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由於仙劍大會的漸漸到來,眾弟子神經皆綳得緊緊的,此次大會不止關乎了個人聲譽還關乎著眾人的未來,誰人不想拜在那長留上仙白子畫門下,為了在大會上奪勝,眾人可謂是操碎了心。
在大會沒來之前,還發生了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那就是孟玄朗乃人間帝王之家的皇子,這一消息驚的眾弟子一怔一怔的,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皇家的人也會來長留拜師學術。
直到那時,他們才明白,為什麼孟玄朗不用考核就可以入長留仙山,雖然霓漫天表達了不屑,可並沒有影響到大家的八卦之心。
對於這幾日的傳言,霍健華只聽了個大概,他早已知道這孟玄朗與仙劍大會無緣,那人終是要登上帝王之位,掌管人間秩序,此生怕是與仙無緣了。
離仙劍大會只剩不到幾天的時間,霍健華心中早有打算,只要不是最後一名就不會被趕出長留,他完全不用擔心。
在白子畫每日的指導下,他的實力突飛猛進,為了練出劍的速度,他可是被白子畫的枝條抽了將近好幾個月,還有被強迫各種揮劍,如果這樣還是最後一名,他可以拔劍抹脖子了。
仙劍大會的最後幾天,落十一召集了眾弟子,進行一場模擬比賽,對於這場比賽,霍健華還是挺期待的,平日.他鮮少切磋,也不知劍術練得如何,而這場模擬賽,至少可以讓他摸清自己的實力。
落十一見眾弟子到齊后,才出聲道:「仙劍大會在即,今天舉行的這場比賽,主要以評估大家的實力。第一組對戰的選手,霍健華,朔風。」
當聽見對手是朔風時,別提心中有多涼了,他手持長劍,跳上了試煉台,禮貌的彎身:「請賜教。」
朔風雙手抱拳,回了一禮。
霍健華面目雖平靜無比,心中則是忐忑不安,遇上誰不好,偏偏遇上資質很好的朔風,這次比試若是想贏,恐怕有些難。
他知道自己的缺點,打算先發制人,霍健華將靈力附在了長劍上,抬手就是一劈,朔風向後急退並以劍氣為盾,將霍健華的身體給彈開。
幸而他身體靈活,在要倒地之時,以劍為支撐點,穩重了身體,對面一個劍氣掃了過來,霍健華身形一閃,堪堪躲過。朔風完全不給霍健華喘息的時間,招招緊逼。
就在霍健華心中想著怎樣才可以打敗朔風時,鼻尖忽聞一道若有若無的冷香,抬眸望去,便見對面的屋檐上立著一抹白色身影,雖然隔有些距離,可他知道定是白子畫無疑,因為這個香,他幾乎每天都可以聞到,最熟悉不過了……而且長留之中,除了白子畫,沒有人會這麼喜歡站牆角。雖然這次站的是屋檐....
霍健華腦中靈光一閃,用劍擋住了朔風的攻擊,這時他的招式變了,手中長劍從開始的慢再到快,眾人還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就見那把劍直指朔風心口處。
「這是尊上獨有的劍法!」落十一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不可聞。他心中驚道:這弟子是從何學來?
「木頭,你那個劍法是什麼?好快。」霓漫天見霍健華下了切磋台後,上前問道。
霍健華擺了擺被震得生疼的右手。道:「不可說。」
霓漫天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她跳上了試煉台,嘴角勾起一抹笑,只是這笑容卻帶著挑釁,她看著花千骨道:「我說過,不會讓你,即使只是模擬賽。」
霍健華已經無心觀看下面的比賽,他剛剛靈光乍現,想到白子畫平日與他對打,使用的就是這劍法,所以當朔風的劍式越來越凌厲時,他不知不覺中便給用了出來,也不知那人見了會不會心有介懷。
畢竟長留有規定,弟子未拜入門下之前,是不可以學習長老們獨有的劍法,而白子畫更是長留的掌門,可想而知,這是違反門中規定。
再次抬首望去時,那屋檐上早已沒了那抹白色的身影,霍健華轉身離開了比試場地,他突然覺得;自己不思進取是不是不好,白子畫明明是那麼認真的在指導,而自己卻有一天過一天,日日晃晃度過。
雖然他不明白白子畫為何會訓練自己,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將白子畫的好心視為無物。
每年的仙劍大會是各個仙家門派互相切磋之日,而長留弟子中第一名可以做白子畫的入室弟子,可這並沒有什麼用,劇中花千骨輸掉了,還是做了白子畫的徒弟,所以他也不擔心破壞了劇情什麼的。
等等,他為什麼總想著不去破壞劇情?劇情和他有關係嗎?好像沒有?
霍健華縱身一躍,跳上了路旁的桃花樹上,他躺在粗大的樹桿上,希望可以理清心中的思路,為什麼一定要去關注劇情?心中那抹疑慮被他放的越來越大。
是啊,他為什麼在乎劇情?白子畫難道就只能收一個徒弟嗎?難道除了花千骨其他人就不可以拜入那人門下嗎?
不對,這些都不對,不是他們不想拜入白子畫的門下,而是白子畫只要花千骨!
這才是重點!他要的只有花千骨,所以其他人的靈力再強,他白子畫也不會放進眼裡,何況花千骨還與白子畫有著命定的生死劫。
好亂——
霍健華將雙臂枕於腦後,雙眸緊閉,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在乎劇情,大概因為劇情一旦破壞,將會陷入恐慌之中,那種未知的恐慌令人恐懼。所以他才會盡量的淡化自己,希望可以置身事外。
他自以為身在戲外,實則那演戲中的一人,也有他自己,身在戲中不知戲,大概就是此時局面。
逃避沒有用,若想在超自然的世界平安度過,也只有提升自己的實力。他不可能依附長留一輩子,何況在仙界,一輩子實在太過於漫長。
自那日反思過後,霍健華一反常態,竟改掉了懶惰的毛病,專心練起劍來。
早午晚,眾弟子都會在比試場看見那抹舞劍的身影,即使陽光毒辣,或者是天降大雨,只要他們經過此地,就會看見那人認真的追逐著手中劍。
這日辰時,霍健華天未亮便悠然轉醒,他拿起桌上的長劍,在卧室外練了起來,直到朝陽初升,天際微白,他才停止了動作。
見時辰差不多了,霍健華便停止了動作,今日是眾門派來長留參加仙劍大會的日子,他隨眾弟子一起用過了早膳,便御劍趕往仙劍大會場地。
「你們有沒有感覺霍健華越來越像尊上了?」望著那人匆忙離去的背影,一女弟子奇怪的大聲道。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像,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哎呦——」接話的那人手捂住頭,憤憤道:「誰打的我?!」
「是本姑娘,吃飯都不老實。」霓漫天雙手叉腰,一副潑辣的模樣。
「刁蠻。」那人嘀咕了一聲,繼續用著早膳。
霓漫天拍了拍手,拿起桌上的靈劍,轉身離開此地。這把劍是昨晚他爹交給她的,猶記得爹爹說:「既然來到長留,就一定要奪得頭魁,拜入白子畫門下,無論用什麼方法。」
她問著爹爹:「一定要贏嗎?尊上的徒弟,真的有那麼好嗎?」
「霓兒,你要記住,只有拜入長留門派白子畫的門下,才可以為蓬萊帶來機遇,才可改變蓬萊如今的地位。」
霓漫天咬著下唇,心中掙扎萬分。她該不該按著爹爹所說的話去做?還是說,她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
「...」
仙劍大會,眾仙聚集,白子畫在仙界地位崇高,自是眾人首先拜見的對象。
霍健華瞥了眼熱鬧非凡的仙劍大會,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念起清心訣,這個口訣可以使人進入靜心狀態,剔除心中雜念。
這次仙劍大會,哪怕無法拜入白子畫門下,他也可以做其他長老的入室弟子,一味的封閉自己是沒有用的,劇情也好,白子畫也好,花千骨也好,都各有命數。
他不會去故意破壞劇情,也不會妄想改變劇情,順其自然吧。也許哪天《花千骨》的劇情過完了,他就可以仗劍行九州,天地任君逍遙,做一個散仙其實也挺好的,一輩子太過漫長,他總要為將來打算。
在這一刻,他為自己定了下目標,認真修鍊,不再逃避,爭取早日可以獨身御劍天涯。
在這個劇中,白子畫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連妖神花千骨都被白子畫給砍了,何況其他,只要白子畫不找他的麻煩,他以後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前提是,他的實力可以超過魔界那些人,畢竟這個劇里,魔界的人還挺恨長留中人。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就像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生目標,才發現面前長滿了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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