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夕陽之下的緊緊相擁

我和她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能做的，就像老爺子說的那樣，絕對不能把璐璐放開。

因為對於我們兩個而言，能夠互相依靠的，就只有對方了。

「好，我答應你。」我對老爺子說，「我不會傷害那丫頭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排在她的身邊。」我嘆了一口氣。

老爺子也嘆了一口氣，「你是個好孩子，璐璐也是，說實話，我真的希望你們能有一個結果。」老爺子對我說，我怔了一下，無奈地點頭，「雖然我很想說謝謝，但老爺子，你這麼慫恿我干那事是幾個意思。」我盯著老爺子，老爺子這反應不對啊。

結果老爺子樂呵呵一笑，「你猜。」然後跑了。

我滿頭黑線，這還是我那八十多歲的爺爺嗎，要不要這麼浪蕩......

老爺子跑了以後我就琢磨著回學校這回事了，最後決定，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去當什麼公子哥，別人眼裡的我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於是在一個禮拜之後我換上了一件很土的襯衣，戴上一副平光眼鏡，照了照鏡子，「不錯，還挺文藝的。」看到鏡子裡面的自己，我做出了這麼一個評價，本身氣質還在，不過原先那種壓倒性的氣勢消失地無影無蹤，這就是現在的我，有些平和，有些感傷，傳說中的憤青啊。

在心裡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就跟著老爺子去學校辦理復讀手續了，結果就見到了老苗，我們的校長，這是個很逗的人，以前的時候我就和他很熟悉。

「哎呦，您老消失了兩年回來了？」老苗樂呵呵地對我們說。

我滿頭黑線，「被我們的苗大校長稱呼老，我何德何能啊，這感覺不錯，再叫兩聲聽聽。」嘿嘿，我發現現在我是越來越缺德了。

「臭小子，幾年不見，你嘴還是這麼臭。」老苗無語地對我水，我就回了他一句您老彼此彼此，搞的老苗整個人都不好了。

過程很順利，輕而易舉就辦理了入學手續，原因有兩點，第一，我和老苗很熟悉，第二，我在學校原本就算一個學霸，只是出走了兩年，現在老苗巴不得我回來。

然後我就被我們的班主任老胡給帶到了班裡面，老胡有些微胖，長著一張和藹的大眾臉，一看就知道老胡是個負責人的老師，在路上聽老胡介紹他班裡的時候，我才知道那個叫張楠的英語老師是老胡班裡的。

當去了他班裡的時候我才知道，難怪張楠是她班裡的老師，我去，這不是璐璐的班級嗎？不用說，肯定是老爺子乾的好事，不過也好，這樣子至少我可以留在璐璐身邊看住她，省的她被欺負了。

老胡在裡面介紹了要有一名插班生的時候，我就走了進去，結果正正撞上了璐璐的目光，雙目對視，我從璐璐的眼中看到了欣喜，驚訝，和一些莫名的意味，這丫頭居然認出我來了，這不科學，我自以為那副打扮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不過轉念一想，一個人的外表不論變化成什麼樣子，他的心都不會變，很多下意識的習慣，還有眼睛的顏色，都不會變，我這裡說到的眼睛的顏色，其實是說眼神，一個人無論怎麼掩飾自己的內心，他的眼神都會或多或少地暴露他。

我有那麼一瞬間的獃滯，但還算反應快，把我的名字，「龍韻。」寫在了黑板上，看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我想起了龍櫻樹上用兩個人的血烙下的兩個名字，「龍韻，凌月。」兩個名字緊緊地靠在一起，期望來生能夠在一起，但在這迷惘的今生，茫茫人海之中，那個人能夠找到我嗎？我呢，又能找到她嗎？

此時此刻我居然想起了那個在我黃浦江中救我的女生，她臨走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有緣再見。」嘆了口氣，唉，說的也是，有緣的話，會再見的吧，無論身在何處，都會踏過無盡的輪迴來到我的身邊，我突然看懂了書生那幅畫的意味，兩個人，一男一女，一把紙傘，為什麼能夠表達輪迴的意味，多少年之後的今天，我終於明白了。

「龍韻同學，坐在那邊的座位吧。」老胡指著後排一個空的位置，我點了點頭，坐在了那個座位上，這是回到這裡之後的一個新開始吧，除了身邊的人改變了一些，過去的回憶多了一些，其它的東西都沒有什麼分別，或許，我會喜歡這樣的生活，在心裡想著，嗯，這樣的生活真的一直都是我追求的生活，畢竟，這樣的生活沒有打打殺殺，沒有生死離別，至少過得安逸吧。

想著這些，一天就這麼過去了，課堂上面的知識感覺沒有什麼難的，畢竟很早以前就學會了，現在回憶起來，那個時候的我還真的是無聊啊，竟然無聊到把高中的東西在一年裡面全部給學會了。

所以現在當我翻開這些課本的時候，儘管這兩年一直沒有怎麼複習，但我幾乎還是連哪頁有什麼題我都還記得。

下課以後有同學來問我為什麼來複讀，是沒考上大學嗎？我就說是得病，休學了兩年，她們盡皆同情，不過過來的大多是女生，畢竟一般很少有男的會喜歡和一個柔弱的書生在一塊的吧，但我骨子裡只是個多情的武夫，並非一個文弱的書生。

放學以後我在想是和璐璐一塊回家還是自己回家，想了想，拿了本書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眼睛一瞟就瞟到璐璐和我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哎呦我去，真不愧是我妹妹啊，連做事情都一模一樣的，真是無奈了。

有些同學走的時候還和我打了個招呼，我也回了一個，還有人稱讚我真刻苦。

等到人都走完了以後，璐璐笑眯眯地走了過來，把我的平光眼鏡戴在了自己的鼻樑上，「哎呦，平光的，挺聰明啊你，要不是我是你妹妹，我還真難認出來啊，看不出來你隱藏地夠深，連化妝這功能都有。」璐璐諷刺了我一句。

我嘴角一抽，什麼叫連這功能都有，我沒好意思告訴她我其實隱藏的真的很深，這只是冰山一角，不過我也不敢告訴她，因為我怕說了以後會發生老爺子預測的慘劇，今晚上貞操不保。

於是我就和璐璐一塊回家了，夕陽之下，兩個人的背影被拉得老長，這就是屬於我們兩個的時間。

火紅的夕陽映照在她的臉龐，看不出是夕陽的顏色，還是她此時在臉紅的顏色。

唯美的場景，如果這時候突然連一個抓拍，我想我們會火遍全網吧。

原本烏黑的亮發在夕陽之下，顯得微微發紅，就像血一樣的顏色。

雙目對視，有很多的莫名哦意味，我看不透，這樣的眼神，我已經太多年沒有看過了。

這樣的眼神，上一次在璐璐的身上出現的時候是在十歲的時候吧。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溫情的氣息，夏天的結尾，秋天的開始。

很合時宜地吹來了一陣輕柔的鳳，是啊，秋天快來了，夏天要走了，不知不覺中，時間又走過了很多。

「別再走了，好嗎，我害怕，如果再走一次，我會活不下去的。」璐璐的話在我腦中嗡的炸開，我們之間的聯繫已經這麼緊密了嗎？緊密到老爺子都沒用估計到的地步？

不知不覺，那張唯美的臉龐已經掛滿了眼淚。

「對不起，我不會再走了。」順勢把她拉入懷中。

兩人緊緊相擁，在夕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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