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痛扁人神兩界

縣領導們稍稍後撤，不住的觀望。很明顯，敵人的攻擊目標主要集中於凡人和神仙的兩位領袖，與別人並沒有關係。計生辦的王主任到底是見多識廣，思路敏捷，沖著和尚和牧師大喊道：「你們還不斬妖除魔！」

胖大的和尚高喊道：「布降魔法陣！」說完他把袈裟一脫，抖手扔了出去。五個年輕和尚健步如飛，來到混戰的黑衣人四周，手敲木魚，嗡嗡的念起經來。

牧師中年長的一個摘下懷裡的十字架，攥在手中，一邊說著「主，懲罰這個可憐的人!」一邊來到李生附近。其餘三人紛紛脫下袍子，抖開身邊的包裹，一人肩背三捆大蒜頭，一人提著一大桶水，分量足有三四十斤，一人扛著一大袋鹽，足有二十斤。

扛鹽的人率先趕到，將鹽袋放在地上，一刀劃開鹽袋子，也不抬頭，抓起一把鹽就朝李生等人身上撒。雙手舞動如飛，鹽粒飛灑，頗有種下大雪的感覺。提水那人抄起桶底，甩胳膊就潑，每次都能潑出四五斤。潑出去的水薄若蟬翼，狀若手掌，勢如猛虎撲食，足能籠罩四五個人。可見此人平時也沒少練。

肩背大蒜的那人，伸手扯過一坨大蒜，也不剝皮，直接一口將大蒜頭咬掉，持著大蒜就往黑衣人身上戳。

胖大和尚身法靈活，飛身來到劉方身旁，就與他展開了一場肉搏。

李生打了不過兩三分鐘，就覺得這大和尚很難對付，一對大手掌，鐵鑄的一般，打在自己身上，直接就是傷筋斷骨，絕沒有第二種可能。幾個照面，咔嚓一聲，李生就覺得肩膀一疼，肩膀看樣子是骨頭斷了。不是劉方實力不強，而是李生不會利用，白浪費了一副好身板。

你也好不了！李生腦袋一伸，卯足了力氣，照著大和尚的禿頭撞了過去，眼看只有一兩公分的時候，意念再轉，附身到了最外圍的一個黑衣人身上。

劉方雖然恢復了意識，但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咚的一聲，和大和尚的腦袋裝在一處。他一句話也沒說，撲通一聲就躺在了地上。

大和尚腦袋硬，雖然步履踉蹌，但晃了晃腦袋，總算是站穩了身形。

黑衣人還不放心，抓胳膊摁頭，把劉方控制在原地。劉方都失去知覺了，哪裡還能反抗。

李生附身的黑衣人衣服都濕透了，身上還一股大蒜味。他撇撇嘴，溜溜達達的朝黃大仙走去。黃大仙擦乾了鼻血，雖然此次除鬼大家都認為是失敗了，但他手拿拂塵，傲然而立，絲毫也不放在心上。

「大仙，此次作亂的鬼已經被我們捉住，還請大仙快去剷除。」李生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道。

「不過是個遊魂野鬼！不妨事！」黃大仙言盡於此，閉口不言。

肯定是怕說錯了話，過會出點意外下不來台。李生心中暗笑，幾步就走到了黃大仙的身旁。這黃大仙脖子里直往外冒熱氣，雖然強作鎮定，但還是有些輕微發抖。李生一把揪住大仙的脖領子，厲聲喝問道：「你到底耍的什麼鬼把戲！給我老實說！」

還不等大仙回答，那邊的黑衣人早已跑了過來，和李生戰在一處。趁此混亂之際，以黃大仙為中心，牧師把鹽和水統統倒了出去，然後親自上陣，加入混戰。和尚們也不念經了，和牧師共同作戰，混戰之時，時不時就會一不小心在大仙身上打一拳，踢一腳。

「不想死的給我閃開！」人群外圍，殺豬攤子一旁，一個胖大的女子猛地抄起一把殺豬刀，雙眼血紅，不顧一切的朝前跑去。

人群迅速擠出一條路，然而那女子舞刀如飛，一路上左劈右砍，傷了許多人。現場頓時就亂了起來，急急忙忙往兩邊擠。

縣裡的領導們也是異常的驚駭，此時性命要緊，也顧不得保護領導了。他們四散開去，就往人群里跑。

李生見了，眉頭一皺，打狗畢竟沒有打人有意思。意念一轉，他附身到計生辦王主任的前方一人。

王主任一跑，渾身的肉都亂顫。「都給我滾！滾！」

眼見王主任就要撲到身前。李生大手一揮，一拳就將王主任打倒在地。接著，哐哐哐不了幾腳。頓時王主任就哼哼唧唧，話也說不出了。這時附近的人們群眾紛紛抬起腳，在王主任的身上踩踏起來。王主任的身子骨哪裡能夠承受得住，片刻之間就口吐鮮血，差點死在當場。人們抬頭遠望，只當自己不知道。

那女子穿過人群，直奔躺倒在地的孫縣長跑去。

一個黑衣人猛地從一旁躥出，擋在孫縣長身前。女子惱怒不已，尖叫一聲，一刀斜劈，其速極快，簡直無法看清。

黑衣人躲閃不及，被一刀砍中脖子。頓時這血嘩嘩的就往外噴。女子想要抽刀再砍，卻一刀將黑衣人挑了起來。原來砍得太重，刀都卡在脖子里了。此人憑此榮獲一等功，每日里只是歪著脖子，掛空值，領空餉。

「惡鬼休得猖狂！」一道黃光冒起，竟是黃大仙爆發了。他渾身都濕透了，斑斑點點的鹽粒子還沒有化盡，更有許多蒜皮蒜瓣粘在身上。但周身上下籠罩在黃光之中，顯得寶相莊嚴。他併攏二指，猛地朝那女子一指。

一道黃光射出，打在女子身上。女子慘叫一聲，撲通摔倒在地，沒了知覺。黃大仙也收去了黃光，眼睛一轉，沉聲道：「女鬼已去，還不快快散去！」

和尚和牧師都是一驚，恍若見了天人，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站在原地。

黃大仙見眾人還沒有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不由的臉上有些不悅。「今日除鬼，甚為勞累，我先去也！」說完他邁步就走。

有鑒於黃大仙的爆發，李生心有餘悸，意念回到肉身。他盯著大仙離去的身影，是怎麼也想不明白。忽然他似乎看到有人在對著他笑。定睛看時，卻並沒有什麼異常。再找黃大仙，早已沒入了人群中。

該搶救搶救，該回家回家！很快眾人就散去，諾大的菜市場只有幾個稀稀拉拉買菜的人。

李生往汽車站的方向走了沒多久，人群逐漸變得稀稀拉拉，就見前方一老者忽然往地上一倒，接著就沒了動靜。

李生快步走到前面，只見這老者鶴髮童顏，保養得很好，卻又不胖，只是第一眼看去就覺得很有精神。

他伸手就要將那人扶起，只聽身邊一人道：「你家裡開寶馬嗎？」

「我家裡雖然不開寶馬，但也對付得了一個老頭。」他抓著老人的肩膀，輕輕搖了搖。

老人睜開眼睛，呵呵笑道：「你還真敢救我！不知道摔倒的老頭扶不起嗎？」

李生道：「都是那傻逼害的！我跑得快，認識我的人也少，自信還沒有老頭追的上我。敢抓著我不放，我一拳就能讓他躺仨月。揍愛碰瓷的老頭老太太也是一種行善！老大爺你快你來吧！」

老大爺點點頭，慢慢悠悠的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振作疲憊的精神，接著往前趕路。

李生也無心和老大爺多聊，快步往前走，很快就把老大爺甩的沒了影。「後年七月十四，泰安相見！」突然傳來老大爺這麼一聲喊，回頭看時，卻不見老大爺的蹤影。

這天晚些時候，黃大仙家裡忙的不可開交，市裡省里的許多高級人物紛紛不辭辛勞的前來探訪，他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直到後半夜方才沒有來客。粗略的收拾了一番，黃大仙站在家門前，看著村子里黑漆漆的屋舍，回想著縣城裡的一幕幕，心情激蕩，難以平靜：「我黃大仙今次要一步登天，到省城裡血戰一番了！」

遠處人影晃動，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快步走來，邊走邊呵呵笑道：「小黃！我來看你了！」

黃大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嘩啦啦的流了出來。「謝謝師傅今日救命之恩！今日那惡鬼，若沒有師父，早將徒兒殺死了！」

「你不是也抓住了一個惡鬼嗎？」

「師傅說笑！那不過是聲光電的把戲。我這點本事，哪裡能夠抓得住惡鬼！」

白髮老者笑呵呵的道：「天下之大，如今日之惡鬼，俯拾皆是，你還要去省城嗎？」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但黃大仙還沒醒透徹，還想要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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