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轉眼六年
劉叔看她仔細一瞧她手中的翡翠,不但沒有驚喜,反而一驚。「這,這玩意哪裡來的?」他想著的是,女孩家裡並不富裕,為何會有如此上好的翡翠。「卉卉,就算沒有銀子,你只管跟劉叔叔要,為何要去偷搶?」原來他懷疑的是她去偷搶得來的。
卉卉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不是,不是,劉叔叔這是我娘給我的,卉卉不壞,不會去搶的,娘告訴過卉卉,做人要正直善良。卉卉一直謹記在心裡,絕對不會去搶別人東西的。」她哭著解釋道。
男子聞言明顯的鬆口氣,心疼的伸手去幫女孩抹眼淚。
「劉叔叔相信你,走,咱們去看看你娘,錢的事情不用擔心。」
女孩重重的點頭。
之後男子便和女孩快步往草屋而去。
男孩見他們走了,也跟上去。他一開始的囂張從卉卉哭的淚眼婆裟的那一刻便不敢吱聲,安安靜靜的呆在一旁。
他們很快便來到了草屋。經過檢查,確定婦人已經斷氣。
男子知道這樣的結果,心情亦是無比的沉重。
卉卉和男孩站在一旁,用渴望和祈禱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盯著男子和婦人。
「劉叔叔,怎麼樣了?我娘怎麼樣了?」卉卉迫切的問道,她真的很關心這個問題。
劉叔叔搖搖頭,表示痛心。
「卉卉,不要慌,也不要難過。你娘…你娘已經去世了。」
「什麼?去世?」卉卉的聲音尖銳的充斥著整個屋子。「不可能…不可能…娘不可能會死,娘不會忍心丟下卉卉的…」頓時哭的撕心裂肺。
唯一的至親離開,必然是一件非常難過的事情。男子看著眼前這個不過八歲的孩子,心裡也是難過不已。他輕輕的將她抱在懷裡,任由著她放聲大哭。
男孩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震驚的臉五官都好像不是自己的,竟然扯不動,耳邊滿是女孩凄涼的哭聲。過一會兒,他又覺得手腳不是自己的,因為他的腳正慢慢的往女孩身邊靠,手竟不知覺的抬起,想去撫摸安慰女孩。但在就快觸摸到女孩時,他的魂魄突然回來了,竟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快速收回來,把手藏在身後,只是靜靜的看著哭的一顫一顫的身體。
卉卉這一哭足足哭了幾個時辰,直到淚水流幹了,才停止哭泣。接下來便是辦理喪禮的事情。她是孩子,根本不知道這些該怎麼辦。因此這一切都交給劉叔去操辦。卉卉沒銀子,她身上就只有一塊玉佩。辦理喪禮總要買一些該買的東西,而且她也想她娘親可以安葬的風光一些,所以便把玉佩交給劉叔,讓他拿到市裡去換些銀兩,順便還欠劉叔的銀子。
但是劉叔卻不要。
「卉卉,你娘在世也幫了不少劉叔的忙,劉叔早已幫你娘親當成至交,如今你娘去世了,家裡又拮据,所以這些銀子,就由劉叔出,算是給你死去的娘一個安慰吧。玉佩你拿著,興許是你娘給你的重要物品,不要弄丟了就好。」這是劉叔叔對她說的話。
卉卉很感動,劉叔叔真的是好人,若是日後有了成就,發達了,她一定要報答這個恩人。
婦人葬在了草屋旁邊,這裡雖說風水不是很好,但是卻是婦人住了很久的地方。當劉叔叔這樣說的時候,卉卉很贊同。
卉卉覺得娘走的時候其實挺風光的,新鮮的水果和肥的漏油的雞肉,以及酒菜一樣都不少,香火連綿不斷的燒了三天三夜。
同時她有遺憾,為何娘在世的時候不風光,死後風光似乎沒什麼用。
完了之後,劉叔叔語重心長的跟她講。
「卉卉,今後你就跟著劉叔,劉叔養你和劉書兩人綽綽有餘。」
始終在一旁安靜呆著的劉書,此時正目光炯炯的望著她。兩人都希望她留下來。
可是,她不能。劉叔給她們家的恩惠已經夠多,她不會再去要的更多。
卉卉搖頭。
「劉叔,謝謝你。我要走了,不會繼續留在這個地方。」
娘臨走前對她說過,去尋四王爺。她不知道為何要去尋四王爺,娘也沒跟她講,但是她相信,尋到了自然就會知曉。
「你一個女娃,要去哪裡?」對於卉卉說要獨自離開,劉叔很震驚。這隻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幹什麼。
「劉叔,我要去盛安。」卉卉如實回答。
「盛安?」劉叔更震驚。可要知道,盛安離這裡可是幾個月的路程,況且這荒山野嶺的,要是發生意外該如何是好。
「卉卉,聽劉叔講。卉卉現在還小,沒法應對未知的危險。這樣吧,等卉卉長大一些,卉卉再去,那時候劉叔絕對不會攔你,你去哪裡都行。」劉叔柔聲勸說道。
劉叔身後的劉書也贊同的點點頭。
是啊,小小年紀,不會武功,又沒錢,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盛安在哪裡。劉叔叔知道,可是劉叔叔不願意她離開,所以鐵定不會帶她去。餘角視線飄到娘高高堆起的憤怒,難道娘剛死,她就要離開了嗎?
「卉卉,聽劉叔的,不要做傻事。」劉叔見她不說話,繼續勸說道。
「卉卉,留下吧,我和爹…保護你。」
卉卉聞言一愣。
一向從不叫她名字,喜歡叫她臟貓貓的劉書,此刻竟然喊她的名字。而且她還在他眼睛看到重來沒有過的堅定。
一個是劉叔,一個是劉書,這兩父子,對她都那麼好。心中一暖,沒把眼淚控制住,從而在淚水中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
劉叔聞此一陣喜悅,劉書則開心的手舞足蹈。
時間如梭,光陰如箭,轉眼間已是六年過去。
那個穿著粉衣,髒兮兮的女孩如今已經成了小大人,長得標緻不說,更是亭亭玉立。
六年來,除了幫忙劉叔的水果生意,閑暇時便是和劉書一起學習。按照劉叔叔的想法,就是希望他能考取狀元,光耀劉家。不過這整日沉浸在書里,倒養成了劉書滿腹書香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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