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大結局〔1〕

在植物園的遊樂場里逛盪了大半天，兩人牽手走出的時候，天色都已經偏暗，雨默別樣的笑靨如花。

「晚上，想吃什麼？」

「都好！最好…耐飢的，我好餓…」

揉著肚皮，雨默不自覺地撒著嬌，瞬間，殷司昊笑眯了眸子，「真不爭氣，走兩步歇兩步，還快成老太太了！」

看了眼離著還有一段距離、頗為擁擠的車道，殷司昊抬手撫了下她的秀髮，「去那邊等我吧！我去把車開過來！」

「好！」

隨即兩人分道揚鑣，一摸口袋，殷司昊才想起鑰匙還在她的包里，轉身剛欲出聲，突然一輛轎車急速拐出，不假思索，殷司昊幾個大步沖了過去：

「默默，小心——」

雨默一個怔愣，隨即便是猛地一個踉蹌，眨眼間，就見一道黑影飛出，一陣滋滋刺耳的剎車聲響過，黑色的轎車直直停在了自己的身側。

呆愣了半天才回神，扭身，雨默朝一側倒地的殷司昊跑去：「司昊——」

此時，車上的司機也跑了下來，一行人全都圍到了一側。

抱起地上的男人，雨默淚如雨下：「殷司昊，你醒醒，你不要嚇我，你不要有事…」

眾人七手八腳地圍上來，渾渾噩噩地，雨默再回神，已經站到了手術室門前，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怎麼過去的!最後還是殷司昊的助理來處理的醫藥費跟各種手續問題。

她只知道，殷司昊為了救她，被車撞倒——

殷司昊醒來，就見雨默呆呆傻傻地坐在*頭，雙眼通紅通紅，水汪汪的，比核桃還腫。

還是他先出聲，攥了下她的小手，「我沒事…別擔心！」

猛不丁地打了個閃神，雨默才激動的尖叫出聲，「你醒了？你醒了？」

瞬間又哭得稀里嘩啦。

雖然身體有些疼痛，殷司昊卻沒覺得行動受阻，支撐著坐起了身子，「傻瓜，哭什麼？我又沒死！」

猛地捂住他的嘴，雨默撲進了他的懷中：「你胡說什麼！你不會有事的！不會——」

從沒看她如此失控，一瞬間，殷司昊倒被她嚇著了，還反手抱過她，安慰她：「好，我說錯了，我沒事…別哭了，嗯？默默，我現在…還是病人..你這樣…」

猛然意識到什麼，雨默蹭得一下推開他，抹去了眼淚，「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馬上去叫醫生!」

說話間，allen也跟著醫生進了門。

「你們放心，剛剛只是暈到，加上失血過多，有些虛弱。多是些摔撞的皮肉傷…有輕微腦震蕩現象，腿骨有些骨裂…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住院觀察幾天，修養個月余大概就能恢復了…」

「謝謝醫生——」

送走了醫生，雨默的眼眶再度紅了，她做夢也沒想到，殷司昊會捨命去救她。

坐回*畔，雨默的心再度彷徨了，「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做？」

「傻瓜~你是我老婆，守護你，是我的指責啊！」

抬眸，雨默哭笑不得，「看我們…是有時限的，你沒必要對我這麼好！反正，時間一到，你就會不要我了…」

說著，她的眼眶再度紅了，卻不知道是因為感動還是因為想到未來。

「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沒有時限，我們已經結婚了！別哭了…」

抱過她，殷司昊突然心疼了，剛剛那一瞬間，他甚至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現在想來，他竟然一點都不後悔。

他不要她有事！看她這樣，他的心居然也疼？

好久，沒有打從心裡這樣的喜怒哀樂了！突然間，他就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一輩子的！

不管他的話真假，雨默哭著笑了，她居然很高興聽到這樣的答案。

醫院的病*上，兩個人抱成一團，又哭又笑的！

再一次，雨默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簡單善良的自己。

而後接連的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都像是真正的夫妻，患難與共。每天有點空，雨默都陪在了殷司昊的身邊，親自照顧他的一切，即便他並不需要太大的照顧。

而殷司昊，也像是又活了過來，像是初戀的大男孩一般，經常賴著雨默各種無理要求，明明傷得不是手，也要她喂飯，自己手還不老實地她身上四處摩挲…經常氣得她滿臉通紅，大力往他嘴裡塞飯。

可他只要咳嗽一下，她立馬又乖乖得端茶遞水…甚至他想吃什麼，她都變著花樣給他做。

兩個人的感情，再度突飛猛進，殷司昊，享受生活，期待未來，而雨默，也隱隱地，對這個男人，舊情復燃。

這是溫泉悸動又絕望后，雨默的愛意，真正的死灰復燃。

而這段意外，雨默的柔情縱容，也讓殷司昊像是看到了曾經嚮往的婚姻生活，心情澎湃，再度打起了十二分的認真精神。

***

日子一度的平靜，雨默臉上真心的笑意也漸漸多了起來。只是，時不時地，她都能接到陶沛然的電話，隱約間，她覺察到，他似乎…急了！

於是乎，雨默便告訴他，自己的確聽殷司昊電話里提到過若溪，安撫他浮躁的情緒。

事實上，她是沒想好該怎麼辦？甚至一度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直接告訴殷司昊。

這天下了班，想著殷司昊饞一家的辣鴨頭，他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雨默便想去打包一份。

拎了鴨頭出來，雨默一轉身，突然一道熟悉的紅影闖入眼帘，鬼使神差地雨默便跟了上去：

這不是陶沛然那個…表妹嗎？

跟了一會兒，才見她拐進了一家飾品店，雨默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她真是瘋了，跟著她幹嘛？她幹什麼，與她何干？

轉身正欲離去，女人卻快速走了出來，還一邊講著電話，條件反射地，雨默便背過了身子。

隨即，斷斷續續的談話聲傳了過來：

「東西還沒拿到…你得想想辦法？乾等怎麼成？沒有那個東西，我們再多努力都白費了，看著白花花的鈔票捐出去，你不心疼嗎？」

「不是已經有消息了嗎？你就在她身上多下點功夫！她不是喜歡你嗎？讓她想辦法把玉扣偷出來也行啊！沒有那個印章，資金無法啟動的！而且絕對不能有失誤，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否則，那筆錢就會自動捐出去，我知道…我會想辦法讓劉老裝病，拖上兩個月！關鍵是你，趕快高頂她！再不行，就按我說的，弄大她的肚子，然後跟他換人…我就不相信，他不在乎女人，連孩子也不在乎..」

「行了，行了，我不會碰她的！我不就是隨口一說嗎？」

「不是有雲川的地契嗎？實在不行，就拿出來，抵押貸款先解燃眉之急吧！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搞定她啊..」

女人越喊越大聲，隱約間，雨默也大概猜得出她口中要搞定的人是誰。

只是沒想到…這兩人，居然如此歹毒！到了今時今日，還想算計自己？是想搞大她的肚子然後賴在殷司昊頭上，讓殷司昊拿那個女人換她嗎？

攥著拳頭，雨默悄然的轉身離去。

***

雨默剛將鴨頭擺出，便聽到輕微的開門聲，衝出，雨默就撞進了殷司昊的懷中，緊緊抱著他，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怎麼了？這麼熱情？」

放下包，殷司昊笑著撫了下她的頭髮，最近，她愈來愈乖巧黏人，他也越來越喜歡這個『家』了。

「老公，你不會騙我，不會不要我的，對不對？」是世界變了，人心變了，還是她遇人不淑？或者自己太天真？！

「傻瓜！又聽到什麼流言蜚語了？」

歪頭，殷司昊還一通納悶，他最近門都很少出，很乖啊！

「不要想些有的沒的，更不要聽些沒營養的八卦，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最見不得別人好！默默，你該相信我，我們生活得不是很快樂嗎？」

雖然偶爾也會有些摩擦，看殷司昊也是第一次覺得，這樣一輩子，是件很不錯的事兒。

她，美麗懂事，雖然偶爾也會犯點迷糊，卻很可愛！

「嗯…」

緊緊回抱著他，雨默心裡呼喚著一個聲音：你不要騙我，你千萬不要騙我！

她也希望這樣…可以這樣走一輩子。

片刻后，再抬起頭，她臉上的驚慌不定已經消失不見，「我買了你愛吃的辣鴨頭，很辣狠辣，你不是一直說想吃嗎？今天開始，每天允許你最多吃兩個！」

「真的？啊——」

高興了下，一聽還給限制了量，殷司昊又嘆了長長一口氣，轉而在她臉頰親了一下：「老婆最棒了，走吧，我們去吃！」

隨即，兩人便轉入了餐廳，雨默又簡單加了兩個菜，兩人吃得不亦樂乎，當然，最後大半的辣鴨頭還是全都進了殷司昊的肚子。雨默也只能賞他個白眼以示抗議。

***

因為無意間聽到的那個電話，雨默對陶沛然明顯多了個防備的心眼，幾次，她都拒絕了跟他出去。

她知道，這件事，必須要徹底解決，所以，即便沒說，她也還是留意了殷司昊的電話，特別是，背著她的來電。

這天，雨默出門去檢驗了一批化妝品，回來的時候，十字路口處，不經意一個打眼，她居然看到了熟悉的黑色轎車！

殷司昊的車？

怎麼會停在這裡？

抬眼逡巡了一周，雨默也沒發現什麼遊樂的場所，倒是賓館一堆。

大白天的，她不願相信！

已經走出了一段，最終，她還是又折了回來。

剛走了一半，就見殷司昊跟他的助理一前一後匆匆從一側拐出，手裡還拎了些什麼，側身，雨默穿插著也大步追了上去。

待她再度回神，人，已經站在了一家醫院的門前。

醫院？

他來這裡，幹什麼？

上次他受傷，她才知道，殷家是有固定的大合作醫院的，基本都是去那一家，這家醫院明顯有些偏，還很小，而且，潛意識裡，她好像都沒怎麼聽過。

躑躅了片刻，雨默還是跟了進去，卻已經失去了他的蹤跡。

她正想離開，一名護士卻迎了上來：「小姐，是病人家屬嗎？來看哪位的？我可以幫您查一下。」

護士殷勤的一通解說，雨默才知道，這家醫院是專門的心理精神病院，住在這裡的多是過來接受心理治療，或精神有輕微障礙的人。是一家很專業性的醫院。

只是，殷司昊怎麼會來這裡？

護士再度說起的時候，雨默便道，「我是來找我男朋友的…我也不知道他進來看那個朋友…」

「這樣啊！那我恐怕幫不上忙！我們這裡最近住院的病人很多…來的家屬也很多!」

此時，突然另一名匆匆而過的護士喊了一聲：「琳琳，殷先生讓你趕緊把葯送過去，另外，下午加一瓶鎮定劑——」

「好！馬上！」

護士進屋拿了葯匆匆跑開了。

殷先生？

一愣，雨默也跟了上去。

上了三樓，走廊里，殷司昊正拉扯著一個女人，女人手裡還抱著一個熊，似乎正在鬧脾氣。

雖然一身白大褂，女人的臉色也很蒼白，看偶爾抬眸，雨默還能看出，那是一個相當美麗的女人。

只是，殷司昊——

他的眼神，他的神情，也是她從沒見過的柔聲細語的溫柔…

「好了，聽話…現在回房去，乖乖吃藥，等你好了，我就再給你買一個更可愛，更大的熊寶寶，嗯？」

「你說真的嗎？」

「真的！」

「老公，你不可以騙人喔！老公，我不想住在這裡，我們回家吧！回家看寶寶…老公，我想回家…」

女人扯著殷司昊，喃喃撒嬌，雨默的腦子卻轟的一聲：

她叫什麼？老公？

「好…你聽話，打針吃藥，我就帶你回家看。。」

拉著女人，殷司昊一轉身，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眼帘，倏地，他就愣在了當場：

「默默？你…你怎麼在這兒？」

四目相對，他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再看自己還牽著的女人，下意識地，他就甩開了女人。剛上前一步，未及出聲，衣袖卻再度被人扯住了：

「老公？你去哪兒？咦？這位姐姐好漂亮，老公，你認識嗎？」

驀然回神，猛地想起什麼的，殷司昊才停了下來：「啊？她是….她是我的秘書，跟allen一樣，來看你…陪你玩的！」

說著，殷司昊還歉意的看了雨默一眼，心裡咯噔了下，卻還是滿眼乞求。

最終，雨默什麼也沒說，卻隨著他點了下頭。

卻見女人突然發瘋一樣抱住了殷司昊，「我不喜歡她，你讓她走！她這麼漂亮，她來搶你的，讓她走——」

她的情緒一激動，殷司昊趕緊對雨默使了個眼色：「你還不走？」

不知道怎麼的，雨默當即轉身就跑開了，腦子還一陣嗡嗡作響。

走出醫院，她還一陣渾渾噩噩的：

這是什麼情況？

大馬路上，她遊魂一般，走走停停，腦子裡一團亂，待她再度回神，就見殷司昊滿頭大汗地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她。

「默默..默默，幸好，你還在——」

任他抱著，雨默半天都沒回神，也沒吭聲。最後，稀里糊塗的被他拉回了家，雨默還是一副心魂具失的樣子。

抱著她，殷司昊也傻了好大一陣，泳池事件后，她就不再像她了，好不容易，兩人才剛剛好，她好像又回到了從前，沒想到今天!

他知道，這次的事兒，絕對不能拖！不管他願不願意！否則，他怕真是要失去她了！

一直緊抱著她，許久后，殷司昊還是開了口，「她是鄭若溪，多年前…我們曾是戀人，差點就在一起了…可是，後來，她就瘋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她精神有點問題，所以時而清醒，時而迷糊…見人都會叫老公…」

驀然回神，雨默輕嗤地重複了下，「見人都會？」

只是在騙傻子嗎？

「是…是見我都會！默默，不要抓我的字眼…我沒有騙你！即便我很不想提這件事，可是我不想我們之間再有隔閡，所以，我還是跟你坦白了！別說若溪她是個精神病人…就算她真的好了，我們也不可能再有什麼！」

一個他掏心掏肺呵護了多年，卻背著他有了別人孩子的女人，就算是傾城國色、妲己再生，他也不可能稀罕！只是，這麼大一頂綠帽子，是個男人，怕都不會再提起。

「如果今天，不是我碰巧撞到，你會告訴我嗎？」

「我？」

「你不會！我腦子有點亂，我什麼也不想想…你讓我靜一靜吧！有些事，我想…好好想想！」

鄭若溪，原來那個女人就是陶沛然要找的？她真的是殷司昊的未婚妻？

可是她瘋了！難道真如他所言，是被殷司昊那個…給害的嗎？

「默默，你別這樣…」

她太平靜了，殷司昊突然很怕。

用力抱了抱她，最後破釜沉舟道：「我沒告訴你，是因為她根本不重要，她不會對我們的關係有任何影響，你懂不懂？好，如果你不安心，我就全告訴你！若溪，是我母親的養女，近乎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我們順理成章走到了一起…原本也打算要結婚的…看後來，出了一點意外…然後，她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找了很多醫生專家想要治好她，去始終無果…」

看她審視的眼神，殷司昊大概也猜到了什麼，轉而道：

「我想治安她，不是因為我對她還有情，或者還有奢望，而是因為…我母親唯一留下的雲川地皮的地契，是作為訂婚禮物給了她的！那是我母親唯一留下的，她一直想在那塊地上建一個兒童遊樂場…我想拿回來，完成母親的心愿！所以，我想治好她…我照顧她，也僅是為了這個…曾經，我是愛過她，看那都過去了…如果我真對她有什麼心思，我何必娶你？我們完全可以只有協議，不用領證！我也不會在後來選擇過秦琴，你明白嗎？這個女人，我放下了，對她沒有其他想法…秦琴，也已經成了我的弟妹，我現在只有你，我是想跟你一起的，不要再以為任何事懷疑我的用心…」

隱約間，能感覺到他的隱瞞，卻也能感覺到，他不自覺的真心，雨默情不自禁地低喃道：

「雲川？只是為了地契嗎？」婚戀契約，老公，我曾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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