到綉技上面,達到綉畫合一的境界嗎?」容塵寵溺的捏了捏希孟的鼻尖,隨後低頭蹭了蹭她粉嫩的小臉。
「原來你都知道!」突然感動起來,鼻子酸酸的,希孟將頭埋在容塵懷裡,哽咽起來。
「傻瓜,你是我娘子,你以為你一舉一動可以脫離我的視線嗎?」容塵輕輕摟著希孟,溫暖的手掌一下下撫摸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壞蛋!」
希孟嬌嗔兩句,忽然想到姐姐希茜。
「我姐姐你怎麼處理了?」一提到這個,希孟就沒由來的感到傷心。
「雖然我恨不得殺了她,但是怎樣說她都是你姐姐,再者她依舊死了,還記恨著死去的人,不是折磨咱們活著的人嗎?我命人安排下去了,給予她最隆重的葬禮,她的名分是皇帝的愛妃,只是被囚禁起來,墓碑上也不能刻著她的本名,也不能刻上皇帝給她的封號,最後我們只是在墓碑上刻了一個茜字。不過別的還好,都是按照后妃的葬禮做的,陪葬品也不少。」
「恩!」希孟點點頭,姐姐的身後事他都安排的這樣好,就真的不用她費心了。
這樣養了幾天,容塵才讓希孟下床。
綉品的事情已經刻不容緩了,希孟很著急。不過好在容塵一直幫著她,幫她研究各個畫家的手法。習慣如何下筆,有哪些習慣性的線條和表現手法。
有容塵的幫助。的確是比希孟自己研究苦想效果顯著多了。沒幾天就掌握了畫法,然後希孟開始練習將畫技轉移成綉法。最重要的是要將綉品綉出畫的味道,要和那些名畫一模一樣。
容塵害怕希孟累到,每天都有規定,但是希孟覺得不夠用,乾脆帶著容塵去花鈿里專研,在這裡面不會累,對人體還有諸多好處,這樣容塵才算是放心了。
一晃又過去了半個月,這時希孟已經將新型顧繡的陣法練習的爐火純青了。
懷胎三月的時候。希慧突然來這裡看望希孟。
「小妹,這次二姐要遠赴大金了。二姐不在的日子,你要多多保重啊!」
沒想到希慧一來就是要告別的,希孟急忙抓著希慧的手,不放心的詢問:「二姐,這邊疆一直都在戰亂,二姐為何要去那麼艱苦而且還混亂的地方呢?」
希慧嘆了口氣:「還不是雲天,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大金人,如今他被召回國。我自然也要跟著而去。」
希孟見希慧這樣說,才注意到希慧的髮髻已經是婦人髮髻了。
「二姐可是嫁給他了?」
「恩。」
「那麼請問二姐,這個雲天真實姓名是?」希孟忽然想到再有幾年大明朝就要被大金滅掉,一瞬間感慨萬千。
「吉吉朗。」希慧不知道希孟的想法。如實相告。
「吉吉朗?那是誰?」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啊,剛剛二姐說是武將,如果歷史上沒有這個人。就只有兩個可能了。
一個是此人退出朝廷,或者官卑地微。所以歷史上無名,另一個就是此人戰死沙場。所以沒有被載入武將史冊。
「好像是大金十三王爺身邊的武將,隨著他出戰沙場,是大金國十大勇士之首。」希慧回憶了一下才回答希孟。
「十三王爺?難道是多爾袞!」慘了慘了,是這個人身邊的武將,那不是說要天天上戰場殺敵了。那希慧不是要天天過著提心弔膽的生活?
「可不可以不去?你就讓他留下來,在這邊多好!」希孟擔憂不已,急忙握住希慧的小手想勸她留下。
「沒法子,他已經上路了。我是去追趕他,又不放心你,才來此和你作別。」希慧擦去希孟眼角的淚花,「別擔心,你二姐功夫好著呢,就算是上戰場都沒問題。而且你看現在咱們的朝廷多**,百姓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啊。二姐是婦人,但是卻很開明,只要能給咱們好日子,不管誰做皇帝都行。」
「恩,既然姐姐決定了,希孟就祝姐姐一路順風!」心知希慧主意已定,希孟不好再做挽留,只是吩咐春桃給希慧備上一些行禮和乾糧親自送她啟程。
剛回到房裡,希孟看到青澀,猜到他是要隨著二姐而去,也不多阻攔:「這次路上要多小心,二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你的安全也是,不許給我出現任何差錯。」
「多保重!」青澀將包裹放到肩上,和希孟告別後緊追著希慧而去。
送走了希慧還有青澀,希孟連著好幾天心裡都不舒服。算算年份,再有個十幾年,大明就完蛋了。
不行,現在就要多做準備,不然以顧府這樣的地位,肯定是被首先征戰沙場的,而且也是大金的心頭大患,必然會下手除去的。
這樣一想希孟急了,看到容塵進屋后,急忙將他拉過來:「容塵,我知道我這樣問有些唐突,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辭去那個風行的啥官,然後和我一起隱居可以嗎?」
「你怎麼了?從你二姐來開始就怪怪的,今天更是莫名其妙的說著奇怪的話!」容塵放下手裡的雞湯,不解的托起希孟的小臉。
「你別問,我只問你答不答應。」希孟挑了挑眉頭,其實已經從容塵的話和態度里猜出他的意思了。他也算是身不由己,站的太高,想撤下來已經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
「傻瓜,我想我們需要一個契機。現在還不是時候。」容塵見希孟不是開玩笑,也很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放心,多則五年,少則三年,我定然會尋到這個契機。」
「好,我等你。」有了容塵這句話,希孟才覺得放心了些。不過三五年的時間,如果真的讓容塵尋到這個契機,也就表明這個家也就完了。
為了將來這家子能不愁吃穿,除了靠她的繡閣支撐,就要靠現在多存銀子到花鈿里。
有了這個念頭,希孟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說準備也快,希孟讓容塵偷偷將家裡所有用不上但是值錢的古董啥都換成了銀子,然後用贗品代替擺上去,還有將花鈿里的茶葉糧食蔬菜等都拿去賣,沒有多久,希孟就有了除了繡閣外蔬菜店還有茶葉店,生意非常興隆。
這花鈿里種的茶味道要比現實世界里的味道純美,而蔬菜吃著爽口香甜,但凡是買過一次的就都成了回頭客,常常是供不應求。
這樣沒有兩個月,花鈿里的存銀就大概有了幾萬兩。希孟想想覺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再操勞,安心養身子。再有三個月,就該生了,現在希孟要做的就是休息好,吃得好,運動好,生個健健康康的小寶寶。
快生產的時候,府里出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房老爺過世,據說是花柳病過世的。因為大兒子和二兒子都不在了,女兒們都嫁出去了,閣老一發怒將大房裡的所有小妾都轟出府里,只有剛養好傷回來的靈秋留下來獨守大房。
第二件:二房的南春娶親了,閣老一高興將家裡財產做了分配,容塵佔六分,南春佔四分,而二房老爺並未再納偏房,所以他們兩位老人就由容塵供養。
第三件:嫁出去的元雪夫家沒落,被冤枉成了逆賊,走投無路的他們回家想法子,閣老乾脆將兩人送到國外去避難,也因此損失了一條海船還有很多的銀子。
只是希孟無暇關心這些,看著府里已經沒什麼人了,希孟不過是嘆口氣,便專心等孩子出生。
這一天天剛蒙蒙亮,塵媛居開始忙碌起來,下人們都候在房前準備服侍,春桃帶著幾個小丫頭在房裡忙來忙去,一會兒端著一盆熱水出來一趟,大冷天的時候竟然忙的汗流浹背。
容塵站在外面焦急的等著,閣老都陪著在一邊不停踱著腳步。比預產期提前了兩天,弄得大家措手不及的,希孟甚至還沒有吃早飯,就開始了陣痛。
「啊......」刺耳的尖叫聲不時從房裡傳出來,一聲聲刺激容塵的耳膜。
「閣老,還要多久,還要多久才完事?」關心則亂,這會兒容塵已經擔心的失去了理智,一會兒問問閣老,一會兒握著南春的手緊張的顫抖著。
「別急,快了快了!」請來的是最好的穩婆,一定可以平安的生下寶寶的。
可是閣老說過話后又過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向來鎮定的他也沉不住氣,拐杖不停敲打地面,在看到春桃出來時急忙詢問:「春桃啊,到底怎麼樣了,在這樣下去,希孟每次早飯可是要堅持不住啊!」
「沒事,應該快了!」春桃急著去打熱水,簡單回了閣老兩句。
容塵卻等不及了,緊隨著春桃後面,就要進屋。
「三少爺再耐心等等,貿然進產房不吉利的!」春桃發現容塵的動作,急忙將他退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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