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Medal.4
Medal.4
真優子真心被今天遇到了足足有兩次的赤司征十郎給嚇到了,在她心目中,赤司就是一個兇殘程度不下於雲雀恭彌的人物。
區區一個社團活動,就能兇殘到拿剪刀去剪人家劉海戳人家眼睛的中二,從某種角度赤司比雀哥那種職業兇殘更令人可怕,畢竟那是在玄幻鬥毆類少年漫世界。
而赤司更加貼近生活,可以說是就在身邊……
所以他更可怕。
於是,真優子對於帝光的排斥更加強烈了,只可惜胳膊拗不過大腿,她是無法跟自家老爸老媽叫板的。
鑒於此,打勝了一場比賽的真優子完全高興不起來,垂頭喪氣的上了電車,然後站著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平面廣告。
在自家社區慢慢走著,涼風吹過有點冷,真優子身上還有汗,所以她裹緊運動服外套加快了步伐,黃昏的暮色里,不遠處的社區籃球場只有一盞小路燈照著,明明暗暗讓人看不清楚。
回到家的時候真優子洗了個澡,然後在自家溫柔媽媽關切而驚異的目光中獨自一人帶著球走出了家門。
「老公,小優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真理子問一旁沒有什麼反應的一家之主,今天他去看了女兒的比賽,應該能夠知道些什麼。
女兒都是娘的貼心小棉襖,當媽的不可能不關心。
「沒什麼,讓她去吧。」三木真太郎將報紙翻了頁,然後對自家親親老婆說道。
「難道是輸了比賽?不是贏了嗎?真是的,你不去,我去看女兒。」脫下圍裙,真理子整理下衣服準備出門。
其實真優子這樣子並不是真正受了赤司征十郎的刺激,而是她回想自己今天這場比賽,其實做的還不夠。
最起碼的,如果自己的外線準頭再好一點,技術更高一點,和湯川對峙的時候,那個球就不用傳給春日,直接出手投三分就可以了。
在其位謀其政,一直以來,真優子對籃球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興趣,沒什麼執念,但是當了隊長就不一樣。
她曾經一直以為自己一直打著SF的位置就可以,在內線發揮力量,但是如今,全隊只有她一個算是有點專業性的。一個球隊,只要想好好打比賽,就得靠人在全場的指揮運籌,特別是她們這種拼湊而來的雜牌軍,PG更是重要。
所以,她就是再不願意,也得打好PG,當好場上的司令塔,讓春日她們有個主心骨。
她以為這就夠了,但是在迷你比賽打到如今這一步的今天她發現,還不夠。
站在賽場上就想贏,為了隊友也想贏。
真優子找不到輸的理由,更何況她們一直勝利至今。
以前聽著「FortheKing!」這句話真優子就想笑,但是現在,有了切身的體會,她想她能夠理解,forthevictory.
為了勝利,為了榮耀,也為了一直信任著她並和她並肩奮鬥到現在的隊友。
所以,她要變強,至少在她們的賽程結束前,不管她是否願意繼續將籃球打下去,在還沒出局之前,她想要贏下去。
她運球漫步來到小籃球場,說是小其實也沒有小到哪裡去,只是因為只有一個球場,所以顯得沒那麼大。
隨手向前方一拋,球不出意料的沒有進球框,是個傳說中的「三不沾」,然後小步跑過去重新掌握住球,然後開始圍著小籃球場進行行進間運球的練習,各種已經掌握的運球技巧變花樣的來回換著玩。
這樣的熱身完畢之後,真優子開始站在三分線上練習投球,幾十個投球下來,真正進框的比例不大,很顯然那時候跟真太郎練球隨手投入的球就是神來一筆曇花一現。
真優子此時真的有點挫敗。
雖然昏暗的燈光是造成準頭不足的客觀因素,但是真正的原因還是在於真優子自己的外線能力的確有待加強。
將籃球塞在屁股下面坐著,真優子雙手托住下巴定定看著球框,然後跑神跑到並不遙遠的赤司征十郎身上——同樣都是隊長,為毛自己和人家差了這麼多。
聽到有點動靜,真優子回了回頭,畢竟這是犯罪率和變態產生率最高的日本,雖然社區這邊的安保很不錯,但是這黑燈瞎火的誰也不能保證出來的是什麼東西。
發現是自家溫柔可親只是略微有點腹黑的老娘,真優子一顆心放回了肚子里:「媽媽,您怎麼來了?嚇我一跳呢。」
「小優,你這是怎麼了?能告訴媽媽嗎?」真理子這時候對於自家閨女只有最單純的關心,只是真優子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來自母親的關切。
「沒什麼媽媽,只是我自己有些事情想不開,也許再過兩天就好了,反正比賽到下周也就結束了,也沒那麼多時間讓我去想了。」她搖搖頭,然後回答。
「是不是覺得自己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苦惱呢?」真理子摸摸女兒的腦袋,然後問道。
「誒誒媽媽你怎麼知道?是爸爸告訴你的嗎?」真優子猛抬頭,然後被自家老媽伸手送過來的衛衣罩住了頭。
「你那點心事能瞞得住誰?你爸爸沒跟我說,但是你是我女兒,想的是什麼我自然不會不知道。」真理子幫真優子整整衣服,然後拉住真優子的手幫她站起來。
「……外線球還是那麼差,雖然爸爸沒有說我,但是覺得還是差的太遠了。下周就是半決賽和決賽了,覺得如果我還是這樣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今天比賽結束的時候看到了帝光的男籃隊長,覺得自己跟他差了好多……」真優子嘟嘟嘴,然後抱怨道。
跟自己媽媽,有什麼話不能說。
「你爸爸最近帶著的那個綠間的口頭禪也能說給你聽,盡人事以待天命。小優你已經很努力了,不用再勉強自己,人和人也是不一樣的,沒必要和人家比。我聽你爸說你們這一屆已經打出了校記錄了,已經很好了。來,跟媽媽回家,喝點雞湯。出這麼一身汗,也不怕著涼。」說完,真理子就在前面,走出了籃球場。
真優子愣了一下,然後將球拍起來,追上自家老媽。
決戰之前的一周過得異常充實,每天下午固定的全隊訓練,還要給春日補課,除此之外還得研究未來的對手。
四強的隊伍除了真優子率領的市之川之外,分別是東京都的冰帝私立小學校,大阪府的南梅田小學,北海道的函館第三小學校。就地域來看,四強被一都一府一縣給佔據了。
往年的四強陣容一般是一都一道二府各據一方,除了上述三校還會有來自京都的清水町中心小學校,但是這所學校在十六強淘汰賽中與南梅田在決賽前提前相遇,經過苦戰之後兩分惜敗,騰出來的位置給了真優子她們。
經過研究比賽錄像,真優子發現自己想要突破到冠亞軍決賽有點……不怎麼小的難度。
關鍵就出在冰帝那個隊長的身上,在錄像錄下來的比賽中,她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才小學六年級的姑娘,憑真優子的記憶,她的身手和國中時的奇迹五人都不遑多讓。
更讓真優子不安的是,那姑娘叫跡部景子——據說是跡部財團的大小姐,從小就是個天才,受盡萬千寵愛。
真優子記憶里的跡部家可是只有跡部大爺這麼一根獨苗,哪裡來的這個景子小姐?
事有異常即為妖,這讓真優子很不安。
不過一周時間轉眼就結束,該上場的時候真優子不管怎樣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場。從某種角度,說真優子有賽前憂鬱症候群也不為過。
「真優子,我怎麼覺得今天比賽那麼懸呢?」有相同感覺的就是無副隊長之名但有副隊長之實的小野春日。
「……沒辦法,對手是非人類嘛。」真優子聳聳肩,然後繼續熱身。
這時候連神谷梨都不多說了,大家都看了錄像,心裡都有數。
「輸了咋辦?」春日試探性問了句。
「爭第三唄傻×。」真優子翻了個白眼,然後鄙視的瞟了眼春日。
「真優子你不講文明隨便罵人!」春日做出一副仇大苦深的表情,伸出蘭花指指著自家隊長。
「少來了春日君,姐罵的不是你,是寂寞。」真優子伸手指天。
「……果然你還是早點去死吧三木真優子。」春日扁扁嘴,然後不理自己隊長那個大慫貨,專註於自己的熱身運動。
被她們倆這麼一鬧,隊里本來有點沉悶的氣氛也被吹散,大家都開始重整旗鼓,摩拳擦掌準備能好好發揮。
看到這六個孩子這樣子,神谷老師不再說什麼,只是在上場前讓對她們說加油。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就算是盡人事了但是未必能等到天命,真優子上場的時候就覺得有哪種違和感,等到那個跡部景子在第二節上場的時候,才發現違和之處。
在錄像里看不出,可是在賽場上真優子卻看了個真切,這位大小姐身上,籠罩著七彩的彩虹之光。
這不科學。
「喂喂春日,你看看那個叫跡部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嗎?」真優子和春日一起往內線跑,小聲問道。
「沒什麼啊,挺正常的,雖然長得太漂亮有點讓人嫉妒。」春日不知道真優子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但還是很正經的回答。
「……好吧我懂了,春日,看來我們真的得去爭第三名了。」真優子嘆口氣。
「誒你在開玩笑嗎?怎麼回事?」春日不解,問道。
「瑪麗蘇娘娘的萬丈光芒非吾輩可以直視。」真優子再嘆一口氣。
她現在已經能完全確定那位跡部小姐的身份了,對上那種,當真是勝算全無,不過還是要拼上一拼,不然的話比分查下太多不好交代,對下一場比賽也是心理上的打擊。
「想和本大小姐爭,你們還差得遠呢。」還沒等回神,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一看,是跡部景子從亞羅那裡搶到了球。
真優子給有點反應不及的亞羅打了個手勢,示意換人防守,然後就上前開始和跡部景子一對一。
這個時候,已經是雙方大將的角逐了,剩下的四個人是插不上手的。
「你也想跟本小姐爭嗎?不華麗的女人。」雖然身高比真優子矮上那麼一點,但還是一副蔑視的眼神。
「不好意思大小姐,我還不到十二歲說是女人實在是沒道理啊。」被跡部景子身上的七彩光環閃住眼,真優子實在說不出什麼好話。
「哼,就給你點顏色看看~」跡部景子迅速從真優子的視野消失,因為速度太快了,連真優子的眼力都捕捉不了她的動作。
「……你已經給了我不少colorseesee了。」真優子反應迅速,直接追上去,雖然慢了一步,但是還是將正準備投籃的跡部景子給攔了下來,她的手一抖,球沒有進框而是轉了幾圈掉了出來,被春日搶了籃板后直接傳給等在外線的亞羅,投入一個三分球。
防守亞羅的冰帝球員也許是過度相信自家隊長的原因,被真優子三人的配合弄得有點措手不及。
但是真優子知道,這只是個意外,在對方那個大小姐輕敵的情況下,接下來的比賽會更加難打,而且難有這樣的機會。
搞出來個腦殘蘿莉穿成的瑪麗蘇,作者不怕遭天譴嗎?
這麼想著,真優子叫了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