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結束了東方神起在香港的演唱會，宋雅就飛回了韓國。所有試鏡的新電影都還沒有準確回復，而《暮光》要在9月開拍，宋雅決定好好給自己放一個假，順便跟老朋友們見見面。

當然，與某些人可不止是見面。

「姐，這場秀推遲了，還得有兩個小時我才能出來。要不你先去附近的商場轉悠轉悠，等工作結束了，我給你去電話或者直接去找你。」電話里，李中碩在一片頗為吵雜的背景中對宋雅說。「啊！我的衣服！」他大聲喊著，「你踩到我的衣服了，大嬸。」

但是，沒有人給他道歉。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我就在地下車庫等你。」宋雅笑著說。

「行行行，那你等我啊！」說完，李中碩就掛斷了電話。幾年不見，他已經長成了擁有身高的長腿少年，若不是那張標誌性的「小鴨嘴」一張一合親切地叫著她「雅美姐」，宋雅還真就覺得李中碩是換了一個腦袋繼續生活。都說女大十八變，這男孩變化起來也是蠻大。

如果無事可做，那麼兩個小時真夠難熬的。

宋雅坐在車裡聽了會兒歌，實在閑得無聊，就準備去樓上的商場名牌店轉悠轉悠。鎖好車門，邊往電梯口走，邊從書包里掏出遮擋面容的口罩，快走到電梯口的時候，電梯門打開了，一行人從裡面走出來。只一眼，宋雅就看到了玄斌。

那是太熟悉的人，即使分別兩年，卻只用一眼就能認出。

他瘦了，這是宋雅最直觀的感覺。他以前就挺瘦的，而現在是更瘦，病態的瘦，顴骨高高的，發簾垂下來，將本就不大的臉襯托得更加小。宋雅將口罩戴上，然後撇過頭去。但正如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玄斌也只輕輕一撇就看到了人群外的她。

太熟悉了，對嗎。不止是容顏，還有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似乎就是一種感覺。即便現在陌生了，但曾經的熟悉也不由得讓他腳步一停。

是她吧？

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她，她卻像什麼也沒看見，徑直往電梯口走去。直到，一個人叫住了她：「咦？雅美xi？」

宋雅無奈停下腳步，因為叫住她的人是sbs電視台的導演申宇哲。「您好，申前輩。」她摘下口罩，笑了笑。

這時，那些圍在玄斌身旁的人也都走了過來。「真的是雅美xi啊！」

宋雅一一和他們握手，雖然不是熟人，但宋雅認得他們，基本都是sbs演藝部門的員工。有編劇也有燈光師和道具師。

「見你一次可真不容易啊！」申宇哲寒暄著，「對了，最近在忙什麼？」

「在休假。」宋雅笑著說，對於導演，宋雅還是很尊重的。畢竟如果以後自己開工作室的話，這些人脈對自己今後事業的發展都非常有幫助。人可不能太驕傲自滿，即使在好萊塢出了名，可回到韓國她依舊是一個晚輩。

「既然在休假，那沒事就過來sbs玩一玩啊，最近編劇們集體大爆發寫了不少劇本，也許就有適合你的。當然啦，你現在是大明星，片酬可給不了那麼多。」申宇哲半開著玩笑。

「瞧您說的，作為演員最希望的就是遇上好劇本，誰會在乎片酬啊。」宋雅說得是真心話，她現在不缺錢，渴望遇到好角色，而且跟申宇哲這樣有經驗的導演談錢是很丟人的事。片酬這種東西還是留著跟美國人談吧。

「誰說片酬不重要，玄斌xi就很在乎片酬。」申宇哲忽然一把將玄斌拉過來，他當然是開玩笑的。目的是不讓玄斌感到尷尬，畢竟玄斌也是大腕兒，總冷落他不太好，況且，申宇哲在心裡忽然燃起一個想法，手裡正在洽談的劇本似乎很適合眼前的兩個人。「對了，雅美xi，你跟玄斌xi好像還沒有合作過，有沒有興趣合作一次？」

宋雅跟玄斌同時望向對方。

漫長又短暫的兩秒。然後，玄斌撇過頭去，宋雅則說：「當然希望，但是今年的檔期和明年的檔期都安排滿了，實在抱歉了，申前輩。」

說完，她似乎感覺對面的玄斌鬆了一口氣。

這時，玄斌的手機響了。「不好意思，我去接電話。」他對申宇哲說。

「去吧，去吧，一定是宋慧僑xi給你打來的。」申宇哲笑著打趣，「哎，你們這幫年輕人啊，分開一會兒都不行。」

在大家充滿善意的笑聲中，玄斌的面容晃過一絲尷尬，他抬起眼眸再次望向宋雅，然後生硬地點頭后，轉身離去。直到這時，宋雅才覺得呼吸有些順暢了。又笑著與申宇哲聊了聊在美國的生活，宋雅禮貌與對方一行人道別，然後轉身朝電梯口走去。

電梯里只有宋雅一個人，她的頭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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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碩坐進宋雅汽車裡時，臉上還帶著濃重的煙熏妝。

「怎麼畫成這樣了？不人不鬼的。」宋雅瞥他一眼。

「今天是吸血鬼主題。」李中碩好心解釋。

宋雅笑了：「主辦方缺心眼吧，又不是萬聖節搞什麼吸血鬼主題？」

「還不是你的《暮光之城》鬧得！」李中碩翻了個白眼兒。

宋雅笑，忘了《暮光》正在韓國熱映，順便也帶起一股吸血鬼旋風。不過，宋雅也承認，這樣的妝容讓李中碩看起來別有一番美意。不禁調侃道：「嗯，你眼睛小，倒是挺適合畫煙熏的。」

李中碩正在吃怪味豆，聽宋雅這麼一調侃差點嗆到。「姐，我的五官上就這麼一個缺點，還讓你看出來了。」

哈！宋雅仰頭笑，揉亂他的頭髮說：「現在眼睛小不算缺點了，難道你沒在網上看那篇帖子，《如果世界上只剩一個單眼皮男生，請上帝留給我》，所以啊，現在流行單眼皮，你這樣的在女孩堆里很吃香。」

嗯，是挺吃香的，李中碩暗自腹誹，但麻煩也不少啊，每次出來走秀，總是被不懷好意的老女人還有老男人揩油，真是噁心死了。「姐，我不想做模特了。」

「那就不做！」

「那我幹啥去啊！」

「跟著我，我帶你做演員。」宋雅拍拍他的頭，像個大姐大。

李中碩瞪大眼睛：「真的假的？姐，你可不許騙我！」

「我沒騙你。」宋雅看了李中碩一眼，「好了，你先卸妝吧，等吃飯的時候我們再細聊。」

前方堵車了，李中碩一邊卸妝一邊哼著東方神起的《咒文》。「姐，再幫我弄個一張哥哥們的簽名吧。」

「行啊，送給誰，女朋友？」宋雅打趣。

「才不是！」李中碩趕緊否認，「是一個男生啦。」

「噢，男生。」宋雅看著他笑顏如花。

天！李中碩崩潰，知道宋雅這笑容里有何含義。擺擺手，他紅著臉抱怨：「哎！跟你們這些大人聊天真煩！」這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從窗外的街道上走過，李中碩趕忙搖下車窗，沖那個正低頭走在街道上的高大身影喊：「宇彬xi，金宇彬xi！」

宋雅順著李中碩呼喊的方向忘了過去，透過打開一半的車窗，她看到一位高瘦的年輕人背著書包慢慢向這邊走來，街燈映亮他的臉，並不很帥，顴骨很高，看起來有些凶，但並不讓人討厭，而且，他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絲穩重，不同於李中碩的孩子氣。

「噢，中碩xi。」他走過來，有些靦腆地笑著，然後他就看到了宋雅。

「你好。」宋雅對他微微一笑。

不出所料地，金宇彬明顯愣了一下，但又出乎預料地，他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後趕忙欠身對宋雅禮貌地說道：「您好，前輩，很高興見到您。」

有里有面兒，十足的規矩。宋雅忍不住挑了挑眉。

李中碩問金宇彬：「你怎麼走到這裡來了？不是坐地鐵回家嗎？」

金宇彬無奈地撇撇嘴：「也許吧，不過看這糟糕的情況，路上也得堵車，估計又得晚上十點到家了。」

李中碩皺起眉頭：「那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沒事，我不餓。」金宇彬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後來宋雅才知道那時金宇彬因為正與前經紀公司鬧糾紛，許多品牌都對他實行了□□。本來他已在圈內小有名氣，但就是因為這些糾紛讓他不得不放下身段與李中碩他們這樣的學生模特一起混普通秀場。他是個挺倔的人，即使這樣也不向經紀公司低頭。

「姐，要不我們帶宇彬xi一段吧，他跟我住的很近，行嗎？」李中碩可憐兮兮地望著宋雅。

她還能說什麼呢？「別用這種眼神望著我。」宋雅笑著打了李中碩腦袋一下，「打開門，讓金宇彬xi上車吧。」

「不，不用了！」此時，金宇彬才有些慌亂。

「上車吧。」宋雅從車裡探過頭對他說，「不用客氣，只是順路而已。」

金宇彬還在猶豫，李中碩看不過去，跳下車一把將他拽進了後座。然後兩個人就這麼並排坐在後面。

「吃怪味豆嗎？」李中碩把包裝袋遞過去。

「不......」金宇彬慌亂的擺擺手。

「那薯片呢？」李中碩又從書包里把薯片掏出來。

金宇彬不好意思再拒絕，拿出兩片薯片小心翼翼地吃起來，他個子很高，比李中碩還猛一些，稍一抬眸就能看到後視鏡，然後他發現宋雅似乎在打量自己。

「麻煩您了，前輩。」他趕緊把薯片咽掉，然後畢恭畢敬地說。

「不用客氣。」宋雅回頭沖他一笑，「你和中碩聊天吧，千萬別拘束。」

飯桌上，宋雅毫無保留地對李中碩提起了自己打算成立工作室的計劃。「估計在年底吧，最晚明年年初，中碩，你回家后把自己的簡歷好好整理一下，然後發過來一份給我，等工作室成立后，我就開始給你介紹工作。」

李中碩叼著一塊牛排目瞪口呆的樣子，抱歉，他有點跟不上宋雅事業快進的步伐。「姐，你是說真的？」

「你要是在懷疑我就不跟你簽約了！」宋雅翻了一個白眼兒。今天白眼兒翻得有點多，宋雅頭暈。

「我不懷疑，不懷疑！」李中碩趕忙表忠心，「姐，這麼說我是你工作室簽約的第一個藝人了？」

「那倒不是。」宋雅搖搖頭，「第一個是安宰賢。他是今天上午跟我談妥的。」

「那我就是第二個！」不是第一，做第二名也很驕傲。李中碩沾沾自喜，結果宋雅又給了他當頭一棒，「不，第二名是林時完。」

靠！李中碩爬在餐桌上做崩潰狀。金宇彬看著他，不禁笑出了聲。轉過頭時發現宋雅正在打量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女生這樣細細的打量，雖然他長得並不漂亮，但從小到大可能是喜愛運動的緣故，讓他身上比同齡人多了一份成熟穩重，再加上不喜歡說話，沉默寡言的酷酷模樣也是很招女孩子喜歡。

所以，面對宋雅的打量，金宇彬雖然臉紅，但也並未慌亂。

宋雅微微一笑，看著他的眼睛說：「金宇彬xi，你對表演感興趣嗎？」

「我感興趣。」金宇彬毫不避諱地說。

「如果來我的公司你願意嗎？」

金宇彬深吸一口氣：「願意！」

「從跑龍套開始也不介意？」宋雅小心地問。

「不介意。」他回答地利落又乾脆。

宋雅笑顏如花，舉起手裡的酒杯：「歡迎你的加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金宇彬憨笑著舉起酒杯與宋雅相碰。李中碩直到這時才發現不對勁，這麼說，宇彬也搶在我前面加盟雅美姐的工作室了，哎呀，不要啊！「姐，第四個是我，是我！不許讓誰再加到我前面了！」

宋雅很高興一晚上就談攏了兩位新人，雖然李中碩和金宇彬都沒有表演經驗，但架不住他們形象好，氣質佳。近些年韓劇的導演們越來越達成一個共識，就是要找漂亮的男演員，而編劇的目的也越來越明確，就是針對女性尤其是上了歲數的家庭婦女和正對愛情充滿無限嚮往的青春少女們。

話說她們最愛什麼？

當然是霸道總裁！

據宋雅所知現在各大電視台挑選演員的主戰場已經從藝術高校變成了秀場t台。雖然不少媒體詬病模特們是否有出色的演技，但宋雅覺得作為以打造偶像劇為主的韓劇，男女演員的顏值還是非常重要的。

這就像談戀愛，總要外形吸引了，才有耐心了解內核。

是有些膚淺，但事實就是如此。觀眾就是上帝，編劇和導演有義務滿足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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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回國，宋雅總算是與金西澈碰面了。好久不見，兩個人的嘴巴依舊很毒。

「你胖了！」宋雅說。

「你的胸小了。」金西澈回擊。

「哎呦，你的鬼髮型去哪兒弄的？西大門李嬸兒家？」宋雅反擊。

「哎呦，哪裡有什麼西大門李嬸兒，明明就是你上次隆/胸失敗，沒管你要整容費的狗哥家。」

「去！我從來沒幹過那事！」宋雅叉腰做孫二娘樣。最討厭別人那她胸小這事做文章！偏偏金西澈嘴巴毒，最愛哪壺不開提哪壺！然而，這麼多年了，宋雅就沒找到金西澈害怕東西。真是氣死人！

又一次打贏了嘴仗讓金西澈神清氣爽，用手攏攏自己新燙的梨花頭，邊摟住宋雅的肩膀往餐廳二樓走：「走吧，大家都在呢，這餐廳是我跟始原合開的，今兒就咱們幾個人，想怎麼瘋就怎麼瘋哈！」

也不是所有人都來了，韓更就沒來。

「他回國探親了。」金西澈夾起一片五花肉放在炭火上，「你也知道自從3月份我們發了新專輯，每一天都忙得不可開交，有時一天要飛好幾個城市。」他用筷子指指李冬海和圭賢那裡，「五月份的時候，他又帶著他們幾個去中國跑了不少城市，中國那麼大，從一個城市飛到另一個城市最少有時要花去三個小時！」

「我看報道了，聽說他最近身體不太好。」宋雅擔憂道，想起在香港時看到的新聞。

金西澈點點頭，把腦袋湊過來小聲對宋雅說：「是這樣的。從去年開始韓更的身體就不太好。但公司里的人，包括他們這幾個小崽子還都不十分清楚，他只對我一個人說了，這次回國其實就是去看病。」

這個問題有點沉重，宋雅看出來金西澈不太想談，好在這時崔始原和冬海他們走過來敬酒，嘻嘻哈哈地就過去了。

「姐，《暮光2》你還會參演嗎？」冬海好奇地問。

「會演。」

「別演了。」崔始原皺起眉頭帶著打抱不平地口吻說，「你在裡面戲份太少，不值當的。」

「可是片酬給的高啊，第一部少，但是第二部明顯上去了。所以就接了。」宋雅笑著眨眨眼。

金西澈一哼哼，用筷子指著她對始原說：「看出來了吧，你們雅美姐財迷的很！」

「得了，西澈，別把自己說的像一個聖人，難道你不愛財？」宋雅瞪他。

金西澈一抹嘴巴：「我是愛財，但是我取之有道。」

「我也沒做壞事好不好！」一片笑聲中，宋雅大聲辯駁。聽金西澈的口吻好像她賺的這些錢都不是從正道來的。

「可我總覺得你離墮落不遠了。想想看，那可是好萊塢啊，電影的尺度，你懂的！」金西澈挑挑眉。

「我們都是成人了，西澈，而且，我是演員，渴望突破戲路和形象的演員，不肯能一輩子只拍給中學生看的偶像劇。」宋雅終於明白金西澈在擔心什麼了。她很感動，因為他的擔心完全處於愛護，是屬於家人間才有的，非常純粹。

「我明白，但就是接受不了。」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氣憤地說。「還好你現在並沒有演那種戲，如果有一天演了，我絕對不會看，太尷尬了，我們那麼熟悉，就像左手摸右手，可你卻在電視機里□□！」

「得了。」宋雅哭笑不得地推了他腦袋一下，「你想什麼呢，那樣的戲我可不演！」

「真的嗎？」金西澈眼睛一亮。

宋雅點點頭，但是，她沒好意思說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為了金西澈，而是趙寅城。她愛他，不想讓他為難和尷尬。兩人確定交往後，宋雅就為自己規劃了底線——不裸/體，不拍《花花公子》，不演床/戲。

飯吃到一半時，宋雅忽然才發現還少了一個人。「咦，基范呢？他怎麼沒來？病了嗎？」

好像最近sj的公開活動，基范都沒有參加，怎麼回事？這太奇怪了。這個孩子可是sj里人氣最旺的人之一。為新專輯跑通告這種事不可能少了他。

飯桌上忽然就安靜了，sj的成員都抬頭看向了金西澈。宋雅一愣，在這莫名其妙地沉默中察覺出來一絲不安。這裡面似乎藏著一個秘密，一個不好太的秘密，只屬於sj。宋雅是一個外人，她似乎沒有權利知道內情。

「基范家裡有事。」金西澈喝了一口啤酒，眼睛看著炭火而不是宋雅，「後天才回來。」

「最近跑通告好像也沒有他。」宋雅問得很小心。

「誰說的！」金西澈露出一個誇張地笑臉，「前幾天他還和我們在一起呢！就是家裡有事，趕巧了，正好與跑通告撞期。」

所有人都不說話，始原，神童，冬海，圭賢......就像是沒聽見，又像是集體變成了啞巴，只顧低頭吃飯，炭火騰起一縷又一縷的白煙。

這似乎成了一場屬於金西澈的個人表演。他演得並不好，漏洞百出，但宋雅還是沒有點破，這是禮貌，無論原來有多親近，但基范的狀況屬於sj，宋雅沒有權利過問更多，她相信以金西澈的脾氣，絕不會讓基范吃虧。

也許，真的是家裡有事吧，宋雅沒有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