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農村人的淳樸

「是葉老四的娃！」「是葉無心，真是無心那孩子。」「是啊！想不到十幾年不見他，現在這麼出息了，你看他那身穿著，只有村長老余頭家的電視里才有這樣穿衣服的人。」「這孩子現在可算是為村裡爭了口氣了。」

轎車開到村口，再也進不去了，村裡沒通大路，全是些田間小路。

看著遠遠望著自己指指點點的鄉親們，葉無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些質樸的村民，一輩子窩在山溝里，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卻無力去與命運抗爭。

當年若不是自己母親黃家伊被迫害不得已到了這裡認識了父親，或許葉家村裡，再也難有機會有一個人從這裡走出去，至少，現在還不可能。

「小葉子。真的是你啊？你回來了。」早有七大姑八大姨見到葉無心下車便圍了上去，村裡那些穿著破爛的小孩們圍著轎車歡笑著。

拉斯科爾五人沒有下車，這裡的一花一草，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撼，如果不是親身感受到這種泥土的芬芳和農民的質樸，他們打死也不會相信天下居然還有這麼美麗、這麼貧窮的山村。

「五嬸，山子去了哪兒了？」「七叔，今年的收成怎麼樣？」……

葉無心和一大群鄉親圍成一團，互相的噓寒問暖；在這裡，也只有在這裡，葉無心才能體會到人性本善，五歲以前，他的生活都是在這裡度過，這裡有著令他可以回憶起的太多的故事。

招呼著拉斯科爾五人下了車，鄉親們頓時沸騰了，這些膚色不一，頭髮不一，穿著出眾的外國人，對於葉家村裡的人來說，是百年難得一見，每個人都用激動而驚訝的目光望著他們，從他們眼中，露出的是好奇和少許的恐懼……

沿路和鄉親們打著招呼，葉無心帶著拉斯科爾五人回了自己家裡；鄉親們早就告訴了葉媽和奶奶，二人早早的站在田坎邊上眺望，袁苗扶著奶奶，眼神中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奶奶，媽！」走到二人跟前的葉無心也有些莫名的激動，想想上一世奶奶的死，葉媽的死，葉無心覺得老天對他實在是太好了。

「乖，葉娃子，快，快，屋裡坐，這幾個人是？」

「奶奶，這是葉娃子的朋友。」

「朋友，朋友好，大家都進屋，都進屋。」奶奶激動的渾身顫抖，袁苗扶著奶奶，葉媽和拉斯科爾一行人熱情的打著招呼。

最為尷尬的就是拉斯科爾五人，由於年紀上的原因，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稱呼葉媽，這一大群世界風雲流氓，在這個時候更感覺像一群孩子，山村的新奇讓他們彷彿忽然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向大方的幾個人此時竟顯得有些拘謹起來。

圍坐在地爐邊上，望著騰騰的柴火和柴火上方掛著的熏肉，拉斯科爾等人臉上有說不出的興奮。

「娃啊！這閨女可真是好啊，你可真給我們老葉家爭氣，娶了這麼好一媳婦兒！」奶奶頭髮花白，牙齒幾乎剩不到幾顆，但奇在她的思維還很好，至少沒有犯糊塗。

不過這話卻說得葉無心頭皮發麻：「奶奶，這是您孫女，哪是什麼媳婦，孫子現在才十五歲，哪有這麼快討媳婦兒的？」

「你這娃！盡瞎說，我都聽你媽說了，十五歲怎麼了？當初我和你爺爺成親的時候也不過才十五歲。總之呢，這個媳婦你要是不要啊！看我這老婆子怎麼收拾你。」

袁苗在老人身後坐著，朝葉無心吐了吐舌頭。

拉斯科爾也裝出一副長輩的模樣，用他那口並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無心啊！你可一定要對人家姑娘好，不要老想著別的女人……」

葉無心狠狠的瞪了拉斯科爾一眼，還沒來得及阻止他說話，帕克這個色魔也語重心長的道：「是啊！無心啊，我們都是過來人，很多機會，放過去了，就沒有了。」

「閉上你們的鳥嘴。」葉無心低罵一聲，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媽，上次在電話里你說想進山挖一些東西出來，然後包裝了拿到城裡去賣，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說到正事，拉斯科爾等人也不再言語，只有葉媽嘆息道：「哎！這山裡到處都是寶，只可惜，連車都開不進來，很多東西，都需要提煉加工，如果沒有交通工具，機器進不來，產品出不去，我正計劃著組織鄉親們各家出力，修一條路出來，至於資金，老村長已經向上面申請去了。」

葉無心皺眉道：「聽說這大山裡有很多煉化材料，我這次帶朋友們一起來，就是想進山去看看……」

葉無心說到這裡，換了葉媽皺眉頭了：「孩子，現在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懂，你現在是在國外讀書，要好好學習，至於家裡的事啊，我會想辦法的，你最好是在國外上完高中再上大學，等以後出息了，再回來為國出力。」

「媽，你就別為我操心了，我會的，這次放寒假，我回來就是想看看你和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學習，這次也只不過是有朋友想來我們家玩玩，所以帶他們來看看，明天下午我們就得走。」

「走？」奶奶不高興了：「學校不是放假了嗎？又走到哪兒去？你這孩子就是，從小就閑不住……」

生怕奶奶再嘮叨，葉無心連忙道：「奶奶，媽，我和朋友們都還沒吃飯呢，是不是該做點飯讓我們填飽肚子？」

奶奶和葉媽這才起身去了廚房，袁苗原本打算去打下手的，卻被葉無心叫住了。

「你們幾個在這兒暖暖身子，我和妹子單獨說會話。」葉無心說完，也不理會那五大流氓別樣的眼神，拉起袁苗出了灶房，穿過堂屋，到了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