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故人

第六十二章 故人

出了蘇青螢的房間,一個在門外候著的龜奴迎了上來,臉色焦急的道:「這位公子,你的同伴跟別人發生爭執了,你趕緊過去看一下吧。」

「發生爭執?怎麼可能呢?我們要的是包間,總不會秦五娘收了我們的銀子還把房間包給別人吧?」

「不是的,公子,事情怎麼回事小的也不是很清楚,聽說好像是你的夥伴先挑起事端的。總之跟隔壁的人動手打了起來了,你趕緊過去勸勸,五娘正在那勸架呢,不過那拳來腳往的,煞是嚇人。」

「有這事?」錢來福心裡奇怪的很,矢志向來穩重,雖然年紀尚輕,不過已經獨當一面的他處理事情還是很有分寸的,再說這大京又沒有他認識的人,怎麼可能無端的跟別人發生爭執呢?何況還是他主動挑起的。不過龜奴說他們打了起來,錢來福倒不是很擔心,來這萬花紅的十之**都是紈絝子弟,又有幾個學了真功夫的?要真打起來肯定不是矢志吃虧了。

看著錢來福慢慢悠悠的走著,後邊的龜奴急的直道:「哎喲我的爺呀,你趕緊點吧,要是鬧出事故來可就不好了,跟你同伴打架的可是劉家的大少爺啊。」

「劉家大少爺?」錢來福突然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我的爺也,你還有心情笑?那可不是普通的劉家大少爺,是當今劉宰相的兒子呀,真弄出不可收拾的事兒,不但萬花紅有事,公子你也不好過呀。」

「劉家大少爺嘛,我認識,沒關係。」錢來福笑著解釋道。

「是么?」龜奴聽到錢來福這麼說稍微放心了點,不過還是催促道,「既然少爺你認識就更應該過去勸個架兒啊。」

「不急,不急,我問你,他們打架可曾流血了?還是鬧出人命了?」

「哦,那到沒有,不過我來的時候劉家少爺的幾個手下好象都受了傷,倒是公子你的同伴跟那劉家少爺對峙著,我來的時候他們還沒有打起來。現在就不是很清楚了。」

「沒打起來?那就更不用急了。」

錢來福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又笑了,因為提起劉家大少爺,錢來福就忍不住想起一件往事來。

好象是八年前吧,具體時間也記不大清楚。當時劉家和鍾家雖然內地里斗個不停,可是明面上還都是彼此客客氣氣的。而那些世家的子弟因為平日里出入的都是差不多的地方,所以也就難免會臭味相投聚在了一起游耍。一幫半大不小的青年,聚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呢,無非就是今個兒一起溜狗跑馬,明個兒一起上茶樓酒家喝酒聽曲之類。年輕人聚在一起,因為面子不免就有時候互相比拼炫耀自己的家世能力之類。而當時最喜歡做這種事的就屬鍾麟和那個劉家大少爺劉平州了。記的那是一個寒冷冬天的下午,鍾麟和劉平州一起跑馬回來,劉平州因為馬匹不如鍾麟跑輸了,不免心中不快,於是便跟鍾麟提議比別的東西。有人叫陣,鍾麟當然不肯示弱,一口答應了。經過一番商討之後兩人決定賭一場大的,比一比看看誰能從宮中偷到一件貴妃的肚兜。於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便立下賭約,誰先在後日早晨拿到一件肚兜誰就算贏,並且輸的人要立下字據,從此後兩人相遇的話,輸家必須請贏家一席酒席。一席酒席值不了多少錢,對兩個四大世家的子弟來說就算天天請又如何。於是雙方便都同意了。

鍾麟回來之後便向錢來福這個狗頭軍師問計。當時鐘麟話雖然說的輕鬆,可是他也知道偷貴妃的肚兜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雖然他可以隨便出入皇宮,可是貴妃的內衣物都是用過就銷毀,而且還有專門的人負責登記,若是丟失那些負責此事的宮女們也就小命難保了。所以基本上除非是從那些貴妃的身上偷來,否則是沒有想頭的。想從宮女們那買?那是想也別想了,事關她們的性命,她們可不敢冒那種險。畢竟每個貴妃的肚兜都有她們自己的特殊標記,發現了一查就能查出來是哪個宮女負責的。

錢來福雖然聰明,但是畢竟年少無知,只知道討取鍾麟的歡心,也沒有考慮到事情的後果。在聽完鍾麟說明,問清楚了宮內肚兜的管理狀況后偷便開始想起計策來。偷?那是不現實的,一件穿在身上的東西你怎麼偷?買?更是不可能,你有錢人家更珍惜自己的命。至於借,那也是想也別想,那些肚兜都是當天用完當天銷毀的,你怎麼借?思來想去,終於給錢來福想到了一個辦法。貴妃的肚兜是只要送到了貴妃的地方就沒有辦法拿到了,除非你是皇上。可是可以在它還沒有被送出去之前就把它偷出來或者買出來啊。那些還放在內務府的無主肚兜想拿一件以鍾麟的身份也並是太難。況且之前兩人的賭約中也沒有規定是要偷哪一個貴妃的肚兜的。

第二天,鍾麟進了宮找到內務府的總管太監,說想送一件特別的禮物給自己剛認識的一個女人,希望他幫忙弄一件貴妃用的肚兜,到時必有重謝。鍾麟開了口,那太監又怎麼可能說不呢。反正那些肚兜是剛從地方進貢來的,還沒有做上標記登錄在冊,再說了,這布料相同的肚兜是哪都可能有的。查到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既能做個人情,又沒有什麼大麻煩,那太監又何樂而不為呢?

再反觀那劉平州,可就有意思了。在打完賭約的第二天一早,他便進了皇宮去了劉貴妃的住處,等劉貴妃去給太后皇上請安的時候,跟留守的宮女東拉西扯說了些有的沒的之後尋了個借口把宮女支了出去之後,便潛進劉貴妃的卧室大肆搜尋了一遍。可惜他翻箱倒櫃楞是沒有找到一件。也是,唯一的那麼一件就在劉貴妃身上穿著呢,能給他找到才怪。而且那種事情他又不好找人詢問,一日苦尋無果之後便悶悶不樂的回了家。不過他心裡安慰著自己,既然他都沒找到,想來鍾麟那也是不可能找到的。

當第二天雙方見了面之後,劉平州見到鍾麟拿出的肚兜目瞪口呆,連聲說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拿到呢。」

待看完肚兜之後劉平州便跳了起來指責鍾麟出千,拿假的來充數。

鍾麟把肚兜丟給他:「你可以拿去宮裡面找人問問看是不是真貨。不是的話以後見你一次我喊你一聲大爺。」

聽到鍾麟那麼篤定的話語,劉平州無話可說了。

從那以後,劉平州每次見了鍾麟都是躲著走,不是怕請客花錢,而是怕丟人,因為每次鍾麟看見他都會高聲喊著:「劉平州,快過來付帳。」那口氣,嘖嘖,就跟喊一個下人一樣。

在龜奴的帶領下,錢來福到了我包的房間的隔壁。

一個瘦瘦弱弱的年輕男子正站在矢志的對面,拿著一把劍指著矢志。目光中帶著狠毒,卻又有著一絲絲不可掩飾的膽怯。

而地上正躺著三個健壯的中年男子。看來是被矢志打倒的,不過看起來他們只是各自腿斷了而已,不是什麼大問題。

至於矢志,此刻他正被一名年輕的女子死死攔住,身後還有那個秦五娘和兩個妓女在拉扯著他的衣袖,否則錢來福猜想,那個劉平州估計此刻也不能站著的了。

看到錢來福進來之後,秦五娘驚喜的放開矢志的袖子,跑過來道:「公子,你可算是來了,快勸勸這位小公子吧,跟劉公子道個歉,說不定劉公子寬宏大量就不會計較了。」

錢來福心裡不由暗笑,像這種事情,如果換成其他人,按照劉平州的脾氣,非尋找借口,把矢志的全家殺個雞犬不留不可,道歉有用的話,他也就不是劉平州了。而且基本上所有的有權勢的世家子弟碰上這種事情都會這麼做的。

矢志看到錢來福進來,心裡一虛,怒氣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忙走過來低聲道:「義父我。。。」

劉平州指著錢來福高聲嚷道:「你就是這個傢伙的同夥?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竟然敢這麼對我?」

錢來福笑著道:「劉平州,好久不見了,今天又要麻煩你掏錢包了。」

錢來福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用驚訝的目光望著錢來福。

「大膽!你這賤民,竟然敢直呼本少爺的名諱?還敢說出那種話?」劉平州憤怒的用顫抖的手拿著劍指著錢來福。

「肚兜啊?你忘了?」錢來福笑著道。

「你?你是鍾麟?」劉平州聽到肚兜這兩個字,詫異的直打量著錢來福。

「沒錯,除了我,你說還有誰敢這麼找你劉平州劉少爺出錢請客呢?」錢來福笑著坐了下來。

「哼!」劉平州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我們走!」

劉平州氣呼呼的招呼著手下。

聽到錢來福無頭無腦的說了肚兜兩個字,劉平州竟然就不再爭吵了,所有人感襖驚奇萬分。

「怎麼?劉公子,不認帳了么?」錢來福笑著道。

劉平州轉過頭,一字一句的道:「那種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做的事情又怎麼能算數?再說了,鍾麟,你也不是以前的那個鐘麟了!這點你最好記住。」

「哦?是嗎?看來你還是以前的那個劉少爺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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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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