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杜依藍撐洲城
溫笑七無視謝維的話,見商南一次次衝上來,又被謝維擊退,猶如困獸,雖死猶斗。
紀御川站在一旁觀戰,他並不想當著謝維洛東尋的面對商南出手。
魔族恩怨,哪有什麼誰是誰非。
商南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慢慢抬起眼來,看向溫笑七,一如當年在晨水之濱擱淺的那條金魚,依舊是長久的沉默,無聲的對白。
「孽畜,我今日便收了你。」
謝維收掌,拿出收妖鎖,要收了商南。
杜依藍聽到這邊的動靜,大叫一聲,趕了過來,「怎麼回事,我家怎麼成這樣了?」
「靈姐!別看他的眼睛!」溫笑七見狀況不對,急忙大喊,可惜下一個瞬間商南已經化為一陣煙霧,穿過杜依藍的身體,消失的無影無蹤。
「歷史果然會發生第二次,這次我信了。」紀御川說。
謝維見紀御川不出力還說風涼話,反手在地上劈出一個大坑泄憤。
「謝……謝先生,寫別生氣,」溫笑七捂著自己的腦門,「那個,快幫杜姑娘看看,她剛被商南穿魂而過,身上有商南殘留下來的妖氣,不除的話,她有可能被商南控制住。」
「弈獸,你又知道了?那天商南藉助杜城主的身體逃跑的時候,你怎麼不早說?」
「當時沒想起來,後來,後來……」
「那杜珏山豈不是有被商南控制的可能?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地上的這些靈石……」紀御川事不關己的頓了頓。「擺放的很講究,一般人做不到。」
「我爹和那個魔勾結?」杜依藍經歷瞬間離魂,短暫地失去意識,一反應過來就聽到眾人的談話,震驚不已,「怎麼會這樣,我爹向來以江洲城的安危為重。」
「靈、杜姑娘,冷靜一下,先讓謝先生給你除了那股妖氣,你爹的事,再說。」溫笑七說。
江洲城近日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入侵,先是水怪,后是水殭屍,此刻杜府後院又被弄得如同廢墟。杜依藍一下子難以接受這個事實,見紀御川肩上沒有平日見到的那隻貓,「你是……哪來的?那隻會算命的貓呢?」
「我……就是那隻貓。呵呵……」像是要印證自己的話一樣,溫笑七話還沒說完就又變成了弈獸。
杜依藍瞪大了眼睛,剛才溫笑七站的那個地方只剩一堆衣服,一隻小貓從衣服堆里冒出來,「他,他,他真的是貓變的?」
紀御川點頭,蹲下來,伸手把地上受傷的貓抱到懷裡。
「我的房子,怎麼會變成這樣?」杜珏山回來就大喊起來。
「爹,你去哪了?這種時候你滿城找水怪,那個商南都找上門了,他要是想殺我們,我們早就死了!」
「水怪……」杜珏山跳過女兒的問題,被後院的一片廢墟吸引,「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好奇,這些石頭是怎麼回事?杜府後院怎麼會有這些石頭,方位還如此奇怪。」溫笑七見到杜珏山警惕起來,質問杜珏山。雖然事先就想利用杜珏山引商南來,但是誰也沒想到杜珏山會幫商南擺那個陣,如果謝維和洛東尋沒有回來改了那個陣,他和紀御川就真的就成了活靶子。
「這些靈石是哪來的?」
「這是杜府的後院,杜城主不知道嗎?這些石頭少則百斤,重者千斤,嵌地九分,從痕迹來看,不過這兩天挪動的,在我們關進去前後杜府都沒有任何神魔出入的跡象,杜城主如何解釋?不要說你不知道,我們可以找府中下人來詢問,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說出真話。」紀御川抱著溫笑七,一句話也不說,反倒是溫笑七,氣的不行,說起話來咄咄逼人。
「這些石頭確實是我放的,你們主僕來歷不明,又法力高強,我不得不防。」
「既然如此,江洲城有杜城主就好,我們就不在這礙事了,告辭。」謝維道。謝維已經說了自己會用結界限制紀御川的自由,既然杜珏山還不相信,不如杜珏山自己來承擔江洲城生死好了。
「師弟,你別衝動。」洛東尋勸道。
「謝先生,對對,別衝動,我這樣做只是以防萬一,絕無不信任兩位的意思。」杜珏山忙著解釋靈石的事,不想得罪謝維洛東尋,連忙找出各種理由搪塞。
「可是這個陣並不是用來對付邪魔的,而是對付神佛的。杜城主既知我們並非邪魔,為何還要如此來對付我們?如果是因為青淺鮫,難道謝先生的結界還不夠嗎?」溫笑七並不打算退讓,這話一出,令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紀御川不是魔?
洛東尋看向謝維,很是驚訝,謝維知道紀御川半神半魔,此刻卻不好說透。
「爹,怎麼回事?」
杜珏山語塞。他只是按照商南的給的圖紙去擺,並不知道那個陣的玄妙,其實那個陣處於正邪之間,專門用來困住半神半魔的紀御川。
「算了小七,也許杜城主是怕我給水怪通風報信也說不定。不過這種關押一樣的方法恕我不能接受。」紀御川甩了甩手上的血,起身離開。
「小枚,」溫笑七不滿,「那個陣明明就是商南教他的。」
「小七,先去敷藥,這賬以後再算。」
紀御川會輕易退步?
「藍藍你怎麼說話的,爹怎麼會把江洲城拱手送人,我為江洲城付出了那麼多心血,怎麼忍心別人毀掉他。只是水怪來勢兇猛,非除了她不可。」
「可是現在比水怪更可怕的邪魔不知道躲在哪個地方虎視眈眈,抓水怪,沒錯,可是你也看到了,那邪魔的法力有多強,幸好後院里人少,不然我不知道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不想再有人死了,爹,司徒達已經死了,我不想……誰都不想。」
「好,爹答應你,誰都不會死。相信我,藍藍,相信我。」
謝維和洛東尋在一旁看著杜氏父女從爭執到最後和解,洛東尋輕聲問謝維,「她上一世是我姐姐?」
「嗯,她是個很有擔當的人,當年你們還小,她一個人獨自撐起絳城。本以為她轉世可以做個無憂無慮的豪門千金,不過看樣子,很難。」
「她在絳城是怎麼死的?」
謝維看向洛東尋,沉默了會,搖搖頭。「你離紀御川遠點。」
洛東尋不解,卻聽遠處跑來一小廝,「城主,水怪,水怪,又出現了。」
「在哪?」杜珏山放開懷裡的女兒,目露殺光,看著那小廝,那小廝哆嗦著回答,「護、護城河那。」
「怎麼會在護城河那?」杜珏山小聲疑惑,轉而大聲喝道,「所有人,跟我來。」
「等一下,爹,不能讓所有人都去抓水怪,這樣會使得城中空虛,而且我覺得商南受傷了,應該跑不遠,我們現在應該全城搜索才對。」
「女兒,你不知道那個水怪折磨得我日夜睡不著覺,我一定要抓住那水怪。」
「爹——」杜依藍阻止杜珏山,轉頭問那小廝,「那水怪有傷人嗎?」
「沒有。」
杜依藍無奈的看著杜珏山,那水怪到底是怎麼了,從那水怪出現開始,一直以來堅決果斷的父親就一直糾結在水怪這個問題上。
「爹,你聽我說,你一直說我是小孩,可是連我都知道輕重,那個水怪現在既然不出來傷人,我們先把他放在一邊好不好,來自魔界商南的傷害要大的多……」
「水怪多留一刻,後患無窮,你不懂,那水怪留不得。」
杜依藍讓步,「這樣,爹,你帶一部分人去抓那水怪,其他人留守江洲城。」
杜珏山走後,杜依藍深深的感到無力,仍舊笑對謝維和洛東尋:「剛才家父衝動之言,還請兩位不要放在心裡,韋弗山蔭蔽江洲城多年,江洲城百姓感激不盡,難於言表,此次要不然兩位,水殭屍之事,江洲城難逃一劫。依藍一介女流,諸多事情一無所知,還要請兩位施以援手,多加指點。」
謝維和洛東尋相視一眼,忙客氣回道:「杜姑娘言重,韋弗山向來以降妖除魔為己任,自然是儘力而為。」
「杜姑娘,你知道聚靈神石在哪嗎?」洛東尋問。
「聚靈神石?不知道。」
「那你爹知道嗎?」
「我爹從為和我說過聚靈神石的事,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謝維看了一眼洛東尋:看這個樣子,杜珏山應該不知道,不然,商南早就拿到聚靈神石了。
杜依藍在城中各種交通要道安置人手,又恢復巡邏制度,同時派人一條街一條街的搜索,頗有點當年在絳城時的作風,只是一個人的時候,想起死去的司徒達,心裡又止不住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