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花千骨

雖然很可惜沒有結交東方，千骨握著天水滴還是滿懷欣慰和期待，「糖寶啊糖寶，你可要快快地長大，娘親等不及要見你了。」親了親天水滴，千骨愛憐地摸了摸它，彷彿已經看見糖寶肥嫩小身體。

背著包袱走在鄉間小路，千骨心情頗好地看著周遭的景色。突然，遠處的路間倒著一個人，看著像是個老人家。千骨連忙跑過去，「老爺爺，你沒事吧。」

「我···我肚子疼。」老人雞皮鶴髮，皮膚粗糙黝黑，唇色卻泛白，看起來疼得不輕。

千骨將老人扶正，替他把脈，不過一會兒便放下手問道，「老爺爺，你這是長久積累下來的腸胃病，素日里可有按時吃飯。」

「俺老頭子整日裡面朝土地背朝天，忙過頭就忘了吃飯，久而久之也習慣了。」老頭的口吻好似稀鬆平常。

千骨不贊同，「這可不行，老爺爺，你家在哪兒我扶您回去。」

「真是謝謝女娃娃了，」老頭手往前頭一指，「就在前面的百壽村。」

千骨扶好老頭，緩步朝村子走去，短短的一條路竟然走了小半個時辰。

看到眼前這古樸陳舊的村落，千骨倒是想起了自己的花蓮村。雖然村民不喜歡自己，可是她卻不討厭村子，因為村子還是很漂亮的，在陽光的照應下總是一派生機勃勃。可是眼下的村子卻透出遲暮腐朽的蒼老感，不論是這些破舊的房舍或者是居住在其中的村民，看著都是一副半腳進棺材，擎等著死亡的模樣，讓人看著不忍。

「老爺爺，您家是在哪邊？」千骨溫和地問道。

「那邊，屋頂破了洞的就是俺家。」老頭說著，鬆開千骨的攙扶，有些急切地往家裡走去。

千骨忙跟上，接著攙扶老爺爺。

剛一進門，老爺爺便一聲驚呼，「老婆子，恁咋下床了？快回去歇著去。」

「俺不是想喝口水嘛，瞧把恁急得，火燒房了？」老婆婆僂倚著背脊，微顫著手拿起一個缺了口的破碗。

千骨看到那水上還飄著蒼蠅，連忙奪了下來，「這水髒了不能喝。」

奶奶老眼昏花，這才看見千骨，「女娃娃打哪兒冒出來的，嚇死個人咧。」

千骨把老奶奶扶到床炕邊坐下，拉著她的手，乖巧道，「奶奶，我是花千骨，您叫我小骨就好。你想要喝水的話先別急，我現在就去給您燒開水，您等我一會兒。」

奶奶不好意思，惶恐道，「怎麼好麻煩小娃娃咯？」

「奶奶沒事兒，小骨現在就去燒水，您等我一會兒，一定不能喝髒水哦。」囑咐過後，千骨利落地起身，照著記憶走到剛剛看見的水井口。

奶奶愛憐又感激地看著千骨的背影，問自個兒老伴，「老頭子，這小娃娃哪兒來的，心地兒太好咧，模樣也俊。」

老爺爺坐到老奶奶身邊，摸了摸她的額頭，回道，「回來的路上碰上滴，女娃娃心眼兒真好，看俺肚子疼還特地送俺回來。」

「恁肚子咋個又疼咯？有事兒木事兒啊？」老奶奶著急道。

老爺爺一擺手，「老毛病了都，有啥好擔心滴。俺還是給燒個火，等小骨娃娃回來就能直接燒開水了。」

說著，老爺爺便起身朝外頭走去。

而小骨這頭兒，她看著好不容易打上來的渾濁不堪的井水直皺眉，「怎麼這水是這樣的？難道這裡的村民都在喝這種水嗎？」

桶子里的水色渾濁中透著黑氣，湊近一聞還有些腥臭味，鐵定是不能飲用的。棄了桶子，千骨環顧四周，看著沒人注意，暗中施了探知咒術，尋到不遠處的山上有處水源，她把桶里的髒水倒乾淨，提著它便跑上山去。

山中是大片的竹林，迎風沙沙作響。藏在竹根處的竹筍長得真好，輕輕一拔能帶出泥。千骨滿意地看著手中三四根個頭十足的竹筍，很是滿意。側耳一聽，潺潺的水聲便在不遠處，悠靜悅耳。

她跑了過去，洗乾淨竹筍，又打了整整一桶的清水，看著快活的游魚又忍不住下手抓了兩頭，用竹筒裝上，這才滿載而歸。

老爺爺火都快燒滅才看見千骨回來，既擔心又忍不住埋怨，「小娃娃迷路了不成，咋個這麼晚才回來嘛，老頭兒柴都要燒完咯。」

「爺爺對不起，小骨本來是要去井口打水的，可那裡的水也很臟，所以我就去山上打水了。」千骨說著，還獻寶地拿出竹筍和竹筒，「您看，我還拔了些竹筍抓了兩頭魚，今兒個中午吃大餐吧。」

老爺爺驚喜又詫異，「恁咋個還跑到山上去了，這一來一回兒可累死個人了。」

千骨嬌笑，「爺爺，我是習武之人，不怕累的。奶奶可是渴了？我現在就幫您們燒水燒飯，您就進去陪陪奶奶吧。」

「恁行不行啊，可別把俺房子都燒了，還是我來做吧。」

千骨忙攔著，「爺爺，您肚子不疼啦，還是跟奶奶一塊休息著去，其他的交給我，我的廚藝可是一流的哦。」

爺爺看著千骨一臉真誠，也不多做推辭了，畢竟他胃還是一抽一抽的疼，「那就麻煩小骨娃娃了，有啥不成的就喊俺一聲。」

千骨推著老爺爺進去，「您就放心吧。」

擼著袖子，看著簡陋的灶台，千骨鬥志滿滿，不過一會兒就整出三道簡單的家常菜出來；白灼青筍，一魚兩吃，和白煮魚頭湯，旁邊是兩個大大的竹筒飯。

爺爺和奶奶看著這一桌子菜，感動地落下淚來，「有多久沒看過這麼好的飯菜了，小骨娃娃謝謝恁了。」

「啥也不說了，小骨娃娃真是好姑娘啊。」奶奶抓著千骨的手，十分感激動容。

千骨有些不好意思，「爺爺奶奶快些吃吧，吃完后，我還要給你們看一下病，然後去城裡給你們抓藥。」

「你還會看病啊？！」奶奶驚為天人，畢竟在她的印象里，都是長鬍子老頭當郎中，還沒見過像千骨這樣年輕的女娃娃當郎中的。

千骨摸頭，「我的醫術不算精湛，可是只要不是絕症我還是懂得醫治的。」

老爺爺突然跪了下來，「小骨娃娃，求你給村裡的其他人也看看病吧。」

千骨堂皇，把老爺爺扶起身，「您這是做什麼，但有所求，小骨能幫上手的一定會幫。不瞞你們說，我是蜀山弟子，此次下山歷練，本就要幫助老百姓的，所以你們肯接受我的幫助我已經很開心了，不需要行此大禮，小骨愧不敢當啊。」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村裡的人有救了。」奶奶熱淚盈眶。

千骨瞧這勢頭也知道其中必定有些不為人知之事，「爺爺奶奶，我們先吃飯吧，邊吃邊說。」

老爺爺老奶奶自然無不答應。

隨著老人家的口述，千骨終於明白為什麼這百壽村會如此破敗，而且整個村子竟然看不見年輕一輩的人。追根究底，不是天災便是*。

而這兒正好也成了千骨歷練凡間的第一站，她鬥志昂揚，也會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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