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高玲玲的苦楚
回到『岳母』的病房，高玲玲正守著進入夢鄉的母親，痴痴的發獃。
葉無心輕腳走到高玲玲身旁，看著病床上頭髮已經全部脫落，面色蒼白的老人，心裡頗有些感觸：自己今天有能力幫一個人，但是這個世界上像高媽媽這樣的人太多太多，什麼時候才有能力幫助更多的人呢？
「你來了？」高玲玲突然感覺到身邊的人，轉頭看時，才發現是葉無心，於是低聲詢問道：「剛剛去哪兒了？」
「施肥！」葉無心說：「老人家已經睡著了，我們不要打擾她休息了。」
高玲玲點頭，對於眼前的葉無心，她實在有些看不透了，這個看似只有十五歲的男孩，無論為人處事談吐行動，更像一個成熟男人，一個散發著無限安全感的成熟男人，如果不是對方的年紀，高玲玲真以為他是一個四十歲的人。
兩人走出了病房，葉無心叫來護士，交代了幾句，然後轉頭對高玲玲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兩人都不言語，走出醫院。
「陪我走走好么？」高玲玲提出要求。
葉無心點頭后，示意兩人並肩而行。
葉無心不過一米七，高玲玲已經一米六八，女人比男人顯高。
「我該怎麼辦呢？」高玲玲想到母親的病，無力的嘆息道。
葉無心淡然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放心吧。」
「這句話我說出來安慰你還差不多。」高玲玲說：「今天幫你的那個人好像很有地位，你能不能給他說說，讓我繼續去那兒上班，但是不出台可以嗎？」
葉無心笑道：「你真的甘願去那種地方？」
高玲玲不言語。
「不願意去就不去，說真的，今天幸虧我碰上了你，否則後果是什麼根本不用我說。」
「我沒得選，母親的病已經讓家裡欠下不少債務，小葉……」
「叫我無心就可以。」
「晤~無心，你不知道，我父母都是農民，這樣的病，家裡根本無法負擔昂貴的醫藥費，這半年親戚朋友也幫了我們家不少忙，說真的，我很感謝他們，但是你要知道，任何人的幫助都是有限度的，任何親戚都沒有義務無休止的幫助我們，但我不同，我是他們的女兒，我的生命是他們賦予的，為了他們，我犧牲任何東西都值得。」
葉無心道：「很精彩的人生感悟，百善孝為先，但是出賣自己的內心去行孝，對不起，原諒我無法理解，天底下有千千萬萬的白血病患者，他們或許沒有你這樣孝順的子女，但是他們會覺得這一生活得知足，因為無論人生走到哪一步，老天都不會厚此薄彼，與命運的抗爭，是人類最無力的舉動，如果你母親知道你用你的清白和身體去換取她生存的希望，我不敢保證她是不是還會有勇氣活下去。」
「我沒有選擇。」高玲玲有些急了。
「你不需要選擇，有句成語叫儘力而為，你母親的病，你已經盡了你最大的努力，這一點，相信不用我說，你父母也看在眼裡，你是個好姑娘，上天賦予了你生命和身體，你應該懂得去珍惜和愛護，就算你去坐台，就算你去籌措資金？能救回你母親的性命嗎？」
「不！你不要勸我了。如果你不願意幫我，我還是會自己去的。」
葉無心忽然大笑兩聲，道：「我給你說個故事吧，從前有一隻螳螂，看見……」
「這個故事很老套，你是說我螳臂當車嗎？」高玲玲心亂如麻。
葉無心忽然衝動的走到高玲玲面前，擋住她的去路，默然的看著她。
「你回去吧，我自己再……走一會兒。」被葉無心突然的舉動嚇得後退三步，高玲玲連忙哆嗦著聲音說道。
葉無心兩手按住高玲玲的雙肩，忽然道：「我有一個辦法能幫你。」
正打算掙扎的高玲玲不再掙扎，慌忙問道：「什麼辦法。」
「你如果要去做小姐，那是侮辱你自己，也是在侮辱我，去那種地方，你遲早是要陷進去的，你還年輕，你才二十二歲，你以後還有太長的路要走，一失足成千古恨這句話你不是沒聽說過，所以，我建議你不要去那種地方。」葉無心說：「你今天也看見了，那個說話很有威嚴的人是我朋友，如果你需要錢，我可以幫你去找他。」
「不！這些錢我一輩子都還不清的。」高玲玲很害怕這種施捨。
「不需要你還，因為這是買你的錢。」
「買我的？」
「是，我讓他買下你，這一輩子，你就得聽他的，如果有一天你能遇見你心愛的男人，這個買賣就宣布無效，在這之前，你必須保留著你的貞操，必須！」葉無心口氣很生硬：「保留到他來取的那一天。」
高玲玲皺眉咬牙道：「我答應你。」
葉無心放開雙手，望了望秋夜的天空，臉上露出一個孩子般的笑容：「美麗的夜是永遠會美麗下去的，就像我可愛的老師一樣，她將永遠可愛。」
高玲玲終於露出了笑容，他終於有機會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了，在父母面前，她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送完高玲玲，葉無心看了看時間，不過才九點半，他又坐上計程車，向厲家文的如歸居；他知道，這個時候，厲家文已經回如歸居了。
推門進去的時候，厲家文正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紅杉市的夜景，聽見後面的推門聲，他並沒有回頭，只是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不會等到明天再來的。」
葉無心大笑兩聲，走過去站在厲家文身邊，透過玻璃，極目遠眺：「我也知道你會在這裡等我。」
厲家文瞥了一眼葉無心，道：「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海月國果然贏了，而且正如你所說，是皮丹卡•；內斯科本身煉化的寵物取得小旗，那真是一場精彩的寵物師大賽。」
「賺了多少？」葉無心保守估計是一個億。
「十三億。」厲家文吐出的數據還是讓葉無心渾身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