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帶著一絲醉意的錢來福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家門口。
雖然每一個修真者都有著長喝不醉的本事,在靈氣護身的情況下,喝再多也不會有問題。
但是在一次跟狻猊一起喝酒之時,錢來福曾運轉靈氣排去酒氣,被狻猊發現之後,狻猊教訓他,喝酒乃男人消遣的一種方式,也是享受生活的一種方式,如果喝酒都要做假的話,那你活著也沒什麼意義了。自從聽過狻猊的這個喝酒論之後錢來福就再沒有運靈氣排去酒氣,而是實打實的喝酒了。
不過錢來福的酒量還算不錯,跟那些紈絝子弟拼了一天酒之後還只是半醉的狀態。
剛進了門,洗完衣服的寒梅看見錢來福搖搖晃晃的身影,慌的連忙放下洗衣盆,小跑過來,扶著錢來福埋怨道:「爺,你怎麼喝多了,小心自己身體才是。」
「沒事,我自有分寸。倒是你,怎麼又去洗衣服了,都說了,洗衣服的事就交給下人就行了。」錢來福甩了下說,擺脫了寒梅的摻扶,不滿的道。
「反正奴家也沒什麼事,閑著發慌就順手洗了。再說了,這衣服還是自己洗的乾淨,穿著才放心,那些粗手笨腳,又愛偷懶的下人洗的衣服指不定就過了個水便了事呢。」寒梅解釋道。
錢來福搖了搖頭,對寒梅的固執表示了無奈。
「喝了酒,現在有點泛困了,你去叫人燒點水,等下我好洗個澡。」
「好的。」寒梅答應之後,轉身要回去拿那放在地上的洗衣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忙回頭道:「爺,奴家剛才忘了,鍾家二少爺鍾豹正大廳里候著爺呢。」
「鍾家二少爺?」錢來福喃喃重複道,心中莞爾,兩個都是二少爺,不知道我們見面之後會怎麼樣?有意思。
錢來福邊往大廳走去,邊問道:「那個鐘豹來多久了?」
「估計有半個多時辰了吧。中午便來過一趟了,看見爺不在家后便回去了,下午剛吃完飯又來了。這不,青竹正裡面相陪著呢。」
「曉得了,我這就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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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走到大廳的門口,錢來福便聽見一陣笑聲從大廳傳來。
除了青竹的笑聲之外,還有一個男子的聲音。
錢來福心下一沉,心裡隱隱的不快。加快了腳步走入了大廳。
看見錢來福進來后,青竹忙收了笑容走過來:「爺,你回來了?」
錢來福笑容滿面,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怒氣,他沒有回答青竹的問話,走了過去,對著鍾豹笑道:「這位想必就是二哥了。」
鍾麟的爺爺,跟鍾豹的爺爺是兄弟,加上鍾豹的年紀比鍾麟大,錢來福這個假冒的鐘麟按輩分得喊鍾豹哥。
青竹心理咯噔一下,想起剛才跟鍾豹有說有笑,估計惹得爺不快了。青竹張口欲言,又發覺這場合實在不適合解釋這個。便低頭道:「爺,那我先回裡屋照顧夫人去了。」
「恩。」錢來福頭也沒回,隨口答應了一下。
「麟弟,我這個做哥的不稱職啊,到現在才來拜訪你。希望你不要見怪才好。」鍾豹笑著搭上錢來福的肩膀道。
錢來福仔細而迅速地打量了一下鍾豹。他身高約五尺三,比自己還高出小半個頭。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長衫,一張充滿笑容的菱角分明的臉龐讓人看了之後就不由的產生一絲好感,濃濃的劍眉配上一雙充滿英氣的眼睛顯得英氣勃發。從外貌上可以說是錢來福看到過的最惹人注目的人了。
「不妨事,不妨事。二哥你能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已經讓麟感動莫名了。」錢來福笑著對著鍾豹比了個請坐的姿勢,然後坐了下來。
「麟弟,你這麼說就讓我這個二哥赧顏了。你也知道過幾日便是八月十二,祖祭的日子了。所以在之前的那些日子,一直忙於處理帳目,巡視各地的店面。忙的是不可開交啊。」
頓了一下,鍾豹又繼續道:「此次前來,是想邀請麟弟你參加此次的祖祭的。看麟弟你臉紅似錦,想必今日喝的不少。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多打擾了。」
錢來福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些許薄酒,尚不至於讓我醉了。」
「還是注意身體的好,麟弟你先去休息吧,我先告辭了。明天我來接你進府。」
看著鍾豹遠去的身影,錢來福心中暗笑。正牌的鐘家嫡系子孫參加祭祖竟然要旁支邀請才能參加。天底下最滑稽的事莫過於此了。權力這東西果然是吸引人啊。
鍾豹一走,鍾麟馬上想起剛才青竹的事來。
從青竹被買來,在牛頭鎮開始,鍾麟見到她,都看見到的是小心翼翼的樣子。由於錢來福耽於修鍊,所以很少跟青竹她們聊天,平日里的相處錢來福也很少去關注她們幾個。在錢來福的潛意識中,她們能被他從人販中買來,傳給她們武功,並且還收為侍婢,她們應該是很開心,很幸福才是。況且平日里錢來福對她們也是和藹可親。如今看到這一幕之後,錢來福才驀然發現,原來青竹她們跟在他身邊不是快樂的。因為在今日之前錢來福從沒看青竹笑的像今日這般開心。
走進澡堂之時,入眼的便是青竹那不安而殷勤的臉:「爺。」
青竹低聲的呼喚了錢來福一句之後便上前替錢來福寬衣。
泡在水桶之中,錢來福隨意的對青竹道:「青竹,今天跟那個鐘豹談什麼呢?談的那麼開心。」
青竹的手顫了一下,隨後用發顫的聲音道:「爺,當時奴婢聽了鍾豹講了幾個笑話,所以忍不住就笑了。爺,你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錢來福淡淡的道:「我雖然怪你不知輕重在大廳之中和一外人談笑風生。但是從側面也反映出了你平日里過的並不快活。說起來這還是爺的錯。這樣吧,趕明兒,我送你去牛頭鎮那散散心。免的悶出病來。你說怎麼樣?」
青竹聽到錢來福這番話,有些不可置信的下意識問道:「爺,你真的沒怪奴婢?」
錢來福伸手握住青竹的擦著他的背的手,笑道:「傻瓜,這種小事,我怪你做什麼?看到你跟鍾豹有說有笑時我心裡是不舒服,可是歸根結底卻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青竹連忙道:「奴婢是爺買來的,就是為了照顧爺的,爺如今說這樣的話,不是讓青竹無地自容么?」
錢來福心中嘆了口氣,算了,再給她一次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