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說出來
此時大娘正在廚房忙碌，除了她還有人。大娘看見卉卉過來便問：
怎麼了？不在屋裡照顧他？
卉卉走到大娘面前，拉著到角落旁。
「大娘，跟你說件事。可否借我一些銀子？劉哥哥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補一補，但是我現在身上沒有銀兩，若是你借我，我三日之後一定還你。」
大娘半信半疑的看著她。
「三日就能還？你打算去做什麼？」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活兒，三日後過去。我會提前預支薪酬，到時候就會還你。」
大娘只是一個在廚房打雜的，每月就掙那麼幾個銅板，面對陌生人借銀子，心裡自然擔心還不上或者欺騙之類的。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怎會不懂江湖。但是看卉卉人也不像騙子，人也挺實在的，劉書也是一介書，所以便答應了。
「那好，我也沒多少，就給你這些了。」大娘將自己身上所揣的銀子，全給了卉卉。
卉卉接過忙感謝道，「謝謝，大娘，我定會報答你的。」她再三感激后，拿著銀子便出去了。回來時手裡提著一隻雞和其他補藥。親自熬好，端到房裡。
剛好劉書醒了，正穿衣起身。
卉卉忙把雞湯放在桌上去幫忙。
「劉哥哥，我給你熬了雞湯，你趁熱喝吧。對你身體恢復有很大的幫助。看你臉色蒼白的，真讓人擔心。」
劉書坐下來，看著一鍋香噴噴的雞湯，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動手盛了一大碗雞湯當到卉卉面前。
「這幾日你也累了，你也一起喝。」
卉卉本要拒絕的，剛要說話，劉書的聲音就快一步響起。
「你若是不喝，劉哥也絕對不會喝的，卉卉，我說真的。」
相處了六年，卉卉會不會不知道劉書的性子，因此便同意了。
喝著雞湯的時候，兩人心裡都頗有一種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深切感受。
湯藥，補湯，再加上卉卉的細心照顧，劉書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這日已是第三日過去。與柳宣的相約已經到期。
吃午膳的時候，卉卉一直想開口對劉書說起這事，但是話到嘴邊又硬是給憋了回去。欲言又止好幾回，還是沒把話說出口。
劉書自然發現卉卉的不對勁，便先開口問道：「卉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和劉哥說？咱們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說吧。」
雖然劉書已經這麼說，但卉卉還是開不了口。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她是要去當下人的。劉書若是知道了肯定不會答應的。最糟糕的辦法就是瞞著他偷偷去，可是依劉書的性子，絕對是要翻遍盛安。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劉書。
「那個…劉哥哥，我要去恭親王府幹活。
劉書本在夾菜，聽到這話頓時停下來。隨即收了回來，放到桌上。卉卉以為他會生氣，可是並沒有。樣子表現的很冷靜，看不出喜怒哀樂。頗有種暴風雨來臨的節奏。
「你去恭親王府幹什麼活？」很平靜的語調。
劉書越是這樣，卉卉就越是心虛。
「我…我去當丫鬟…」
「什麼？」
劉書激動的一把站起身，凶神惡煞的看著卉卉。
卉卉第一次見劉書發那麼大的火，眼淚始終在眼裡打轉。
「我…劉哥哥…我已經決定好了。」她聲音如細蚊。
「不行，不可以去。」
劉書扔下這句話轉身就往外走。
「劉哥哥，今天我就要去，我已經答應別人了。」卉卉在後面喊道。
劉書的身形頓了頓，隨即快步出了去。這一走，直到傍晚才回來。
卉卉明顯哭過，眼睛紅紅的。她見劉書回來，忙起身迎上去。
「劉哥哥，你去了哪裡？我很擔心你。」
劉書往她身後望了望，整整齊齊的包袱已經收拾好，看來她去意已決。
「卉卉，劉哥想了一下午。已經決定好，隨你一起去。你去當下人，劉哥便陪著你一起去。」
卉卉懷疑自己耳朵壞了，是否聽錯了。在疑惑之際，劉書重複了一遍，才知道她真的沒有聽錯。
「我決定了，陪你一起去。」劉書肯定道。
「劉哥哥，這…」
卉卉真的很詫異。劉書要和她一起去？儘管別人願意再收留一個，可是劉書可是要進考？他一介書生，根本沒必要跟著她受苦。
「劉哥哥，不可以，你還要進考？還要照顧劉叔叔，你不可以進去當下人。」
「你可以，為什麼我就不可以？既然你選擇對我說實話，那劉哥也很你實話說。劉哥壓根兒不是來盛安進考。劉哥是為了你，為了你才來這裡的。」
卉卉已是震驚神態。
劉書接著道：「那日聽到你和你娘親的對話，直到你來盛安的心如此執著，我便想了個法子隨你來。因為劉哥知道，以你的性格，若是劉哥單純的陪你來，你絕對不願意。」
卉卉聽完真的很難過，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私心，若不是因為她的私心，劉書也不會這樣做。也會丟下劉叔一個人在家裡。
「劉哥哥，你回去吧，我不要你陪我，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卉卉傷然道。
劉書垂著頭思緒了一瞬，隨後抬頭道：「你要去，至少讓劉哥送你過去，劉哥看著你好才安心離去。」
卉卉聽完愣了，完全想不到劉書會這麼輕易答應，不過只要答應，就一切都好。
「好，我們一起。」
隨後兩人收拾好，退了房。臨走前卉卉去找了大娘，再三答應大娘一會兒把錢還她，讓她不用擔心。
經過這幾日相處，大娘已經相信他們不是壞人。聽說他們要走，忙拿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包袱給卉卉。
「這是大娘給你們準備的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對你們一定有用處。」
卉卉很是感動，接過包袱，再三感謝。
走的時候大娘還出門送他們，走遠了還使勁的揮手。「卉卉，銀子的事情不用擔心，要是有難處，不用還了。有空回來看大娘…」
像是生死離別，讓卉卉想起了兩個月前離家，劉叔的話…
忍不住再一次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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