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關於她的事迹繪聲繪影,據說只有一人見過她的真容;說她美艷不可方物。
這女子難道就是千面觀音?
不,不可能,那日在湖畔,他無意中窺見她的身子,很確定那是一名妙齡少女,不可能是二十年前享譽江湖的千面觀音。
在他沉思時,一名屬下上前稟報「殿外頭來了好多皇宮侍衛:說是有刺客闖入,要進來搜査,居衡大人說一定要得到殿下許可,不准他們擅自進入,正和他們爭執。」
南宮凌點頭;立刻朝外頭走去,尚未跨出殿外;便聽到外頭傳來的爭執聲。
「咱們遠來是客;我家主子是什麼人,豈容你們如此放肆!」說話者是居衡「居衡,不得無禮。」
居衡和那帶頭的待衛正吵得不可開交時,一聽到雲錦王的命令,雙方都安靜下來。
皇宮侍衛將四周團團包圍下侍衛手中的火。把照得大亮,南宮凌一身月牙白袍,閑適地走出,火光將他眉目俊朗的面貌照得明晃晃他雖臉上含笑身上卻散發著威嚴氣勢。,他看了四周一眼,對帶頭的侍衛笑道:「好熱鬧,不知發生什麼事了?」。
侍衛拱手道:「殿下,咱們夜巡的侍衛發現夜闖皇宮的女賊,她剛才往這裡逃來,我們懷疑她就藏在附近,請讓我們搜屋。」
南宮凌正要開口,卻冷不防瞄到領頭侍衛身後的人,瞬間怔住。
那張臉,他剛剛才看過,原以為她逃了,不料她根本哪兒都沒去,就待在領頭侍衛旁。
南宮凌直盯著看的,正是梅初雪在走前換上的臉,一那是一張男人的瞼,因為太錯愕,以致他一時忘了回答人家,直到對方又喚了他一聲。
「殿下」
南宮凌很快回過神來,心下雖詫異,也只是一抹驚訝閃過,很快恢復鎮定。一「喔?竟有這種事,居衡,皇宮出了刺客,這件事非同小可,有什麼霊要幫一務必儘力配合」居衡聽了雲錦王的命令,便不再阻擋,手朝對方一擺。
「請。」
「那就得罪了。」領頭侍衛拱手,回頭對他身邊的副官命令。
「你的人守在四周,免得讓人跑了。」
領頭造衛藍人分批去搜,副官的人則呆在這監守免得讓賊人跑了,這時的南宮凌,忍不住又朝那位副官看去。
不一會兒,這副官也發現他的目光,禁不住狐疑地望向他,再奇怪地看看自己,捺著又迎上他的目光「敢問殿下有何交代?」南宮凌一雙眼直叮著他,看著看著,不禁莞爾一笑。
「這位兄台尊姓大名?」
副官有些受寵若驚」啟稟殿下,小的李小「小的不敢。」
南宮凌依然叮住他,臉若有所思,明暗不定。
聲音完美,動作完美,臉上面容更看不出破綻;連他自己都不確定此人是不是那女子扮的……
李三武不知雲錦王炯亮的眼神盯得混身不對勁;心下冒汗。
此時,一抹身影立於不訴處的飛檐瓦如刀進且光叮著雲錦王所住的大使府。
一名暗衛悄然來到嚴煜身後,單膝跪地低聲道:「殿下,全都報過了,沒找到。」
嚴煜眸中冷芒閃爍,他散發出的威嚴,令暗衛背脊一寒,接著又有其它暗衛紛紛來報;他們帶回的答案,皆是遍尋不著。
「區區一名女子;居然躲得連你們都找不到;難不成長了翅膀飛了?」
五名暗衛低著頭,心驚膽顫,無人敢出聲,卻在此時,皇宮大殿另一頭傳來一聲別哨。
這哨聲一響;嚴煜和五名暗衛皆是臉色一變,因為;那是發現刺客的警哨。
轉瞬間;嚴煜的身影已飄飛出一遠處,快速朝發現刺客的方向趕去。
這一晚;皇宮的夜十分不安寧王,先有賊擅擅闖,後有刺客行刺皇上;而這一回,是真刺客。
隔日早朝,皇宮裡人人緊閉著嘴;只敢做事,不敢多說話,就連後宮也瀰漫著緊繃的氣氛,人人都知道,皇上很不高興。
原來;這是皇上和七王爺商量好的場局;要引出謀逆者。
咋夜有人行刺皇上;雖然逮住了,此事仍震驚朝野。
皇上在朝堂上召集了元老重臣,眾人才知,皇上早就自大內密探得到消息,布了局,等著刺客上門,而此間抓住刺客的大功臣,竟是那位被關進天牢的七王爺。
自皇上登基后,三年來證策,惹得一些貴族外藩不高興;為了保有利益,他們對皇上已有殺心皇上深知,自己能夠穩坐江山,七弟-的忠是主要原因之七王爺的黑狼軍令人膽寒,震於他的兵力,那些藩王不敢公然反對他這仝皇帝,但若是兩人反目成仇的話,那就不同了為了引出刺客,皇上和七王爺設了一場局;故意製造齟齬;在皇上將七王爺削去爵位;押然蠢蠢欲動了。
他在朝中當場下旨恢復七王爺的爵位,命他將刺客餘黨查出,務必一網打盡,在退朝後,皇上又留下幾名大臣到御書房議事。
一這這被括捉的刺客,共有十三名,其中五名是後來抓到的;原來她們是卧底,一直潛伏在皇宮裡傳遞消息,此刻全被關押在天牢里。
這些女卧底都被上了繚銬,披頭散髮,個個瞼色憔悴。
「王爺,小的查問過了,被供出的五人全在此。」入口傳來獄卒的亶報聲,不一會兒,隨著步聲,威武修長的身形出現在大車前。
五名女犯人一雙雙眼睛盯著七王爺。
傳言七王爺是大導皇朝最俊美的男子,他多年來馳騁沙場甚少回京,要見他一面難如登天;就算回了京,也難近他身,如今有機會近看他;他的俊美;一如在沙場上展現的殺氣,奪人心魂,惹幾名女卧底不禁心跳加逨,暇被迷濛。
獄卒說道:「你們聽好了,其它被抓的同伴都在受刑受苦,王爺憐你們是女人,所以命咱們手下留情,沒給你們苦頭吃,只要你們好好回王爺的話,說不定王爺會開恩,饒你們不死。」五名女子互看一眼,有的眼中疑惑」不明白王爺打什麼主意?,,有的心中暗喜,或許有一線生機,。
嚴煜走上前,精銳的目光在每一個女子臉上仔細看過,有的其至被他的大掌撫過,光是被他的目光掃過,眾女臉上便已微微發熱,沒想到他居然摸上她們的臉……
不過他摸的方式很奇怪;彷佛想撕下一層皮似的。
在確定這些人設有易容后,嚴煜不死心,沉聲間道:「昨夜潛入造辦處的是誰」此話一出,眾女子又是一陣疑惑,紛紛互看,但等了一會兒,都沒有人出聲。
嚴煜見她們沒人應聲,又道:「倘若你們沒人承認,就全部凌遲處死。」
死並不可怕。可是被人一刀一刀割去身上的肉,最後剖腹斷首,才是最可怕的死法,連男人都熬不住,何況女人。眾女子已有懼色,但依然沉默,無人出聲。
嚴煜神色冷璜丟了句:「行刑。」他轉身便走。就在這時,一人急急出聲。
「等等!」
嚴煜停住腓步,轉過身來,盯住那個出聲的女子,聽得她顫聲承認。「我便是那闖入的人。」嚴煜一雙冷眼打量大步走上前,大掌托起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他眯起眼細細打量她的面孔,鼻息很近,目光似灼人的被他一盯雖強自鎮定,卻也不住心跳加速。在應見她眼Ml迷離和羞意時,嚴煜臉上閃過一抹冷笑。「你不是。」
手一甩,女子重重摔到地上,捺著吔轉身離開,丟下一句命令。「用拷刑,直到問出有用的線索為止。」他大步離開牢房,將女人們的哭叫聲拋於身後。
那女人不在這裡,他知道。
雖然不知她的名字;也不知她生得是何模樣;但他非常篤定,這些女子當中;沒有她。
那女子比他料想的更加狡猾;既然她會易容;那麼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她。
只不過:她去造辦處做什麼嚴煜其實很高興她不在這些女子中;如果她就這麼被抓了;定了叛變的罪名;他會很失望的。
至於為何會失望,他沒有深思,或許,是因為他難得對一個女人起了興趣吧,所以不希望這麼輕易死去,也或許是因為他覺得她不應該這麼容易被抓到,畢竟,他欣賞她的狡猾和膽識。他回到王爺府;桌上擺著一份名冊,咋晚他追捕她;人沒追到她身上掉下這東西,他把名冊帶回;雖已翻閱過,但又看了一遍。
這份名冊上頭,記載著哪一宮的妃子;在何月何日拿了什麼香、做什麼用途。
那女人潛入造辦處,什麼都沒拿,就只偷走這本名冊,著實讓他感到奇怪,他以為她是刺客,可現在,卻證明她和那些刺客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