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仙俠藥師學徒(二)
去往霄清峰的途中蘇澈簡直痛苦不已,好不容易站到地上,蘇澈揉著肩膀:肯定青了!這個狠毒的女人,下手真重!她扭頭瞪了蘆丹潔一眼,卻見蘆丹潔挑釁嘲諷地看著她。蘆丹潔指著聚集著很多人的廣場:「考生都在那裡,你自己過去吧。」然後湊到白登風的身邊,拉住他的胳膊:「白師兄,我們快去找師傅吧!他老人家急著見你呢。」白登風此刻還沒有對蘇澈產生什麼感覺,既然里報到點很近了,他也就和蘆丹潔一起離開了。
蘇澈也不急在一時,轉身向廣場走去。整個廣場由石板鋪成,非常寬闊,此時在上面佔滿了人。在廣場的邊緣佇立著高聳的石柱,上面刻著文字。還有一台很大的日晷,指針的影子緩慢地轉動著。當正午整點的時候,一記非常嘹亮的鐘聲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見五個人走來,看似緩慢,實際上幾秒鐘就到達了廣場。這五位正是五個鎮殿使。
站在中間的那個長鬍子的老頭是霄清峰的掌門,也是凌劍殿的鎮殿使楚天機,白登風和蘆丹潔的師父。蘇澈想要進的岐黃殿的鎮殿使是那個矮胖的班卓。班卓的年紀也不小了,但一張無須的胖臉看起來不顯老,給人憨憨的感覺,實際上這老頭精明的很。
第一輪的選拔不需要鎮殿使出馬,有人拿了專門的寶器來測量考生的靈力量,靈力不達標的直接被淘汰。霄清峰作為一個老牌子門派,對新弟子的選拔也是很嚴格的,那些沒什麼發展潛力的根本不屑於收進來,重要的是質量而不是數量。這一下六成的人都被淘汰了。
想要修仙的人多不勝數,一旦走上這條路,整個人生都會被顛覆。除了擁有凌駕於普通人的力量,能夠上天入地,就連壽命也能大大延長。但是修仙之路困難重重,不是所有人都能如願的。那些沒有資質的人窮其一生也只是個練氣階段的不入流修仙者,倒還不如在凡間做個普通人。
蘇澈順利地通過了初試,隨後就是報不同的殿,由鎮殿使測試了。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劍修,畢竟從劍修的實力強悍,而到岐黃殿這裡的人則是最少的。煉丹是一件細緻活,十分枯燥,還要讀很多書。每個藥師都是用錢燒出來的,想要提高水平,就必須反覆地煉製丹藥,仙草是很貴的。班卓測試了幾個考生的注意集中能力和眼力,最後收了三個人。
在原歷史里,原版和白登風是在兩個月後才再次見面的。蘇澈可不打算遵照歷史等那麼久,她要主動出擊!將包袱放進衣櫃,她就在岐黃殿里亂轉。雖然霄清峰沒有什麼禁足的規定,但無緣無故去其他的殿是很奇怪的,就像沒事跑其他人的卧室里去了似的。蘇澈四處尋找機會,功夫不負有心人,她見到一個提著拎箱的岐黃殿弟子往大門走去,立刻跑了過去。
「師兄師兄!」她帶著自來熟的笑容攔住了那個弟子:「敢問如何稱呼?」「廖童奇,你叫我廖師兄吧。」這位廖師兄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稚氣未脫,估計也是輩分不高的弟子,平時里見誰都是師兄師姐,現在終於有比他輩分低的了,不免洋洋得意起來。蘇澈從善如流地叫了「廖師兄」,小年輕滿臉享受。
「說吧,是不是不適應這裡的環境,師兄都會幫助你的!」廖童奇用力把排骨胸脯拍得「啪啪」直響。蘇澈的笑容有些尷尬:這傢伙也太熱情了吧?「是這樣的,雖然我是剛剛進岐黃殿的弟子,但也想要為岐黃殿做些什麼。師兄這是被師父派了任務嗎?」廖童奇不過是去給其他殿送藥物。岐黃殿是培育藥師的地方,藥師的功課十分繁重,除了煉丹還要學習醫術藥理,其他殿的人受傷了都要依賴岐黃殿的葯治療的。
送葯是尋常工作,算不得什麼,都會推給不起眼的小人物。但被說成是師父指派的任務,頓時讓廖童奇覺得自己是受重視的,他也不願意告訴蘇澈真相,便默認了下來。「這是我們殿製作的藥物,要送到其他殿去的。」蘇澈做出很崇拜的樣子:「讓我幫忙吧!」廖童奇心裡也是不願意跑腿的,五個殿離那麼遠,他才不想花力氣呢。「嗯哼。」他假模假樣地咳嗽了一下:「交給你也行。這是很重要的工作,你千萬別搞砸了。」他揭開拎箱的蓋子,裡面碼著許多小瓶子。「對著標籤送。」
蘇澈滿口答應,拎著分量不輕的拎箱高高興興地去送葯了。廖童奇看著她的背影,感嘆了一聲:「真是勤快的小師妹,有前途、有前途!」
蘇澈特意先把葯送去其他殿,最後才到凌劍殿。她將葯交給一位凌劍殿弟子后,便開始打聽白登風的下落。「白師兄啊,他應該在後院,我幫你去叫他。」蘇澈開開心心地待在大堂里等。
那個弟子跑到後院去,看到白登風和蘆丹潔正在一起。蘆丹潔漂亮、厲害,但她的脾氣非常不好,對比她弱的人不屑一顧,頤指氣使。有的人討好她,但也有人很討厭她。「白師兄,外頭有個岐黃殿的師妹找你。」白登風還沒反應過來來人是誰,蘆丹潔已經意識到外頭的是蘇澈了。
可惡,這個丫頭怎麼跑來凌劍殿了?她不是超級認真,扎進書堆就不出來的嗎?蘆丹潔記得白登風是在替師父辦事的時候,遇上了採藥的蘇澈,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也就是說,在剛剛加入霄清峰的這段時期,蘇澈不應該與白登風見面的。蘆丹潔震驚:難道說這個蘇澈也不是原來的那個?
但她馬上就丟掉了這種想法。重生哪有那麼容易的?她是重生,蘇澈也是重生,這世界還不亂套了?應該是她的存在對世界造成了影響,如果這個蘇澈是重生的,沒道理如此急迫地來找白登風,因為在上輩子他們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蘆丹潔很不樂意白登風去見蘇澈,可又沒有理由,只好硬黏著一起去了。
蘇澈站在大堂上,哪裡都好奇地四處張望。就聽得背後一人輕輕喚道:「蘇澈。」哎呀媽呀,耳朵要懷孕了!蘇澈轉過身來,兩眼放光地看著白登風:「白師兄你好!我是在送葯的,還要謝謝你那天幫我。」白登風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那還是要謝謝的。還有蘆師姐,多謝了。」
蘆丹潔這下更加肯定蘇澈不是重生的。如果蘇澈曾經和白登風談過戀愛,還結了婚,面對白登風的態度不會是這樣的。如今看來,蘇澈也是喜歡上帥氣的師兄了。蘆丹潔在心裡冷哼:上輩子被你這個白痴搶走了白登風,這次可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瞧你說的什麼話,不過是順便的事。」蘆丹潔笑得像朵花似的,親熱地挽著蘇澈的胳膊,好像兩個人關係特別好似的:「那些葯可重了,一定累了吧?岐黃殿的人真是,欺負你個小女孩。」蘇澈被她噁心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還要假裝羞澀的小師妹,連連擺手:「沒有沒有,大家對我可好了!是我主動要幹活的。」
蘇澈這次來也就是刷個存在,讓白登風別忘了有她這個存在。說真的,她和白登風也沒什麼交情,不可能立刻約白登風出去。所以聊了一會兒,蘇澈就在蘆丹潔迫切的眼神中離開了。
白登風發現自己總是能碰到蘇澈。起初他對蘇澈只是個淺薄的印象,但是見多了,不得不記得牢牢的。他每次去練功的時候,都能在途中見到蘇澈捧著本書認真地背誦,去食堂吃飯的時候也能見到。但他只是不遠不近地望到了,沒有近距離地打過照面,也沒有跟蘇澈打招呼,他甚至認為蘇澈根本沒有看到自己。
不過因為印象深了,所以每次遇到的時候,白登風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漸漸的,蘇澈認真刻苦的樣子深深地印入了他的心裡,在他自己也未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對蘇澈產生了好感。
當蘇澈發現白登風常常會把目光投注到自己身上時,明白時機差不多了,她應該遵照原歷史,在山上與白登風來一場偶遇。
在學習了一段時間的辨別草藥后,班卓就布置作業,讓弟子們去山上采指定的草藥。與此同時,白登風也依照楚天機的吩咐去送信,在回來的時候發現了正在採藥的蘇澈。修鍊到他這個修為,目力是非常厲害的,即使御劍站在高處也能將地上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只見蘇澈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滿臉愁苦地揉著腳腕,一個藤編的背簍放在身邊。
白登風不由自主地降了下去,輕輕巧巧地落在蘇澈面前。「怎麼你總是遇到意外?」蘇澈裝做被嚇到的樣子,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猛然抬頭看向他:「白師兄!」她要跳起來,但馬上坐了回去,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白登風見她一驚一乍的,像只小兔子似的,不由有些好笑:「是腳扭了?」蘇澈的臉紅紅的,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嗯……」她也算狠了,把自己的腳扭得跟個饅頭似的。
白登風手一伸,把背簍背到身上,又小心翼翼地扶起蘇澈:「我帶你回去吧。」「可我的葯還沒采完。」白登風的眼睛一瞪:「都這樣了還採什麼葯?你爬的了山嗎?」蘇澈垂著頭不說話了。她單腿站在劍上,被白登風抱著。「飛劍只能站著,太不舒服了。難道沒人想過換個能坐的嗎?」白登風沒好氣地說:「你還真挑剔!能坐的法寶當然有,有你也不會用。」
蘇澈扁扁嘴,沒過幾秒又扭過頭去看他:「白師兄,你平時趕路都是用飛劍的對吧。那要是趕上好幾天,豈不是要站很長時間,腿不得麻了。」白登風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蘇澈的小腦瓜能想出那麼多奇怪的問題。能御劍是劍修的道行到了一定程度的表現,大多數修真者的代步工具都是自己的武器,從來沒有人去想站多久的問題。修真者的身體素質很高,站個幾天算個什麼?這麼簡單就腿麻了,還修什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