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丑奈皮爾
匡提科
bau辦公室里,jj按下遙控器,暫停了顯示屏里播報的新聞,將資料分發給了她的組員們,「這個月的第四起。」
「目前的失蹤人數增加到四人,已有兩人被發現拋屍路旁,分別是9月3日失蹤的麗貝卡·奧卡倫和9月10日失蹤的凱麗·考德,屍體赤.裸,無性侵痕迹,都遭到毆打,被划割皮膚,以及……」她將照片擺放在圓桌上,點著其中兩張,神情嚴肅,「嘴部被割裂。」
照片上的女子被擺成仰躺的姿勢,而她們的上半身,都被刀具劃出了許多混亂的線條,皮肉翻卷,可怖異常,最叫人無法理解的是,她們的嘴角都被割裂,直至耳根。
「划痕看起來雜亂,卻深淺相同,不明嫌犯的控制力很強。」摩根雙手環胸,挑了挑眉。
「並且有一定的醫學知識,法醫的鑒定結果,被害人死於失血過多,這些傷痕都不致命。」霍奇介面道。
瑞德快速翻看著資料,高速運轉的大腦很快將所有信息一一記下,他突然一頓,將資料放下,疑惑地皺起了眉,「若從失蹤時間來看,不明嫌犯一直保持著七天一個周期的作案頻率,是什麼讓他在兩天後綁架了第四個人?」
摩根推測道:「精神失控,控制力減弱,所以他加快了速度?」
「也許,但還有一種可能。」吉登目光不錯的盯著照片,神情若有所思,「他被什麼打亂了規律。」
瑞德眨了眨眼睛,「被什麼?」
「好問題。」霍奇收好資料,對他們的聯絡官說:「不過咱們恐怕要先聯繫專機了,jj。」
如今的bau小組與幾十年前大不一樣,至少擁有專機這一點就能傲視整個fbi了,所以當天下午,天還未黑,他們就抵達了曼哈頓。
草草在賓館里放好行李,根本來不及收拾整理,一行人便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這裡的警署分局。
霍奇翻看完更加詳細的資料,還沒等分配任務,便得知了一個不那麼美妙的消息。
——案件詳情被泄露了。
「又是那個布里特納!」摩根眼底帶著怒火,不滿的說:「她太愛出風頭了,上次若不是她非要跟蹤報道,疏忽下泄露了目擊者的保護地,那女孩也不會死了!所以呢?這次又是因為她,我們的不明嫌犯加快了速度?」
霍奇道:「還不清楚,先去目擊者那了解下情況吧。」
瑞德早就將所有資料牢牢記在了腦子裡,所以霍奇話音剛落,他便快速說道:「拾荒少年和店員,我們先去找哪個?」
「醫生建議懷特至少休息到周末,那個男孩被嚇壞了,根本想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細節,所以去便利店,這個時間盧克應該還在工作。」霍奇帶上墨鏡,說出了他們的目的地。
摩根挑了挑眉,也抖出別在上衣口袋的墨鏡,跟了上去。
瑞德落在最後,看著率先鑽進車裡的兩位前輩,憂愁地眨了眨眼,「這種比起fbi,更像是黑幫的裝扮……真的能夠獲取目擊者的信任嗎?」
不過不管他再怎麼懷疑,也還是在摩根高喊完「babyboy,快上車」后,小跑著趕了過去。
銀色的曲線急速劃過,一陣尖銳的鈴聲突兀響起,威爾遜單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在副駕駛上胡亂摸索,直到鈴聲響到第四遍,才堪堪找到了手機。
顯示屏上的「小丑」字樣跳的正歡,他嫌棄的將手機放遠,這才不情不願的按下接聽鍵並開了公放。
「啊哈!驚喜!」電話甫一接通便傳來一聲帶著氣音的愉悅男聲,緊接著便是一連串古怪的低笑,聽起來詭異又滲人。
「傑克·奈皮爾……」威爾遜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想起這位友人旺盛的精力以及魔性的三觀,頭不由更疼了。他沉默片刻,在如何掛斷電話上猶豫了幾秒,終於決定做一個委婉的人,「謝謝,你的『驚喜』我收到了,我現在正在開車,不方便接聽電話,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掛……」
「等等!」「歡快」的笑聲戛然而止,傑克急切的打斷了威爾遜,聲音裡帶著濃濃的不滿與指責,好不委屈,「小威爾,你可真叫人掃興!」
威爾遜面癱著臉:「所以?」
「我們已經有將近半年沒見了!」
「那是因為你去了瘋人院接受治療。」威爾遜不為所動,將鐵石心腸演繹的淋漓盡致,「治療結果如何?」
「唔,克萊恩院長大概學藝不精,他的藥劑除了讓記憶更混亂、幻覺更真實外,沒有任何效果。」傑克遺憾地說:「所以我只好離開阿卡姆了。」
「克萊恩?」聽到熟悉的人名,威爾遜下意識地挑了挑眉。
說起來他之所以會「離家出走」,還是拜這位克萊恩所賜。若非他背著老頭子和仇家勾結,研製什麼神經毒素做什麼*實驗,自己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到美國來清理門戶。只是不知道老頭子為什麼對這次的背叛消極怠工,甚至連番阻攔想要動手的自己,害的他只能偷跑,被迫坐了黑船。
想到這裡,威爾遜不由對布萊恩感官更糟,他想了想,問道:「你對克萊恩了解多少?」
「你對他感興趣?你要拋棄我嗎?」
「回答我,奈皮爾。」威爾遜有種耐心告罄的感覺。
「好吧。他是阿卡姆的院長外加精神科醫生,也是哥譚大學的心理學教授。」傑克笑的十分欠扁,「不過除非你來接我,否則他在哪進行非法實驗,那些間歇性發狂的「病患」又都被看管在何處,我恐怕就都想不起來了呢。」
「……你贏了。」威爾遜長長地吐了口氣,「我去哪找你?」
「我們初遇的命運之地!我今晚穿了禮服,還化了淡妝,一定特別醒目!」
「好的,歌劇院外的小巷子,我了解了。」威爾遜說:「這麼說來,你連夜逃出瘋人院,也是因為不想在未來當某一個「被發狂」的病患?你被克萊恩選中了?」
傑克停頓了好半響,才悶聲說道:「所以我才討厭聰明人。」
威爾遜不滿的冷哼了一聲,摸了摸錢夾,心塞地說:「你肯定沒帶現金和信用卡。」
「那些東西會毀了我們珍貴的約會!」
胡說八道!威爾遜抽搐著嘴角,「也沒有身份證明?」
「是呢,全賴你我存在的痕迹才能消失的這麼徹底。」
威爾遜嘆了口氣,「好吧,你的指紋、dna和牙科紀錄的確是我讓wx-79幫忙抹除的,那麼傑羅姆,在那等著我,馬上就到。」
電話另一頭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幾秒過後,才傳來傑克粗重的喘息。與之前的「歡快」不同,這次顯得壓抑又陰戾,「別叫那個名字,奧古。」
「冷靜,傑克。」威爾遜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他可不想因此激怒一個瘋子。懊惱於自己的失言,又不敢放傑克一人多呆,他只得遠遠拋開手機,一腳油門踩到了底。
他得快一點了。
……
一路疾馳。
不到十分鐘,銀色的轎車便穩穩停在了一個瘦高青年的身後。
車窗被搖下,露出了威爾遜蒼白的側臉,「上車,傑克。」
那青年穿了身深紫色的收腰西裝,扣了頂古怪的高禮帽,他聞言一怔,而後嚯地轉過了身來。
「小威爾!」傑克看到來人,雙眼微眯,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呃,你終於忍不住去毀容了?」威爾遜看著對方慘白的彷彿刷了層白漆的臉,殷紅的彷彿飲過血的唇以及嘴角兩旁猙獰的疤痕,烏黑的熊貓眼外加草綠色的捲曲半長發,只覺得胃部一陣痙攣,「這個『淡妝』真不錯。」
「謝謝。」傑克優雅的彎了彎腰,從搖下的車窗里看見了隨意攤在副駕駛的帆布口袋,明白今晚那個位置不屬於自己,便極為自覺地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下一秒,他又迅速縮回了鑽入一半的身子,挑了挑隱藏在顏料下根本看不見的眉毛,充滿驚喜的說:「小威爾,我就知道你是個天生的罪犯!」他指著後座僅蓋了條薄毯,身上帶傷,明顯處於昏迷狀態的半.裸女人,一臉的詢問。
但是。
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欣慰語氣是怎麼一回事啊?!
「那是你的錯覺。」威爾遜翻了個白眼,示意傑克快點上車,又不放心的追問道:「我來之前……你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
「當然。」傑克聳著肩,無辜的說:「我就站在那,連腳都沒有動過!」他說的信誓旦旦,至於那個幾分鐘前來搶劫他,如今被扭斷脖子,不知躺在哪個垃圾桶里腐爛變臭的醉漢混混……是他不長眼撞進自己手裡的不是嗎?
「姑且信你。」威爾遜語氣里透著懷疑,卻還是啟動了車子。
傑克愉悅的捋了捋頭髮,隨手關上了車門。他視線無意間掃過昏迷的女士,饒有興味的掀開薄毯,暴露出女人前胸皮肉外翻的可怖傷痕,眯著眼睛欣賞了起來。
「手藝真爛。」他最後嫌棄的總結。
緊接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再也壓制不住,在車中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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