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七春夢

寂離回到居處之後，心緒難平，魚瑤的話好似突然一聲響雷在他腦中響起，震的他大腦忽然失去了判斷力。

「師尊對我有再造之恩，我一直尊敬有加，怎麼會對師尊動情？」

「你是不會動情，還是不敢動情？」一聲低沉的聲音突然在寂離心中響起。

「你是何人？」

「吾乃你的真心。」

「哼，不過區區心魔，裝神弄鬼。」

「你就算知道吾是心魔又如何，從你對你師尊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后，吾就與你共存。」

「不，我沒有什麼心思，師尊那般人物，豈容我褻瀆？我對師尊——」

「仰慕？你又何必自欺欺人，葉驚羽和魚瑤說的是對的，你對對你恩重如山的師尊動了情就是天理不容，就是大逆不道，這些你不是很清楚嗎？」

「我——」寂離還想反駁，卻不知如何反駁。

「但是那又如何，只要你足夠強，世間又有誰敢反對你？所謂的『天理』，所謂的『大道』不就至強者的一句話嗎？」

「師尊對我只有師徒之情，就算我心悅他又有何用？」

「你連天道都不在乎了，就算欺師滅祖又能怎樣？以後你自可廢了他的修為，將他強留在身邊。」

「不行，我絕對不會傷害師尊。」

「絕對？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若是得到過，又怎會甘心放手，哈哈哈哈哈。」

心魔的笑聲回蕩在寂離的耳際，寂離只覺得頭疼欲裂，不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檀香裊裊，紅燭搖晃，照的巨大的喜字明明暗暗，新房中安靜的落針可聞。寂離看著身上的喜服，神色複雜，果然又是這場幻境嗎？

在知道自己對師尊的感情后，寂離已經不能平靜的面對洛初了，何況還是在這般惹人遐思的場景。

洛初同樣一身喜服，墨發垂肩，靜靜的坐在桌旁，燭光照在洛初臉上，形成一副靜謐溫馨的畫卷。

寂離目光露出一絲痴迷，走到洛初旁邊，慢慢撫上了洛初的臉頰，細膩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

「就算知道你是假的，我也忍受不了蠱惑，師尊，你會原諒我嗎？」寂離用低低的聲線，說出如此繾綣的話，給夜色帶上一絲纏綿的味道。

洛初不語，也不動，好似沒有感受到寂離的動作。寂離沒有得到回應也並不意外，因為幻境終究是幻境，創造不出真實的洛初，但是這虛假卻是寂離觸手可及的。

寂離坐在洛初身邊，目光留連在洛初身上，好似怎麼都看不夠，向來冷漠的臉上也浮現一抹微笑。

不知不覺紅燭已經燃了一般，鮮紅的燭淚一顆顆落下，彷彿相思淚，又彷彿心頭傷。

「就算師尊是天上的冷月，我也想要摘下來，獨自擁有。」寂離自嘲的笑了笑，他竟然自言自語了半夜。

本來沒什麼動作的洛初突然抬起了手，取過桌上的酒壺倒了兩杯酒，自己端了一杯，一杯遞給寂離。

「師尊也懂凡人禮節嗎？」洛初的眼中有些迷惑，並不懂寂離的意思，看寂離接過了酒，端起自己那一杯就要飲下，卻被寂離制止了。

「看來師尊也不全懂凡人禮節，這交杯酒該是這般飲用。」寂離示範了一下，洛初卻沒動，依舊自顧自的把酒飲下了。

「我竟然跟一個幻境較真，果然是陷的太深了嗎？」

寂離苦笑了一聲，飲下杯中之酒，明明是醇香的酒到了嘴裡卻全是苦澀。寂離又接連倒了幾杯，還是同樣味道。

看到寂離喝了幾杯，洛初也再倒了一杯，卻被寂離搶了過去一口喝了。

「師尊還是不要再喝了，你傷剛好，而且這酒也並不好喝。」

洛初好似聽懂了寂離的話，放下了手中的酒壺，寂離拿起來又灌了幾口，若是能醉了也好。

但是洛初接下來的動作卻把寂離嚇的半分醉意都沒有了，整個人愣愣的任由洛初拉著像床榻走去。

等寂離回過神的時候，洛初已經拆開了自己的髮帶，一頭墨發披在背後，這般模樣看的寂離口乾舌燥，臉色燥紅。

洛初將手放在腰帶處，已然是想脫去外衣。寂離慌忙走到洛初面前，一把抓住洛初的手，聲音有些嘶啞。

「師尊，你不需要這樣，我——」

洛初推開寂離的手，仍舊自顧自的解著外衣，不一會兒鮮紅的喜服就從肩上滑落，落在地上。寂離的目光灼熱的看著洛初，喉嚨乾澀的說不出一句話。

洛初好似沒有發現寂離的異樣，伸手還想除去身上的中衣，卻被寂離一把抱住，兩人倒在床榻之上，白色和紅色的衣料糾纏，彷彿冰與火的相融。

「師尊，只要這樣就可以了。」

寂離將洛初抱在懷裡，閉目壓下-體內的燥熱，兩人相擁而眠。

唉，終究還是不捨得……傷害。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床邊的紅衣散落，桌上的紅燭已經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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