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見不一
「你娘讓你拿著玉佩尋找四王爺？」劉書明顯很震驚。誰都知道，男女若是有意，便拿身上的某件物品交換，作為信物。如此一來，便是私定終生。難不成，卉卉是…「卉卉，此事非同小可，單憑一個玉佩並不能證明什麼，況且恭親王真的是…」他想說出那個字，可話到嘴邊就硬是說不出來。所以便忽略，接著道，「若他真是，為何會放任你們母女不管不顧，直到你母親去世都沒有尋過你們。那麼多年過去，一點音訊都沒有。」若真是如此，那他便是薄情寡義之人，對她門母女根本沒上任何心思。如今還是大婚之日，娶得還是四房。如此男子，他真的很憂心。
但劉書的想法不代表就是卉卉的想法，她聽后撲哧一聲輕笑出來。
「劉哥哥，謝謝你。」
此話一出，劉書是丈二摸不著頭腦，為何要感謝他？
在劉書疑惑的目光中，卉卉繼續道，「你的話解開了我的心結。曾經我也想過，直到剛剛那一刻，我仍在想。心裡的疑惑和不解充斥我的腦袋。也想他不是我親爹，而是我娘親的一個故友呢。可要知道除了這種關係，還有的便是摯友。」她只是一個平凡女子，豈會是恭親王的親閨女?娘情肯定是害怕她走後無人照顧，才讓她尋故友幫忙。
「嗯，肯定是這樣，卉卉，別想太多了。」劉書安慰道，聽完卉卉的話，他其實挺開心的。可是還沒開心多久…
「但我還是要去見恭親王，不管是何種結果，都要把這快玉佩交還給他。」卉卉道。
「可是，你不是已經放棄了嗎？既然四王爺是你娘親的故友，那就是你娘親的事情，你不用去做那些事情的。至於這玉佩，你要留著便留著，若是不留便當掉。」劉書顯然有些激動。如今正是缺銀兩的時候，當掉還能有一些利用價值，解決他們暫時的困惑。
卉卉想不到劉書如此激動，也不知道他激動到底是為何，但還是如實的回答。
「既然是四王爺的東西，那就要歸還給他。畢竟這是我娘親和四王爺的事情，如今我娘親已經走了，那這些事自然就交給作為女子來替她完成。」卉卉認真道。
「卉卉，你何必呢？」劉書真的不願意她與這些達官貴族之人扯上任何關係。
「劉哥哥，不用擔心，我心意已決，就一定會去做。」卉卉語氣說的輕，但是卻有著不容置否。
她這副認真的神情，在六年前那個下午，劉書就曾看過。執著如今的認真和堅定，以及那份勇敢…在六年前無奈的情境之下，還能說服她。而六年後的今天，她已有足夠的能力，就再也無人能說服的了。
「好，卉卉，不管前方如此，劉哥哥都陪著你。」如今也只能這樣。
卉卉轉身看著牌匾金燦燦的四個大字。「如今恭親王大婚之日，自然不便去打擾。劉哥哥，咱們等恭親王府平復之後再來尋找四王爺。」
「好…」劉書應道，臉上顯露出一瞬的難過之色，但轉眼即逝。隨即換上一幅笑顏。「卉卉，如今咱們的銀兩就只剩下這幾個銅錢了。」他攤出手掌，四個銅板非常可憐的安放在他手裡。「這幾日咱們只能過的很艱苦了。」
四個銅板，吃頓最差的飯興許足夠，可難道他們只吃這一頓?那下一頓呢？還有住呢？況且劉書還要進考的，若是因為盤纏不夠就要放棄，打道回府。那她們辛辛苦苦，勞碌奔波了兩個月就為了來見一面四王爺？更何況晉王府戒備森嚴的晉王爺，豈能說見就見？就算她們運氣興得老天眷顧，見到了富裕又權貴的四王爺…要給他們銀子…可他們能接受么？
「劉哥哥，我決定去找些活兒干，掙些銀子。」卉卉思索一番后決然道。
但得到劉書毅然阻止。
「不行！」他臉上滿是慍怒。「你一個姑娘家，為何要去幹活！卉卉，你還有劉哥哥，有什麼事讓劉哥扛著，劉哥不許出去拋頭露面。」他相當後悔剛剛說的那番話，他只不過想跟卉卉說，他們身上只有四個銅板，但只是說說。絕對不會是要讓卉卉出去掙錢的意思。
劉書一天里便是各種情緒和表現，一次還能以平常說法說過去。但若是一連幾次，那就讓卉卉覺得很奇怪和不正常了。而且她似乎沒有做什麼令人有如此表現的過舉。
「劉書，你到底怎麼了？」她擔心的問。
劉書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漸漸緩了過來。
「沒事，劉哥只是不想讓你受苦，一切都有劉哥擔著就行了。」有心而無力的回答。
「劉哥哥，此事不是只有你，還有我。咱們既然是一家人，就要一起分擔，沒事的，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小姑娘，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況且劉哥還要去進考，如果沒有銀兩，怎麼能好好學習？劉哥，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卉卉安慰道。
劉書略顯為難和尷尬之色，並沒有接話。
「別想那麼多了，正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什麼坎是過不去的。」卉卉說完拿過劉書手裡的銅錢，「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好好的吃上一頓，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說完開心的拉著劉書往人群少的地方而去，打算去找個比較便宜的路邊攤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面。卻發現，幾乎所有人都跑去恭親王府看熱鬧去了。這街上除了恭親王府，還有大一些的酒閣之外，便無其他地方開張。而就酒閣這高貴之地他們自然是去不起。初來乍到盛安，本就不熟。兩人隨處瞎找，終於找到了一處小攤。攤主正閑坐攤邊摘洗蔬菜，見他們過來也不去招呼，神情悠然慵態。
劉書和卉卉坐下來，滿身的疲憊也隨著安靜下來。
「掌柜，來兩碗面。」劉書叫道。
「好叻。」那掌柜熱情的應道，放下手裡的活兒起身去做。
「欸，等等。」這時卉卉叫住了掌柜，那掌柜轉身疑惑的看著她。「不好意思掌柜的，我想問下一碗面多少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